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我老公嗎 第84節(jié)
她把所有的心力投注在兒子的培養(yǎng)上,希望他比傅長定的兒子傅聞越更優(yōu)秀,一定要將傅聞越比下去,讓老爺子知道,他比傅聞越更適合做傅家的繼承人。 傅聞深確實如她所愿,成長得非常優(yōu)秀,一點都不比傅聞越差,可惜他晚生兩年,便處處都晚人兩年。 上面有一個長他兩歲的哥哥,所有風頭就都是哥哥的,他所獲得的獎杯、贏得的比賽,傅聞越也都已經贏得過。 傅聞越天生就不是一棵碌碌無為的苗子,相反他從小成績就格外優(yōu)異。他越優(yōu)秀,壓在嚴棠心頭的石頭就越重,對傅聞深的教育也越苛刻。 她在他童年里塞滿看不完的書、上不完的課、練不完的琴……逼迫他去加速成長。 有時她也會想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緊了,可看到傅聞越,她又覺得時間緊迫。 嚴棠也想不到,傅聞越的人生會結束在十六歲的好年紀。 她不必再逼著傅聞深去與哥哥競爭,但那時想停下來,已經為時太晚。 有時候回頭想想,她也不確定自己做的究竟是對是錯。 - 有鐘黎在,傅家向來“食不言”的餐桌氣氛,突然變得活躍起來。 傅家人幾乎沒有互相布菜的習慣,鐘黎卻很喜歡通過請求幫忙來與人建立聯(lián)系。 “老公,魚rou有刺,你幫我剔掉。” “mama,我想嘗嘗那個蘆筍,可以幫我夾一顆嗎?” “爺爺,那個魚湯好喝嗎?” “好喝?!备禒敔斪詣宇I會她的意思:“我?guī)湍闶⒁煌???/br> 旁邊的阿姨趕忙想過來幫忙,鐘黎已經把自己面前的小湯碗遞過去,笑瞇瞇說:“謝謝爺爺。” 傅爺爺幫她盛好湯,鐘黎嘗了一口,發(fā)出“嗯~”的愉快聲音:“真的好喝,爺爺果然沒騙人。” 傅爺爺笑了起來。 吃完飯,傅聞深先是被父親傅長衛(wèi)叫去書房談話,結束后出來,碰見老爺子。 傅爺爺正在關走廊每天定時打開通風的窗子,他不喜歡讓人伺候,家里請的人很少,力所能及的事情都自己動手。 正值深冬,到夜晚風極冷,傅聞深走過去:“我來吧?!?/br> 傅爺爺看讓到一旁,看著他伸長手臂,將朝外打開的窗葉合攏,窗框上的積雪撲簌簌落到地上。 “老鐘頭還挺有心眼,我跟他見了好幾次,他也沒跟我透露過半個字?!?/br> 傅爺爺背著手說:“怪不得最近約他釣魚,他總說有事,敢情是心虛?!?/br> 傅聞深將走廊的一排窗子全都關好,手背上落了一抹雪,他輕輕撥掉,沒作聲。 傅爺爺瞥他一眼:“你可想好了。等她腦袋恢復了,要是還是不要你,爺爺可幫不了你?!?/br> 鐘黎從洗手間出來時,在偏廳遇見傅長定,他正在給一只綠毛鸚鵡投食。 她興致勃勃走過去看,傅長定偏過頭看了看她,繼續(xù)拿著一只銀色勺子喂食。 這只鸚鵡長得很有特色,通體翠綠的顏色,小黑豆似的兩只眼睛,見她過來,歪著小腦袋盯著她瞧。 “它好漂亮?!辩娎璧人酝陽|西,小心地把手指伸向鸚鵡,見它沒有抗拒,這才輕輕放上她腦袋,摸了兩下,滑溜溜的觸感。 鸚鵡從架子跳到她手背上,鐘黎舉著手,任由它沿著手臂走到自己肩上。 她眼睛一亮,露出笑臉:“伯伯你看,它喜歡我?!?/br> 傅長定笑了一聲。 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笑容明媚而充滿生機,這棟房子里很久沒有如此鮮活的生氣了。 “它會說話嗎?”鐘黎問。 傅長定說:“沒人教過它。” 傅家沒一個話多的人,連帶著養(yǎng)的鸚鵡都像個啞巴,至今沒學會說話,只會鳥叫。 “靚女?!辩娎璺怕曇?,一個音一個音地發(fā),“來,跟我學,了一昂靚,呢玉女,靚女?!?/br> 鸚鵡張嘴,發(fā)出原始的清脆叫聲,鐘黎不厭其煩地教了半天。 傅長定默默看了一陣,忽然感慨道:“要是聞越還在,跟你結婚的應該是他?!?/br> “聞越?”鐘黎對這個名字很陌生,又有一點隱約的熟悉,好像曾經在哪里聽過。 傅長定卻沒有再多說的打算,伸手讓鸚鵡跳上來,送回籠子里。 離開傅家后,回天阜灣的車上,鐘黎托著腮問傅聞深:“老公,聞越是誰?” 傅聞深忽然朝她看來,目光在光線昏昧的車廂內難以辨認。 沉默片刻,他沒答:“為什么問他。” 鐘黎把傅長定那句困擾她半天的話講給他聽:“什么意思?為什么跟我結婚的應該是他?” 傅聞深似乎并不想多提,越過扶手,將她的手握到掌心里。 說了答非所問的兩個字:“不會?!?/br> 鐘黎托腮,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輪廓英挺的側臉。 想了一會,她坐直身體,變換姿勢時微微帶動了手,傅聞深掌心倏然收緊。 