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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狐回以她一個安撫的笑容,充滿鼓勵。 “那我去了!” 凌煙只猶豫了一瞬,還是聽從她的建議,追了出去。 目送著凌煙歡快的離開,玄狐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垂下眼眸。 在她的脖頸上,一道透明的圓環(huán)狀光芒閃了一閃。 她伸手按住潔白的玉頸,輕聲喃喃。 “要一萬年了···” 有一人悄無聲息地自殿走出,溫言發(fā)問。 “你在想什么?” “小煙是個好孩子——” 玄狐嘆了一口氣,帶著諸多無奈。 “她又假借我的名義來關心你。” 來人走得更近了些,殿外的天光透過沉重的大門,印入其內(nèi)。 光明映射到她的臉上,顯現(xiàn)出藏于殿里之人的真容——赫然正是少君。 “誰成想,堂堂少君不去這萬年大慶的宮宴,會跑到這荒寂之地呢?” 嬌笑一聲,玄狐魅惑的眼神飛了她一眼,將手里把玩著的仙桃遞到她面前。 “你將這桃子還給她吧,她還小,正是需要提升神力的時候?!?/br> “那你呢?” 少君沒有伸手,她目光定定地看著玄狐,一片平和的表象下,好像埋藏著洶涌的波濤。 “我還需要嗎?” 玄狐走到她身邊,藕臂輕抬,繞上了少君的脖頸,倚身緊緊貼靠著,湊到她耳邊輕聲言語一句。 “確實如此···” 少君輕笑一聲,黑眸中的萬千情緒傾瀉到玄狐臉上。 她伸手輕輕拂過這足以令仙神瘋狂的面容,將人攬往懷中,衣袖翻飛,轉(zhuǎn)瞬便消失不見,只有空氣中殘留的縹緲香氣,證明著曾有人在此駐足。 “該死的顧重!竟然就這樣跑了——” 耽擱了一會兒,待沖出混沌殿,凌煙已然看不到顧重的蹤影,她不憤地跺了跺腳,想轉(zhuǎn)身回到混沌殿,然而想到玄狐的話語,便又停住了腳步。 她不笨,知曉玄狐是刻意想將她支走——許是不想讓旁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也可能是別的原因。 然而凌煙也不想回到宴席上,她百無聊賴地在偌大的神界晃蕩著,不知不覺間又走回了那片蓮花池。 滿池的鮮紅與綠色映襯,呈現(xiàn)出一片欣欣向榮的姿態(tài),散發(fā)勃勃生機。 凝結成圓珠的仙露慵懶地躺著寬闊的荷葉上,歇夠了之后,便調(diào)皮地滑落下去,重歸于清澈的池水中。 方才凌煙還未能仔細觀賞這滿池蓮花,如今倒也無人打擾。 微風徐徐吹過,有人自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凌煙連忙回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 “誰?” 一陣風再次晃過,她已經(jīng)嚴陣以待,擺好了大戰(zhàn)一場的架勢。 然而待她再轉(zhuǎn)過身來,只看到自己面前的空地上,出現(xiàn)了一套鈴鐺。 這套鈴鐺很是小巧可愛,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做制,其間蘊藏著巨大的神力。 “欠你的千歲生辰禮物?!?/br> 顧重抱著手出現(xiàn)在她面前,笑意吟吟。 “好好看!這是什么做的?” 凌煙很是欣喜,她蹲下身,將鈴鐺從地上提起來,愛不釋手地觀賞著。 “淵獸的獸骨。別看它不起眼,可是很厲害的神器呢?!?/br> 顧重也蹲下來,看向鈴鐺,顯然對于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很是自得。 “你倒是會物盡其用?!?/br> 聞言,凌煙一挑眉,語氣一變,聽上去似乎是又生氣了。顧重知曉,她還是對于當年失約之事耿耿于懷,眼下正是接著解釋的好時機。 “咳咳——當時,我真的只是單純地想去附近獵一只異獸來做禮物,但沒想到會遇到淵獸。” “然后養(yǎng)傷養(yǎng)了一百年?!?/br> 知道顧重一直有惦念著自己的生辰,也并非是有意不來,凌煙心中的氣已然消了不少,但她斷然不會這么輕易低頭,隨即又出言刺了一句。 “若是不準備好禮物,我哪里敢上神界求見上神,那豈不是太沒誠意了?” 顧重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說道。 “淵獸太難煉化,花的時間長了一些,還請小上神勿怪?!?/br> “嗯!勉強可以說得過去,那我就大發(fā)慈悲原諒你了?!?/br> 凌煙皺眉沉思片刻,隨即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所有的不悅與佯裝的憤怒瞬間清空。 “上神給玄狐的那顆仙桃,是今日偷偷自桃園摘的吧?” 顧重看著她半晌,好像在糾結什么,突然試探著問到了剛剛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 凌煙連忙緊張地看了看四周,一副怕被旁人聽去的模樣。 “因為你還沒有去宴席——喏,給你。” 顧重回答得很是輕易,她的手在凌煙面前一晃,一個碩大的仙桃就出現(xiàn)在她手中。 “你還,真回宴席了啊——” 反應過來顧重做了什么后,凌煙呆愣愣地看著她,似乎想不通為什么她去了還能出來。 “留一個□□就好——許多仙神都是這般做的——嗯?難道小上神,還沒有學會□□之術?” 顧重有些訝異地問道。 “你以為所有仙神都似你一般,神力無邊嘛?” 本已經(jīng)被哄得妥帖的小上神,瞬間又炸毛了,別過頭去不再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