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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殷北卿沒什么表情地應。 “那凌芪最近沒找你?”獵靈隊的活可不悠閑, 前些天她還看見別的隊員夜里三點才收隊回來。 而且殷北卿要爭候選人,當然是獵靈點數(shù)掙得越多越好。 “阮月冺她們會做?!?/br> 還真是樂得清閑。 所有話口都被堵上,可到教室的路還有好遠,顏鈺費盡心思繼續(xù)找話題,希望盡快把這段難熬的路給撐過去。 “那阮月冺——” “為什么和我在一起,你總要聊別人的事?!?/br> 被打斷話的顏鈺抿住唇,心想著該來的還是來了,認命地閉閉眼,“那你想聊什么。” 話說出去,她便發(fā)現(xiàn)一直跟在身后的腳步停下了。 “你什么都明白?!?/br> 她早該看出來了,自己什么事都做得這么明顯,尋常事上一點就透的人,怎么可能毫無察覺。 可意識到這點后,殷北卿心情反而更差了。 對,顏鈺什么都知道,可她偏要裝作糊涂地捂住耳朵,這是因為什么。 能是因為什么。 可她不想就這么心甘情愿地認領這個結果,她要爭就爭到最后,要么光鮮亮麗地贏要么輸?shù)靡凰俊?/br> 她只求最極端的答案,給個清楚。 “我喜歡你?!?/br> 此話一出,顏鈺的腳步也邁不動了,她沒轉身,生怕看見殷北卿臉上的表情會心軟。 這人已經(jīng)將她的軟肋抓得死死的了,卻還不肯停下,非要步步緊逼。 “我是霸道得很,所以不愛看你和別人走得近,想你眼里只有我,所有的溫暖都只賦予我一人?!?/br> “可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 她身上滿是惡濁腥臭的血污,是無論多少香包遮蓋不住的,積垢在靈魂深處的骯臟。 她壓抑無趣,不如那些單純性子的人,愛笑活潑,會逗人開心。 “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同我這躲在陰溝里的禍害怎么能歸為一類?!?/br> “放在從前,我指定要將你的手腳折斷,穿上鐵鏈鎖好,鎖在只有我能看見的地方,誰也不能覬覦,但現(xiàn)在我不會那么做?!?/br> 若我折去了你的翅膀,“你”也就不再是我喜歡的那個“你”,那又有什么用。 “你讓我做女皇,我便做,做成你期望的樣子,那到時候你就愿意把喜歡分我一些了么?!彼ひ衾飵е灰撞煊X的脆弱,瞞得過所有人,瞞不過顏鈺的耳朵。 殷北卿站在原地,等顏鈺的背影漸行漸遠,她知道她聽得見。 能聽見就夠了。 耳邊的腳步聲,先是緩慢地走了兩步,突然響得又快又密似乎是跑了起來,但方向卻是朝著她。 微涼的體溫與熟悉的淡香撲了個滿懷,氣息不太順的聲音埋在她發(fā)間,“殷北卿,你是故意的吧?!?/br> 被埋怨的人,此時還愣著神,手舉在半空遲遲不敢落下。 若是碰到了,卻發(fā)現(xiàn)只是一陣隨時會飄散走的煙霧,怎么辦。 顏鈺心里對這一幕早有預料,可沒想到真的從殷北卿嘴里聽見那些話時,她會慌亂到將那些提前準備的話術拋在腦后。 她擁緊了懷里人的脖子,像是要活活勒死她的力道,“你就是故意說這些話,惹我心疼?!?/br> “神女知萬事,你的過去我比你自己還清楚?!?/br> “你說要喜歡,用不著從別人身上分,你本來就是最多的?!?/br> 顏鈺慶幸自己這會兒心跳亂成這樣,說話還能有條不紊不結巴,能把當下的想法一股腦地倒出來。 “我可沒哄小孩似的唱安眠曲給別人聽,一針一線地替人繡香包,讓人作惡在rou上留牙印?!闭f著,顏鈺自己聲音都低了下去,帶著微微的嘆息聲,“你還要我怎么縱容你?!?/br> 殷北卿感覺仿佛有人往她心臟里塞了團棉花,軟綿綿的,卻堵得她不敢用力呼吸。 “可不是那種喜歡。”殷北卿收緊手臂,生怕她又兔子似的溜走了,“你的,和我的不一樣?!?/br> “我也亂得很?!鳖佲暽詈粑豢跉?,藏起嗓音中的輕顫,“你先饒饒我,好嗎?!?/br> 這么說,怕是沒人不會心軟。 …… 又是一天的御獸課 這回是實cao訓練,意在鍛煉與獸魂獸寵的默契。 嬴梵依舊是興致很高,到的比所有人都早,她一看見顏鈺進來,立刻迎上去。 “小神女,你最近休息不好嗎,臉上兩個大黑圈和你家大胖墩一模一樣哈哈哈哈哈?!?/br> 這么說盼盼可要生氣了,它彎腰氣鼓鼓地把顏鈺抱到自己肩膀上坐著,“真討厭,主人,我們不和她說話?!?/br> 顏鈺摸摸它的頭,“她原本就這樣,沒惡意。” “哼!” 默契訓練,就是在主獸雙方面前都放上一排感應珠,雙方用意念點亮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一顆,距離得越近默契越好。 尋常來說,獸術師與獸魂之間的默契會比獸寵要好些。 “找個人上來替我做示范吧?!碧茲M翻開名冊。 她還沒出聲,底下的人便紛紛高舉手來自薦,“我我我,唐老師我來!” 顏鈺坐在盼盼肩上一覽眾山小,正好能看見底下蹦得最積極的那位就是嬴梵。 唐滿還真點了她,嬴梵上去之后,毫不忌諱地露出自己的魚尾巴,從前天天要施靈法藏起來的部位,現(xiàn)在搖來搖去恨不得所有人都來瞧上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