害,渣男越來越粘她了。 鐘黎抬起自己別過去被他抓著的左手給他看:“老公,你這樣牽著我很別扭的呀?!?/br> 傅聞深放開手,神色淡得一點內容都沒有。 鐘黎收回左手,又把右手遞到他手邊,晃了晃:“牽這只?!?/br> 車廂燈很暗,她的眼睛卻是明亮的,一點點光源落在里面,就能散發(fā)出最燦爛的光輝,世上最昂貴的寶石也不會比這更漂亮。 晚間在書房,傅長衛(wèi)以父親的資格教訓他,說他這和趁人之危沒有區(qū)別,不是君子所為。 傅聞深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君子。 鐘黎的手在半空停了幾秒,他沒動,她就自己把手放到他手心里,無奈道:“又不是不讓你牽,怎么還生氣呢?!?/br> 傅聞深握住她手,與此同時另一只手抬起扣在她頸后,把人往前帶的同時吻了上去。 - 傅聞深不肯說,這問題卻始終困擾著鐘黎,隔天趁他不在家,早餐時問吳阿姨。 “是大先生的兒子,十幾年前就過世了?!碧岬剿麉前⒁踢€有些唏噓,“本來好好地,生了一場大病人就沒了,挺可惜的。” 吳阿姨跟她講了傅家的這些關系,還有當年關于兩個孩子的安排,鐘黎還是不懂:“這跟我好像沒有關系,伯伯為什么那么說?” 吳阿姨張了張嘴,又不知該怎么跟她解釋。 要是傅聞越還在,沒意外的話,現(xiàn)在繼承傅家的就是他,那跟鐘家的聯(lián)姻自然也是落到他身上。 鐘黎總覺得一團問題好像繞成了一個死結,像兩頭斷掉的線,需要一個線索才能連接起來。 究竟是什么呢? 第53章 你喜歡她對不對? 接到孟迎的電話時, 鐘黎正在練舞。 杜老師一周會來三次,事實上鐘黎需要她親自教授的地方并不多。 她的古典舞基本功非常扎實,即便腦袋不記得自己會跳舞這件事, 身體卻沒有忘記。 除了天使一般的漂亮臉蛋, 鐘黎還擁有一具祖師爺賞飯吃的絕佳身骨,長手、長腿、長天鵝頸, 以及一顆精巧的小頭。 當她跳起舞時,肢體優(yōu)美地舒展開來,腰肢如柔韌細柳,兼具爆發(fā)的力量感, 像水面上輕舞的天鵝,讓人挪不開視線。 看過一遍的舞蹈她便能完整地跳下來, 且比節(jié)目上那些演員跳得還要更漂亮, 她把這理解為自己的“天賦”,認為自己是一個被貧困家境耽誤的好苗子。 杜老師開始總是摸摸她的頭一笑而過, 后來開始慫恿:“想不想來我們舞團做首席?” 鐘奶奶以前常驕傲地講給人聽,說她的孫女像她mama一樣,是個天生的舞蹈家, 幾個月大時,還躺在床上不會翻身, 聽見音樂就會咿咿呀呀地蹬腿了。 鐘黎兩三歲剛剛學會走路, 跑跑跳跳還沒那么穩(wěn)當的時候, 已經開始跟在秦妍身旁有模有樣地模仿。 鐘啟寧在家里為秦妍打造了一間練功房, 即便在家休息, 秦妍每天至少也會練兩個小時, 鐘黎小時候最喜歡跟她一起在練功房泡著。 上幼兒園后的第一次才藝展示, 別的小朋友還在背唐詩、唱兒歌時, 她已經能獨自跳完一支完整的舞蹈。 秦妍產后四年才復出,那時鐘啟寧還在世,最喜歡下班去接上女兒,帶她到青云舞團,坐在臺下看秦妍排練。 秦妍的每一次大型演出,不論國內國外,他一定會抽出時間去觀看。他曾經說過,要讓她每一次演出結束收到的第一捧花,都來自于他。 在這樣環(huán)境中耳濡目染長大的鐘黎,對母親的崇拜發(fā)自肺腑,對跳舞的熱愛同樣深深融入血脈。 當年聞名遐邇的青云舞團首席舞者秦妍,一生從未收過學生,鐘黎是唯一一個。 她自小就由秦妍親自教習,青云舞團看著她長大的叔叔阿姨們都對她寄予厚望,認為她是二十年里唯一有希望超越她母親成就的好苗子。 當年她沒能進團,杜老師一直深感遺憾,這幾天看著她跳舞的樣子,就又動了心思。 人都有愛才惜才之心,就算拋開自己與秦妍這層關系,杜老師也不希望舞團錯過一個天才舞者。 趁著鐘黎現(xiàn)在失憶,她仿佛在誘騙小朋友,努力相處各種條件來誘惑她。 “你不是喜歡看《起舞吧》那個節(jié)目嗎,那上面的導師張安安就是我們舞團的演員。你的天資比她更好,想不想錄節(jié)目做導師?只要你來,杜老師什么都能幫你辦到。” 杜老師給她遞來毛巾,鐘黎不伸手接,把因為練舞而白里泛紅的臉蛋往前湊,讓她幫自己擦汗。 杜老師幫她擦臉時,她沉吟片刻,語氣凝重地問:“你們舞團是不是最近很缺人?” 杜老師:“……” 她的手機在架子上響起,杜老師說:“休息一會吧,看你跳得一頭汗?!?/br> 鐘黎走過去拿手機,看到是孟迎的名字,接起,氣洶洶質問:“你已經一天沒有回我消息了,是不是想被我拉黑了?” 孟迎的聲音喪喪的:“寶……” “怎么了寶貝?”鐘黎語調馬上變得溫柔起來,“誰惹你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