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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嫻拿拖鞋,她蹲下來,捏著古思鈺的腳踝,把她的腳塞進(jìn)鞋子里,很多事兒古思鈺做不了,都是霍君嫻親力親為,有些事兒她能做,她也要霍君嫻為她做,霍君嫻都是任勞任怨。 可能。 就是想看曾經(jīng)的高嶺之花為她折腰吧。 秋天氣溫涼爽,出去走走吹吹風(fēng)心情會好很多,有利于古思鈺的恢復(fù)期,后院有點健身器材,古思鈺找了個小秋千坐著,她腳挨著地面稍稍推了一下,人跟著晃動,霍君嫻坐在另一邊。 樹上的葉子泛黃就短短兩個星期的事,風(fēng)稍微吹一吹往下落,樹枝光禿禿,夏天走得急匆匆。 旁邊草地有個坐在輪椅的老爺爺在聽收音機,還有一個玩球的小孩子。 “你家泰迪呢?!惫潘尖晢?。 “把它放在寵物醫(yī)院了?!被艟龐拐f。 “我家小鳥呢?!?/br> “……也在。” 這幾天事多,古思鈺自己都顧不上,更別說去顧小動物了,她握著繩索,閉著眼睛晃。 期間,手機響了。 古思鈺拿出來看了一眼,眉頭跳了跳,她問霍君嫻,“那個,我被砍的事沒上新聞吧?!?/br> 這話問了跟白問一樣,事情鬧這么大,媒體不報道才奇怪,只是她這兩天特地避開了關(guān)鍵詞,不想去看網(wǎng)絡(luò)上的評價,刷了一些幽默搞笑的視頻。 “電話誰打過來的?”霍君嫻問。 “賀笑。”古思鈺嘆氣,本來想著十月出院跟賀笑聚一聚的,奈何中間出事了這么一檔子事。她很怕別人問她,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自己為什么被砍,為什么一直沒出院? 賀笑和段嘉央估計是看了新聞,這幾天蠻擔(dān)心她的,倆人給她發(fā)了很多信息,古思鈺不敢說自己被砍的事,總是敷衍的回她們。 段嘉央還在國外,問了她幾次,古思鈺借著時差沒咋回她。 現(xiàn)在到了十月的國慶,她們倆肯定都要回來,古思鈺想想還挺頭疼的。 古思鈺嘴上嘆氣。 其實呢,她也不求向陽而生,只要有個地方窩著,哪怕風(fēng)餐露宿、風(fēng)吹雨打也認(rèn)了。 好歹不要排斥她是不是。 可能是太陽出來了,曬在她身上,她后背開始癢癢麻麻,她又想摳身上的疤了。 古思鈺偷看了一眼霍君嫻,正好被霍君嫻瞅到,霍君嫻歪歪頭,“嗯?你又要干嘛?” 一眼就洞察了古思鈺的想法。 秋千揚起時,風(fēng)吹了吹霍君嫻的側(cè)臉,古思鈺入神地看著,霍君嫻抿著唇,耳邊的發(fā)吹了過來,輕輕地掃著古思鈺的臉。 古思鈺起來站在她身后推秋千,說想推秋千,霍君嫻扭頭說:“你別太用力氣。” 那一刀砍在古思鈺的肩胛骨上,位置很危險,稍微斜一點會砍在她的脊椎上。 生死啊,鬼門關(guān)的門檻都被古思鈺踩爛了,古思鈺想,也許,也許真的是有點幸運吧。 苦中作樂,苦里頭想點糖吃。 這么想,她能豁然一點。 推了幾把,把感覺壓制下去了。 在下面玩得太久,古思鈺把要吃雪糕的事兒忘得一干二凈。 倆人回到房間,霍君嫻去洗手間打水,古思鈺靠著床頭,輕輕地壓,想把那種感覺壓下去。 手指往被子里塞,摸到那層厚痂特別想去摳。 “你不要抓啊?!被艟龐狗磸?fù)叮囑了很多次。 “知道,你去打水吧?!惫潘尖暭傺b看手機,目光朝著窗外看去,天黑得好早,四周被籠罩的看不見光,換了一個醫(yī)院,對面沒有樓是空蕩蕩的,也因為這份空讓夜變得更沉。 每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她拼命的給自己加油打氣,當(dāng)太陽落下,又開始拼命縮自己雙臂。 沒事的,就是抓一下,摳開了就會舒服,明天會結(jié)痂,這樣、這樣…… 手指發(fā)顫,知道不應(yīng)該這樣。 但是忍不住。 古思鈺想摳一下,就一下也沒有大礙,她想把里面發(fā)癢的東西放出來,剛剛霍君嫻幫忙看過,說恢復(fù)的還行,今天她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等到明天自然而然就好了,明天會是新的一天。 有蟲子在里面爬。 古思鈺摳傷口不是因為長rou發(fā)癢,是她開始覺得血里長了蟲子,在咬她的骨頭。她還算克制只是摳兩下,其實她更想把骨頭摳出來擦一擦、洗一洗,讓自己干凈一點,別再那么臭了。 “思鈺。”霍君嫻眼睛眨了眨。 古思鈺被她電到了,回過神,心尖發(fā)顫。 霍君嫻端著一盆子水放在旁邊,古思鈺藏在被子里的手抓住被單,問:“你想做什么?” “也不想做什么……”霍君嫻俯身靠過來,在她嘴唇碰了碰。 吻得很輕,古思鈺很享受,閉著眼睛張唇,她伸手去扣霍君嫻的后腦勺,霍君嫻卻先一步直接把她的雙手舉起,古思鈺正要罵她什么毛病,就感覺手腕一緊,有什么東西綁住了她的手腕,她往后退,霍君嫻還在親,唇落在她的側(cè)臉。 “靠,你有病吧!”古思鈺仰頭看著自己的手,霍君嫻居然用手銬給她拷住了,古思鈺掙扎了兩下,手銬并沒松動,她用力掙扎卻是徒勞,“霍君嫻,你要干嗎?” “你說呢?!被艟龐棺诖差^,望著她,然后把床單往下拉,去撩她的病服。 “等等!”古思鈺臉上發(fā)熱,她把手放下來,用力掙扎,可是怎么弄都弄不下來,“你到底是在搞什么惡趣味,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