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最后一天，維若在江氏的工作就可以結(jié)束。從明天起她再也不用到江氏上班，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但哽在胸口的硬塊又是什么？突如而來的空虛與寂寞又是什么？為什么一想到要永遠(yuǎn)離開，她反而會覺得難以割舍？

    “維若中午時間，不去吃飯嗎？”在這間臨時辦公室里，其他“達(dá)遠(yuǎn)”的技術(shù)人員都相偕去吃飯。

    她抬頭笑得溫柔?！安涣耍銈?nèi)グ??！睘榱斯?jié)省開支——她得省錢好讓小念明年可以上小學(xué)，她總是自己帶便當(dāng)?shù)焦尽?/br>
    她正準(zhǔn)備拿著飯盒去微波爐時，電話突然響了，她隨意的接起?！罢垎栮懢S若小姐在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最，請問您是”

    “我是“旋風(fēng)”幼兒園的老師，陸念寒剛才在學(xué)校里暈倒了，我們把她送進(jìn)了醫(yī)院”一陣頭暈?zāi)垦?，手里的飯盒“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她也渾然未覺。顫抖著聲音問清醫(yī)院的地址，她踏著不穩(wěn)的步伐奔出辦公室，半路想起自己可能會需要錢，又急忙回辦公室拿皮包。

    江寒走出弟弟的辦公室，兩個男人剛剛大吵一架，此刻的臉色都很不好看。雖然心中有百般不愿意，可是他們都約了母親吃飯，必須要一起前往。

    遠(yuǎn)遠(yuǎn)的，兩人就看見沖向電梯的維若一臉蒼白，緊咬著手背，正在哭泣。

    他們一起向她跑去，江逾焦躁的問道：“出了什么事？”

    兩雙男人的大手一起伸到她面前，同樣的真誠與值得依靠。

    她撲進(jìn)了江寒的懷里，摟住他痛哭失聲。

    江逾尷尬的縮回手，嘴角微微抽搐。

    江寒只是專注于撲向自己的人兒，聽著她悲慘的哭聲，他的心竟緊緊擰起。小心的將她扶穩(wěn)，靠在自己胸前，他俯下頭?！霸趺戳耍烤S若？”

    “念小念她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老師說可能很嚴(yán)重”“什么？”他的臉驀地蒼白，激狂的心就快跳出胸口，他勒令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保持冷靜?，F(xiàn)在維若已經(jīng)到崩潰的邊緣，如果他再不冷靜“沒事的，她一定不會有事！”他握住她肩膀，稍稍用力把她拉開，好讓她直視他的雙眼。“你不要急，我們這就趕過去。”

    “小念是誰？”在一旁的男人不甘被忽視的問。

    但沒有人理睬他。

    江寒擁著她走進(jìn)電梯，留下兀自發(fā)呆的弟弟。他眼里此刻只看得見維若，腦子里只想著受苦的女兒，他還必須負(fù)責(zé)安慰她。“別哭！”他柔聲細(xì)語，用手背抹去她的淚水，guntang的淚水燒灼了他的心。

    他通知陳伯把車停在門口等他，他們火速的直接駛向醫(yī)院。

    念寒已經(jīng)被安排住院，醫(yī)生說她的高燒一直未退，必須做進(jìn)一步檢查。

    “怎么會呢？”維若神色凄楚，一直緊緊抓著江寒的手?！八缟线€好好的，乖乖的吃了早餐，一 點(diǎn)也沒有不舒服的跡象?！?/br>
    “醫(yī)生，她為什么一直高燒不退？”江寒已經(jīng)打算如果再查不到原因，他就要安排念寒轉(zhuǎn)院。

    “可能是突發(fā)性肺炎，我們已經(jīng)給她照了x光，應(yīng)該馬上就有答案?！逼骋谎圻@個氣勢十足的男人，醫(yī)生繼續(xù)說：“你們先不要太著急，她的病不是不能治療。你們先幫她辦理住院手續(xù)，安心的等待消息。”“醫(yī)生，你一定要救她”維若淚眼婆娑，一點(diǎn)也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念寒，她要怎么活下去。

