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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流放罪妃后的發(fā)家生活 第95節(jié)

    最后還是馬六勸說半天,他娘才打算按照配方上的配料來做做看。

    一開始賣也就是賣給街坊鄰居們,一文錢兩塊,雖然一大塊豆腐才一文錢,一塊豆腐可以做三四十塊的腐乳,但是這東西需要一點香料和酒來做,自然賣的比別人家的霉豆腐貴上不少,別人家霉豆腐一文錢六七塊,他家只能一文錢兩塊。

    街坊鄰居雖覺得貴,可嘗過一次后就覺得是真的好吃,就有點吃不下齁咸到有點發(fā)苦的霉豆腐,再聽說需要香料跟酒來做的時候,也不說貴,要是想吃,都會買上個幾文錢的。

    剛開始也就賺個幾百錢一兩銀子,后來木桶腐乳的名聲傳開,附近所有巷子里的人都喜歡他家的木桶腐乳,每個月就有二三兩銀子的賺頭。

    他娘跟他媳婦別提多高興,還說一定要讓他來謝謝許小娘子。

    直到后來,一個酒樓的大廚嘗過他家的木桶腐乳,用它來當(dāng)調(diào)料研究菜品,發(fā)現(xiàn)格外好吃,就來跟他買配方,還說一百兩銀子來買他的配方。

    他又不傻,當(dāng)然不會賣配方,本來他娘有點心動,直到他跟他娘說清楚厲害關(guān)系。

    這配方要是賣出去,人家做出來肯定會壟斷整個京城,到時候也就只有周圍街坊鄰居才繼續(xù)買買他家的木桶腐乳,要是不賣配方,就算是這些大酒樓,也只能從他們家買木桶腐乳而已。

    再說了,這是許妹子給他的配方,他當(dāng)然不會賣給別人,除非經(jīng)過許妹子的同意。

    最后酒樓的大廚沒法子,跟東家說了聲,每個月從他這里定了不少木桶腐乳。

    因為這腐乳不僅能當(dāng)調(diào)料使用,那些酒樓的食客們也喜歡吃這個,朝食的時候點上幾塊,不管是配面配粥都別有一番滋味。

    所以供貨量還是很大的,現(xiàn)在他老娘都還請了家里的親戚來幫忙干活,最關(guān)鍵的配料都是他老娘守著,沒讓親戚看去,家里木桶腐乳的營生也越做越大,有兩三個酒樓都跟他家訂貨,每個月起碼是十來兩銀子打底,多的時候還能上二十兩銀子。

    其實他嘗過他娘的木桶腐乳,是比不上許小娘子做的,味道差很多,卻已經(jīng)挺好吃味道了,要是京城里面那些人嘗過許小娘子做的木桶腐乳,不得覺得好吃死了。

    一個月賺二十兩銀子,簡直是她們一家子不敢想的。

    賺了銀錢,他老娘就把家里的房屋修繕了下,還說財不露白,不能對外說,把錢扣著,打算以后賺多了再做其他打算。

    但他沒瞞著許小娘子,要不是許小娘子給配方,他哪里能賺這么多。

    許沁玉當(dāng)初把木桶腐乳的配方給馬六就知道每月能賺些,零散賣可能賺不了多少,但有廚子發(fā)現(xiàn)它的美味,就知它可以用來做調(diào)料,還是做小菜吃。

    腐乳可以燒排骨燉魚,可以炒素菜,做菜的花樣極多,味道還好。

    她這里每年也會做不少木桶腐乳,但她這個腐乳是用來做調(diào)料,還有早上配粥跟朝食的,都是免費給食客配兩塊,很多人都特別喜歡她家的木桶腐乳,不僅是她的腐乳,還有辣白菜,各種小腌菜,還問她賣不賣。

    自然不賣,食肆里頭人手有限,做出來的就只夠供給在食肆吃飯食的客人們。

    許沁玉又跟馬六聊了幾句,送他出門,準(zhǔn)備把他送去客棧里頭。

    馬六卻不讓她送,還說自己就住去年那個客棧里,明天再過來拿信,讓她早點回屋休息。

    許沁玉沒再強求,等馬六離開后,她回屋開始給爹娘和弟弟寫信,讓她們照顧好自己,還說她已經(jīng)不缺銀錢花,每月食肆能賺幾百兩銀子,還跟人一起做酒坊營生,以后會賺得更多,又單獨給櫟哥兒寫了一封,也只是說自己在邊城過得很好,讓小家伙不必?fù)?dān)憂,說他已經(jīng)是個小小的男子漢,要照顧好爹娘,特意是照顧好娘。

