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朕不會虧待你的
上相召,李承乾心中既使有些不愿,卻也是不敢阻攔 所以,柳一條便跟著李然走了。 李然是內(nèi)侍總管,跟清、明那時候的大內(nèi)總管可是同一級別,偶像級的人物。雖然他現(xiàn)在并沒有多大的權(quán)勢,柳一條卻也不敢對他太過無禮。有一句話怎么說的,和氣生財,與人為善。在這皇宮里,哪里會有什么真正的小人物。 “李總管請了?!绷粭l緊走兩步,趕上李然的步子,拱手向他禮了一禮,輕聲問道:“不知皇上他老人家召小民,所謂何事?還望總管大人能夠教我。” “柳先生多禮了,小人哪受得起您這般大禮?!崩钊幻澤磉€禮,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他在宮里當(dāng)差十幾年,除了手下的那幫子內(nèi)侍外,何償有人會待他如此禮遇。所以起身后,李然在看向柳一條的目光里,遂即就增加了幾分和善。 內(nèi)侍是一個不完整的人,心里面自卑那是難免的。有多少人都不把內(nèi)侍當(dāng)人看,在大多數(shù)權(quán)貴的眼里,內(nèi)侍甚至連一個下人都不如。就是像李然這樣老呆在李世民跟前的人,也不止一次遭人白眼兒。 “皇上召柳先生所為何事,小人這種身份的人哪有資格知道?!闭f完,李然又輕湊到柳一條的身邊,小聲地說道:“不過,皇上召柳先生,極有可能是為了那農(nóng)桑之事,大司農(nóng)卿此刻正與皇上在一起?!?/br> 農(nóng)桑?跟他地專業(yè)倒是很對口。不過這一直都是他隱藏在心底里的秘密,李世民與那個大司農(nóng)卿怎么會知道?莫不成是,曲轅犁? “多謝李總管了?!绷粭l拱手向李然道謝。誰說內(nèi)侍無用,在探聽消息方面,有誰能及得上這些經(jīng)常在皇上皇子處打轉(zhuǎn)的內(nèi)侍? 李然輕點了點頭,笑道:“柳先生客氣了,柳先生快隨小人來吧,皇上怕是已經(jīng)等急了?!?/br> “嗯。勞煩李總管前面帶路?!?/br> 皇宮很大,可以說得上是巨大,各種大殿數(shù)百座,房屋少說也有三、五千間,都快趕得上一座小型的縣城了。不識得路的人,進(jìn)了這皇宮之內(nèi),保準(zhǔn)會暈頭轉(zhuǎn)向。 柳一條跟著李然,在這宮內(nèi)七拐八拐的,走了大概有一刻的功夫,這才由東宮走到了李世民的書房前。 李然停下身。點頭向柳一條示意了一下,道:“柳先生,這里便是皇上地書房了,您在這兒稍待片刻,待小人去為您通報一聲。” “嗯,有勞李總管了?!绷粭l沖他拱了拱手,便乖乖地在外面候著。所幸現(xiàn)在不是寒冬。天氣漸暖。這樣在門外站著,倒也不那么難受。 不消片刻,李然就又復(fù)出來,躬著身把柳一條給請了進(jìn)去。 “小民柳一條,拜見皇上!”柳一條彎身低頭,走到書房之中,拱手給李世民行了一禮。 在這皇宮里,唯一讓柳一條感覺還不錯的便是這種拱手的禮節(jié)了。不像后世的幾個朝代一樣。動不動就要給人下跪。 “嗯?!崩钍烂顸c了點頭,向柳一條吩咐道:“你也坐吧!” “謝皇上!”柳一條直起身。輕走到蘇炳仁的旁邊,沖這個不認(rèn)識的老頭兒拱拱手,便彎身在他的下位坐下。 這便是近幾日在長安城內(nèi)鬧得沸沸揚揚的柳一條?沒想到竟會如此地年輕。從柳一條進(jìn)來那一刻起,蘇炳仁便開始上下地打量著柳一條。臉上的表情,嗯,很詫異,很吃驚。 有些不相信眼前這個跟他的寶貝孫女兒年紀(jì)相仿地年輕人,竟會有如此能耐。治皇后之絕癥,創(chuàng)柳氏新書法,聽剛才皇上所言,這柳氏耕犁似乎也是出自他的手筆。這,未免太過神奇了一些,這世上真有這種天才式的人物么? 見柳一條拱手向他示意,蘇炳仁也拱手還了一禮??瓷先?,這個年輕人倒也是很有禮貌。對柳一條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 “柳先生,”李世民看著柳一條,端起茶碗輕喝了一口,開口詢問道:“前幾日,朕聽聞柳先生曾在三原開辦過什么作坊,專門做耕犁的生產(chǎn)事宜,不知可確有此事?” “然!”柳一條點頭,在楊伯方的刻意安排下,這些都已經(jīng)成了眾所周知的事情,沒有必要再遮掩。 “那作坊地名稱,可是叫做‘柳氏犁坊’?” “然!”柳一條再次點頭。同時心里邊也有些了然,李世民這次召他來,定就是為了那曲轅犁了。 “敢問柳先生,那柳式耕犁,可是產(chǎn)自于先生地‘柳氏犁坊’?”這句話是蘇炳仁這老頭兒問的,問話的 向柳一條的雙眼,全都放著光亮。 “這位大人是?”