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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流放罪妃后的發(fā)家生活 第177節(jié)

    要知即便裴家只剩下殿下跟七皇子,但京城里頭,還是有些親眷在,王妃的娘家更是都在京城里,加上朝堂之上還有之前一些支持大皇子的朝臣,牽連甚大,要是給太后新帝知曉起義軍是殿下,太后跟新帝定會把這些人都抓了威脅殿下,所以只能瞞著自己的身份。

    許沁玉知道太守沒事,也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許記暫時就沒什么客人,她讓許記的伙計分成兩批放了長假,回家去看看。

    這整整一個月,許記幾乎都沒什么食客來,不過許沁玉還是給許記的伙計們發(fā)放了半數(shù)的工錢。

    其實這一個月里,饒州城內(nèi)的商鋪都陸陸續(xù)續(xù)開了些,但街上百姓還是不怎么多,直到要開始農(nóng)忙,大家才都愿意出門還是忙農(nóng)活,街上行人才多了起來。

    似乎整個饒州城跟之前并沒有什么區(qū)別,除了太守府跟衙門前更加森嚴(yán),街上巡邏的官兵也都有些面生。

    直到農(nóng)忙開始,衙門跟太守府前都張貼告示,饒州城下轄的村鎮(zhèn)上的糧稅只用抽取三十分之一做稅,商稅稍微復(fù)雜了些,但基本也是在三十分之一左右,商稅標(biāo)準(zhǔn)還不一樣,也就是賺得少,交的商稅甚至不用三十分之一,交的稅也比較少,賺得多,上至封頂?shù)纳潭愐簿腿种?,相比之前的二成,再到五成,這個商稅已經(jīng)算很少了。

    百姓們更是不敢置信,糧稅只抽三十里頭的一,也就是一畝田產(chǎn)三千斤的紅薯土豆,只用交一百斤,要是按照之前新帝的賦稅,要上交一千五百斤,現(xiàn)在三十抽一,先帝在世時都未曾有過。

    百姓們可不管,立刻就對起義軍親切起來,覺得要是這些人當(dāng)政可比京城里頭的皇帝好多了,京城里的皇帝逼的百姓都沒了活路,這些起義軍是百姓出身,更是知曉百姓的疾苦,會為百姓著想。

    何況人家攻占了饒州城,也未傷害任何人,這些起義軍紀(jì)律分明,從不sao擾百姓。

    大部分百姓已經(jīng)開始對起義軍親切起來。

    但目前也只是饒州城下轄的村鎮(zhèn)改了賦稅,畢竟西南其他州城還攻打下來。

    等到第二個月,許記陸陸續(xù)續(xù)有了些食客,但跟以往相比,還是少了許多。

    等到春末時,太后跟皇帝果然調(diào)遣其他州城的兵力來攻打饒州城,真要打起來,肯定也會傷及無辜,或者傷到城內(nèi)的百姓,霍江就先讓許沁玉把許記關(guān)了,去城里待些日子,伙計們也都先回家去。

    許沁玉帶著家人進(jìn)了城。

    饒州城里她未置辦宅子,不過寧姐兒租的鋪子后面有個院子,一家人就先住在寧姐兒租的鋪子后頭,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廚房也有,許沁玉就買了些米面糧油還有菜囤著,每日朝食跟暮氏都是自己做來吃。

