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爸媽卷成首富[九零] 第41節(jié)
蘇以沫看了眼時間,糟糕,真要遲到了,她抓進一個包子,火急火燎往外跑。 她踩著最后一遍鈴聲進了教室。其他同學已經(jīng)來了,正在座位上朗讀。 晨讀之后就是早cao,周一還會舉行升國旗儀式。 清晨朝陽下,五星紅旗伴隨著國歌緩緩升起,蘇以沫的心情也隨著那火紅的旗幟迎風飛揚。 儀式結(jié)束后,蘇以沫和鄧舒月肩并肩,打算回教室。 鄧舒月把爸爸最近的表現(xiàn)一五一十講給她聽,“爸爸說等他復習完就會參加考試,然后再收學生。到時候價錢也能貴一些?!?/br> 只靠北大的名頭可以招到補習生,可雅思托福還是專業(yè)老師更能讓人信服。 鄧廠長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也無可厚非。 蘇以沫頷首,“名牌畢業(yè)就是好啊。不用出屋也能賺錢。要是咱們沒學歷,只能出苦力。” 鄧舒月笑瞇了眼,“是啊。所以還是要好好念書?!?/br> 蘇以沫剛要點頭,就見鄧舒月的笑容沒維持多久,突然嘶了一聲。 蘇以沫回頭,就見鄧舒月的馬尾被許聰拽了一下。 鄧舒月疼地眼淚都出來了,瞪著始作俑者,“你為什么拽我頭發(fā)?!” 許聰?shù)鮾豪僧數(shù)靥Я颂掳?,抱著胳膊瞪著鄧舒月,“我就拽你怎么了。誰讓你爸是癱子?!?/br> 許聰后面的男生跟著一塊起哄,“癱子!癱子!哦~鄧舒月的爸爸是癱子!” 一班五十個學生,有十個是機械廠員工的孩子,剩下的都是別的工廠或是街道的學生。他們可能根本不認識鄧舒月爸爸??刹环恋K他們附和許聰?shù)脑挕?/br> 不說鄧舒月聽到這話有多憤怒,蘇以沫都氣了,這是什么人啊,鄧廠長是為公司出差才受的傷,他居然侮辱人家,簡直喪良心! 鄧舒月氣得眼睛都紅了,她找不到話反駁。爸爸的確癱瘓在床,可是為什么這些人要嘲笑他。 蘇以沫瞪了起哄的人一眼,“夠了!她爸癱瘓有什么好笑的?你們連憐貧惜弱都做不到嗎?你們還是人嗎?” 許聰聽不懂什么是憐貧惜弱,但是聽到最后一句話,整個人怒了,“你害我坐到第一排時,我就想打你了,再敢瞎嗶嗶,別怪我不客氣?!?/br> 蘇以沫冷了臉,上前一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氣?!?/br> 想到上回在她手上吃過大虧,許聰被她的眼神嚇住,不自覺退后一步。 其他人剛剛也被蘇以沫罵了,心里不快,在后面起哄,推了許聰一把,“快!給她一個教訓!揍她!” 許聰色厲內(nèi)荏地舉起手,想要逼退蘇以沫,“你給我道歉,我就放過你?!?/br> 蘇以沫打量他身高,也不比她高,不比她壯,誰給他說大話的勇氣,她不僅沒有讓開,反倒將背挺直,“你給小月道歉!我就不告訴老師?!?/br> 其他人跟著起哄,“許聰,你別被個女孩嚇住啊。慫不慫啊……” 許聰臉色漲紅,老賬新賬一塊算,他舉起手一巴掌扇了下去。 氣氛靜了一瞬,隨后其他人跟著鼓掌,紛紛抱著許聰?shù)募绨?,夸贊他勇武?/br> 許聰?shù)靡獾靥а郏翎叺乜粗K以沫。 蘇以沫捂住自己的半邊臉,環(huán)視一圈,沖著圍觀同學道,“你們看到了,是他先打我的。” 其他人呆呆看著她,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蘇以沫倒退兩步,然后就像一個小炮彈似地,整個人往許聰身上撞,而后騎在許聰腰上,一巴掌扇到他臉上,“我讓你打我!我讓你打我!我爸媽都沒打過我,你算老幾!” 男女在身高和體力的差異一般在青春期之后,現(xiàn)在的兩人無論從身高還是體力都是差不多的。 許聰平時囂張跋扈靠的是戾氣以及他爸的權(quán)威,這會真的跟蘇以沫打起來,而且對方還先發(fā)制人,他整個人都懵了。 許聰被蘇以沫撞倒在地,整個人壓在他身上,讓他再也沒有反手之力。而許聰?shù)哪且粠凸吠茸訃樕盗耍读藋ihua好一會兒,想上前幫忙,可蘇以沫就跟瘋了似的,見人就撓,他們只好躲得遠遠地,生怕惹禍上身。 許聰被扇了兩下,耳朵嗡嗡作響,反應過來后想要掙扎,可始終翻不了身。