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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慈鈺想把蘋果給古思鈺,霍君嫻沒接,送過來的時候直接拍掉了,她嫌棄臟,拿紙巾擦手。 “緩緩行不行?!辩姶肉暫鼙拔⒌那笏拔遗畠簞偦艘淮蠊P錢……” 她們在離病房很遠的地方說話,霍君嫻沒有回她的話,她轉身往病房走,鐘慈鈺來拉她的手,霍君嫻反手掐住了鐘慈鈺的脖子。 她把鐘慈鈺往后推,殺意是有了,“你別自找死路,我現(xiàn)在一直在忍,你知道吧,看她那么痛苦,說自己要死掉的時候,我想殺你的心都有了?!?/br> 鐘慈鈺呼吸不暢,舌頭往外擠。她抬手去移動霍君嫻的手,袋子里的蘋果全掉在地上。 砰砰砰,蘋果在地上滾動。 鐘慈鈺感覺到了那種,快要死掉的恐慌。 對古思鈺來說,這次的傷害,鐘慈鈺的做法,無異于是第二次拋棄,甚至比拋棄更過分。 霍君嫻幾次想把鐘慈鈺掐死。 她擦干凈手,敲敲門,再進去。 古思鈺趴在枕頭上,手指摸了摸臉,她玩著手機,看完了一個小視頻才開口,“我當時其實不用去少管所,只要她過來證明一下那個男的有家暴傾向,只要證明我是自衛(wèi)不是謀殺,只要她愿意帶我走,我就不用進去。警察都找到她那里去了,她不接電話不來警察局……當時那個警察都哭了,說話都要背著我說,怕我聽了傷心,但是我還是聽到了……” “說她躲著我,有了新的生活。” “沒事了?!被艟龐刮罩氖?,沒有掐鐘慈鈺的那只手,“我們沒有輸她的血?!彼窟^去在古思鈺身上嗅了嗅,說:“是很香的味道?!?/br> 古思鈺笑了聲,嘴角勾了勾唇,可臉上沒什么笑容,人瞧著有種疲憊感,她捏捏自己的眉心。 “天天趴著,我要累死了?!惫潘尖晣@氣,不再提這件事了,她想著趕緊忘記,可是怎么可能釋然得了。 她是被靳遠森砍了,可并不是致命的傷口,鐘慈鈺的出現(xiàn),就是扒開她傷口吸血。 古思鈺只是不想讓自己在那么狼狽,她不想天天哭,她抿著唇,咬住牙,就能撐下去。 還是不行。 古思鈺把被子往上拉,縮在里面,擋住外面的光,在黑暗里找一個地方窩著。她覺得很煩,上次在獻血處她所有表現(xiàn)像個小丑,好像被脆弱打倒了一樣,別人肯定在笑話她。 她很害怕別人看穿她,這樣她一無所有的秘密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說話做事都沒底氣了。 打擊來的太突然,太猝不及防,如果把這次相遇歸結成意外,那這場意外是致命的。 古思鈺醒了后,對之前的事閉口不談,只是她的失態(tài)烙印在心里,讓她倍感羞恥,不愿回想。 她假裝沒有跟鐘慈鈺相遇過,鐘慈鈺繼續(xù)過她相依為命、好母親的苦日子。她古思鈺,還是那個無法無天,謊話連篇的騙子。 人設立住了,千萬不要崩。 “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倒霉嗎?”古思鈺眼睛腫了,眼眶都哭熱了。 霍君嫻手往被子里塞,想碰碰她,卻被古思鈺推出去了,古思鈺說:“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我23歲?!?/br> “那你快過生日了,對吧,有什么想要的禮物嗎?” 古思鈺開口想說“錢”,可錢突然卡在喉嚨里,她說:“我還沒有想好?!?/br> “那你慢慢想?!被艟龐购軠厝岬恼f著。 古思鈺露出臉看著她,她眼下有圈淡淡的黑色,古思鈺心里軟綿綿,很灼熱,她知道這些天霍君嫻寸步不離的照顧她,睡眠都很淺,她稍微動一下霍君嫻都會驚醒。 霍君嫻沖著她笑,坐在椅子上,手支撐著下巴。 古思鈺說:“我們換個醫(yī)院吧?!?/br> “好?!被艟龐谷ツ檬謾C,給陳濤打電話,明天一早她們就換醫(yī)院,然后把手機給古思鈺看,“你自己挑醫(yī)院,還是我給你找?!?/br> 古思鈺苦笑,“醫(yī)院還挑?” “嗯……”霍君嫻突然說:“我想抱抱你?!?/br> 古思鈺沒回應,不太適應這種親昵的安撫,片刻,她說:“你先出去,我一個人待會兒。” “我陪……” “我就是想一個人安靜的想點事兒?!惫潘尖曊f。 “好。”霍君嫻起身,她把門拉上,自己靠著墻站著,不太放心又歪過頭看看里面。 古思鈺貼著枕頭,安安靜靜的,她目光瞥向窗戶,霍君嫻進去了一趟,把窗簾拉開了。 晚風在吹,對面還有一棟樓亮著燈光,能看到病人們躺在床上,護士在里頭走來走去。 古思鈺啞著聲音問:“有吃的嗎?餓了?!?/br> “我給你拿?!?/br> 保溫桶就在旁邊,霍君嫻把保溫桶擰開,用碗裝起來,盛好了魚湯給古思鈺喝。 古思鈺喝了兩口,皺眉,問:“別的還有嗎?” “你想吃什么,我讓人去買?!被艟龐拐f。 “蜜薯條,突然想吃這個?!惫潘尖曊f。 “好?!?/br> 古思鈺撐著手臂坐起來,她喊霍君嫻,霍君嫻走到她身邊,問:“還想吃什么。” 古思鈺狀態(tài)依舊不是很好,于她而言,根本沒法短時間治好心傷。 她也沒什么力氣,她伸手等著霍君嫻過來,霍君嫻坐過去,古思鈺呼了一口氣,松松地抱了抱霍君嫻,額頭靠著她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