柳一條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拱著手向這老頭兒問道。 “哦,是小老兒失禮了。”蘇炳仁拱手道:“小老兒蘇炳仁,承蒙皇上不棄,現(xiàn)任大司農(nóng)卿一職?!?/br> “原來是司農(nóng)大人?!绷粭l笑著拱手說道:“小子有禮了。剛才司農(nóng)大人所說的柳氏式耕犁,確是由蔽坊所產(chǎn)。不知司農(nóng)大人有何指教?” 不用問,柳一條也知道,這個姓蘇的大司農(nóng)卿,定是相中了他的曲轅犁。 所謂在其位,則謀其政,這個大司農(nóng)卿既然掌管著天下農(nóng)桑事務(wù),遇到像柳氏耕犁這種先進(jìn)的工具,心中必然會有些想法。只是不知他想要如何去做。 “指教不敢當(dāng),”蘇炳仁鄭重地向柳一條行了一禮,道:“老夫只是想代大唐地百姓,謝謝柳先生。有柳先生地這種耕犁,以后我大唐百姓就有福了?!?/br> “司農(nóng)大人客氣了,小子擔(dān)待不起?!边@頂高帽兒柳一條可不敢接,他拱手向蘇炳仁說道:“小子是一個農(nóng)夫,同時也是一個商賈,像這種既有利于農(nóng)耕,又有利可圖地事情,小子自是不會錯過。” 柳一條已看出了一些瞄頭,李世民和蘇老頭兒,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這小子倒是精得很,李世民又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把茶碗輕放到桌上,看著柳一條說道:“柳氏耕犁出在我大唐,實乃是我大唐之福,柳先生能創(chuàng)出此犁,那自是功不可沒。朕想厚賜柳先生,不知先生想要些什么?” 柳一條心里咯噔一下,忙起身向李世民躬身回道:“回皇上話,小民別無所愿,只求能夠安穩(wěn)地將這柳氏犁坊經(jīng)營下去,爭取能早日讓我大唐百姓都用得上小民的柳氏耕犁!為我大唐地農(nóng)耕事務(wù)盡一份力,一份光,添上一塊兒磚瓦,還請皇上能夠成全!” “哦,”李世民輕點了點頭,眼睛里面露出的全是贊賞,這小子是個人才。遂開口道:“柳先生的忠心誠誠,朕甚感欣慰。不過這‘柳氏犁坊’嘛”李世民把目光瞄向了蘇炳仁。 “皇上,”蘇炳仁會意,也站起身來,向李世民稟道:“對于這‘柳氏犁坊’,微臣有一些見意,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 “哦?蘇愛卿請直言!”李世民開口說道。 蘇炳仁彎身一禮后說道:“柳先生一人經(jīng)營這‘柳氏犁坊’,力量終歸是太過單薄兒,每日所產(chǎn)柳氏耕犁也極為有限,想要推廣開來,怕是有些難度?!?/br> “所以,為了我大唐的百姓能早日用上柳氏耕犁,為了減輕一些壓在柳先生身上的重?fù)?dān),微臣見意,由朝庭出面,來幫助柳先生,共同經(jīng)營?!?/br> 蘇老頭的一番話,說得柳一條的心是哇涼哇涼的。這老頭兒的心,也忒黑了點兒,一句話,就想接管了他的‘柳氏犁坊’,看來今天這事兒,是不能善了了。 “嗯,蘇愛卿所言極是,”李世民把目光瞄向柳一條,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問道:“不知柳先生意下如何?” “皇上,這小民哪敢反對,”柳一條躬身回道:“原本小民就有把這犁坊讓于朝庭的心思,只是小民出身農(nóng)戶,家里田地不多,家境一直不寬裕,本還想指望著這‘柳氏犁坊’能賺回一些小本錢。再過兩個月小民就要成親娶媳婦兒了,到時還要添蓋新房,置辦家具,彩禮酒席,還有小民的兄弟也要上私塾讀書,將來好謀取一個功名,小妹也就才六歲多一點兒,最少還有十年方能出閣,以后小民要是再有了子嗣” “行了,行了,”李世民擺著手,止住了柳一條念經(jīng)似的訴苦聲,笑斥道:“瞧你說的,好似朕要奪了你的生路一般。放心,朕不是那般不講道理之人,斷是不會虧待于你!你那‘柳氏犁坊’,及柳氏耕犁的制做方法,朝庭都會花高價購買,斷不會少了你娶媳婦兒的銀錢!至于你那二弟,他若真有實才,朕也定不會讓他埋沒于鄉(xiāng)野之間。” “皇上圣明!”柳一條心里長舒了口氣,名君就是名君,這重點抓得,一來一個準(zhǔn)兒,句句都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雖然虧了點兒,但是在這個皇權(quán)至上的朝代里,這樣的結(jié)果,也算是不錯了吧? 唉!萬惡的封建社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