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我老公嗎 第97節(jié)
鐘黎回到云沂的當天下午,孟迎打電話過來喊她晚上一起去five-joy。 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坐得人腰酸背痛,在美國好不容易調整過來的時差現在又得重新倒回去,鐘黎整個人無精打采的,沒力氣。 “你真的不來嗎?” 陳姨在幫她收拾帶回來的行李,鐘黎打了個呵欠,倒在床上:“太困了,想睡覺?!?/br> 孟迎含含糊糊語速飛快地咕噥了一句,前一秒還有氣無力的鐘黎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你和許奕舟交往了?” 孟迎驚呆:“我去,我這么說話你都能聽懂?聽力十級吧你?!?/br> 鐘黎冷哼:“你怎么不干脆用手語呢。” “手語你不是看不見么?!泵嫌俸偕敌陕暋?/br> “瞧把你美的?!辩娎璺薹薏黄剑骸拔也烹x開一周,你就被他騙走了,許奕舟太會趁火打劫了?!?/br> “也不能說騙吧?!泵嫌吆?,“他都給我下跪了,我就適當地原諒他一下?!?/br> “什么?這種好事你竟然不拍下來給我欣賞?!辩娎璧睦б忸D時消失無蹤,精神抖擻:“展開說說?!?/br> 鐘黎在衣帽間換衣服時,放在梳妝臺上的手機又響起來,她走過去,看見歐屏幕上一串花里胡哨的粉色心形,中間夾著“老公”二字——是她給傅聞深的備注。 鐘黎按下接聽,打開揚聲器,把手機放在桌面。 電話里先是幾秒安靜,隨后響起傅聞深低沉的嗓音,問她:“你來嗎?” 鐘黎一邊系扣子,懶洋洋的調子聽起來似乎不感興趣:“不太想去呢?!?/br> 傅聞深道:“上次的按摩服務,現在能兌換嗎?” 那是冬至時,他吃到鐘黎的幸運之餃獲得的按摩卡,那天他在為了圍巾生氣,一直沒有兌換,鐘黎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 “卡片都丟了,不能兌換了。” “沒丟?!备德勆钫f。 “那也不能。”鐘黎說,“過期了?!?/br> 可傅聞深是個非常厲害的商人,沒那么好糊弄:“你沒有限定有效期。” 就你精明。 鐘黎輕哼一聲,反正最終解釋權在她手里,她想怎么解釋就怎么解釋:“那也不行,我現在已經不營業(yè)了?!?/br> “不需要你服務,你來坐一會就好?!?/br> 傅聞深聲線依然沉穩(wěn)而冷靜,鐘黎莫名從里面聽出幾分委曲求全。 她這才“勉為其難”答應:“那好吧?!?/br> 鐘黎換好衣服出門,司機把她送到five-joy。 她來得晚,其他人已經都到了,領路的侍應幫她推開門,她緩步走進去時,原本的笑鬧聲停下來。 鐘黎離開的這一周,她恢復記憶的事,大家已經都知道了。 對她和傅聞深如今尷尬又微妙的處境也都心知肚明。 黃毛那幾個弟弟看到她來,一時有些踟躇,似乎不知該用什么方式跟她打招呼。 程宇伍跟個大爺似的躺在沙發(fā)上,抬起頭喊了聲:“噯,我奶奶來了?!?/br> 鐘黎說:“還不過來扶我。” 程宇伍立刻蹦了起來,走過來太監(jiān)似的抬著胳膊給她搭:“來來來,我奶奶最大?!?/br> 見她跟從前沒區(qū)別,黃毛等人這才放松下來,一個個像以前一樣熱情地喊“小黎姐”。 鐘黎笑瞇瞇:“乖?!?/br> 她扶著程宇伍走進去,這幫人習慣性地給她留了傅聞深旁邊的位置,就像以前一樣。 鐘黎在他身旁坐下來,沒去看他,也沒有主動和他搭話,自然又隨意地和大家聊起天。 今天的主角是孟迎和許奕舟,這個局的名義是慶祝許奕舟終于把人追到手,程宇伍專門從他爺爺的酒窖里偷了兩瓶好年份的拉菲來孝順他哥。 男人在一塊也八卦,知道許奕舟對他們孟姐有意思的時候,黃毛綠毛幾張吃驚的嘴加起來能吞下一頭大象。 多虧了程宇伍的大嘴巴,現在許奕舟認錯初戀的黑歷史已經被宣傳得人盡皆知,被幾個弟弟輪番嘲笑。 許奕舟皮笑rou不笑地磨著后槽牙:“今天給你們機會笑個夠,過了今天誰再給我提,皮給你們扒了!” 程宇伍都有點怕他,別說黃毛那幾個,聞言立刻收斂兩分。 鐘黎拿著程宇伍給她點的酒,不屑地“嘁”了一聲:“嚇唬誰呢。” 她一帶頭,弟弟們膽子更肥了,程宇伍指著他跟孟迎說:“就他這種態(tài)度,一看就不是真的知錯?!?