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癮 第5節(jié)
文徵說:“也不遠,我去一趟就好了。” “沒事,我送一趟,正好和你那哥哥打個招呼。” 文徵一句話提起來要說,可張寄已經拎著打包的東西出去,她話咽了回去。 張寄送文徵過去的,地方確實不遠,但場所檔次還蠻高檔,外邊停車場都是些跑車,看樣子就知道是他們那群子弟的聚會。 文徵今天沒特別打扮,在公司忙了一天下班出來的看著能不憔悴都算好了,進去跟那些光鮮亮麗的女人顯得格格不入。 里頭他們幾個朋友在聊,光線亮眼特別金碧輝煌的大堂,文徵還看到他身旁站著的幾個女性。 認不出是誰,反正像陪客的。 男男女女,紙醉金迷。 她在門口準備進去,撞著這一幕又下意識遲疑,往后回了一下,前后不是。 里頭有人看見她了,跟宋南津說:“文徵在外邊?!?/br> 坐位置上的宋南津就這樣一眼看了過來。 作者有話說: 啾咪,比心 第4章 “對k?!迸笥言谡f。 宋南津捏著手里的牌,也丟了兩張出去,朋友訝異:“我倆是一邊的啊,你對尖那么快拿出來干嘛?!?/br> 宋南津說:“想這么打?!?/br> 朋友瞧了點什么出來:“今天這什么打法,南津哥哥不高興啊?!?/br> 宋南津輕描淡寫:“瞎玩,沒什么打法。” 他把牌丟了,起身,又拿了桌上的煙,萬寶路的冰爆珠,旁邊立馬有人過來要給他打火機,他動作稍頓,很不明顯地跟人家隔了點距離出來。 接著像沒事人地拿起衣服:“你們玩,我抽根煙?!?/br> 走廊上很安靜,跟里頭聲色犬馬的氛圍不一樣。 他出去就低頭點煙,抬眼就看到站在走廊里的人。 文徵手里拎著東西,穿的還是上班時的職業(yè)裝,一點妝也沒化,那張臉看著素凈又沒什么表情的,她來這就沒進去,剛剛看了眼里頭又立馬擱外邊站著。他感覺他要是不出來,照她性子八成得等到死。 文徵等了會,正看著面前地板想著要不要進去打擾這一下,剛往那邊看就有串車鑰匙被丟到懷里,她下意識接,稍稍意外。 宋南津說:“怎么要個車鑰匙也不敢,是場子太可怕,還是我人可怕?!?/br> 文徵說:“謝謝哥?!?/br> “沒什么謝的。黎纖說的時候我還有點意外?!彼沂謯A煙,側目看她:“還以為你不敢來。” “沒有。”文徵說:“我先回去了?!?/br> 他忽然出聲:“張寄送你來的?” 她腳步微頓:“嗯?!?/br> “他人呢。” “在外邊?!?/br> “是嗎,怎么都不進來打個招呼?!?/br> “他有點事,就在外面等了,我也是幫黎纖來拿個東西,算了。” 宋南津看著她說話也不敢看自己的樣子,眼里意味莫名,片刻,笑了。 “好啊,那你慢走?!?/br> 文徵剛準備出去,那邊傳來聲音,張寄買了幾瓶水過來:“徵徵你喝什么,你哥喝不喝什么啊,我買了飲料他看得上嗎?” 過來時看到兩人腳步一頓。 瞧見宋南津,他下意識斂起神色趕緊打招呼:“誒,哥哥好?!?/br> 宋南津收起掐煙的手,算是笑笑。 “真有點尷尬,我剛還說起來呢,想說您喝不喝水的。我是送文徵過來的張寄,您就是她哥哥宋南津吧?聞名不如一見。” 張寄打完招呼,客氣地伸出手。 宋南津也和他伸手淺握:“你好?!?/br> 張寄客套道:“老聽文徵提起您了,您看起來真年輕,一點也不像二十六七的樣子?!?/br> 宋南津看了文徵一眼。 “文徵老提起我?” “是啊,也不算,就是平常介紹,畢竟我和她也在一起這么久,也是希望可以多了解下她?!?/br> 宋南津算是rou不笑地彎彎唇。 文徵手攥了攥,嘴唇都憋到有點泛白。 “沒關系,都是熟人?!彼文辖蛘f:“其實都沒什么的,你那么優(yōu)秀,對了,這瓶飲料是買給我的?” 張寄記起來點什么,連聲哦著,連忙遞了過去:“是的,不知道您喜歡喝什么,就隨便買了點喝的?!?/br> 十幾塊的新牌子的飲料,張寄也是感覺突然來貿然買貴重東西不好,倒不如平常點帶個水,不顯得刻意。 宋南津接到手里,笑道:“沒關系,我還沒那么難相處,平時隨便點就好。” 