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算是知道盧卡是個多厲害的小偷了——厲害就厲害在他根本不靠這手藝升遷。

    但除了這么一點背后的腹誹之外，威利在盧卡面前根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并不是說盧卡多有威懾力。這人微笑著站在那里的時候一點危險性都看不出來，主要是當他看著某個人，開始說些什么的時候， 不管對方原來是怎么想的，持有怎樣的情感，幾分鐘過后都會極大改變。

    威利無法理解盧卡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甚至于他也本應該覺得這很可怕， 但這種感覺連一丁點苗頭都沒有的時候就被撲滅了。

    ——他是挺厲害，但主要是運氣好吧。

    這樣的印象覆蓋了其他的一切。

    荷見頗有興致地進行著這場大型的心理cao縱實踐。

    要想足夠隱蔽又能夠顧及全盤， 盧卡所處的位置就不能太高，必須是在不會被大人物們想起，又足以對街頭有一點影響力以便收集情報的地方。

    他現(xiàn)在的‘位置’是他用了一點小手段爭取來的——原本的兩個候選人不知怎么地公開互相攻擊， 并且都出了點不大不小的紕漏，考慮到內(nèi)部的和諧和尚未完成的審查， 不如由可以輕易cao控而且會感恩的新人上位。

    之后又想提拔盧卡是因為他的工作做的有點太好了。

    其實這點也挺好笑的。荷見其實沒有足夠的時間顧及整個哥譚的地下世界，但在原本的世界里他的確看過布魯斯好幾份執(zhí)行不下去的哥譚改建計劃資料。執(zhí)行不下去最主要是因為主要改造的目標區(qū)域的原住民對財團和政府沒有半分信任，用近乎的方式表示反對。

    但他們對生活在本地且控制著他們生活的幫派倒是挺信任的。

    荷見參考了布魯斯的資料，又根據(jù)這個世界實際上的情況重新進行計算， 然后引導著改變了幾條走私線的交易模式和規(guī)律， 可能不小心給幾個幫派賺了太多的錢可以用來做點別的事情——比如最基礎的創(chuàng)造就業(yè)崗位。

    嗯， 在黑bang就業(yè)也算就業(yè)吧，

    整體cao縱中最復雜的部分是讓稍遠一點的某些人認為那些‘棒極了’的點子自己想出來的，但荷見在練習了幾次之后也找到了行之有效的方法，即把‘正確’的人放在正確的位置。剩下的就很容易了，甚至比他在原本世界里給WE打工還容易，畢竟這些人不覺得承認自己不太懂該怎么賺錢有什么問題，而WE里到處都是靠這行吃飯的人，他們才不愿意放棄話語權。

    當然這部分主要是幕后的工作，而臺前的盧卡只是簡單的‘有財運’，不知怎么地就非常擅長躲避義警和條子們，并且從不搞砸手上的任務。這點只是聽起來簡單，實際上原本成氣候的組織犯罪盡管能攫取暴利，但風險非常大，同行競爭和被逮到會帶來完全不能避免的損失。但如果任務總是成功，盈利會非?？膳?。

    至少現(xiàn)在哥譚的普通幫派們還沒有意識到最近總是成功的不止自己一家。

    這有點像是在玩一個只有一個玩家的大富翁游戲，只是玩家自己手上不持有錢，只是幫別人升級，而由于總地圖太大，原地點太破，所以一時半會而還不會引起通脹之類的問題。

    記錄下一大堆相關數(shù)據(jù)之后，荷見都再考慮回去之后要不要把自己的學術方向從理論數(shù)學轉變成應用數(shù)學了。

    （心理學不在考慮范圍內(nèi)，因為荷見的喜好偏向顯然違反了倫理規(guī)范。）

    就在荷見沉迷‘經(jīng)營游戲’的同時，他也注意到了一件非常特殊的事。

    ‘033，你能識別一個世界的時間流速特征嗎？’荷見不太抱希望地問了一下他的廢柴系統(tǒng)。

    這次沒有主線任務的要求對他來說其實算是不利，因為任務進度的數(shù)據(jù)變化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比如在名偵探〇南的世界里時間顯然以多重模式流動，以案件為時間單位，同時還有‘主線’和‘非主線’的區(qū)別。

    如果一直處于后者的區(qū)間內(nèi)，那時間雖然的確在流動，但世界線幾乎不前進。

    荷見現(xiàn)在開始懷疑自己的世界其實也屬于類似的情況，只不過還要加上時間線時不時重啟。

    他會意識到這一點是因為在街頭大人物的影響力變化不符合預期。理論上來說，在幾個月的平穩(wěn)生活過后，反派想搞點什么事準備招募小嘍啰時會明顯難度上升，但實際上沒有，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容易招到人。

    唯一荷見能夠想出的解釋是這些有名有姓的家伙默認屬于世界線變化中的要素，在‘非主線’的時候其一切屬性都幾乎不發(fā)生變化。

    ——除非荷見強行改變，但那會導致排斥度上升，他實驗過了。

    【如果宿主你指的是你的時間流速有沒有變化過的話，有，在你一開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比起現(xiàn)在要更快?！?/br>
    出乎荷見的意料，033居然給出了答復。

    ‘……你是怎么確定的？’

    【時間流在系統(tǒng)的視角和人類的視角中非常不同，我能夠知道你和原來世界的時間流動的比值?！?/br>
    ——而由于他的原世界過去的時間極短，可以把其流速認為是恒定的。

    荷見并沒有為033驗證了他的猜想感到很高興。因為他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時候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過這一點，鑒于這個世界和他的世界應該在基礎規(guī)則上完全一致，這種問題很有可能只有非本世界的人才能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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