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罪妃后的發(fā)家生活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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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跟祝家其他子孫要坐馬車過來,至少還得一個時辰。 這一個時辰,祝太守跟祝氏給老太夫人洗了身體,換上衣裳,祝氏還有聞氏、許沁玉跟裴家其他子孫,包括寧姐兒芫姐兒鳳哥兒他們也都回了,全都跪在老太夫人面前守孝。 如今祝裴兩家血親的關(guān)系不能公布于眾,所以祝氏也只能這樣給老娘守孝,等到祝家其他子孫過來,就要將老娘運回饒州城,辦完喪禮后,還要將老娘的靈柩運往祝家老家,跟老爹合葬在一起。 大盛朝律法,官員無需丁憂,但需要為過世的父母守孝三年,這三年內(nèi)不得食葷腥,每日著素裝,不得吃宴喝酒等等,無需辭官去墳前守孝三年。 所以祝太守這三年也不用回老家那邊丁憂。 許沁玉他們跪在老太夫人面前一個時辰,等到朱氏和祝家其他子孫到了,裴家人才起身。 祝家其他子孫瞧見祝氏還有聞氏跟裴家人眼眶都紅紅,一時也沒多想,只以為是祖母曾祖母在源寶鎮(zhèn)待了一年多,裴家人照顧著她,自然相處了些感情,所以老太夫人過世,他們才會傷心的。 祝家子孫來到,進(jìn)屋哭喪,又是一陣的哭泣聲,祝太守的這些兒孫其實都是孝順的,家中長輩過世,心里也都是真的很難受。 祝太守去跟祝氏和裴危玄說了幾句話,就抱著老太夫人上了馬車,啟程回饒州城。 饒州城給老太夫人的靈柩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 他們要回到饒州城辦喪禮。 看著祝家人離開,祝氏倒還算好。 祝氏跟祝老太夫人都不在乎死后的這些規(guī)矩,她們生前享受了一年多的天倫之樂,早已沒有任何遺憾,等以后她也能偷偷去祭拜合葬后的父親母親,所以祝氏此刻除了傷心,其他情緒還算平復(fù)。 等到祝家人離開已經(jīng)是亥時,大家把這邊祝老太夫人住了一年多的院子收拾收拾,都回了來溪巷那邊的宅子。 許沁玉一路上都是有些悶得慌。 生老病死,乃是世間常態(tài),但除了生,老病死這三種,都是世人不肯輕易接受的。 她是普通人,也無法抵抗住看見親朋好友離世的沖擊,心里自然很是郁悶。 回到來溪巷,裴危玄見到玉娘難過,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曾外祖母過世,他應(yīng)該難受,但他心緒是平復(fù)的,無悲無喜,他只做著他應(yīng)該做的一切。 還是玉娘拍拍他,“四哥不要難受,曾外祖母是喜喪,是好事兒,四哥早點回屋睡吧?!?/br> 裴危玄遲疑下,點點頭說,“玉娘也是,你也早點回房歇息。” 許沁玉并沒有難過幾日,因為就如同她所說,曾外祖母是喜喪,是值得高興的事兒。 人生走到最后,兒孫孝順,最后還有兒女陪伴在身邊,也沒大病,還是睡夢中安詳離開,這有什么難過的?她也希望自己以后能這么個死法! 所以許沁玉很快想開,心態(tài)就好起來,又開始忙起許記的事情。 天氣漸漸暖和,許記加了三道火腿做的菜。 一道腌篤鮮,一道素菜炒火腿,還有一道蒸火腿片。 果然新吃食也是大受歡迎。 但就算是這幾道新吃食,也是每日限量供應(yīng),因為火腿不多,她讓魯夫人的商隊給京城里頭帶了十條,自己還得留三十條明年可以生吃用,過年也吃了兩條,就剩了五十多條,所以只能限量供應(yīng)。 還有食肆的豆瓣醬腌菜腐乳松花蛋這些都差不多用完了,許沁玉又趕忙腌制了一批。 豆瓣醬里頭加的是茱萸,味道其實不算正宗,許沁玉都迫不及待希望四哥那邊的辣椒可以大面積種植對外售賣,這樣就能吃到正宗的川菜,豆瓣醬等等的辣菜。 到了正月十五,裴危玄同家里人說了聲,說是商隊要啟程,所以他也該出門了。 其實是過去島嶼上,燒制琉璃的作坊還差最后一步重要工序,他需回去監(jiān)督,等作坊蓋好,就能開始燒制琉璃。 正月十五裴危玄離開了。 不用說,許沁玉又給他準(zhǔn)備了一大包吃食,這次做的是醬豬蹄,正好許記也加了道醬豬蹄,就多醬了些,讓四哥路上帶著吃。 這些醬豬蹄,裴危玄自己吃了一個,剩余的都帶回島上。 島上小孩看見他都忍不住歡呼,“裴大哥回來啦!” “裴大哥帶著好吃的回來啦?!?/br> 裴危玄怔了怔,有些無奈。 