    “放心，醫(yī)生會盡力的?！苯吐暟参克?，摟著她的腰讓她緊靠向自己，一起走出醫(yī)生的辦公室。

    “你在這里坐一下，我去辦手續(xù)。”他把她扶到椅子上。

    “不。”她恐懼的握住他的手。“我要和你一起去！”

    看著她堅(jiān)持的眼神，他鎮(zhèn)定的點(diǎn)頭。

    他在填寫資料時看著姓名一欄，忽然發(fā)現(xiàn)他竟然不知道小念的全名，看一眼站在身邊的她，他問：“小念的全名是什么？”

    “陸念寒?！彼呀?jīng)哭啞了嗓子?！八寄畹哪钅愕哪莻€寒?！彼穆曇魸u趨無聲，因?yàn)檫@名字的含義而深感難堪。

    江寒震驚不已，原來小念的全名是念寒，那不就是思念他的意思？壓抑住心中突然而來的感情，他飛快的填寫完住院單，又迅速繳納所有的費(fèi)用。

    在一旁的維若因?yàn)閾?dān)心女兒的事而憂心忡忡，絲毫不知道他付了一筆巨額的醫(yī)藥費(fèi)。

    “好了?！彼⑿?，帶著鼓勵的摸摸她的雙手?！暗纫幌挛覀兙涂梢匀タ茨詈恕！?/br>
    他們來到小念的病房，發(fā)現(xiàn)她正在熟睡。吊著點(diǎn)滴的手泛著白色，臉色卻因?yàn)楦邿銎婕t潤。

    維若一看見小念后，視線就再也離不開她，緊緊握著女兒的手，眼淚又忍不住滾落。

    他站在一邊，只是溫柔的把她摟進(jìn)懷里，雙手輕拍著她的背脊，借以減輕她的壓力。

    “你說她會醒過來嗎？”她的聲音輕顫著，她此刻多么需要強(qiáng)而有力的保證好讓她安心。

    “當(dāng)然?！彼恼Z氣堅(jiān)決，正是她所需要的?！拔冶ＷC她不會有事?！彼膊粫屗惺拢∫?yàn)槟詈撬呐畠海?/br>
    他堅(jiān)定的回答如一劑強(qiáng)心針注入她體內(nèi)，讓她驀地振作。她擦掉眼淚，極力露出一抹笑容，卻因此看上去更加的羸弱?！爸x謝你陪著我。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真不知道”“好了?！彼苓^她的肩膀，好讓他們眼神相對，他的嘴角掛著和煦的笑容，溫暖人心。“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小念是我們的女兒，所以有什么事我都應(yīng)該陪著你一起度過。”

    “你真的很愛她？”不知為何，只要想到他是真的愛小念，她心里就會覺得異常的溫暖。

    “是的。”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我愛她因?yàn)樗俏业?，我愛她也因?yàn)樗悄愕??！?/br>
    “哦，江寒?！彼秃粢宦暎度胨膽驯?，讓他抱個滿懷。她此刻酸酸楚楚的心情讓她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的話讓她既想哭，又想笑，還讓她涌出無限悲哀和委屈?！澳愎治覐膩頉]有告訴過你她的存在嗎？我不應(yīng)該剝奪你的權(quán)利對不對？你畢竟是她的父親”她自私的想把念寒占為己有，是害怕他會再次回來攪亂她的生活。

    他嘴角掛著笑容，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兒，讓希望在心里發(fā)酵?！艾F(xiàn)在我知道了也不遲，我還是一樣可以看著她長大，給她需要的愛?！?/br>
    “這么說你怪我？”她滿含期待的問。

    他撇撇嘴角，笑容點(diǎn)染了他的眼，也點(diǎn)亮他的臉?！拔也粫帜?，永遠(yuǎn)不會。你把她教得這么好，這么懂事這么乖巧，我應(yīng)該感謝你，怎么會怪你呢？”她還給孩子取名念寒，證明她的心里從來沒有忘記過他，這帶給他巨大的狂喜，他怎么可能會責(zé)怪她呢？

