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總打斷我的死遁進度條 第24節(jié)
看對方好像沒反應(yīng)過來,她又小聲但非常清楚道—— “喜歡你。” 嚴(yán)雪卿手里的扇子“啪”地掉了。 她第一個反應(yīng)竟然是去看林暮晃的表情。果不其然,小子這會兒一臉春光明媚的燦爛笑容。明明也沒發(fā)生什么好事,但他偏偏笑得特別開心,黑氣溢得就差要實質(zhì)化了。 ——說他在想“哪種顏色的麻袋適合拋尸”恐怕都有人信。 頂著這種無孔不入的滲人感,嚴(yán)雪卿勇敢地握住了潘千葵的手,激動道:“姐罩你!” 她贏了! 以前在學(xué)院小測里,她從來沒贏過林暮晃,但今天,她徹徹底底地贏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化妝品?衣服?喜不喜歡吃東西?對了對了,我把直升機喊過來,到時候一出去,我倆就直接飛去天御塔的最高層,一邊吃飯一邊欣賞海景……” “雪姐。”林暮晃笑瞇瞇地拍了拍她的肩,指了下橫梁,“開始了。” “喔?!闭f起正事,嚴(yán)雪卿老實了。但很快,她便感到了不對勁,猛地扭過頭—— 林暮晃正旁若無人地站在她身邊,像是一堵墻似的,把她和潘千葵結(jié)結(jié)實實地隔了開來。 ——不是,你擠進來干嘛?。。?/br> * 那段橫梁并沒有真砸在地上,兩端的機關(guān)“嗖嗖”地轉(zhuǎn)動著,在墜直一定程度后,繩子繃得筆直,將它吊在了半空中。 一群紙人輕飄飄地跳上橫梁,優(yōu)雅地向下方鞠躬,致謝似的模樣。 潘千葵一眼掃過去,發(fā)現(xiàn)這一共是九只。 “九”這個數(shù)字,似乎出現(xiàn)得過于頻繁了。 “這是在搞什么?” “能不能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不能利索點嗎,還要搞情景演出?” “到底是誰在cao縱這些紙人?鬼鬼祟祟的,為什么不敢出來見人?” 底下不滿的叫罵聲一片,但廣播卻是毫不在意,反而播放起了舒緩悠揚的音樂,仿佛誠心想要讓人血壓更高一些。 “上古眾神還未隕落時,人類被稱為‘黃金之子’。那個時候,人類沒有爭吵,沒有憎惡,沒有嫉妒……所有人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只要抬起手,就能摘到甜美豐沛的果實,人類無需為勞作而苦,自然也不需要相互攻訐,換取零星的生存資源?!?/br> 小紙人手拉著手,在橫梁上跳起了舞。 “時間久了,人類感到了無聊,向神祈禱,訴說自己想要分得神一部分能力的心愿。有些人喜歡雨,于是許愿控水;有些人向往光,于是許愿控火;有些人熱愛奔跑,于是許愿控風(fēng);有些人獨愛大地,于是許愿控土……” “神說,‘善’,遂賜予下‘冥想錄’,令人類對其祈禱,于是,他們都擁有了自己想要的‘能力’?!?/br> “可惜,好景不長,有光必有暗,隨著力量的膨脹,人類的‘負(fù)面情緒’開始滋生,原本不分高低的‘能力’也出現(xiàn)了等級劃分,人類開啟了‘戰(zhàn)爭’的魔盒,并再也沒能將之關(guān)上。” 橫梁上的小紙人互相毆打了起來,你一拳,我一腳,在橫梁上扭打成一團。 “神對人的墮落深感失望,遂斷絕對人類的幫助,從此,人類從‘黃金之子’淪為土胎泥身,異能也不再是人皆有之,而成為了稀缺之能?!?/br> 紙人暫停了互毆,無助地坐在橫梁上,開始揉著眼睛表達“哭”的意思。 “慶幸的是,神認(rèn)為,需要再給人類一個機會,以作為最后的考察,‘湖心寺’應(yīng)運而生。我寺以九座佛塔為陣眼力量,吸收天地之精華,兢兢業(yè)業(yè)地守護著‘冥想錄’,只為等待有緣人。通過佛塔考驗的人,就能成為‘冥想錄’的主人?!?/br> “但是——” 女音話語一轉(zhuǎn):“目前,我寺的冥想錄僅為殘本,其余的殘頁于數(shù)年前被闖入寺內(nèi)的妖物所奪,目前下落不明。因此,原為九階至品的冥想錄暫時掉為四階,且部分功能處于關(guān)閉狀態(tài)?!?/br>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九、九階?” “我沒聽錯吧?全世界都不知道能不能湊齊兩位數(shù)的九階,這冥想錄居然是……九階?” “但不是說,有一部分被妖搶走了嗎……現(xiàn)在只有四階。” “搶走怎么了,可以再搶回來??!只要把它拼在一起,那就還是九階。老子這輩子都不見得能親眼見到一個九階的器具!” 潘千葵留意到,很多人原本臉上是帶著些無所謂的情緒,在“九階”這個詞一出,臉色當(dāng)即變嚴(yán)肅了,眼中也流露出了兇光。 稍稍一想就能明白,九階器具,還是直接改變異能,這個消息一旦放出去,保準(zhǔn)全世界震動。 誰拿了這個道具,恐怕都將第一時間成為眾矢之的。