等人走,許沁玉才突然想起,她似乎打算年后跟四哥還有聞氏商量下跟四哥和離的事情,畢竟兩人當(dāng)初成親也是被逼無奈,等和離書寫下,她跟四哥也能兄妹相稱,或者她認(rèn)聞氏做干娘,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打算繼續(xù)留在裴家,準(zhǔn)備再去外面買個宅子,自己搬出去住。 這也是為四哥以后娶親著想。 兩人沒有血緣關(guān)系,就算認(rèn)作兄妹,也還是沒血緣關(guān)系,沒有哪個姑娘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家中有個認(rèn)來的meimei一直住著。 所以等說開后,她肯定會搬出去,平日也就逢年過節(jié)的當(dāng)做親戚來走動走動。 現(xiàn)在四哥又出門了,也來不及說。 罷了,等四哥回來再說吧。 …… 而正月十五,岳為民終于從饒州城回了。 回到冬家后,他還是心不在焉,都沒發(fā)現(xiàn)冬氏的異常。 冬氏看著眼前的丈夫,心里發(fā)冷,面上也是冷冰冰的。 岳為民沒注意到妻子的異常,只是問道:“騫哥兒了?這會兒都已經(jīng)快酉時末,他怎么還沒回來?那許記的東家都快把他當(dāng)個騾子使喚,說是教他做菜,可平日也不見他做幾道從許記學(xué)來的菜給我們嘗嘗看,都不知那小廚娘是不是真心實意教他,還是忽悠他忽悠咱們,等騫哥兒回來,讓他過去小廚房,我考考他,看他在許記學(xué)的到底如何?!?/br> 他說完,見冬氏不說話,抬頭就見妻子很奇怪的望著他。 “夫人?”岳為民有些奇怪,他一時也沒多想,不知家里人早知他在外頭的情況。 “恩,等騫哥兒回來再說吧?!倍系恼Z氣也是淡淡的。 岳為民恩了聲也沒再說話,躺在貴妃榻上準(zhǔn)備歇息歇息。 冬氏突然說道:“你才回來,要不要過去看看席哥兒,他也很掛念你?!?/br> 岳為民嘟囔一句,“有什么好看的,席哥兒都多大了,我才回來也累得慌,讓我歇會兒。” 冬氏冷笑一聲,果然,他連跟了他姓氏的席哥兒都不是真正愛著的,他覺得席哥兒也有她的血脈,只要沾染上她的血脈,會讓他忘不掉自己是入贅冬家的事實,讓他心中自卑不已,他愛的只有柳娘給他生育的孩子。 冬氏又淡聲說,“既然累得慌,明年過年就莫要回去祭拜二老,或者讓兒子女兒都跟你一起去,兩個兒子都大了,也能幫你不少忙?!?/br> “不用,不用?!痹罏槊裆眢w一僵,說道:“路程遙遠(yuǎn),特別是俞姐兒,她自幼嬌生慣養(yǎng)的,哪里受得住這個苦頭。” 冬氏這才沒繼續(xù)說話,只是又冷笑了聲。 沒多大會兒,冬騫從許記回來,見到岳為民,他的心緒也很復(fù)雜。 岳為民見到長子,說道:“騫哥兒回了,走,現(xiàn)在過去小廚房,你做兩道許東家教你的菜給我瞧瞧,讓爹看看她是不是真心實意的教你,咱們才是你的親人,不會坑你的,萬一那許記的小廚娘就是想找個勞力,不好好教你,爹可不會放過她?!?/br> 也怪不得他著急,他本來打算去年的年底就跟冬氏和離,只是沒想到兒子去了許記,他又有些惦記著許記的菜譜跟配方,所以才耽誤下來,他現(xiàn)在只想快些把許記的幾種增鮮的調(diào)料的配方弄到手,不弄到那些菜譜的配方也無妨,只弄到幾種增鮮的調(diào)料就成,他覺得許記的吃食美味,同那調(diào)料很大關(guān)系,等拿到幾味調(diào)料的配方,他就能跟冬氏和離,他不想繼續(xù)等下去,等兩年后騫哥兒離開許記,才把配方弄到手,太久了,他只想盡快帶著柳娘和他的孩子去京城,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留在源寶鎮(zhèn)和東來居一天,他就記得他是入贅冬家,滿是屈辱。 冬騫面色復(fù)雜,問道:“父親,你怎么能如此對待我跟娘?” 岳為民一臉茫然,“騫哥兒,你在說什么?我只是讓你把從許記小廚娘哪里學(xué)……” 都到了這時候,他竟還惦記著師父的配方,冬騫苦笑聲,打斷岳為民的話,“父親,你在饒州城養(yǎng)外室的事情,我跟娘都已經(jīng)知曉了,還有你跟柳娘的血脈,那個叫紀(jì)哥兒的孩子,都差不多有十三歲了,父親,您為何要做這種事情?” 岳為民臉色巨變,他從貴妃榻上坐起,死死盯著冬騫,他沒想到,妻子跟兒子竟已經(jīng)知道他跟柳娘的事情。 他咬牙道:“你們什么時候知道的?” 冬騫別開臉,“年前正好有相熟的人去饒州城撞見你們了?!?/br> 岳為民冷笑了聲,回頭去看冬氏,“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著了,這些年,我為東來居和你們冬家,說是鞠躬盡瘁也不為過,可你們怎么待我?