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生了只毛絨絨[穿書] 第37節(jié)
他是鱗君,生于東海長于東海,對自己的家無比熟悉,但真要讓他去檢查海水是否出現(xiàn)了異常,一時之間竟然有幾分茫然。 而且到了元嬰期以后,五感雖是變得極為敏銳,但水溫有沒有變化這種事,他根本不記得?。扛螞r,適不適合幼崽,他也沒有親自養(yǎng)過?。?/br> 一瞬間,鱗君在知識盲區(qū)茫然無措,只得再次厚著臉皮求助。 言歡沒有拒絕,將地表水常見指標都寫給他,又道:“我覺著,海妖的幼崽,不會如此脆弱,因為這些指標發(fā)生了些微變化,就會導致夭折。我更傾向于,海水被改變了,幼崽本身也出現(xiàn)了問題。讓照顧幼崽的長老,也去挨個檢查一遍吧?!?/br> 鱗君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瞬間他就想起來一件事——靠近西海岸的地方,幼崽夭折率最高,而原時澤,曾經(jīng)去過那里。 那是他們合作之初,原時澤聽聞東海有定海神器,那是他的祖上化龍時,留下的法寶,可保東海萬年安寧。 定海神器難以取走,就連他這個后人,也只能看到全貌,卻無法觸及,所以鱗君很放心地帶他去看了。 雖然幼崽是在那之前就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出事的,誰又敢保證,與他無關呢? 這人做事,向來走一步看三步。 若沒有這件事,當時的東海,絕不可能跟他合作! 鱗君的心,一點一點變得冰冷。 看到他臉色劇變,言歡也心知肚明,便道:“多謝鱗君今日為我們解惑,幼崽之事更為重要,鱗君不必將時間浪費在此處,原時澤之后的動靜,若有需要,我們愿意告知鱗君?!?/br> “多謝。”鱗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又道,“還有個不情之請?!?/br> “請說?!?/br> “我能看看那顆蛋嗎?” 看到兩人表情怪異,鱗君又連忙解釋:“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他一出生就異常健康強壯,生機勃勃,很是羨慕,如果東海的幼崽也能如此健壯,就不會夭折了……那天晚上我也在秘境內(nèi),看到你生下了那顆蛋?!?/br> 言歡頓時一言難盡:“……” 還好只是生了一顆蛋,不用經(jīng)歷人族生產(chǎn)時候的狼狽和痛苦,不然,被人悄悄在暗處圍觀,想想就窒息。 但是,只看看也未嘗不可。 正好寶寶睡醒了,又開始在儲物袋里蹦跶了起來,企圖鉆出來。言歡便解開了儲物袋的陣法,讓他自己跳了出來。 自從知道蛋殼的堅硬程度之后,言歡也不再提心吊膽了,看他活潑,便任由蛋蛋崽自由蹦迪。小孩子對外面的世界難免好奇,他喜歡就讓他去探索唄。 蛋蛋崽圍著言歡蹦跶了好幾圈,蛋殼上面的金色光芒一閃一閃,像是在傳達著什么訊息。 言歡蹲了下來,打開萬年靈髓的蓋子,讓濃郁的靈氣清香飄了出來:“寶,餓不餓?要不要吃兩口?” 蛋蛋崽蹭了過去,在瓶子口附近呆了十來秒的時間,就又蹦跶遠了。 看他吃飽喝足,精力十足,言歡也沒太限制他調(diào)皮,只牢牢盯著,一直在自己視線范圍內(nèi)。 宴塵筠則是一直跟在蛋蛋崽后面,生怕他一個人顧及不來,就把紅紅也揪了出來。 一看到蛋蛋崽,紅紅就格外高興,忙不迭追了過去,陪著他玩了起來。 蛋蛋崽也很熟悉紅紅的氣息了,比對待父親的態(tài)度親昵多了,立刻停止了蹦跶,等待著紅紅到了身邊之后,又跳進了它的大尾巴里面,躺了下來。 紅紅也立刻趴到了地上,小心翼翼圈住他,腦門蹭了蹭,像是對待自己親生的崽一樣。 宴塵筠:“……” 總覺得,他這個爹,存在感有點太弱了?難道今天開始,他要把蛋崽放進懷里,摟著睡?可是這么小,他生怕一不小心就壓到了。 雖然不會壓壞,但是到時候崽一定會更生氣。 宴塵筠眉頭皺了起來,得想想辦法,讓崽子快點長大,快點破殼,好好看清楚誰才是親爹! 