在這種情況下,不想過上以后時時刻刻被人偷襲、追殺的日子,同時還想把冥想錄收為己用,那就只能—— 把在場的人全部殺光,讓知情者盡數(shù)消失。 想通了這一點后,大家下意識調(diào)整起了和陌生人的間隔距離,小團體之間一下子涇渭分明。 每個人的眼中都是警覺,要不就是在想著“ta會不會殺我”,要不就是在想著“我要不要殺ta”——這讓場內(nèi)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介紹完了我寺的故事,接下來,就是萬眾期待的抽簽環(huán)節(jié)了!” 一只巨大的紙箱子從天而降,咕嚕嚕自旋轉(zhuǎn)了數(shù)圈后,還是沒穩(wěn)住平衡,搖搖晃晃地往地面傾倒而去—— 一只小紙人慌慌張張地躥出來,扎好馬步,雙手向前一推,總算是把箱子扶住了。 它擬人化地用小手擦了擦額頭,又跳上紙箱,拍了拍上面的抽獎口,做了個“請”的動作。 “請各位抽取今晚的房間?!?/br> 一時間,沒人敢輕舉妄動,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著別人當(dāng)?shù)谝粋€小白鼠。 “一群慫蛋……”一個彪形大漢呸了一聲,率先走上去,把手伸進了紙箱中,“就你們這點膽子,也好意思肖想九階?” 在眾人提心吊膽的眼神中,他面色如常地把手掏了出來—— 手是完好的。 大家松了口氣。 他拿出來的是一把普通鑰匙,上面帶著一個數(shù)字牌——應(yīng)當(dāng)是房間號。 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有了第二、第三。 每一個人領(lǐng)完,就有一個小紙人跳出來,把人領(lǐng)出大殿。 林暮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對潘千葵耳語了兩句。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答復(fù)后,他轉(zhuǎn)頭看向紙人,朗聲問道:“請問,能不能代領(lǐng)?。俊?/br> 這個問題讓它抓了抓頭,在原地繞了半天圈圈后,它舉起一個“√”的牌子。 認(rèn)可了。 林暮晃道:“那我來拿四個?!?/br> 他掏的時間特別長。 ——是等到后頭,場內(nèi)大堆人發(fā)出抗議、威脅要宰了他的那種漫長。 “宰誰?” 嚴(yán)雪卿拍了拍手:“來啊,別口嗨,直接來打?!?/br> 眾人看著在嚴(yán)雪卿上方空懸著的那座超過五米的大冰山…… “誤會誤會。” “沒事了。” 好神奇,罵街的聲音竟然一瞬間全部消失了呢! “好了?!绷帜夯巫哌^來,給兩個隊友一人扔了一把鑰匙。 嚴(yán)雪卿一看,自己是79,衛(wèi)承樂是80,當(dāng)即愣住了。 這怎么做到號碼是挨著的? 林暮晃笑著一掀手,指間正夾著一枚隨身補妝用的小鏡子。 他旁邊站著的潘千葵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一副“我是幫兇”的忐忑模樣。 ——這他媽是作弊了?。?/br> 第23章 如果一場考試不在意學(xué)生開卷, 那大概率是—— 題目生僻到就算讓人對著書翻,也翻不出答案。 那么,同理可得, 如果一個抽簽活動不在意人作弊, 那大概率是—— 即使作弊也無用。 嚴(yán)雪卿:…… 大小姐站在79號的房間門口, 往左手邊看去—— 30號。 又往右手邊看去—— 99號。 “……哈,哈哈?!彼尚α藘陕暋?/br> 房間號不是按順序排的, 反倒呈現(xiàn)無規(guī)則跳動的狀態(tài)。 這是一個回環(huán)式的大型廂房, 像是一條長龍, 一圈一圈地將自己盤了起來。 也就是說, 只要一直往里走, 總能找到自己的房間號——但這個用時嘛,不好說。 第一個出現(xiàn)的是嚴(yán)雪卿的79號。 “先進去看看吧……”她這么說著, 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開, 四個人都沉默了。 “這是為了嚴(yán)格限制一人一房嗎?”林暮晃摸了摸鼻子, “我本來還想說,我們今晚最好是兩個人一間房,方便互相照應(yīng)……” 萬萬沒想到,外頭沒看出來有什么異樣的房間, 里頭的空間竟然比門還要狹窄, 僅擺著一個地鋪,一個枕頭, 一條疊得方正、看著就硬得硌人的被子。 如果想翻身, 都得在原地調(diào)整姿勢, 否則就有撞墻上的風(fēng)險——有點兒類似于膠囊旅館。 不, 與其說是膠囊, 不如說, 更像是……躺在被封住的石棺里頭。 更滲人的是,墻上還涂著各種斑駁暗沉的血跡,又細(xì)又長地蜿蜒著,讓人禁不住聯(lián)想:這是不是睡在里頭的人在極度絕望的狀態(tài)下,用手指磨出來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