每個月都要查賬,甚至東來居每月的盈利也都是在你手中,沒有我,東來居早就垮了,冬詠蘭,你真以為你不欠我的?” 冬氏冷淡道:“沒有你,我爹也會為我另外招婿,由著他來繼承我們東家的菜譜和東來居,你依舊只是個鄉(xiāng)下來跟著我爹學(xué)藝的窮小子,岳為民,你弄錯了,是我們冬家待你仁至義盡,甚至席哥兒也跟了你的姓,是你背叛我背叛自己的家?!?/br> 岳為民死死盯著妻子和長子,突然冷笑了聲,“罷了,既然如此,相看兩厭,咱們就和離吧,我知道東來居是你們冬家的家業(yè),我無法帶走,你給我五萬兩銀子,這些年,我為東家賺的銀子,我要平分,給我五萬兩銀子后,我們就和離,我會帶著柳娘跟紀(jì)哥兒離開源寶鎮(zhèn),去京城,東來居就還是你的,現(xiàn)在東來居也有其他廚子,就算我走后,東來居也依舊能夠照常開業(yè),你們不虧” 聽到這里,冬氏忽然就笑了下,她有些憐憫的望著岳為民,“你是說,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還想繼續(xù)從我這里分走五萬兩銀子,帶著你那姘頭跟野種離開去京城開始新的生活?” “冬詠蘭!你怎么說話的!”岳為民惱羞成怒。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妻子的嘴如此毒。 以前的冬詠蘭性子很溫和,對他也是無微不至,其實說實話,冬詠蘭挺好,只是他覺得入贅是奇恥大辱,當(dāng)年冬詠蘭要是真的愛他,就不應(yīng)該讓他入贅,應(yīng)該說服冬父把廚藝傳給他,讓他按照正?;榧奕⒘硕?。 冬氏道:“岳為民,你想帶著你那姘頭跟野種離開去京城很簡單,把你這些年從東來居昧下的銀錢拿出去,我知這些年你給我的東來居的賬本都是假的,上面少了一半的盈利是有的,把這些盈利給我吐出去,否則,你就永遠(yuǎn)別想同你那姘頭跟野種見面。” 岳為民怒道:“怎么,你還想把柳娘跟紀(jì)哥兒囚起來不成?” 冬詠蘭奇怪的笑了笑,“你猜錯了,我不會管她,這些盈利你不吐出來,你就別想離開冬家!” 冬氏說到這里,立刻喊道:“來人,進(jìn)來?!?/br> 立刻就幾個婆子跟奴仆沖了進(jìn)來,上來就把岳為民給綁了。 這些都是冬家的家仆,聽得也是冬氏的話。 岳為民身高身材都是中等,幾個人蜂擁而上,他反抗不已,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府中下人給綁起來,氣得差點昏厥過去,“冬詠蘭,你怎么敢!你快點放開我,大不了我不要那五萬兩銀子,至于你說的我昧下東來居的盈利,根本沒有,給你的賬目都是真的?!?/br> 冬氏道:“你騙了我十幾年,我有何不敢的,這些銀錢你不吐出來就休想離開冬家,若你給我的賬本是真的,這些年你養(yǎng)那姘頭和野種的錢從何而來?” 她其實并不差這幾萬兩銀錢,但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會讓岳為民好過,想離開,總要把這些年從冬家拿的東西還回來。 岳為民說不出來話,死死瞪著冬氏。 冬氏揮手,讓奴仆把人帶去廂房給關(guān)起來看守住,平日里除了她,誰都不許開廂房的門。 冬騫看著父親被人拖出去,心里不難受那是假的,等奴仆把人拖出去,外面還傳來岳為民的咒罵聲。 “娘,這樣會給席哥兒和俞姐兒知曉的。”冬騫有點擔(dān)心。 冬氏道:“無妨,這事兒本身就瞞不住,他們知道便知道了吧?!?/br> 之前不給席哥兒知道,是怕他向著自己爹,一時糊涂跑去饒州城給岳為民通風(fēng)報信。 冬騫遲疑了下,又問,“娘,當(dāng)真要父親把那一半的盈利給吐出來嗎?”他是覺得這件事情不如早點解決掉,爹娘和離,看他愿意帶著那邊的人去京城還是哪里,兩邊就沒了關(guān)系。 冬氏道:“自然……” 她看似軟弱,但她并不是真的軟弱好騙,否則這些年,也早該被岳為民哄騙著,把東來居的地契都轉(zhuǎn)給他了。 她道:“前十年開始,你父親就頻頻哄我,想讓我把東來居的地契轉(zhuǎn)給他,還有我名下其他的一些商鋪,你猜猜他要這些東西會作甚?是留給你們還是留給那邊?” 所以岳為民根本沒為騫哥兒,席哥兒和俞姐兒著想過,他只想把冬家的家業(yè)徹底變成他的,然后留給那邊的柳娘和孩子。 冬騫這才不再說話。 冬氏也真的把岳為明給關(guān)了起來。 但岳為民一個大活人,會喊會叫,席哥兒和俞姐兒肯定是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