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侶有了心上人 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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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霽該死了才對,可現(xiàn)在他非但沒死,甚至還帶人闖了過來。 “來人,來人,抓住他,不對,殺了李霽,殺了他!”眼見著李霽帶著人踏步朝他而來,李佑情不自禁朝后退了一步,大聲喝道,“快,殺……” 話未說完,只見銀光一閃,他只覺脖間一涼,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便再也說出一個字了。 只聽咚得一聲,一顆被利劍削斷的頭驟然落在了地上,灑滿了一地鮮血。不過只是瞬息,方才好囂張無比的四皇子竟已身首分離。 身后,李信看著兒子的尸體,臉色慘白如紙,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 “四皇子李佑弒父篡位,此等亂臣賊子,已被格殺。”李霽走到了李信面前,面無表情道,“來人,把陛下扶起來?!?/br> 他明明可以自己伸手把李信扶起來,結(jié)果卻只是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動也未動。 也不知他殺了多少人,身上充滿了血煞氣,銀白劍身上還在滴著血。殿中鴉雀無聲,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便尤其清晰。 “東西呈上來?!比螌m人把李信扶了起來,李霽淡聲開口。他指的自然也是讓李信禪位的詔書。 李信自也明白他所說,如今他膝下能夠繼位的皇子便只剩下了李霽。拋去陸家與不詳,真論才智,三子李霽確實遠(yuǎn)超其他皇子。 今日看似是四皇子一系造反,如今想來,不過是請君入甕。 李信到底做了多年皇帝,立時便想通了關(guān)節(jié),只是大局已定,而他已是將死之身。便是再不滿再不愿,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好在無論如何,李霽是他的兒子。而且李霽有這番心智,或許也不會受到陸家轄制。 看到詔書,李信沒有立刻動,沉默了片刻,忽然道:“皇后在哪?朕可以寫這封詔書,可以把皇位傳給你,但朕有一個要求?!?/br> 李霽目光淡淡看他。 “朕要帶著皇后一起走?!币簿褪钦f,李信要陸皇后為他殉葬。見李霽沒有回答,李信沉聲道:“你是李家之孫,李霽,你要記得大齊姓李?!?/br> 聞言,李霽笑了。 “不,你錯了,我不姓李?!?/br> * 坤寧宮偏殿。 外界發(fā)生的一切,似乎都與歲離無關(guān)。哪怕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陸皇后與李霽也把她護(hù)得很好,沒有讓外界的事影響到她分毫。 但歲離又不是真的一無所知的天真小公主,不用其他人說,她也早已猜到了陸皇后與李霽的計劃,自也知道了外面發(fā)生的事。 只是她本就不欲插手凡間事,尤其還是這種皇位更替的大事,而且……有其他事讓她更煩惱。那日之后,她再未見過李霽,李霽也未再來尋她。 這幾日,歲離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屋中。 天色漸黑時,偏殿的門忽然被推開。下一刻,宮人魚貫而入,砰然跪在了地上。 歲離轉(zhuǎn)頭看去,便見為首的宮人手中捧著明黃龍袍,高舉頭頂,齊呼:“奴婢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叫我什么?” 歲離站了起來,眉心微蹙。 話音未落,便聽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出來,歲離倏然抬頭朝前看去。只見男人身著黑色盔甲,襯得他的氣息越發(fā)冰冷堅硬,只是在與她對視的瞬間,那張俊美臉上忽然揚(yáng)起了一抹淺笑,弱化了那身血煞之氣。 “四皇子李佑弒父篡位,三皇子李霽為救君父,與亂黨同歸于盡。陛下臨死之際立下詔書,傳位于——新安公主李歲?!?/br> 他朝她一步步走來,隨后在離她有一步之距時停了下來。然后,他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臣陸霽參見陛下?!?/br>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大家,來大姨媽太惱火了,沒有完成承諾t_t。這本確實斷更請假太多次了,是我第一本寫得這么坎坷的文,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確實很卡。我大綱非常完整,還寫了很詳細(xì)的章綱,卡的從來不是情節(jié),而是情緒。因為這本感情戲太多了,而我是更喜歡共情式寫作,所以情緒很重要。非常想一鼓作氣,但唉~我食言了,凡間要明天才能結(jié)束了。還是有寶猜到了嘛,石頭是戀愛腦哈哈哈哈,所以他不可能做皇帝的。 第96章 那一聲陸霽鏗將有力,無所顧忌的落在了歲離的耳間。她看向單膝跪在她前方的男人,那一剎那卻恍然回到了萬年之前。 那時,他也是如此,頂著無數(shù)人的壓力擋在她面前。 再強(qiáng)大的上神面對千軍萬馬時,一不小心,便也會粉身碎骨。可從始至終,她的大師兄都擋在她身前,沒有后退半步。 他從未在她面前露出過脆弱之態(tài),每一次似乎都強(qiáng)大無匹,可當(dāng)真如此嗎? 更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那時懵懂無知,又幾乎是半廢之身,根本幫不到他分毫。 凡間與天界不同,對女子多有束縛。女子為帝,從未有之,勢必會受到許多人的反對。所以在此之前,歲離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會成為凡間帝皇。 她若要在凡間登基為帝,難度不比為天君低。 歲離只瞬間,便明了李霽與陸皇后在其中做了多少努力,也明白了他們的計劃。而從一開始,他們便沒有讓她cao心半分。 她干干凈凈,而面前的男人渾身血煞。對上那雙墨瞳里的熾熱,歲離的心驟然一縮,竟是下意識想要再逃避一次。 她不傻,如何不明白李霽所想。 歲離張了張嘴,卻是再也喚不出那聲三哥。那日,她并未回答李霽的問題,避了過去。 她不想騙他,也騙不過自己。 有那么一瞬間,歲離竟差一點(diǎn)想要動搖。 “李佑囚禁了大皇子李成,大皇子不堪受辱,自盡而亡。庶人李慎日前感染風(fēng)寒,病重而亡。四位皇子皆亡,膝下也未留下子嗣。國不可一日無君,請殿下——繼位。” 他們?yōu)樗龗咂搅饲胺剿姓系K,把世間最珍貴的東西捧到了她面前。 話音未落,高大的男人忽然站了起來,不等歲離開口,他忽而朝她走來,握住了她的手,溫柔又堅定地喚了她一聲:“歲歲?!?/br> 歲離猝然驚醒。 * “慧慧,這一切都是你們早就計劃好的吧。”乾清宮中,李信已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氣。 當(dāng)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早已垂垂老矣,再無往日風(fēng)采。 那雙曾經(jīng)清亮如月的眼睛在這些年的權(quán)欲生涯中早已染上了太多東西,再也不復(fù)當(dāng)年光亮,只剩一片渾濁。 陸皇后看著床榻上的垂死男人,眸光并無什么波動。聞言,淡聲道:“陛下要見我,便是為了說這些?若只是這些廢話,那便不必再說了。臣妾告辭?!?/br> 她的語氣里無悲無喜,與當(dāng)年那熱烈如火的陸家小姐截然不同。二十多年過去,他們都老了,不論如何精心保養(yǎng),臉上終究有了皺紋。 “……李霽當(dāng)真不是朕的孩子?” 李信有些狼狽的別開視線,見陸皇后要走,他又下意識想要留住她,忙又問道。 “真相如何,陛下如此聰明,又何須問臣妾?您應(yīng)該最清楚?!甭牭竭@個問題,陸皇后止住了腳步,笑了一聲,“陛下應(yīng)該高興,至少你尚有血脈還在,否則,你這李氏江山就要送給外姓人了?!?