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侶有了心上人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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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那可就什么也沒有了。 他們最重要的目的是阻止這場沒有把握的戰(zhàn)爭,所以若魔主真的娶了花仙為后,于他們而言,算不上是好消息。 所以把消息傳回天界后,父君便讓他先靜觀其變,伺機(jī)行事。倒是沒想到,前后不過三日,紅事變白事,那位花族出身的魔后竟在婚禮當(dāng)日離奇般死去。 得知這個消息,龍啟也不知是喜是憂,心里一時也沒想好該怎么做?;ㄗ宄錾淼哪Ш笏懒?,花族想來也搭不上魔界,勉強(qiáng)算是一件好事吧。 可將心比心,任誰死了心愛的妻子,想來心情都不會好。 然而此時他父君那邊又傳了消息,催他趕快行事,只給了他三日時間。無法,龍啟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他本想悄悄打聽打聽這位魔主如今是個什么情況,比如心情如何?結(jié)果剛潛入魔宮附近,便被人發(fā)現(xiàn),即刻抓了起來。 龍啟沒有兄姐的傲慢,很能忍辱負(fù)重,便沒反抗,還乖乖上報了身份——他可不想受刑,甚至于丟了命。 事情沒辦法,父君固然會怪他,但是再怎么樣也是親父子,他父君也不會要了他的命。 但魔界可不同,萬一那些人有眼不識泰山,傷了他怎么辦? 便是父君能為他報仇,可他死都死了,報不報仇又有什么重要? 好在接下來一切還算順利,他很快見到了魔主。 龍啟修為已不算差了,可根本看不透這位魔主,打眼望去,仿佛只是一個身形修長高挑的年輕男人,除了氣勢強(qiáng)一些,無甚出奇。 然正因為如此,龍啟的心提的更高了。 能夠一統(tǒng)魔界的魔主當(dāng)然不會只是個普通男人,他看不透,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龍溯第二子龍啟?” “回魔主,正是?!饼垎⒎浅WR時務(wù)的向這位魔主行了禮,態(tài)度算是恭敬。畢竟算起來,魔主與他父君地位相當(dāng),所以他心里倒沒多少不情愿。 龍啟仿佛沒有發(fā)現(xiàn)魔主直呼了他父君的名諱,恭恭敬敬的道:“此次啟奉父君之命前來,是想與魔主共商要事。” 他非常利落的把龍溯交給他的玉簡遞上。 主位上,晏重霽居高臨下的看著站在下方的龍啟,唇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漫不經(jīng)心的道:“你倒是乖覺,與你那愚蠢不知天高地厚的兄姐不同?!?/br> 此話乍聽像是夸贊,但細(xì)品卻不乏諷刺。 龍錦龍端月固然不自量力,但這二太子龍啟說的好聽是能屈能伸,說的難聽便是渾身軟骨。 魔界已經(jīng)向天界下了戰(zhàn)帖,無論開戰(zhàn)與否,兩方已成敵人。而龍啟作為天界來使,便是不敢得罪他,也不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這般軟弱。 歸根結(jié)底無非是貪生怕死罷了。 孩子如此,龍溯這個父親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以他這樣的人還想要做天君,簡直癡心妄想。 他根本不配與她相提并論! 龍啟只覺周圍的氣息驟然冷了下來,他背脊一寒,只覺身上猶如被泰山壓頂,雙膝一軟,若不是他拼盡全力抗衡,怕是立刻就要跪在了地上。 但即便現(xiàn)在勉強(qiáng)支撐,也好不了多少,不過片刻,龍啟身上便已被汗?jié)裢噶恕?/br> 他心下驚懼不已,真正意識到了這位魔主有多么強(qiáng)大。這恐怖的威壓,他只在那位神尊處感受過,甚至連他父君也沒有。 “仙魔若戰(zhàn),無論輸贏,苦得都是天下蒼生,根本無甚益處。歲離君上在時,六界歸一,仙魔尚能共存。如今亦然?!饼垎⒉恢约耗睦锏米锪诉@位魔主,只能強(qiáng)撐著身體,忙道,“此次前來,我天界誠意十足。請魔主一閱?!?/br> 有些話,他本想與這位魔主獨處時說,但此時顧不了那么多了,再多幾息,他甚至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股恐怖的威壓下。 “父君有言,他日事成,可與您共商天下!”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他再也支撐不住,終是單膝跪在了地上,連頭也抬不起來。 “共商天下?” 上方傳來了一道聽不出情緒的低啞聲音,龍啟心頭一顫,顫聲應(yīng)了一聲:“是,具體事宜,父君盡數(shù)寫進(jìn)了玉簡之中?!?/br> 不光如此,玉簡中還許下了諸多好處。 上方傳來了一聲低笑。 龍啟用盡全力抬頭朝上方看去,卻見那高高在上的魔主擺弄著那份玉簡,在他的目光下,看也沒看,便捏碎了玉簡,態(tài)度輕慢隨意,似乎根本沒有把龍族,把天界放在眼中。 他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回去告訴龍溯,本座想要什么,自然會親自去拿?!焙谝履е鞯蛦〉穆曇粼诎察o的殿中響起,平淡的語調(diào)讓龍啟白了臉色,“讓他好好等著吧,本座不久便會來天界一游?!?/br> 所謂的天界一游,不過是這位魔主已然把天界看作了自己的囊中之物而已。他未免也太過自信了,難道篤定他們龍族和天界會輸不成? “滾吧?!?