    有聞氏寧姐兒跟祝氏幫忙,她就炒個菜,其他洗切掃灑的活兒都是她們做。

    這段日子,倒是難得清閑起來,算是許沁玉來到這個地方最清閑的一段時日。

    沒過幾日,果真有其他將領(lǐng)帶著官兵打來,但饒州城駐守黑甲軍直接關(guān)了城門,不跟這些官兵打。

    許沁玉在城里住了幾日,就知這些起義軍叫做黑甲軍,紀(jì)律森嚴(yán)。

    其他兩個州城來的將領(lǐng)又不能強(qiáng)攻,因著城內(nèi)還有百姓。

    倒是京城送了密信,讓他們強(qiáng)攻。

    兩軍的將領(lǐng)猶豫不決,里頭的百姓都是無辜,直接強(qiáng)攻,百姓們也會受到牽連,死傷無數(shù),他們下不去這個手。

    只是不等他們做下決定,后方探子來報,說黑甲軍攻到了他們的州城。

    這下好了,也不用強(qiáng)攻了,家都被人偷了,還打什么打。

    西南也就三個州城,現(xiàn)在三個州城都已歸順黑甲軍,也就是說,整個西南都已在黑甲軍的麾下。

    順利到讓人有點出乎意料。

    因著西南已經(jīng)淪陷,太后氣得不行,朝臣也開始慌亂起來,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真要讓把起義軍攻來了,他們這些官宦還有世家功勛,也不知會是何等命運(yùn),西南的兵力是幾個邊城最足的,也就是現(xiàn)在大盛朝最強(qiáng)的兵力都已被黑甲軍收服,攻到京城來,怕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甚至這些黑家軍收服西南才短短三個月而已。

    京城里頭人人惶惶,西南這邊,百姓們的日子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甚至百姓面上都比以往的笑容要多。

    農(nóng)作物都已經(jīng)種了下去,今年看樣子又是個豐收年,等到秋收的時候,才用三十抽一的賦稅,百姓們自然樂呵呵,有了這么多存糧,即便來年有點什么天災(zāi)人禍,也不怕?lián)酿I肚子了。

    許沁玉就在饒州城里待了半個月,等到另外兩個州城被黑甲軍拿下,又過幾日,兩個州城的將領(lǐng)也領(lǐng)著官兵歸順黑甲軍,回到原來的州城,許沁玉也出了城回了許記。

    等到夏日時,許記的生意好了不少。

    西南的生活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許沁玉心里卻很是擔(dān)憂,四哥自打正月離開后,就一直沒在回來過,只有夏初時,四哥送了封家書回,只說因為戰(zhàn)亂的原因,路上會耽誤許久,恐怕今年都不太可能歸家,讓玉娘好好照顧自己,不用太擔(dān)心他。

    可許沁玉哪能不擔(dān)心,西南平靜如常,可外面的世道還是很亂。

    她只希望四哥能夠平平安安,至于其他,也知盼著這次的黑甲軍首領(lǐng)以后勤政愛民的明君,莫要登上那個位置之久就被迷了眼,只貪圖享樂,她能夠看得出這個黑甲軍的首領(lǐng)是個有本事的,不然也不會又在短短一月內(nèi),攻下另外一座州城,一路朝著京城逼近。

    她并不知黑甲軍的首領(lǐng)是誰,只聽聞這些黑甲軍的首領(lǐng)是個容貌很普通的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許記的生意越來越好。

    關(guān)于黑家軍的事情,許沁玉也只是從霍江口中聽聞黑家軍的一些事情。

    霍江幫著她打聽了不少事情,每次說起黑甲軍時,霍江都是眉飛色舞,提起黑甲軍的首領(lǐng)時,他更是眼睛都更加亮了些,顯然是從崇拜黑甲軍的首領(lǐng)。

    西南這邊的百姓提起黑甲軍跟霍江差不多神情,因為到了秋收時,百姓們果然只交了三十抽一的賦稅,一筐筐一袋袋的糧食,百姓們都可以搬回自己家中,有了囤積的糧食,百姓們也能敞開的肚皮吃飽。

    這些土豆跟紅薯,煮起來又好吃。

    但這兩樣并不能單獨(dú)做出主食,所以西南也不是所有土地都種植了土豆跟紅薯,依舊還是每家拿出一半的田地用來種土豆跟紅薯,其他田地種植上其他農(nóng)作物。

    秋末時,許沁玉又收到四哥家書,四哥說,年底時候,或許就能回家了。

    許沁玉也只以為四哥說的是,年底時候,四哥就能回來饒州城。

    再有三個月,四哥離開就要滿一年了,聞氏她們也很是擔(dān)心裴危玄,不知他在外如何,亂世時,商隊雖然更賺,但危險性也更大。

    后來,天兒一日比一日冷,霍江幾乎每隔十天半月都會跟許沁玉匯報下黑甲軍的動向。

    黑甲軍打到了通州,通州距離京城已經(jīng)極近。

    等到中冬時,許沁玉聽聞,黑甲軍已經(jīng)打到了京城。

    她不知京城里頭的情況,但原身的爹娘弟弟,還有舅家人都在京城,許沁玉這幾日有些茶飯不思,擔(dān)心他們受到傷害,她不擔(dān)心黑甲軍傷人,只是擔(dān)心太后跟盛元帝會用百姓們威脅黑甲軍,這可是太后跟盛元帝能夠干出來的事情。