他這么說,張寄也松了口氣。 覺得文徵口中難相處的宋家人脾氣好像也沒那么不好,像這個宋家哥哥不就這樣么,文徵總是不愿提他,說起來就緘默也話少的,可其實他還是蠻好講話的。 張寄又說:“知道您厲害,我還有許多需要虛心學習的,未來我還想著有可能的話可以和徵徵一起去相關科院工作。文徵也是很優(yōu)秀的人,只不過目前職業(yè)規(guī)劃是記者,我都覺得有點可惜,要是有可能,也希望哥哥能……” 提到這些,文徵突然出聲:“張寄?!?/br> 他說到一半被打斷,愣了下,看向一直沒吭聲的文徵:“怎么了?” 文徵說:“我突然記起來辦公室還有點東西要拿,先回去吧。” 張寄有些遲疑:“什么東西,那會兒好像沒……” “是一個u盤,真的很重要?!?/br> 這么說,張寄才道:“好,我知道了。哥,那我和文徵先走了,您慢玩?!?/br> 宋南津手還揣口袋里,扯了扯唇。 像避著什么洪水猛獸的,文徵什么聲也沒作,扭頭走了。 回到車上的文徵全程沒怎么說話,上車后從包里翻找東西,找出一個藥瓶,悶了個藥片進去。 張寄趕緊跟著上車,擔心地問:“怎么了,胃病又犯了?怎么還吃藥,這什么藥?!?/br> 文徵說:“維生素片,前兩天口腔潰瘍?!?/br> 張寄才松了口氣:“要你平時多注意一點飲食,辛辣少吃,口腔潰瘍不是什么小事,我去幫你買瓶西瓜霜?!?/br> 她搖頭,忽然說:“張寄,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在宋南津面前說工作這些了?!?/br> 張寄愣了下:“……怎么了?” “我的職業(yè)規(guī)劃就是新聞媒體這一行,以后不會換,我也不想找關系去什么科院的,沒必要?!?/br> 張寄說:“我也只是提一提,老師說你那個哥哥關系深,其實關系打點好了以后辦很多事都方便,再說你哥哥也那么好說話……” “他不是?!彼鋈怀雎?,稍作遲疑停頓了下,之后口吻卻更加復雜篤定。 “他不是我哥,也跟我沒什么關系,他是打電話那女孩的哥哥,不是我的?!?/br> “我十歲起就住在他姑母家了,姑母對我很好,他家里人也對我很好,可再怎么樣他們對我的好也是情分,是資助,我欠他們的很多,你不要給我增加負擔?!?/br> 張寄聽出她口吻的嚴肅和認真,說:“好我知道了,你別生氣,是我唐突?!?/br> 文徵往后靠,手擱到包上,她思緒微頓,接著出神地望著車窗。 晚上文徵收到了宋南津的消息。 很簡短的一條,如他往來作風。 [宋南津:外面等我,晚上一起回去。] 他們微信上面一片空白沒有一條消息,兩年來,這是頭一條。 張寄的老師臨時喊他走了,文徵當時剛準備打個的士回去,收到這條,去了路邊。 十分鐘后,黑色幻影駛了出來,跑車轟鳴聲很響,他的車順著車流在她面前停下。車窗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見,文徵盯著窗中自己的倒影幾秒,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里在放車載音樂,隨空氣輕緩流動的外語,文徵沒聽過,不知道是什么歌,只知道旋律還可以。 宋南津單手把方向盤,去調音量,音樂關了,車里轉而陷入寂靜。 文徵坐到副駕上去放包。 他忽然說:“我就是送你,一會兒你到家我不進去,馬上就走的?!?/br> 文徵動作頓了下,接著嗯。 他又說:“你男朋友那么好也沒送你,要你一個人在這站著。” 她說:“你不是要跟我一起走么?!?/br> 他笑:“我說你就聽了?” 她壓著嘴唇輕微泛的那點白:“不是?!?/br> 他盯著前邊的路,慢慢開著車:“所以你一個人回去不麻煩么,又準備打車,還是搭公交?!?/br> “那你呢,不回家,去干嘛。” 他說:“你在乎?” 她后悔問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