    之后又給舅舅寫了書信,信中也是讓他多照顧照顧娘,還說自己能賺不少,讓舅舅以后莫要再給她,讓他早點把銀錢存夠,租個更大的鋪子擴大店面。

    寫好后,許沁玉把那三百兩的銀票連同二千兩的銀票都塞在給爹娘的書信中,厚厚得一疊。

    把書信放好,許沁玉過去廚房,打算做些rou干給馬六,讓他明日啟程回去時帶在路上當(dāng)零嘴吃。

    做rou干需要豬里脊rou,家里有兩塊,但是還不夠,她又出去附近的屠戶家里買了些,跑了好幾家屠戶才買夠,里脊rou不太好賣,所以還剩余不少,因為是純瘦rou比較嫩,大家都更喜歡五花rou較肥一些的,吃了有油水。

    rou干做起來也簡單,用生姜蔥段花雕和八角跟香葉和花椒鹽巴煮開后,放入里脊rou,燉煮兩刻鐘。

    煮好后撈出切拇指粗細(xì)的條,鍋中加油,油溫合適后倒入rou條煸炒,把水分炒干后,加入五香粉花椒粉茱萸粉,繼續(xù)炒一會兒就成盛起,熱的時候吃起來又香又辣,口感豐富。

    冷了之后口感干了些,但有嚼勁,越吃越香。

    這個rou干,許沁玉之前做過,去年四哥出門時,她就是做了rou干給四哥帶上,做著rou干,她又不免想到四哥。

    四哥此時此刻到底在何處?難不成四哥真的出了意外?但很快,她又甩開這種想法,四哥武藝高強,醫(yī)術(shù)了得,還會觀天象,她不覺得四哥會出事。

    嘆了口氣,許沁玉只盼著四哥平平安安回來。

    她過去把rou干放好,聞氏過來收拾廚房,許沁玉準(zhǔn)備去洗漱睡下,卻又聽見院子外有人敲門,她還以為是馬六有什么事兒又折返回來了,過去開了院門說道,“六哥,你怎么……”

    可看清楚門外的人時,許沁玉剩余的半句話就卡了殼。

    她怔怔看著門外的人,身量修長,穿著一身布衣,好像黑了些,但也高了些,面容依舊俊美,只是輪廓如刀刻般,帶上了一絲鋒利,瞧見她時,這絲鋒利內(nèi)斂起來。

    許沁玉怔過之后就變成了狂喜,她想也不想,幾乎是下意識,朝著眼前的男人身上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有些激動的說,“四哥,你終于回來啦?!?/br>
    裴危玄在院門打開,瞧見玉娘那一刻,周身的鋒利便自然而然的消散掉。

    他望著眼前的玉娘,她好像跟一年多前沒有任何變化,就是比那時白嫩些,那會兒她臉上的凍瘡還未徹底好全,現(xiàn)在臉頰白白嫩嫩,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原本有些枯黃的頭發(fā)也養(yǎng)好,烏黑發(fā)亮,挽成個簡單的發(fā)髻,插著一根普通的木簪子。

    他的目光在木簪上落了一瞬。

    正想喊一聲玉娘,還未出口,她卻突然沖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她應(yīng)該是很激動,抱人都抱得不太對,將他整個人都環(huán)住,連同他的手臂一起。

    裴危玄僅是僵了片刻,便自然而然的放松身體。

    猶豫片刻,他伸手摟住她的腰身,緊緊得把她擁入懷中。

    許沁玉激動過后,發(fā)現(xiàn)四哥也抱住了她,但她未多想,也以為是四哥在外頭跑了一年多,現(xiàn)在回來見到親人跟她一樣激動,所以才擁抱她。

    “四哥,你可算回來了?!痹S沁玉仰起頭,又看了四哥一眼,突然意識到兩人還緊緊抱在一起,她才不好意思后退一步。

    裴危玄也輕輕放開她。

    許沁玉心里激動又歡喜,“四哥這個時辰才回,肯定還沒吃暮食,四哥先回屋洗漱,我去給你煮碗面吃?!?/br>
    “好。”他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啞,目光卻又忍不住在她臉上流連。

