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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冷暖,不過如此。見你得勢了,趕來拍馬屁,見你失勢了,便落井下石。 嗤,都是一批人。 朱文正解開披風(fēng),隨手扔在地上,大步朝自己的家走去。 經(jīng)過幾天的長途跋涉,他的頭發(fā)粘上灰塵,臉也沒有那么干凈,甲胄下的衣服更是已經(jīng)皺了,但神態(tài)仍然是一等一的自傲。 身體的狀態(tài)如何,并不影響他的精神。 “老爺,您回來了?!惫芗矣蟻?,指揮下人把馬牽去后院,緊緊跟在朱文正身后匯報著他離家后的種種事情。 府內(nèi)開銷、妻妾們的要求還有其他什么大人來訪的消息,朱文正并不在乎,聽了半天沒聽到真正想知道的,他不由皺眉道:“我meimei呢?信上說她從王府搬出來了?” “啊,是,老爺,小姐這幾天一直等您回來呢?!?/br> 管家的表情明顯不太對勁,而且故意顯得為難,想讓主人多問自己兩句,可朱文正才不是什么同理心強(qiáng)的人,手一抬道:“帶路,她住在哪間屋子?” “……是。” 一路走到朱敏靜門口,管家借燒水備飯的借口直接溜走,朱文正砰砰敲了敲門,幾乎是聲音剛結(jié)束,門就開了。 一個穿淡綠色衣裙的姑娘兩手各放在一扇門上,保持推動的姿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敏靜,你怎么從王府回來了?娘呢,娘在哪?她也回來了嗎?”朱文正笑道,“要我說,你們就不該去王府?,F(xiàn)在回來好啊,你們回來我也少些顧忌。” “娘沒和我一起,她留下了?!?/br> 朱敏靜的眼睛比前幾天更紅更腫了,底下還多出青黑,神色憔悴,而她沉浸在喜悅和自滿中的哥哥沒注意到她有什么不對。 “進(jìn)來,我們好好談一談!” “什么事?”朱文正道,“你要是不急,我先去洗把臉,換件衣服?!?/br> “進(jìn)來。”朱敏靜抿嘴瞪著他。 朱文正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了,臉色沉下來,一言不發(fā)跟著她進(jìn)了屋,把門反鎖上,上下打量著她。 “王爺王妃欺負(fù)你了?” “沒有,叔叔嬸嬸很喜歡我,怎么會無緣無故欺負(fù)我?” 朱敏靜是真的想認(rèn)真和他談一談,刻意把語氣放的很輕柔,聲音放得很緩和,以希望發(fā)生奇跡。 “我想也不至于?!敝煳恼艘粡堃巫幼?,“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是哭成這樣的?” “先不要管這個,我沒事。哥,你聽我說,我們和叔嬸,都是一家人,沒有過不去的坎,你……” “一家人?”朱文正打斷了她的話,嗤笑道,“吳王,吳王妃和吳王世子才是一家人,你和我算什么?我們只是來沾光的窮親戚?!?/br> “你!那就按你說的,我們是窮親戚,可這不也是事實嗎?”朱靜鏡壓抑住怒火,繼續(xù)講道理,緩緩道,“我們剛來的時候,可是什么都沒有啊。” “咱們家祖上也許富裕過,可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是貧農(nóng)了。吃糠喝稀,住在破屋子,和旁人哪有什么不同?” “叔叔是離開家做了和尚,后來跟著起義,才一步步爬上來?!?/br> “那時候鬧饑荒死了多少人,娘帶著我們過不下去,來投奔叔叔,你和我瘦得皮包骨頭,像炭一樣黑,要不是叔叔收留我們,我們早就餓死了?!?/br> “你現(xiàn)在做了大都督,我也成了衣食無憂的小姐,住著大宅子。你的兵,你的地位,你的錢,不全是叔叔給的嗎?我們要感恩才對?!?/br> 她這邊苦口婆心,朱文正看起來卻像是被氣壞了,他一把摘下自己的頭盔,將其扔出去砸在墻上,面目猙獰,指著胸口開始怒吼。 “朱敏靜,我告訴你,你哥我,在這里,就光這里,不下五條刀疤!哪次打仗我不是盡心盡力,哪次沖鋒我不是在最前面!” “我的位置全是叔叔給的??。磕阍趺茨苷f出這樣的話,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對我有沒有感恩?我是你哥!” “好,你說鬧饑荒那年。那些家里有女娃的,全把娃給賣了,我留著自己的米飯,偷偷瞞著娘給你吃,你都忘了?你管管自己的胳膊肘,讓它不要往外拐!” “我沒忘?。?!”朱敏靜突然大喊一聲,眼淚滾滾而下,“如果你不是我哥,我為什么要這么擔(dān)心?換作是別人,我會管嗎?” “謝再興叛逃的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嬸嬸告訴我,你也販私鹽了是嗎?應(yīng)天城現(xiàn)在風(fēng)雨交加,你在這個時候被叔叔叫回來,還不明白情形?” “他是你的岳父,犯下的事會連累你的,你要也露出反心,大家會認(rèn)為你們早有預(yù)謀。” “你不想想我,不想想娘,究竟想干什么?” 看著面前痛哭的meimei,朱文正心中被激起的怒氣逐漸平息下去,轉(zhuǎn)而升騰起另一股洶涌的情感。 “我當(dāng)然明白,我又不是傻子。我回來就是為了爭,為了搶,為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他先前氣極的時候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現(xiàn)在便在屋子里來回地走,不停用陰狠的眼神遙望王府的方向。 “蒙古人可以兄終弟及,叔死侄繼,漢人為什么不行?古今多少帝王是平順繼位的?一切都因為那個黃毛小兒出生,他有什么本事?就因為他是王妃肚子里的種?” “就算是他朱元璋不同意,我難道就不能自立門戶?”朱文正盯住meimei,想從她那里得到認(rèn)可,可看見的卻是驚恐與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