    她有些羞澀與困窘，把臉深深埋在他寬闊的胸懷里，久久無法言語。

    他們相擁的身體一直沒有分開，直到床上的小人兒忽然有了反應(yīng)念寒的病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在江寒的堅(jiān)持下，給小念寒的藥都是最好的，照顧也是一流的，他不但請了特別護(hù)土，自己更是每天到醫(yī)院報到。

    小孩子本來恢復(fù)得就快，何況念寒的性格一向樂觀，因此在剛開始幾天的痛苦過后，她的臉上又有了慣常的甜美笑容。醫(yī)院里所有人都很喜歡這個眼圓圓的乖巧孩子，他們都叫她小天使。

    “天使。”他的父親最先喊她這個名字。“告訴我今天怎么樣？”

    “爹地！”乍見到父親，她比任何時候都要高興，馬上伸出雙手熱情迎接他的擁抱?！拔液孟肽?。”

    “爹地也想你?！狈畔率掷锏陌疟韧尥蓿J(rèn)真審視女兒的臉，然后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她從剛才就一直在吵著要見爸爸?！弊o(hù)士小姐在一邊插話。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英俊而又不失男人味的人，更難得的是，他這么疼愛孩子，當(dāng)他的妻子還真是好命。

    出去見醫(yī)生的維若也在這個時候走進(jìn)病房，她一樣一臉欣喜的看著江寒。“你怎么這么早來？公司的事不忙嗎？”再怎么喜歡看見他，她依然隱隱不安。

    “公司哪有我的小念重要？”看著女兒愉快的拿著芭比娃娃，他再一次覺得無法移開視線，這是他的女兒，他的骨血，多么神奇！

    “你會把她給寵壞的。”她小聲說著，不向自覺的憂郁稍稍流露。念寒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不開他，那以后怎么辦？

    “我寧愿把她寵壞?！彼呐畠貉劾镏挥袣g笑沒有哀愁?！爸灰敢?，我愿意為她摘天上的星星?！?/br>
    她知道他真的會那么做！因?yàn)樗芮宄凰麑檺凼窃鯓拥淖涛叮裁靼姿麜亲顐€稱職的父親。只是“你怎么了？！”在護(hù)士離開后，他問出自己的困惑。“有心事？”

    他不要這么敏銳該有多好！她看一眼小念，勉強(qiáng)打起精神搖頭?！皼]有。只是覺得有點(diǎn)累?！?/br>
    他犀利的星眸逗留在她疲憊的臉上，神色平靜的說：“你這些天來不眠不休的照顧小念，的確容易疲勞。”

    她在他這樣的注視下微感不安，稍稍挪動身子，坐到女兒的身邊，故意不與他對視。“還好醫(yī)生說她馬上就可以出院，我也松了一口氣?！?/br>
    他的手堅(jiān)定有力的放在她肩膀上?！暗鹊叫∧畛鲈汉?，我希望你們可以換個地方?！彼€是不敢抬頭看他，怕會被他說服?！盀槭裁?？”她平著聲音問。

    “那種環(huán)境不適合你們，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搬來我的公寓。”他冷靜的聲音絲毫沒有泄露他的感情，他在北部有一間獨(dú)立的樓中樓住宅，可以讓他方便處理公司的事務(wù)。

    “不！”她僵硬的轉(zhuǎn)過頭去，對上他高深莫測的眼眸，澄凈的視線直直落在他眼里?！拔覀儾粫??！?/br>
    他放在她身上的手加重力道，表情不變?！拔铱梢灾涝騿幔俊?/br>
    維若的眼光再次落到女兒身上，她柔聲低語：“既然已經(jīng)知道原因，又何必再問呢？”

    真的，他知道！抿緊嘴唇，他繃緊全身的肌rou。他只不過想再確定一下，任何微小的機(jī)會他都不愿意放棄。

    生活忽然間又恢復(fù)了正常。

    念寒出院后恰好是暑假，如往常一樣，維若不太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家里。舒婷也放暑假，但她白天一樣需要工作，才有錢繳下一年的學(xué)費(fèi)。因此雖然心中有千萬個不愿意——維若最后還是決定讓念寒待在家里。