鱗君看著那顆蛋,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誰能不喜歡健康又聰明的幼崽呢?而且,這個崽還有蛋殼,他們海妖一族的幼崽,也都有殼,卻沒這么活潑。 再看到言歡手里的萬年靈髓,頓時想到了什么,鱗君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容更加愉悅。相信這一次,他的選擇,一定沒有錯。 臨走之前,鱗君又問言歡咬了聯(lián)絡專用的符箓,說道:“若是難以查明原因,或者無法確定,可能還要麻煩兩位前去東海,幫忙看看?!?/br> 言歡沒有拒絕:“好說。” 送走了鱗君,兩個人又陪著蛋蛋崽在天佛門的防御大陣里,蹦跶了小半個時辰。也許是靈髓給吃多了,崽的精力格外旺盛,一點兒都沒有要睡的意思。 言歡將他揣進兜里,說道:“帶你去秘境玩兒,不要離開娘親身邊哦?!?/br> 蛋蛋又蹦跶了兩下,像是在回應她。 宴塵筠道:“要不給我吧?我?guī)е??!?/br> 言歡看向他,忍不住笑:“你在介意什么?介意紅紅搶了你的位置?” 宴塵筠臉色微紅,聲音驟然就變小了:“倒也不是——” 紅紅始終是伴生獸,不是靈獸也不是妖族,不存在化形的可能性,但是他的孩子,卻是會慢慢長大,然后破殼,化形,成長為跟他一樣的人?,F(xiàn)在的形態(tài),不過是為了更容易生存下去,也更容易吸收更多的靈氣,提升對天地的感悟。 神裔本就順應天時地利而生,他也沒能想到,自己能夠有后代,這份意料之外的驚喜,已經(jīng)足以讓他一生都再無所求。 所以,他完全沒必要跟紅紅爭風吃醋,就是覺得,既然是母親辛辛苦苦懷孕這么久,又將他生了下來,以后照顧崽崽的事情,就應該歸父親,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聽他這么說,言歡立刻就高興起來,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眼下的紅色淚痣愈發(fā)生動,整張臉都變得神采飛揚:“你真的這么想?” 宴塵筠點頭:“所以,要不要試著,多信任我一些?我一定能照顧好咱們的孩子?!?/br> 言歡立刻就把蛋蛋崽遞了過去:“好呀,你來,剛好我就有時間多修行了,金丹才是開始呢,距離元嬰還有三個大臺階?!?/br> 何況,原時澤已經(jīng)是元嬰后期,兩人之間,差了六大步,不趕緊怕是來不及呀。 說到這,宴塵筠從芥子囊里面拿出來兩本功法,遞給了言歡:“這兩本曲譜,是我從外面買回來的,大致翻了一下,或許有用,你先練習試試看?” “好啊?!毖詺g也沒有戳穿他拙劣的謊言,笑著接了過來。 功法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買得到?何況還是特定的曲目?浮云宗沒有單獨的音修部門,像她這樣,本命法器是樂器的,加起來也不過二三十人,都是各峰長老想辦法,為他們尋來各種修行資源。 但也只有幾個曲目,其中之一就是言歡進階金丹之前學習的,用于防御的。 還有幾部,分別是幻術、輔助,包括靈氣增幅和攻擊招式的加成,但是是增幅輔助別人,而像宴塵筠給她的這兩部特定曲目,都是帶有特殊效果的攻擊招式。 大概只有在無音宗這樣的音修大宗,才有可能得到。 宴塵筠的功法來自何處她當然知道,不過對方不想說,她便不問。 或許現(xiàn)在,也并不是坦誠的時候,說破了,未必就是好事。 兩人進了慈悲城秘境之后,就按照原先說好的,先去找了正在排查秘境的天佛門弟子,按照他們走過的路徑,還原慈悲城的秘境地圖,然后標記處重點區(qū)域。 里面的幾座宮殿,也因為鬼氣的腐蝕,變得陰森了不少,墻面都是黑漆漆的顏色,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似是不詳。 常年的鬼氣浸染,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改善的,也沒有如此龐大又純凈的靈力,來凈化巍峨恢弘的宮殿,只能讓它自己慢慢恢復。 