    畢竟這些黑甲軍一路攻打過去,幾乎沒什么傷亡,百姓們更是一人都未傷亡。

    也正因如此,有幾個州城都沒打,直接投了。

    所以許沁玉也很擔(dān)心京城的情況,但她又隱隱有些期待,若黑甲軍真的攻占京城,打到宮里制服了太后跟盛元帝,而百姓們無憂,就能改朝換代,要是改朝換代了,是不是她也能夠回京城去了?她想回去看看原身的爹娘,成為原身這幾年,她早繼承了原身的感情,對原身的親人也都親情,她想回去看看他們。

    只是黑家軍到了京城后,什么情況她也不曾得知。

    霍江打探個消息也得七八日才能傳過來,至少還得好幾日才能知道京城的情形。

    許沁玉知曉急不得,現(xiàn)在又到了臘月,她開始腌火腿,今年還是打算腌制個五千條左右。

    今年一整年,因為世道有些亂,許記的生意一直不太好,前年腌制的火腿還有剩余,去年腌制的今年才能吃,還有不少,但許沁玉還是打算多腌制些,等這世道過去,多余的火腿也能讓商隊幫著運(yùn)送其他州城售賣,火腿可以放,放個幾年,生食的火腿味道會越醇厚香濃,味道更好,放一放反而更好,所以多腌制些也沒問題。

    接下來半月,許沁玉一直忙著腌制火腿。

    再有半個月,就該過年,京城那邊還不知道怎么樣,這兩次,她問霍江知不知道京城里頭的動向,霍江也只是欲言又止說不知。

    許沁玉也沒別的人還有渠道可以打聽到京城的消息,要是沒人快馬加鞭遞消息過來,按照這個時代的通訊路程還有法子,京城里頭的動向至少一個月后才能傳來西南這邊,她也只能靜下心忙自己的。

    又過了兩日,飯莊那邊忙完暮食,許沁玉就回了宅子。

    還有半年就要到年關(guān),年底有些忙,許沁玉要看不少賬本,田地的賬目,還有許記酒樓跟飯莊的賬單,后半年的生意還不錯,都要重新查一遍。

    寧姐兒的鋪子現(xiàn)在生意也極好,年底也會查賬,兩人都待在許沁玉這邊的屋子算著賬本。

    屋里還擺著銀霜炭,雖然暖和,但有些悶,聞氏推開窗牖看了眼,回頭跟兒媳和女兒說道:“看這雪小了些,明日不知會不會停?!?/br>
    還好西南的雪不算大,連下個幾天,也就到腳踝處,幾乎都是下下停停。

    聞氏看完給窗牖留了個小縫透氣,陪著女兒跟兒媳算賬。

    算完賬,三人才回房歇下。

    次日一早,許沁玉早起,她還要過去飯莊那邊做朝食。

    許記的廚子越來越多,基本已經(jīng)不怎么用她cao心,但她每日還是會過去幫著做朝食跟暮食。

    許沁玉還打算過些日子,寫幾本菜譜出來,上下五千年那么多美食傳承,即便是教徒弟,都不知得教到猴年馬月,不如寫成菜譜,一些家常菜譜,還有一些食單,各式小吃等等,都能寫下來讓世人翻閱,更好的傳承下去。

    許沁玉正想著,喊讓丫鬟送了熱水進(jìn)屋洗漱,準(zhǔn)備一會兒過去飯莊那邊。

    今年飯莊依舊不歇息,開始預(yù)訂今年年飯的食客,許沁玉一會兒過去還得看看。

    許沁玉又忍不住想到四哥,她與四哥已經(jīng)整整一年未曾見面。

    許沁玉忍不住嘆息了聲,她剛穿好衣裳,丫鬟端了熱水進(jìn)屋,許沁玉洗漱好,把水端到外面潑在庭院里,就見另外個小丫鬟急匆匆跑了進(jìn)來,臉色煞白煞白的,許沁玉見狀,忙問道:“春桃,你跑什么?跑慢些,是不是飯莊那邊出了什么事情?”