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持續(xù)了兩分鐘,班主任才被同學叫過來拉架。 等到班主任來了,蘇以沫在鄧舒月的提醒下,收斂戾氣,哭得梨花帶雨,向班主任告狀,“他打我!是他先動手打我的?!?/br> 班主任將圍觀同學揮退,將兩人叫到辦公室,鄧舒月和許聰?shù)囊粠凸吠茸樱脖唤羞^去對峙。 等了解完事情經(jīng)過,班主任臉色陰沉,看著被蘇以沫打得鼻青眼腫的許聰,又看了眼毫發(fā)無傷的蘇以沫。 他沉著臉,“你怎么把人打得那么重?” 蘇以沫赤紅雙眼,“他先動手的。我是被逼的。我爸媽都沒打過我。” 班主任被她哭得頭疼,示意她先別哭了。 班主任又看向許聰,“你打她干什么?” 許聰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她該打!誰讓她嘴欠的。什么事都要管?!?/br> 班主任看向鄧舒月,“他們倆因為你打架,你就不攔著點?” 鄧舒月當時都嚇傻了,等反應過來后,發(fā)現(xiàn)是小沫騎在許聰身上,打得許聰嗷嗷叫,后來發(fā)現(xiàn)許聰想要翻身,她怕小沫吃虧,趁人不注意踩住許聰?shù)南ドw,不讓他起身。 這會被班主任訓斥,她心里羞愧,兩只手攪在一起,“是我不好,我嚇傻了?!?/br> 班主任先是將打架的兩人批評一通。 又教訓蘇以沫,“女孩子家家,文靜些,你看你把人打成什么樣了?!?/br> 蘇以沫乖乖認錯,沒有辯駁。 班主任對她認錯的態(tài)度倒是非常滿意,然后又教訓許聰不該仗勢欺人。 至于鄧舒月,他沉吟片刻,直接將鄧舒月生活委員的職位擼了。 蘇以沫蹙了蹙眉,鄧舒月可是受害者,班主任擼她職位,這不等同于逼鄧舒月承認自己的錯誤嗎? 班主任接著又批評了幾個起哄的男同學,罰他們今天一天都在課堂后面站著聽課。 其他人沒什么意見,但是蘇以沫不服,她沉著一張臉,忍著怒火問,“老師,鄧舒月有什么錯?您為什么要擼掉她職位?” 班主任表情嚴肅,“她身為班干,看到你們打架,不上前勸,不找老師。這就是她的失職?!?/br> 蘇以沫一愣,這倒也說得通,她看向許聰,“是許聰先罵她爸是癱子。您為什么不讓許聰給鄧舒月道歉?” 班主任大概是沒見過蘇以沫這種學生,當著這么多學生的面,她就敢跟他嗆聲,這是在挑釁他班主任的權(quán)利,他也來了脾氣,“難道他說得不對?” 鄧舒月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班主任。她爸是癱子,難道她就要被許聰嘲笑嗎? 蘇以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許聰辱罵同學家長是癱子,言語極盡侮辱又帶著歧視,班主任聽了之后居然無動于衷?這樣沒有同情心,不懂得關(guān)愛學生,也配稱老師? 蘇以沫差點被他氣笑了,“行!你是老師,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率先出了教室。 鄧舒月眼淚不爭氣落下,她沒有蘇以沫的膽子,不敢質(zhì)疑班主任,低頭出了辦公室。 追上蘇以沫,鄧舒月壓低聲音道歉,“小沫,都是我不好。” 蘇以沫搖頭,“沒事。跟你沒關(guān)系。是許聰不對?!?/br> 她回頭瞅了眼許聰,對方正捂著腮幫子齜牙咧嘴,見蘇以沫看他時,他裝作不疼的樣子,狠狠瞪了蘇以沫一眼。 蘇以沫還沒反應,倒是鄧舒月嚇得渾身發(fā)抖,緊緊拽著蘇以沫的袖子,生怕她再打架,“別跟他打了。要不然老師會請家長的?!?/br> 蘇以沫沖他揮了揮拳頭,示意他再敢打,她奉陪,許聰氣得咬牙,卻又拿她沒辦法。只能將頭扭向一邊。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蘇以沫哼了哼,拉鄧舒月回教室,“像他這種人,你越怕他,他只會越囂張?!?/br> 鄧舒月垮了臉,“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是我爸已經(jīng)不是廠長了,沒人給我撐腰,我能拿許聰怎么辦?再說了,就連老師都站在他那邊?!?/br> 蘇以沫一驚,這么點孩子就學會忍氣吞聲了嗎?她兩只手按在鄧舒月的肩膀上,神色說不出的凝重,“小月,你這樣想是不對的。你爸不是廠長,你就得挨打受氣?