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月家的客廳。

    清揚和莫家父母對坐。

    莫父莫母對她的來訪詫異，他們不明白，為什么清揚會了解冷翡翠了解到他們家里。

    莫母說：“其實現(xiàn)在我們每年待小城也就四五個月時間，雪月的弟弟莫沖在省城買了房子，大多數(shù)時間，我們住在兒子那邊——對小城很多人和事都疏遠了。”

    “我想了解的是她多年前的情況——她高中的時候，跟雪月是好朋友吧？”

    莫母嘆了口氣：“對，我們雪月上了高中后，就跟這個冷翡翠同桌，她以前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就是遇到……唉！”

    “那么說，您覺得冷翡翠并不是莫雪月的良友？”

    莫母有點激動地：“良友？她當年根本就是那種不良少女，跟幾個亂七八糟的女孩子在一起，打架、抽煙、逃學、泡網(wǎng)吧，唉，當初我要知道雪月有這樣一個同桌，怎么也會找老師換座位的！”

    莫父嘆口氣：“你也別光怪人家的孩子，我們雪月自己也是有責任的，她自己選擇跟冷翡翠混在一起，人家又沒逼她?！?/br>
    莫母也點點頭：“十六七歲的女孩子，正是反叛的時候，雪月分不清好壞，還覺得冷翡翠那樣的很酷，樣樣都聽她的……”

    清揚問：“嗯，我知道冷翡翠那個時候還有幾個好朋友，比如謝嘉瑜、杜藍她們……”

    莫母：“沒錯，就是這幾個女孩子，老是混在一起玩，冷翡翠就是她們中的頭兒，她說什么，大家都俯首帖耳的?！?/br>
    清揚：“莫雪月跟謝嘉瑜幾個也是很熟的吧？她出走的事情，除了冷翡翠，你們有沒有問過其他幾個人？”

    莫母搖頭：“冷翡翠說雪月出走的事情就跟她一個人講的，還要她不要告訴別人，那幾個我都問過，警方也問過，大家都說不知道……”

    提到當年的傷心事，老夫妻兩個都黯然神傷。

    莫母紅著眼睛說：“不知道雪月現(xiàn)在是死是活，我情愿她死了的好……一想到她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天天受苦，我的心像是刀子割了一樣！”

    清揚溫和地：“關于莫雪月的出走，冷翡翠當時在怎么給你們說的？”

    莫父臉色一陣陰沉：“她說雪月跟她說，要跟自己的男友私奔，要她保密，她說她到了想去的地方，會給她打電話什么的——當然，后來也沒有雪月的任何電話——我們總覺得冷翡翠知道的比她說出來的要多，可這個孩子不是個平常的孩子，特別冷靜，心理鎮(zhèn)定，怎么問也問不出來……她一口咬定，只是把雪月送到火車站，到底她跟誰走的，又是坐了哪列車，她全推說不知道——我們是在第二天才報得案，冷翡翠是在第三天才出來說話的，雪月那個時候已經(jīng)走了三天，做什么都晚了！”

    “莫雪月跟男孩的交往情況，你們有沒有過察覺？”

    莫母聲音低低地：“我們那個時候工作都很忙，有的時候還需要值夜班，顧不上管孩子，要管也是管她弟弟，總覺得雪月大了……唉，誰知道會出這事？！她總往外跑，說是去同學家做作業(yè)，我們都相信……出事后，有幾個鄰居都說過，見過她跟一個男孩子在巷口約會……都是在晚上，人也沒有看清楚……警方怎么查也沒查到，大家猜，也許是她在網(wǎng)吧認識的外地人……”

    莫父說：“事后我們也出去找過，貼過很多尋人啟事，警方也發(fā)過協(xié)查通告，可是都沒用，雪月消失得很徹底?！?/br>
    莫母傷心地：“我現(xiàn)在都不想回小城來，有的時候偶然見了她當時的同學，我都會忍不住想，我雪月要是在，她現(xiàn)在也該上班了……”

    “您最近見過她的同學嗎？”

    “難免會遇到，像杜藍啊，謝嘉瑜啊，郭含倩啊，還有冷翡翠，都有遇到——真想不到，當年那么墮落胡鬧的幾個女孩子，最后結(jié)果還都不錯，也許是我們雪月出事后，她們的家長對她們都約束嚴格了吧，那個冷翡翠當年可是倒數(shù)幾名的成績，高考竟然考了個省城的大學……”

    莫父說：“那個女孩子一看就是特別聰明的，有主意有目標，做事利落，如果能引導到好的方向上去，她會成功的?！?/br>
    莫母還是耿耿于懷：“她雖然聰明，心腸卻又冷又硬，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嘴巴還是那么緊，為什么不多透露些雪月當年出走時候的信息呢？我不信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雪月那么信任她，連出走都給她說，會不給她說那個男人么？！”

    莫父嘆氣：“嘴巴長在她身上，她不說，我們能有什么辦法？算了，也許她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莫母傷心不已。

    已經(jīng)是晚十點，清揚起身告辭：“打擾了，謝謝你們的配合！又提起你們的傷心事，真是很抱歉。”

    莫母站起身，忽然問道：“高警官，你別瞞著我們，是不是雪月有什么消息了？是壞消息嗎？”

    清揚怔了一下：“阿姨，你誤解了，我今天來，真是了解冷翡翠幾個人當年情況的。如果莫雪月有消息，我相信警方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br>
    莫父也說：“老潘家那個兒子不是警察么，警方有了消息，小亮肯定會告訴我們的，你別瞎想了！”

    莫母嘆氣：“好久都沒有人追問過雪月的消息了，這段時間又開始有人問了……我這做mama的，總是要多想了……”

    清揚已經(jīng)走到門口，這個時候轉(zhuǎn)過身來：“阿姨，聽你的意思，除了我之外，還有什么人來問過莫雪月的失蹤案么？”

    莫父說：“上次有個電臺的女記者，也來我們家，問當年莫雪月的失蹤情況，她說她正在做一個失蹤者的專題調(diào)查報告，還拿走了雪月的一張照片?！?/br>
    “電臺的女記者？就是我們城里的嗎？叫什么名字？”

    莫母想了下：“姓楚，叫什么忘了，我們當時第二天就去了省城兒子那里，也不知道那個記者的報告做得怎么樣了……”

    清揚在腦子里快速地搜索了一下，姓楚，電臺的女記者，她一個激靈，問莫母：“是不是叫楚瀾？”

    莫父摸摸頭：“嗯，是，好像是這個名字，也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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