    聞氏還在廚房刷鍋,聽見玉娘說了四哥,你終于回來啦,她還以為聽錯,猶豫了下,又聽見玉娘說了句四哥,你可算回來了,這才想到可能真是兒子回來了。急忙出了廚房,見到兒子站在院門口,高了瘦了,她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玄哥兒……”

    裴危玄看向聞氏。

    “娘,我回了。”

    聞氏哭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沒什么比人平平安安回來更重要的了。

    許沁玉倒是沒哭,就是見婆婆跟四哥這樣,她有點心酸,眼眶微微泛紅,她道:“娘,你跟四哥先說會兒話,我去給四哥朱碗面吃?!?/br>
    說完進(jìn)了廚房。

    婆婆已經(jīng)把鍋給刷干凈,許沁玉煎了兩個雞蛋,鍋中倒入清水煮開后下了把面條,面條是她手工搟的,家里一直備著,有時候?qū)幗銉翰蝗ナ乘聊沁叾顺?,就她自己簡單做一些給鳳哥兒和芫姐兒吃。

    寧姐兒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會做些簡單的飯食,雖味道有些一般。

    趁著煮面,許沁玉打算在碗里調(diào)個味。

    裴危玄跟聞氏已經(jīng)進(jìn)了廚房,看見許沁玉動作,他很自然的從碗柜中取了個大碗遞給許沁玉。

    許沁玉接過,沖四哥笑了笑,“四哥你先坐著歇會兒,面一會兒就能吃了?!?/br>
    她在大碗中調(diào)了個料,一勺豬油,一點鹽巴,一點醬油和醋最后一把蔥花,等鍋中的面條煮好,盛了幾勺面湯在大碗中,又把面條撈出放在調(diào)好味的面湯里,最后把荷包蛋臥上去。

    家里還有豆苗,她剪了把,放在鍋里稍微燙了幾秒就給撈出放在碗中稍稍擺了個盤。

    一碗色香味都有的陽春面就好了。

    聞氏沒問兒子這一年多去了哪里,只忙著燒水,一會兒玄哥兒吃完就能回屋洗漱。

    寧姐兒帶著鳳哥兒和芫姐兒在堂屋,也聽見四哥的聲音,領(lǐng)著兩個孩子出來,進(jìn)了廚房見到裴危玄,三人都是先楞了下,寧姐兒才激動的喊了聲四哥。

    芫姐兒也磕磕巴巴跟著叫了聲叔父。

    小姑娘家中遭巨變,看著自己還在襁褓中的幼弟被摔死,看著她娘一根白綾把自己吊死,就嚇到了,一直不愿意再說話,到邊城快有兩年,心結(jié)雖沒徹底解開,但近兩個月已經(jīng)愿意開口,只不過開口時候還是極少數(shù),她最先開口喊的還是嬸娘,喊的許沁玉,那會兒把許沁玉給激動得不成,抱著小丫頭親了口。

    那天起因還是許沁玉休沐時,吃朝食時見芫姐兒悶悶不樂。

    她在孤兒院待過,最能感受小朋友的情緒,哪怕芫姐兒不會說話,表現(xiàn)不明顯,她依舊看出來小姑娘心情極差,吃過朝食就偷偷問芫姐兒有什么不高興的,但小丫頭只是搖頭,什么都沒說,那會兒芫姐兒也不愿意說話。

    還是下午時候,許沁玉自己發(fā)現(xiàn)是怎么回事的。

    芫姐兒已經(jīng)五歲,又在桂花巷住了快兩年,自然有了自己的玩伴,跟桂花巷其他幾戶人家的同齡小姑娘成了玩伴,經(jīng)常一塊去玩過家家。

    偶爾還會過去找?guī)讉€小玩伴玩耍,因為都是很熟悉的街坊鄰居,巷子里白日時候都有婦人坐在門口干活閑聊,也沒什么不放心的。

    下午時候,桂花巷一個叫做小小的小姑娘過來尋芫姐兒過去她家玩。

    但芫姐兒不樂意去,只搖頭。

    許沁玉記得芫姐兒也是最近才跟小小一塊玩的,以前好像小小總嫌芫姐兒年紀(jì)小,不樂意一塊玩耍,最近兩個月才一起玩。

    小小比芫姐兒大兩歲,已經(jīng)七歲,個頭也比芫姐兒高些,見芫姐兒拒絕,哀求說,“芫姐兒,你就同我去玩吧,咱們玩過家家,這次你當(dāng)女兒,我當(dāng)娘,我來照顧你?!?/br>
    許沁玉那會兒聽見時還有點窘。