    她已經(jīng)請了一個月的假，再不上班恐怕就不行了?？墒撬齾s比任何時候都需要這份工作，念寒的大筆醫(yī)藥費(fèi)全是江寒支付的，這已經(jīng)讓她很過意不去，所以念寒的生活費(fèi)和未來的學(xué)費(fèi)，她一定要獨(dú)力支付。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這么堅(jiān)持。像江寒所說的，他是孩子的父親，一樣有撫養(yǎng)念寒的義務(wù)。然而在她心里，念寒依然是她一個人的孩子，她不想讓誰搶走她。

    還好明天就是周末，她一定要好好陪陪女兒，念寒一個人在家一定悶壞了吧？江寒上星期飛去美國處理一件緊急事務(wù)，這一個星期念寒就更寂寞了，她不斷的問她爹地去了哪里，每天都焦急的等待他爹地的電話。維若真的不知道，如果將來有一天生活里忽然沒有了江寒，念寒會不會無法忍受？

    可是失去是必然的，他總有一天會有他真正的孩子——婚生的、冠上江家姓氏的孩子。那個時候念寒又要怎么辦呢？

    合上列印好的文件，她拒絕再去想。有些事不是她可以控制的，比如這一次的重逢，比如小念與他的邂逅命中注定她和他還是要這樣糾纏下去。

    如果只是如果，她十年前沒有坐在那個海灘上，沒有和他說話那她現(xiàn)在又會怎樣？

    不，她一點(diǎn)也不后悔發(fā)生的一切。不管其他原因，這些永恒的美麗，會一直留在她心底。

    不然她不會擁有念寒！想起女兒，她的嘴角就帶著寵愛的笑容，她的念寒就是天使，來讓她媽咪重新獲得力量和勇氣的天使。她好高興念寒不必承受她小時候承受過的痛苦，她一定會做個好母親，好好疼愛自己的孩子。

    下班時間剛到，她就迫不及待回家去看女兒。明天是假日，是不是可以帶小念去郊外走走？

    開門進(jìn)去，卻見兩個玩得不亦樂乎的父女在搶電動玩具。江寒早就脫去外套，挽起襯衫袖口，與女兒一起坐在地上。維若發(fā)現(xiàn)，他們父女倆的笑容如出一轍，都是那么的燦爛與無憂無慮。

    “媽咪”女兒看見了親愛的媽咪，軟軟的身體立刻向她撲來，玩得興奮的小臉已經(jīng)漲得通紅?！暗鼗貋砹?，還帶來很好玩的玩具給我?！彼弥螛菲髟谀赣H眼前晃。

    放開女兒，她不得不面對那個同樣玩興正濃的父親，他放松的表情讓他驀地年輕了好幾歲，顯得更加英俊迷人。

    只見他大步向她走來，低頭就是一吻吻在她的臉頰上。但她居然感到微微的失望，以為他會吻在維若倏地紅了臉，因?yàn)樽约好撥壍乃季w。

    “今天我們出去吃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念寒帶她去吃義大利面。”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神，緊緊盯著她臉上恰到好處的紅暈，更襯托出她的白皙和嬌柔。

    “嗯，媽咪。”念寒也立即附和。

    維若忽然覺得他們父女已經(jīng)商量好，不論她同意與否，她都必須去。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不就是這樣的情況？

    “你先去休息一會。”他扶著她的肩膀?！拔液湍詈€要再大戰(zhàn)三百回合，然后我們再一起去吃飯?！彼偸橇?xí)慣主導(dǎo)一切。

    維若走了一步后又突然回頭。“你今天回來的？”

    “是?！彼鹋畠海阉e高，惹得她咯咯直笑?！拔乙幌嘛w機(jī)，就先趕來這里?！?/br>
    “舒婷呢？”她記得她說今天下午不工作，可是現(xiàn)在怎么不見蹤影？

    “她說把這里留給我們過兩人世界，她去同學(xué)家度周末。”