言歡站在那里,看著宮殿的大門,似是感受到了一股悲鳴,心頭不由自主地就涌現(xiàn)了悲傷的情緒,讓她忍不住哽咽。 “它沒有那么脆弱,在鬼氣之中數(shù)百年都仍舊屹立不倒,以后一定能夠恢復?!?/br> 言歡點頭:“我也相信它?!?/br> 一直到月上中天,兩個人才走出了秘境。 “咱們是不是得去找進入過這里的人,將秘境里面的靈植靈獸,都還原出來?” “好,我也是如此想的?!?/br> 兩人相視一笑,只一個眼神,便知曉了對方的意思。 慈悲城仙府秘境被毀了,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恢復成常態(tài),以后再也沒有這個人人向往的存在了,但它曾經(jīng)的輝煌和壯麗,也曾被修士們見證過,不能任由它就此湮滅,至少,得留下點什么。 行知聽聞此消息的時候,立刻說道:“天佛門內(nèi),留有不少玉簡,都是曾經(jīng)進入過慈悲城仙府秘境的修士們贈予的,記載了秘境的產(chǎn)出,以及當時里面的狀況,雖然不夠全面,多少也能夠用得上。” 言歡拍手:“那真是太好了!” 想要一比一地真實還原秘境場景,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八九不離十,還原個大概,六個紀念,就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還有個私心——這里,也曾經(jīng)是宴塵筠的家,是他的洞府之一。雖然對他來說,未必重要,但總還是留下過他的痕跡,言歡不忍看到此處,如此落敗。 花了五天的時間,慈悲城秘境的還原場景才做好,刻成了玉簡,方便存留。 這幾天的時間,天佛門弟子也未放棄尋找原時澤的行蹤,終于有了線索:“確定他的住處了,是陳修的丹藥鋪子,有三個元嬰后期坐鎮(zhèn)?!?/br> 陳修此人,在雍城頗有名氣,他很會做人,對散修們尤其友好,是出了名的“厚道人”,這家丹藥鋪子經(jīng)營的也很是不錯,不論是口碑還是人脈,都屬上乘。 “這么說,陳修也是他的人?” “十之八九?!?/br> “師弟,要不,還是先試試吧?我去,趁著他傷重,就算殺不了他,能傷到他兩分也值得,我自己會小心,應該能全身而退?!?/br> 行知立刻反駁道:“不行!他身上有保命的法器,還能反彈特定的術法和招式,不是我們天佛門體修的金剛身,我從未見過那樣的功法,二師兄對上他,毫無勝算。” 行夜皺眉:“難道就這么等著?” 想了一會兒,行知才道:“繼續(xù)盯著,先看看這兩日,都有些什么人進出過陳修的丹藥鋪子?!?/br> 行夜只好應下:“我知道了?!?/br> 這天,言歡正在思考問題,她總覺得,這個秘境還是不大對勁,仿佛不僅僅是被鬼氣侵蝕,還被人洗劫了似的,她跟宴塵筠昨日逛了將近一天的時間,竟然一無所獲,靈植靈獸竟然全都不見了?! 這絕對不正常! “歡歡!” 云尊伸手招呼她。 言歡起身走過去:“師尊,正好要跟您說一件事,那個日期,我從鱗君那里得到答案了?!?/br> 聽完后,云尊若有所思,喃喃自語:“原來是我記錯了么?不是息,是棲?倒也說的過去……” “今日我們再去秘境一探?!?/br> 言歡趕緊跟了上去:“我也是如此打算的,前幾日去了一趟一無所獲,總覺得不太對勁?!獛熥鹕缘?,我去喊宴塵筠。” 云尊突然停下了步伐:“說起來,你男人到底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每次你都只說個‘宴’,后面就跟吃了烤地瓜燙到了舌頭似的,含糊不清?” 言歡傻眼:“???” 她明明每次都說的很清楚啊?原來,大家都聽不清楚的嗎?怪不得那一次進階后,周師姐還曾特意來尋她,讓她不要告知別人,宴塵筠的名字,有人企圖渾水摸魚。 那會兒她也沒多想,又急匆匆離開了浮云宗,也沒機會再去告知別人。 原來神司的名諱,大眾并不知道呢。 云尊又道:“不信你問問行知,還有別的幾位大和尚,他們也在嘀咕來著,說你男人是不是有什么前科,犯了什么惡事,不敢說出自己的名諱。” 言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