    她能想到的也就是飯莊那邊出了什么事情,但飯莊現(xiàn)在都還未開始做朝食,門都還是關(guān)著的,能出什么事?難不成是住在園子里的食客出了事?

    許沁玉心里也咯噔一聲,有些擔(dān)心起來。

    春桃只是搖頭,跑到許沁玉面前站定,她才白著小臉氣喘吁吁說,“娘子,外面來了好多侍衛(wèi),把,把咱們宅子都給圍住了?!?/br>
    春桃一直在看守門房,平日宅子有人敲門,都是她進(jìn)出幫著傳話。

    第132章

    許沁玉聽見這話愣了下, “侍衛(wèi)?怎得會有侍衛(wèi)上門?”

    飯莊這邊就只有霍江跟蓮花他們二十來個護(hù)衛(wèi),是沒有侍衛(wèi),饒州城里有侍衛(wèi)的官宦人家可沒有幾家,何況許記飯莊這三年來, 食客們對飯莊都是好評如潮, 許記從來沒跟城內(nèi)的達(dá)官顯貴結(jié)仇, 怎得會有侍衛(wèi)把宅子給包圍了?

    春桃搖頭,“奴婢也不知,方才聽見外頭有人敲門, 奴婢去開門,就, 就看見一群身穿黑色盔甲的侍衛(wèi)把宅子圍住了,還,還說要見許記的東家您?!?/br>
    穿著黑色盔甲的侍衛(wèi)?

    許沁玉心里頭咯噔了一下,她知道那些黑甲軍穿戴的就是黑色盔甲, 難不成外面那些就是黑甲軍, 但自打一年前饒州城被黑甲軍接管,她跟黑甲軍并無交集,連著黑甲軍的小頭領(lǐng)都沒見過,也從未見他們來許記用飯食。

    但許沁玉此刻也不清楚外面的到底是不是黑甲軍, 畢竟現(xiàn)在黑甲軍都已經(jīng)打到京城里頭去,京城里面還不知什么樣, 留在饒州城的黑甲軍只是少數(shù)。

    所以這些侍衛(wèi)到底是什么人?過來許記所謂何事?

    不管是出了什么事兒,許沁玉都得出去看看, 許記飯莊又沒偷稅漏稅, 對待食客也是盡心盡力, 所以她不怕事。

    許沁玉道:“我出去瞧瞧?!?/br>
    春桃嗓門大, 寧姐兒跟聞氏也早聽見她方才說的話,聞氏跟寧姐兒已經(jīng)穿好衣裳從屋子里頭出來,聽見許沁玉這般說,兩人立刻道:“玉娘,我隨你一塊去瞧瞧。”

    “四嫂,我陪你一起去?!?/br>
    許沁玉點點頭,三人朝著院門而去,春桃也急忙跟上,一直跟在許沁玉身邊的墨玉也跟在她身側(cè)一起朝著大門走去。

    其實春桃還沒過來通報前,許沁玉還在屋里洗漱時,墨玉本來也睡在她房間窗牖下,突然就豎著耳朵跑出房,來到庭院里,豎著耳朵一動不動,直到春桃進(jìn)來通稟,它才又看春桃一眼,但還豎著耳朵,顯然早已知曉外面有什么動靜。

    許沁玉見到墨玉跟著她一起,心里安心不少。

    入了冬,白玉就不知道窩在山里那個地方冬眠起來,本來蛇類冬眠通常都是三到四個月,不吃不喝,沒人去吵也不會驚醒,但白玉不同,它十天半月還會回來一趟,回來后沒兩天就又跑山里。

    所以這會兒白玉就不在,只有墨玉跟著。

    四人跟一頭威風(fēng)凜凜的黑色豹子朝前走著。

    天氣陰沉沉,雪花還在飄落,地面積攢出一層白雪,許沁玉盯著地面被踩出咯吱咯吱聲的皚皚白雪,心里跳得有點厲害,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點古怪,她不覺得宅子外的侍衛(wèi)會對她還有許記有什么危害,但這么多侍衛(wèi),實在古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