    那個女孩維若咬住下唇，神色忐忑的瞥一眼他臉上得意的表情，最后扭頭悻悻然走進(jìn)房間。

    吃過晚飯，江寒又陪著她送念穿上床。

    “爹地，你又要走了嗎？”睡眼惺忪的念寒技著他的袖子，舍不得他離開。

    “爹地等小念睡著了再走?！彼p柔的握住女兒的手。

    女兒忽然睜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那我就不睡?！?/br>
    “小念！”維若責(zé)備的低呼一聲，女兒從來不是這樣任性的孩子呀。她這是怎么了？

    “不可以這樣，不睡覺怎么行？”他伸出大手撫摸小念的頭。

    “可是我一睡你就要走了?！彼倨鹦∽臁e家的爹地都是和他們住在一起的呀，爹地你為什么要走？是不是小念不乖？”

    維若的胸口一緊，轉(zhuǎn)過頭去不忍心看孩子失望的臉。

    江寒的手拂過女兒的臉頰，眼神更加溫和?！暗亟裉觳蛔?，明天陪小念去動物園好不好？”

    “動物園？”小女孩的臉孔立刻發(fā)光?！罢娴膯?？”

    “真的?！?/br>
    “那我們來打勾勾！”她小小的心田因?yàn)榈氐倪@個承諾而覺得興奮不已，強(qiáng)打起精神伸出小指。

    “好?！彼男≈腹醋∷?。

    打了個哈欠，女孩安心的閉上眼睛。“爹地，媽咪，晚安”她軟軟叫著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是滿足的。

    看著女兒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他們輕聲的走出房間。

    “你真的不走？”維若局促的握著雙手，擔(dān)憂的目光投射在他臉上。

    “有沒有多余的被子？我睡沙發(fā)就可以?！彼涞幕卮穑哌M(jìn)客廳。

    看著他滿臉疲倦的躺在狹窄的沙發(fā)上，她想起他飛了十幾個小時還沒有休息，就趕來陪伴小念，一定累壞了吧？睡沙發(fā)一定很不舒服。

    她下定決心走到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說：“如果你愿意，可以去睡床?！?/br>
    他驚疑的坐起身子，炯炯的眼眸直直的瞪著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如果我要睡床，絕對不想一個人睡。”

    “我知道。”她毫不退縮的低語，雖然無法阻止臉頰的紅暈，她卻覺得異常的輕松。終于不再需要苦苦掙扎，小念的一番話幫助她做了決定。

    江寒異常嚴(yán)肅的站了起來，定定看了她幾秒鐘，條地把她擁進(jìn)懷里，擁抱的力量堅(jiān)定而果決?！澳悴荒芎蠡冢?yàn)槲医^對不會允許。”

    “我明白。”她的眼角掛著晶瑩的淚水，聲音哽咽，可是嘴邊的笑容卻可以醉死人。

    “維若”再也沒有任何遲疑與阻隔，他瘋狂的吻上她顫抖的唇，吻盡了這七年來的相思與掙扎，吻盡心底的思念與柔情，此刻的千言萬語只化為一個吻。

    不需要他的要求，她雙手已經(jīng)向上尋找到那熟悉的地方，捧住他的頭，手指插進(jìn)他濃密的頭發(fā)里，讓他們可以貼得更近，更加密合。她等這一刻等得好久，等得心都痛了他抱起了她，可是吻卻沒有停止。他踢開她的房門，那吻依然繼續(xù)。他將她放上床，還是舍不得離開她的唇。只有在他褪去自己的衣服時，才瞬間抽離，可是立刻的，他的身體又覆上她的柔軟，這一次他堅(jiān)定的扯開她的衣物。

    當(dāng)維若全身不著寸縷的躺在他身下時，他居然無法遏制的顫抖。她是這樣的完美，細(xì)嫩，玲瓏剔透，望著她幾乎毫無瑕疵的賽雪肌膚，他的聲音沙嘎.“維若，告訴我你有過其他人嗎？”他不相信沒有，但是心底仍自私的想著，他希望她只屬于他一個人“沒有”她的聲音呢喃，宛如嘆息?！皼]有”他虔誠的低下頭，將她的聲音納入口內(nèi)，而他的手也沒有閑著，四處游移，滑過她敏感的部位，滑過每一處他思念已久的地方他的身體依然眷戀著她的一切，記得他們的結(jié)合是多么美好與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