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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梵還是不愿意松口,扯開的時候差點咬下殷北卿一塊rou,不過她依舊沒吭聲,只垂了眼去瞧自己的傷口,牙印周圍的皮膚已經(jīng)開始長出銀色的魚鱗,一排接著一排像被風(fēng)吹動的蒲公英,在她的皮膚上肆意繁殖占領(lǐng)土地。 這是嬴梵的異能,她能通過牙尖的毒液異化一切生物,這些魚鱗生長的速度很快,等到它將敵人的皮膚全部替代,對方就會變成一條離了水就無法呼吸的魚兒。 “多少年了,沒半點長進?!币蟊鼻溽尦龌炅?,硬生生將那些被注入身體的毒液逼退。 在這個動作的同時,她也舉起了左手,不需要手印,心念一動便有一縷手指粗的煙霧飛出。 那霧起先只有拳頭這么大,卻在碰到嬴梵的瞬間猛地膨脹開來,嬴梵一驚,想撤退已經(jīng)來不及了,煙霧爆炸之后并非是烈火的灼燒,而是能將血rou凍到壞死的極寒,連她額頭的上的汗珠都立刻結(jié)成冰。 重力能控制物體的著落方向,卻對無實體的靈法毫無辦法。 殷北卿緩緩收手,野獸一般嗜血的目光重新移回那雙頭人身上,“就這點本事么?!?/br> 她同顏鈺不一樣,只要是墮了魔的,在她眼里就是沒有思想無可救藥的雜碎,尤其眼前這只,說得好像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人,卻讓嬴梵擋在前面。 那顆稍大一些的頭顱皺皺鼻,有被激怒的樣子,她緩緩轉(zhuǎn)向殷北卿,脖子同橡皮筋似的伸長過來,嘴巴張開的角度遠遠超過人類下頜骨的極限,像是能一口就將殷北卿吞入腹中。 剛殺完一百六十五只惡靈的滕荊芥轉(zhuǎn)身正好看到這一幕,玩心大起地抬起右臂,對準(zhǔn)雙頭人的方向捏合一下。 跟隨她手部收緊的動作,雙頭人的四肢和頭顱都開始向身體中心點收縮。 顏鈺反應(yīng)過來,滕荊芥這是在復(fù)制那條鯨魚的異能,而且運用得比它更熟練。 鯨魚只是通過改變個體的重力為己方爭取攻擊時間,她卻已經(jīng)能夠想到將重力精確到身體的部位,直接控制雙頭人的四肢與動作。 滕荊芥不僅改變了重力的方向,甚至還能更改它的大小,眼見雙頭人就要掙脫,她募地冷臉加重了控制的力道。 清脆的骨節(jié)咔嚓聲后,雙頭人的身體以一種怪異的方式團在一起,胳膊和腿沒一個擺的姿勢讓人看了舒服的。 “還是這樣好看?!彪G芥笑呵呵地舔舔手指上自己的血,“圓滾滾的才討人喜歡嘛,你說是吧,胖墩?!?/br> 正在賣力替顏鈺凈化周圍惡靈的盼盼聽了她的話,白眼都懶得翻一個,“你這樣說話小心被人揍?!?/br> “切,誰能——”滕荊芥臉上的笑還沒維持過三秒,便僵硬在臉上。 有所感應(yīng)的阮月冺轉(zhuǎn)過身,看見那只從滕荊芥腹部直直穿過的手臂,再順著那只手往后看去,原本站在她腳邊只有巴掌大的雪兔惡靈竟然奇跡般地長出了兩個頭,它的皮囊像是被吹飽的氣球一點點撐開,到達極限的時候猛然爆炸。 消失片刻的雙頭人破皮而出,驚悚的臉懟到滕荊芥面前,“現(xiàn)在呢,好看嗎?” 瞬移? 顏鈺搖搖頭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比起瞬移這更像是寄生一類的異能。 這只惡靈似乎能夠通過寄生在同類身上的方式,快速改變自己的位置達到瞬移的目的,而且從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看來,還是滿血重生,沒有半點受剛剛滕荊芥所復(fù)制的重力靈法的影響。 劇烈的疼痛讓滕荊芥一下白了臉,嘴上還是硬要懟句話回去,“好看個屁?!?/br> 雙頭人輕輕嗤笑,毫無預(yù)兆地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回來。 失去堵塞物的傷口,血像是流水一般止不住地往外淌,很快染紅了滕荊芥的衣裳。 她低著頭,盯著自己衣擺滴落的血珠,嘲諷地勾勾嘴角,“你們惡靈還真的是……不怎么聰明啊。” 雙頭人原本以為這又是她嘴硬的話,可當(dāng)看到那些沾了滕荊芥血液便立刻翻著白眼死去的惡靈們,臉色一下變了。 “你的異能到底是什么?” 滕荊芥無視她的聲音,盯著地面默數(shù),“三百四十二、三百四十三……嘖,干脆湊個整吧,三百四十九……三百五!” “喂,阮姐。”滕荊芥敞開自己破著個大洞的肚子沖阮月冺喊,“死得夠多了吧,還是要再湊個五百?” 她剛才口中數(shù)的,正是被殺死的惡靈數(shù)量。 “夠了?!比钤聝斫K于掏出那顆晶球,手臂一揮將它拋向空中。 只見從晶球中留下無數(shù)黑影,大的小的都有,它們落入土層,十分自覺地扎根進去,像是在吸取什么物質(zhì)的能量。 正巧有一個落在顏鈺的腳邊,她好像早就知道那是什么東西,默默往后退了半步,讓出足夠的空間。 阮月冺的身體有可以和惡靈堪比的恐怖自愈能力,斷胳膊斷腿光速復(fù)原這都不叫事,甚至腦袋沒了也可以立刻重新長一個出來。 她利用這個能力,制造了骨針和血線可以縫合她人的傷口,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很少有人見她用過異能,甚至連她的獸魂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顏鈺知道是知道,也提前有心理準(zhǔn)備,只不過親眼看到還是有點過分“刺激”。 阮月冺的獸魂并沒有孵化實體,取而代之的是她能夠召喚死物為自己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