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在黑田兵衛(wèi)要求毛利小五郎留下來的時候就猜測他這位之前空降的頂頭上司是不是對啄木鳥會的事略知一二，好在事實證明對方明顯不知道整個竹田班都是成員，不然就絕不會讓他們?nèi)齻€去詢問有沒有目擊證人。

    鹿野會‘想回去查點東西’實際上不是準(zhǔn)備查案件記錄，而是查賬簿——那把槍的序列號沒有磨掉，一查就能查到是曾經(jīng)被他繳獲的——鹿野要檢查這把槍是在應(yīng)該在‘倉庫’還是已經(jīng)被出售了。

    而賬簿的位置是在竹田繁的家里，所以其實去竹田家的是秋山和鹿野兩個人，只是秋山在和轄區(qū)報備的時候沒說罷了。

    當(dāng)鹿野晶次急急忙忙地從竹田繁的抽屜夾層里取出賬簿時，秋山從他的身后用繩子絞住了鹿野的脖子開始用力。

    幾分鐘之后，他把新鮮的尸體放進(jìn)預(yù)先放在樓下的行李箱里帶走。事實上，當(dāng)大和敢助打來電話的時候，他才剛剛澆完一條水泥柱。

    秋山覺得鹿野的尸體是大概不會有機(jī)會在他殺掉三枝守之前暴露的。

    第31章

    屠/殺。嘲笑。

    徹底的輕視。

    “那把槍的信息查到了。是在一起搶劫案中繳獲的， 理論上應(yīng)該銷毀了。那起案件的負(fù)責(zé)人是……鹿野晶次?！?/br>
    堵在舌頭上的石頭終于落地了。

    在竹田繁被殺，鹿野晶次失蹤的情況下揭露這一點讓警局里的氣氛有些焦躁。

    不管作為源頭的兩具尸體最后以什么結(jié)論定性， 長野的警界接下來都必將迎來一波清洗。表面上眾人都一副義憤填膺， 勢要揪出毒瘤的樣子，私底下有多少人夜難成寐則暫時無人知曉。

    這些事倒是并沒有過多干擾事件中心的那幾個人——因為在他們眼前更重要的還是案件本身。

    “秋山警官，你在竹田警官家里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嗎？”

    依舊是掛著毛利小五郎的名號， 江戶川柯南對著秋山信介提問。

    他在思考了這次的案件很久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與以往他遇到的案件的真正不同之處。

    開闊地帶謀殺，棄尸， 毀滅證據(jù)——這些內(nèi)容都沒有什么手法可言。

    擺在眼前的詭計是大約存在的兇手把現(xiàn)場偽裝成兩人互殺。

    問題在于即使解決了這個詭計也對破案幫助不大——這個案件的核心就不是詭計。

    可以說， 從整個現(xiàn)場中能獲得的有效線索幾乎完全指向死者，而不是兇手， 他們推理到現(xiàn)在能確定的只有兇手很可能與竹田繁關(guān)系緊密，而且還很希望竹田身敗名裂。

    對了，有關(guān)鹿野晶次的失蹤， 柯南本人更傾向于是同一人再次作案——希望鹿野也身敗名裂在動機(jī)上似乎是一致的。

    懷著做枚舉法， 不， 是做排除法的心態(tài)，柯南罕見地選擇先概率化地構(gòu)建一個兇手形象，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測寫。

    首先是人際關(guān)系和動機(jī)。兇手高概率與竹田繁、鹿野晶次都有著特殊聯(lián)系，并且有仇。

    然后是通過現(xiàn)場感受到的特征。兇手很自信， 不然不會在一個還是可能會有目擊者的地方先后連殺兩人；他的格斗能力應(yīng)該遠(yuǎn)超普通人；精通處理痕跡和反追蹤。搶劫犯是額頭中槍——

    原本考慮是竹田繁作為警察的習(xí)慣并不奇怪，但如果是指向兇手。

    擅長使用槍支或者干脆就是警察。

    先死者是搶劫犯，而能清楚的知道羽良多誠會出沒在河岸這一點……

    兇手或者特意收集了羽良多誠的信息， 或者他原本就知道。

    事實上會選擇竹田班預(yù)定追捕羽良多誠的日子把兩人殺死也增加的是同一個方向的可能。

    ——兇手很高概率就是一個警察。

    回想起在現(xiàn)場時自己觀察到的竹田班三人的神態(tài)變化， 江戶川柯南把秋山信介放在了嫌疑最高的位置上， 故而第一個先來問他。

    “……其實我以前也沒去過竹田老爹家里?！鼻锷叫沤轭D了一下， 接著說道， “不過我覺得他的房間太整潔了，不太像單身男人會有的樣子。但一想又覺得我可能只是不夠了解他?！?/br>
    話中的語氣配合表情完全符合一個被迫接受關(guān)系很好的上司背后有陰私的警察既傷心又震驚，同時又還在不愿意相信的情況。

    ‘不夠了解’的雙重意味甚至有點小幽怨。

    柯南在心中把秋山的態(tài)度存了個檔，接著提問：“秋山警官，你覺得鹿野警官會去哪兒了？”

    這個問題是以鹿野晶次還活著，而且是自己離開為前提提出的——實際上是個隱晦的釣魚問題。

    秋山信介撓了撓頭，露出一個有些苦惱的表情。

    “柯南君，你應(yīng)該沒法理解我的心情——我也不知道我希望鹿野……他現(xiàn)在是在逃還是，死了?！?/br>
    沒有說出口的敬語和最后極輕的尾音。

    其實我能理解?？履舷氲?。

    如果鹿野活著，他多半和竹田的死有直接關(guān)聯(lián)；而如果鹿野已經(jīng)死了，那他是就是被幕后黑手殺死的，至少在這個案件上無辜。

    品格和生命好像很難兩全。這也是大和警官和諸伏警官這次異常沉默的原因之一。

    “那個，秋山警官，如果，我是說如果竹田警官是被陷害的，你覺得兇手為什么要做這些事呢？”柯南問出了內(nèi)心列表里的最后一個問題。

    還是釣魚問題。雖然可能有點過于直白了，但根據(jù)他之前推測的兇手的性格和此刻的心態(tài)，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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