/br> 話音剛落,龍啟便覺身上的重壓忽然消失,出于慣性,他重重?fù)涞乖诘兀罂诖罂诘卮?,身上濕透的衣裳甚至連地面都打濕了。 不等他再反應(yīng),迎面一陣寒風(fēng)襲來,待他回過神來時,身體已然出現(xiàn)在了魔界之外。 龍啟白著臉,臉色出其凝重。 * “這場仗,你想不想打?” 送走龍啟后,晏重霽忽然出聲。玄心一直站在旁邊,此刻聞言,難得愣了愣,魔主為何問他這個問題? 他如果說不想打,難道這仗便不打了?根本不可能啊。 雖然覺得魔主這一問未免有些多此一舉,不過玄心堅守臣子的本分,四平八穩(wěn)的回道:“一切但憑魔主吩咐,屬下定以命相隨!” “說實話。” 晏重霽淡淡看了他一眼,明明沒有做什么,但玄心還是不由一僵。 半晌,終究還是苦著臉老實回道:“若是之前,屬下定然恨不得做個前鋒,殺入天界??扇缃瘛?/br> 他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繼續(xù)道:“打也好,不打也好,屬下唯愿吾妻平安?!逼鋵嵄闶遣幌氪蛄?。 魔族中好戰(zhàn)分子確實占多數(shù),但萬年和平下來,也有不少人其實早已沒了那么多鋒芒,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平穩(wěn)的日子。 但如果魔界能壓倒天界,成為六界第一,自然無人不同意。 “唯愿吾妻平安……”晏重霽重復(fù)了一句,忽而冷冷笑了笑,“情愛一物果然是這世間最無用的東西。只會讓人……軟弱。” 最后一句他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到玄心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魔主此話未免太過偏頗。情或許會讓人軟弱,但也能讓人變得強(qiáng)大。若有人敢欺負(fù)屬下的妻子,屬下便是拼了命,追到天涯海角也會報了此仇!反之,只要她想我活著,我便是爬也會爬回去!”玄心一時沒忍住,竟然反駁了自己的主上,話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 只是說都說了,也收不回來了。 “請魔主恕罪,是屬下妄言了?!?/br> 他干脆利落的單膝跪在了地上,做好了被懲罰的準(zhǔn)備。結(jié)果他等了好一會兒,身上也沒傳來任何疼痛。 “這殿中的紅綢呢?” 就在玄心疑惑時,上方又傳來了魔主的聲音。 婚典已經(jīng)結(jié)束……嚴(yán)格的說應(yīng)該是紅事變成了喜事,這紅綢自然不好再掛著,擔(dān)心讓魔主觸景生情,所以魔侍們便把其撤了下來。 玄心沒想到,魔主竟然會注意到這等微末小事,明明方才還在談著其他事,這話題未免轉(zhuǎn)得太快了一些。 不過魔主親問,他自然要回。 而且魔主不提罰他的事,于他自是好事,玄心松了口氣,忙恭聲回答。 “回稟魔主,紅綢已經(jīng)撤了下去了?!辈粌H如此,之前魔侍們還來問過他,要不要掛白幡。 當(dāng)然這話玄心便沒有說了,他還不想找死。 不過…… 玄心小心觀察了一下魔主,試探的道:“屬下聽說,凡間皇孫貴族辦喜事,大多會辦好幾日的流水宴。魔主您大婚,乃是魔界最大的喜事,自然該好好慶祝。屬下斗膽建議,不如,再把這紅綢掛上去,再添添喜慶?” 他絕口不提魔后已死的事。 “可?!?/br> 沉默半晌,主位上的魔主竟然點了頭,并淡聲吩咐,“你說得不錯,確實該好好慶祝。便再辦三日流水席吧?!?/br> 真同意了? 雖然這建議是自己提的,可魔主真點了頭,玄心還是有些震驚。 “派人把宮殿好好收拾一番,等她回來?!?/br> 等她回來……她是誰? 莫不是魔后? 可魔后不是死了嗎? 不等玄心問出口,面前一晃,已然沒了魔主的身影。望著空了的主位,玄心站了起來,撓了撓頭,心想他們魔主真的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 “似和為何在魔界?又為何落在了魔主的手上?”昆侖山上,滄珩只看了一眼,便發(fā)現(xiàn)了這株青草的異樣。 它的生機(jī)極其旺盛,可以看出是有人精心喂養(yǎng),否則絕不會生得這般好,但滿身都是幽冥之氣與血煞之氣。 滄珩的疑惑,也是歲離的疑惑。 “你與那位魔主交手了?”滄珩的目光落在了歲離身上的婚服上,見她神情微微有點恍惚,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身上還穿著婚服。 他微微一頓,沒有提此節(jié),而是問了另一事。 歲離回過神來,點頭道:“不錯,我們打了一場。他很強(qiáng),修為深不可測,我們雖然打了一場,但是說實話,我還沒有摸清他的深淺?!?/br> “他……” “他怎么了?” 見她停頓了許久都沒有往下說,滄珩看了她一眼,便接著問道。 “他沒盡全力。雖然我傷了他,但如果真的放開了打,我怕是少有勝算?!睔q離到底沒有說出自己的疑惑,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手指上不知何時濺上了一滴血跡。 黑色的魔血痕跡清晰可見?;蛟S……真的只是她多想了。那魔主怎么可能是大師兄?大師兄生來便是仙,怎可能是魔? 只是雖然這樣想,但正如滄珩所問,似和為何會在他的手中? 不僅精心喂養(yǎng)似和,還把她種在了冥門之前。 無論哪一點,都太可疑了。 “這般說,這魔主不好對付。他可有為難你?”滄珩伸手為歲離理了理額間飄落的發(fā),不等歲離回答,他先笑了,“想來也沒有。我本計劃著,再等你一個時辰,你若再不回來,我便要去魔界搶人了。” “咱們小師妹,可不能這么隨隨便便的嫁人了。妹婿人選,必得好好選選才行,怎能便宜了那來歷不明的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