/br> “真可惜,登上帝位是您最不愿看見最想要消失的孩子?!闭f到此,陸皇后臉上雖帶笑,可眼里卻只余冷光,“倒是讓陛下失望了,新帝身上終究流著陸家的血。” 只要一想到這些年來,歲歲幾次性命垂危,想到她喝了那么多苦藥,想到她受了那么多罪,陸皇后身上的氣息便更冷了一分。 “……原來你早知道了?!?/br> 李信苦笑了一聲,“慧慧,你恨我??晌沂瞧炔坏靡巡拍菢幼?,陸家功勞太盛了,民間有多少百姓只知陸家,而不知李氏皇族?為了穩(wěn)固江山,我不得不這樣做?!?/br> 他看上去虛弱至極,眉目間已滿是死灰之氣。太醫(yī)已說了,他頂多再撐一刻鐘。 李信沒有用朕自稱,像是又變成了當(dāng)年那個謙遜的溫柔皇子。 “陸家或許并無造反之心,可身為皇帝,卻不得不防。若你在我這個位置,也會如此做?!?/br> 陸皇后沒有說話,只淡淡的看著他。 對上妻子冷漠的目光,李信苦澀的勾了勾唇,咳嗽了幾聲才繼續(xù)道:“我傷害了你,你恨我是正常的,是我負(fù)了你……咳咳咳……我當(dāng)年確實是抱著目的接近你,娶你也是為了陸家的權(quán)勢,可我沒有想到最后……最后還是對你動了心?!?/br> 最后一句,他說得極其苦澀,看著陸皇后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愧疚與遺憾。 “多可笑啊,直到最后,朕才知道我愛的人是誰……我一直以為我喜歡的是微渺,但其實……慧慧,我早就后悔了。我不愛她,不愛……”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低啞難聽,“慧慧,我心悅你……你信我……” 李信艱難的抬起手,朝面前的妻子伸了過去。二十多年前,有一個峻秀的少年郎也曾對一個明媚的少女說過這句話,也朝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時,少女滿心歡喜,把自己的手交在了他的手中。 而二十多年過去,少女成了婦人,做了母親,再聽到當(dāng)年的那聲告白,心中卻再無任何波動。 無悲無喜,無愛無恨,當(dāng)年的小姑娘早就長大了。 她再也沒有把手伸過去,只是站在那里,看著床榻上那個衰老的男人難掩失望悲痛的卸下了手,看著曾經(jīng)深愛過的男人走向死亡。 愛嗎?恨嗎? 陸皇后笑著搖了頭,淡聲道:“陛下的城府心計果真讓人佩服?!彼鵀閻哿x無反顧的奔向未知,雖摔得遍體鱗傷,可她還信愛。 只是她再也不信曾對她言愛的那個人了。 “慧……” 李信還想再說什么,然而卻是一個字也沒有力氣說出來了。他的身體急速的抽搐了幾下,面色猙獰扭曲,不過片刻,便再沒了聲息。 “陛下崩了!” 只淡淡掃了一眼榻上逐漸僵硬的尸體,陸皇后沒有任何猶豫的轉(zhuǎn)過了身,大步踏出了乾清宮。 情愛本身無錯,錯得只是把愛玩弄于鼓掌中的人。 * 公主繼位,前所未有。哪怕先帝的子嗣死光了,有不少朝臣也不認(rèn)為能讓公主繼位,他們更傾向于過繼宗室子弟。 “女子怎能為帝?這簡直大逆不道!” 這樣的言論并不少,可歲離并未聽見,待到她身著沉重的龍袍站在大殿之上,接受萬人朝拜時,已再無人敢說這些話。 他們一個個都恭恭敬敬的跪在下方,跟隨為首那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恭敬齊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陸皇后站在她的身旁,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輕對她說:“歲歲別怕,母后與你……霽表哥會護(hù)著你的?!?/br> 三皇子李霽已死,因救駕有功被追封賢王,如今活著的是陸霽。陸霽,乃是承恩公義子,名義上自然便是她的表哥。 親兄妹無法在一起,但表兄妹卻能親上加親。 在歲離登基的第二日,宮中下了圣旨到承恩公府,選了在此次平亂中立下大功的承恩公義子陸霽為皇夫,擇日成婚。 歲離沒有開口,只是垂首看著下方為首的男人。哪怕他帶著面具,可只一眼,她還是認(rèn)出了這道熟悉的身影。 似有所感,男人驟然抬首,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