溫柔癮 第23節(jié)
當(dāng)然了,文徵也沒想融入什么,她有自知之明,比誰都想得清楚。 咖啡豆磨完,文徵去洗了衣服,接著回房間背了會單詞。 她考了個記者證,馬上還想學(xué)個平面設(shè)計師資格證,以后有可能做做后期那些。 抽屜一堆都是她的證書,以前沒事做就考的。現(xiàn)在入這行不到一年,她覺得她已經(jīng)很輕車熟路了,要真有點志向,什么時候往大方向努力,往大地方靠都可以。 半小時,鞏固完單詞儲備,她下去拿衣服,準(zhǔn)備把衣服曬完就回房間。 客廳的麻將機還在轉(zhuǎn),傳來歡笑聲。 文徵經(jīng)過甚至都沒人注意到她。 浴室沒開燈,傍晚關(guān)頭,里頭有些暗,也就外邊的光透一些進(jìn)來。文徵平時一個人住習(xí)慣了,進(jìn)門,彎身,打開蓋子要拿衣服,手卻摸了一片空。 心頭一跳。 下意識抬眸,對上盥洗臺邊倚靠著的男人。 他在抽煙,通風(fēng)口,知道有點素質(zhì),從不在長輩面前或家里抽。 她進(jìn)來,倒像闖了誰的清靜。 燈開了,她對上宋南津視線。 他旁邊就擱著個洗衣籃,他抬抬下巴:“你衣服,在我里面?!?/br> 文徵看見了。 家里什么都分得很開,特別是宋南津回來,除了上次他剛回時出現(xiàn)一次意外,文徵再沒讓那種事發(fā)生。刷牙洗衣,一些私人的東西都是擺放井井有條,能放自己房里的都放房里,放不了的才放外面。 避著兩個人的私人生活,盡量不摻和到一起。 即使家里不止這么一臺洗衣機,即使他們的衣服可能也有專人處理,其實根本用不上在意這些,但。 文徵平著臉立馬去處理了:“謝了?!?/br> 伸手要拿。 卻被他的手?jǐn)r住。 宋南津眼皮都沒抬,手就那么懶懶地橫她面前。確切來說,是她那堆衣服面前。 “幾次了?” 文徵說:“我在背單詞才沒有拿,而且我沒有放你里面,可能是姑母要洗東西把我的拿出來了,也可能是阿姨。我沒想把自己的衣服放進(jìn)你的盆?!?/br> 其實也不算他的盆,畢竟宋南津回來那么久都沒見他用。 他側(cè)目,落邊緣露出的那根裸色帶子上。 “內(nèi)衣也放洗衣機里洗?” “沒有,那是我洗完澡后手洗的,我沒有放公共地方……” “我很嚇人嗎?!?/br> 他突然換了話題。 文徵止語。 宋南津盯著她,淡笑:“怎么每次跟我說話都很怕似的,我能吃人嗎?” 何止。 文徵心里想。 何止是吃,那是被他挨著,能被吞得骨頭都不剩,誰也別想好好出來的那種。 她說:“沒有,我沒有在怕你。哥,我只是想拿衣服?!?/br> 要伸手拿衣服,手腕卻突然被他攥住。 她下意識抽了出來,冷靜提醒:“哥,阿姨還在外面。” 那都是些資助者、慈善家,做很多生意的,而且打麻將時不時還得下場來洗手間,一來看見他們這樣都完了。 “怕什么?!?/br> 他看她纖長的睫毛,沒有化妝也漂亮白皙的臉,視線慢慢落她身上。 “要是被看見,就說我們在寫作業(yè)?” 文徵唇微不可察地輕顫,抬眼,看見他有些溫柔難辨的笑。 她說:“你在開玩笑嗎?” “沒有啊?!彼溃骸耙郧拔艺夷悖悴痪妥钕矚g拿這個理由來搪塞我么。寫作業(yè),虧你說得出口?!?/br> “那都是過去了,我都忘了?!?/br> “好啊,這么容易忘。確實,我也就是個不值一提的人,算個什么東西,哪那么容易叫人記住呢?!?/br>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好了?!彼暰€轉(zhuǎn)柔,拉住她的手,重復(fù):“過來?!?/br> 文徵手臂下意識打了個顫。 不知道是涼的,還是外面麻將機的聲音,亦或是今天見了張寄,心里還在想事,宋南津的壓力這么快就來了。 她還沒做好準(zhǔn)備。 “哥,別這樣?!?/br> 那一刻她想到很多事情,他們過去的,現(xiàn)在的,宋南津的好,宋南津的壞,他壞起來可以做的那些事,他好起來可以另一個人淪陷的深淵。 人被他牽引過去,他握著她胳膊,要她站盥洗池旁。 他面前。 他左手還掐著煙,靜靜望著她的臉,她眼瞼垂著,不肯看他,有碎發(fā)遮了她半邊臉。 他慢慢把那根煙掐滅了。 “知道你聞不來煙味。” 單手直接從她腰側(cè)后方插過撐到平臺上,水龍頭的閥被他單手頂開,手?jǐn)R水流底下洗了洗:“所以,我也很注意這個,從不會在你面前抽煙?!?/br> 洗完了手,視線再次落她臉上。 她還沒看他。 宋南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感受到文徵身體那一刻的僵硬。 他抬起她的臉,看她毫無波瀾的神色。 他手上還有水,濕熱,那種黏膩觸感全集中在她臉上。 “看我?!?/br> 文徵不說話。 “行,那讓我好好看看你?!?/br> 文徵聲音開始抖起來:“真的別這樣?!?/br> “外面還有人?!?/br> 他置若罔聞。 手指下移,捏了捏她下巴,又撫摸了會她臉頰,從鎖骨上過,來到她腰間,手掌輕微掂量。 文徵渾身緊繃得不行了。 “瘦了?!彼曇糨p緩:“人看著也虛了些?!?/br> “上次你還痛經(jīng)?!?/br> 她呼吸提緊:“……哥?!?/br> “我走的這兩年,你都沒吃飯?他沒照顧好你?” “沒有?!?/br> “你就會說這兩個字?還是說現(xiàn)在面對我已經(jīng)到了這程度,連其他的話都不愿意跟我說?!?/br> 作者有話說: 滴滴,后面還有一章 第16章 她咬緊了牙關(guān), 手有些在打顫,知道他不愛聽這兩個字了,千言萬語也只匯成這兩字。 “……沒有?!?/br> 宋南津望著她, 眼神漸涼。 他動作緩慢地抵了抵牙關(guān), 笑了。 “好啊。沒有?!?/br> 他直起身, 也收了手,滅掉的那支煙被他重新點燃,輕吐了一圈煙霧。 “你有種, 文徵?!?/br> 他盯著文徵的臉, 抬起手指最后在上面輕輕摩挲, 一直盯著,像看著誰。 過去的文徵, 還是現(xiàn)在的文徵。 總歸,都是文徵。 手指離開的那一瞬間有一絲眷戀,離開前一秒都仍留念那種觸感, 最后,收手。 知道她怕,宋南津沒有為難, 還是走了。 他走后,留在那兒的文徵摸了摸自己的后腰, 心跳一直沒有平靜下來, 有些發(fā)軟地往后靠, 手癱軟地往后撐住, 無意撐到衣物籃里還濕著的衣服, 下意識收回了手。 那個夜晚飯桌上的文徵一直都心不在焉。 黎纖剛睡醒沒什么食欲, 宋蘭春一直在讓大家吃菜, 文徵也沒什么反應(yīng), 到最后被叫名字才回神去周旋,飯后大家拍了個大合照,一天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