/br> 靈活閃避開許奕舟踹來的腳,“你怎么這么容易就原諒他了,就應該多晾晾他?!?/br> 孟迎說:“害,沒辦法,他都給我下啊……” 話說一半被許奕舟捂著嘴壓在沙發(fā)上,低聲說:“寶貝兒這事兒咱能別提了嗎,在外面給我留點面子?!?/br> 程宇伍一看竟然有事兒自己不知道,頓時來勁:“有什么不能說的,下什么了?!?/br> 孟迎被捂住嘴嗚嗚哇哇什么都說不出來,程宇伍在自己貧乏的文盲詞庫里努力猜測:“下課?下坡?下藥?下毒?下蛋?” 綠毛一臉嫌棄:“就讓你多讀點書?!?/br> 程宇伍不爽:“你有文化有本事你猜?!?/br> 綠毛憋了半天:“……下崽?” 一幫人嘎嘎樂成一團,許奕舟掃他們一眼,下崽也不是不能接受。 孟迎答應他不說,他才松開手。 程宇伍幾個急得抓耳撓腮,輪番追問,許奕舟嘴比鐵還硬,一個字不說:“關你們屁事,喝你們的酒去。” 孟迎幾次想回答,都被他及時發(fā)現把苗頭扼殺。 鐘黎在旁邊超大聲:“我知道呀,你給她下跪道歉了?!?/br> “我靠????!” 全場震驚。 程宇伍眼睛都瞪大了一倍:“舟哥,你給我迎迎姐下跪道歉了?” 黃毛吃驚地咬自己的手:“真的嗎?舟哥你真下跪了?” 綠毛一臉敬佩:“沒想到舟哥這么能屈能伸,怎么跪的能不能給我們演示一遍,讓我們學學?!?/br> “……” 許奕舟咬牙切齒地站起來,卷起袖子:“誰想學,來,我教你?!?/br> 程宇伍第一個被抓典型,嗷嗷慘叫,包廂里幾個人上躥下跳,伴隨著一幫小崽子癲狂的笑聲。 鐘黎拿著酒笑得開心極了,許奕舟臉越黑,她越愉快。 許奕舟黑著臉收拾完那幾個,回來時涼涼掃她一眼。 鐘黎立刻柔弱地往傅聞深身上靠,嬌氣地告狀:“老公,他瞪我?!?/br> 傅聞深一頓。 整個包廂都靜默了。 第61章 我要你愛我 傅聞深轉頭時, 軟軟依靠在他身上的觸感已經消失,鐘黎從他身上起來。 剛說完她就反應過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自然地叫出了老公, 習慣的力量讓人社死。 “不好意思, 叫習慣了?!彼频L輕地想把這件事揭過。 傅聞深神色不明地看著她,浮雕玻璃酒杯捏在手里, 指腹在凸起的紋路上緩緩摩挲而過。 正癲狂瘋笑的程宇伍那幾個都停了,保持著奇形怪狀的姿勢,瞅瞅傅聞深,瞅瞅她, 再瞅瞅傅聞深,再瞅瞅她。 包廂籠罩在一片人類語言不足以形容的安靜中。 鐘黎把酒杯湊到唇邊喝了一口, 掩飾自己的尷尬。 看上去姿態(tài)從容又鎮(zhèn)定, 其實在用眼睛丈量從座位到門口的距離。 太遠了,她剛才就應該直接擺一把椅子坐在門口, 這樣拉開門就能馬上消失。 她能察覺到傅聞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灼灼guntang,把她右半邊耳朵都盯得慢慢泛起紅。 孟迎投來復雜而同情的目光, 用眼神告訴她:寶,要不你還是跑吧, 我掩護你。 社死這種事就是, 只有另一個社死的人才能拯救你。 風水輪流轉, 許奕舟反過來看她好戲, 戲謔地挑了下眉:“喲, 叫得挺順口。” 鐘黎兇巴巴地剜他一眼。 傅聞深朝許奕舟撇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孟迎同時在旁邊狠狠給了他一拳。 許奕舟腹背受敵, 嘖了聲抬起雙手:“行, 我不說話了?!?/br> 說著不說話,抱起胳膊又道:“她剛才笑話我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倆護著我。” 氣氛太僵,最后還是大孝子程宇伍跳出來緩解尷尬,抓了抓頭發(fā)說:“要不我們來玩牌吧。奶奶你來嗎?” “好啊?!辩娎桉R上順著臺階下去,起身坐到牌桌。 她剛坐穩(wěn),沙發(fā)上,傅聞深擱下酒杯,起身走過來。 正準備往鐘黎對面坐的黃毛,看到他走向自己這個位置,屁股在半空中定住,愣了下問:“深哥你要玩?” 傅聞深沉穩(wěn)的聲線說:“可以?!?/br> 不是,我只是疑惑你過來干啥,不是邀請你…… 黃毛也不敢說,默默把自己撅著的屁股挪開,乖巧如雞地把位置讓出來:“那深哥你坐這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