這是什么道理。照你這么說,我就該乖乖挨許聰打?反正我爸也不是廠長?!?/br> 鄧舒月被她的話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是啊,蘇叔叔一直都是普通職工,小沫不一樣敢跟許聰嗆聲,但是小沫之前被許聰欺負過,還讓全班人都不要跟小沫說話。那時候沒人敢反駁他,她垂下腦袋,“我不敢。我沒有你的勇氣?!?/br> 蘇以沫知道鄧舒月現(xiàn)在沒底氣,她嘆了口氣,“勇氣是自己給的。難道許聰罵你爸是癱子,你不氣憤?” 鄧舒月握緊拳頭,當然是氣憤的,她恨不得打許聰兩巴掌,但她又很自卑,不敢打架。 “如果我爸爸被人罵,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碧K以沫背著小手一臉倨傲地走到座位。 鄧舒月抿緊嘴唇,回頭看了一眼陰惻惻盯著她的許聰,他沒有認錯,還是那么囂張。她眼睛氣得發(fā)紅。 蘇以沫等人站了一上午,腿肚子都軟了。 吃完午飯后,蘇以沫不停揉腿肚子,蘇愛國正在收拾碗筷,側(cè)頭瞅了她一眼,擔憂地問,“是不是韌帶拉傷了?” 這個年紀的小孩玩起來不管不顧,摔跤、磕皮都是正?,F(xiàn)象。萬一韌帶拉傷,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蘇以沫搖頭說不是,蘇愛國見她也沒喊疼,想來沒什么事,也就沒多問,繼續(xù)洗碗去了。 等他將碗洗干凈放到衣櫥里,門被人拍得啪啪作響。 以前他們在筒子樓,光線不好,每次都是把門敞開??尚路窟@邊光線充足,他們家大門通常都是關(guān)上的。 蘇愛國打開門,只見門口正站著許主任的媳婦,她手里拽著許聰,這孩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瞧著十分嚇人。 許夫人掃到屋內(nèi)的蘇以沫,陰沉著一張臉,噼里啪啦就將她兒子被蘇以沫欺負的事說了一遍。她說的是許聰美化過的版本,弱化了自己仗勢欺人,也沒說是他先動手打蘇以沫。 蘇以沫剛想反駁,許夫人卻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罵蘇愛國不會教女兒,“小小年紀就如此歹毒,長大了誰敢娶……” 蘇以沫怕爸爸真的聽了許夫人的鬼話,拽爸爸到邊上,把情況說了一遍,末了又道,“老師都罰過我們了?!?/br> 她原以為許夫人聽過完整版本能認識到兒子的錯誤,誰知她半點不覺得自己兒子有錯,甚至還大言不慚,“他本來就是癱子,我兒子有說錯嗎?” 蘇以沫真是大開眼界。果然每一個熊孩子背后都有一個熊家長,許主任平時工作忙,都是許夫人照顧許聰。許夫人對這個兒子寶貝得不行。寵得他無法無天。 蘇愛國黑了臉,“你兒子錯沒錯,你心里明白,但我女兒沒錯。你再敢罵我女兒,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蘇愛國在家屬區(qū)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不少人背地里叫他軟蛋。許夫人找上門,以為蘇愛國肯定會很沒骨氣地認慫,甚至為了讓她消氣,讓他女兒給她兒子磕頭道歉。但是她萬萬沒想到他不僅沒道歉,反而威脅她! 許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好好好!” 她氣急敗壞就要進來摔東西,蘇愛國哪能讓她得逞,直接將人趕出去。 蘇以沫躲在爸爸身后,沖許夫人做了個鬼臉,“打不過我,他還好意思回家哭?許阿姨,你把他養(yǎng)得也太沒男子漢氣概了。既然你覺得許聰叫鄧廠長癱子沒什么不對。那我也給你兒子起外號吧。” 她略作思考,眼睛突然一亮,“許娘娘!娘們唧唧的,跟許聰一樣,正適合他!” 許聰嚇哭了,這個年紀的男孩已經(jīng)知曉男女之分。娘就是形容女人的。如果同學叫他許娘娘,他肯定很丟臉。 許夫人撲過來就要撕爛蘇以沫的嘴,蘇愛國飛快將門關(guān)上。 許夫人將門拍得啪啪響,晃得整棟樓都能聽見,卻始終沒能讓對方開門,最后只能氣急敗壞拽著兒子的胳膊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