    沒想到不管是古代還是后世的小姑娘,小時候都喜歡玩過家家。

    她小時候在孤兒院時,也喜歡玩過家家,不過那時候都八九歲,玩過家家可是真刀實槍,真準(zhǔn)備柴火,躲在孤兒院后面一片空曠的樹林子里燒火,烤魚烤玉米吃烤螃蟹吃,魚跟螃蟹還都是孤兒院那群小伙伴用簍子在河里抓的,跟著幾個小伙伴吃得開開心心。

    烤完后還知道把火給熄滅掉。

    見到芫姐兒跟小小說要玩過家家,她還挺懷念。

    過家家對小孩們來說,是非常好玩的。

    許沁玉本來還想著芫姐兒怎么會拒絕,她偶爾見到芫姐兒跟巷子里其他小姑娘們玩過家家還是很開心。

    小小見芫姐兒不樂意,就伸手來拉她。

    然后許沁玉瞧見小小手腕上的一串手鏈,那串手鏈很眼熟,是她買給芫姐的。

    她平日雖忙,但有時候在食肆那邊空閑時也歇不住,就會在南街集市這邊逛逛,看看胭脂水粉還有首飾鋪子,自然會買上一些,她平日要干活,不方便帶首飾,給自己買的不多,都是些小絹花簪子,連根銀簪子金簪子都沒有。

    倒不是不喜歡金飾,而是前世也不缺錢,什么樣的首飾都有過,她更喜歡那些特別些或者簡單些要么就足夠漂亮驚艷的首飾。

    古時候也有很多首飾都很漂亮,像是一些花絲鑲嵌的首飾,這種首飾工藝繁瑣花樣多造型也漂亮的不得了,但極貴,她平日也沒場合帶,索性就不買。

    雖然給自己買得不多,但是喜歡給家里人買,就給芫姐兒買過不少,都是些可愛的繩頭或者絹花或是漂亮別致的小手鏈之類。

    芫姐兒以前是大皇子的女兒,錦衣玉食,其實也不缺首飾,但來邊關(guān)也是苦過來的,現(xiàn)在日子好點才買上些首飾,所以小姑娘也很喜歡這種漂亮的小首飾。

    小小手上這個手鏈就是許沁玉買給芫姐兒的,一模一樣,對現(xiàn)在的許沁玉來說不算貴,但也得一貫錢,是用銅絲做的,上面穿著一串細(xì)碎的玉石邊角料,這些玉石邊角料只有米粒大小,形狀也是各異,但都特別細(xì)碎,也磨去了尖銳的邊角,所以就不怎么值錢,串成手鏈還能賣一賣,細(xì)碎的小玉石顏色也有好幾種,串在一起還挺漂亮,有陽光照耀在這些細(xì)碎的玉石上頭,波光粼粼,芫姐兒最喜歡的就是這串手鏈,天天都帶在手腕上。

    見到小小手腕上這串一模一樣的手鏈,許沁玉第一時間就知不對,應(yīng)該是芫姐兒的手鏈。

    不怪她這么想,而是小小家里,家中父母每月工錢不高,吃的飯食大多都是豆粥豆飯,豈會給小姑娘買這種一貫錢的手鏈。

    再者,當(dāng)時首飾鋪子的掌柜告訴她,說這手鏈?zhǔn)俏ㄒ坏囊淮?,就算有,顏色也不同?/br>
    小小手腕上的手鏈,這些細(xì)碎玉石的顏色都跟芫姐那串一樣。

    但許沁玉也沒拉著小小過去質(zhì)問,就是笑道:“小小,你手腕上的手鏈挺好看的,我記得我家芫姐兒有串一模一樣,還怪巧的?!?/br>
    小小聽聞后,一下子就縮回手,用袖子把手鏈遮擋起來,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這,這是我娘買給我的?!?/br>
    聽她這么說,芫姐兒氣憤地看她一眼,最后又回頭看看許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