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佳媳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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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張口結(jié)舌。 徐念安偏又在此時道:“大伯母您瞧,便連您身邊一個下人都敢隨便辱罵誹謗我弟弟,您說我還能放心讓我母親和弟妹搬入伯府承您和大伯父的‘照顧’嗎?” 董氏騰的站起身來,面色陣青陣白地指著床上的鄭夫人道:“弟妹,我們夫婦好心好意想要照顧你們孤兒寡母,你不領(lǐng)情便罷了,還由著這兩個孩子這般折辱我!我算是瞧明白了,念姐兒這是自認(rèn)為攀了高枝,便連本家都不要了!你當(dāng)兩家聯(lián)姻門當(dāng)戶對是說著玩的么?沒有我忠義伯府做靠山,我看你嫁過去過什么好日子!” 徐墨秀語氣沒半點(diǎn)不敬,甚至還透著一點(diǎn)兒關(guān)心:“忠義伯府這座山上靠了那么多堂姐還不夠,現(xiàn)在又叫我jiejie去靠,萬一靠塌了算誰的?” 饒是徐念安心中生氣,聽到最后一句也差點(diǎn)繃不住笑出來。 董氏甩臉子帶著一串丫鬟婆子走了。 “大嫂,大嫂,孩子們不懂事,您別跟他們計較……知春,快替我好好送大嫂出去?!编嵎蛉俗诖采蠎n心地喚道。 徐念安輕輕推了下徐墨秀的胳膊,低聲道:“促狹鬼!” 面對自己的長姐,徐墨秀也收起了方才少年老成陰陽怪氣的模樣,溫和又得意地一笑。 鄭夫人收回目光,瞪著自己面前這一雙兒女。 徐家姐弟面面相覷,一人牽住她一只手,同時討好地喚:“娘~” 一聲娘就把鄭夫人給喊得心軟了。 她嘆了口氣,道:“我自然也知道你們大伯母不是真心想要照顧我們,可是,靖國公府出了那檔子事,我總想著,”她心疼地看著徐念安,“從伯府出嫁,多少能給你一些底氣,能讓靖國公府的人高看你一眼?!?/br> “娘,就算我從伯府出嫁,人家也知道我只是忠義伯的侄女,除了能讓伯府更理所當(dāng)然地利用這層姻親關(guān)系,改變不了什么。再說你女兒我哪里還需要別人給我底氣,我自己個兒底氣就足得不得了了!”徐念安努力想逗鄭夫人開心。 可鄭夫人卻并未如她所愿地展眉一笑,再嗔怪一句“你這孩子”。越臨近婚期鄭夫人心中越是不安。當(dāng)年她以督察院經(jīng)歷之嫡女的身份嫁給徐念安他爹徐秉均,徐秉均不是世子,當(dāng)時也還沒做到國子監(jiān)五經(jīng)博士,秉性忠厚老實(shí)不受爹娘看重,既非最得用,也非最得寵。饒是如此,她依然吃了婆母妯娌以及府里欺上瞞下的刁仆許多暗虧,幸虧夫婿對她還算尊重體貼,日子才過得下去。 再看念安,父親早逝,唯一的弟弟還未成年,外祖家早已沒落,若是連父之一族的忠義伯府也得罪,將來她萬一有個什么事,誰能替她撐腰?更別說她這還沒嫁過去,夫婿心里就已經(jīng)另有他人了。 雖說國公爺看在徐父的份上對徐家不錯,待念安嫁過去后應(yīng)當(dāng)能照看著些,但后宅傾軋擠兌人的手段,往往都是不動聲色綿里藏針的,以念安的性格,也不會常常去叫國公爺給她做主,畢竟國公府人口復(fù)雜,祖父和孫媳之間又隔著許多層。 鄭夫人真是越想越愁,越愁越想,這幾日晚上都沒怎么睡得著,連做夢都夢見徐念安在國公府里受婆母夫婿妯娌的磋磨,心疼到驚醒。有時候想多了甚至忍不住怨懟起早逝的亡夫,做什么答應(yīng)國公爺做親家?答應(yīng)了偏生又死的早,直如一把將女兒推進(jìn)火坑便甩手不管了。 “好歹大伯父大伯母都是你們的長輩,不該像剛才那般得罪,關(guān)系處好了,以后萬一咱們家需要幫忙,念在你爹的份上他們總不會看著不管。念安,待會兒你挑些禮品,帶著你弟弟去伯府跟你大伯父大伯母賠個罪。原本就不親近,別再因?yàn)檫@點(diǎn)小事結(jié)了仇?!编嵎蛉说馈?/br> 第7章 聽完鄭夫人的話,徐氏姐弟交換了一個彼此才懂的眼神。徐念安遲疑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徐墨秀迎著鄭夫人不解的目光,緩緩撩起自己右邊衣袖。 少年清瘦有力的右臂上,蜿蜒著一道如蜈蚣般猙獰丑陋的疤痕。 “??!”鄭夫人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兒子手臂上有這么大的一條疤,驚詫之下掩口失聲,“這、這是怎么回事?什么時候弄傷的?怎會如此?”這么大的一條疤,可見當(dāng)時傷口有多大多深,這該有多疼啊! “娘還記得,兩年前那個春天,有一晚雨下得特別大,我和阿姐連夜趕路不慎摔倒,我摔傷了手臂,而阿姐磕破了頭么?”徐墨秀提醒鄭夫人。 鄭夫人瞬間想起,再次不可思議地看向那條疤:“這……便是當(dāng)時摔傷的?竟這樣嚴(yán)重!你當(dāng)時怎么不說呢,你是讀書的,這么大的傷口,又在右臂上,萬一沒治好留下了殘疾可如何是好?”鄭夫人又是心疼又是后怕,眼中泛起一層淚光。 “當(dāng)時不說,是因?yàn)?,我和阿姐都說謊了?!毙炷憧纯葱炷畎?,苦澀一笑,再次轉(zhuǎn)過臉對一臉呆滯的鄭夫人道,“那一年阿姐剛把稻田改成花田,沒有門路將種出來的牡丹賣出去,只能在花市租了地方親自售賣。那天我在學(xué)堂看著天陰下來,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便向先生告了假,去花市幫阿姐收花,正好遇見一名惡少在欺負(fù)阿姐。我沖上去想保護(hù)阿姐,卻被惡少的奴仆打折了右臂?!?/br> 聽到這里,鄭夫人驚愕不已,淚如雨落。 “惡少見闖了禍,帶著惡仆跑了。我痛得昏死過去。阿姐背著我去找大夫,只因我胳膊折得厲害,城中大夫不敢保證能接得完好如初。阿姐冒著雨將我背到忠義伯府門前,哀求大伯父幫忙找御醫(yī)給我醫(yī)治手臂。 “我疼得一會兒迷糊,一會兒清醒,就看到阿姐渾身濕透地跪在忠義伯府門前不斷地哭喊哀求,膝蓋跪出了血,頭磕出了血,嗓子喊啞了,可始終沒能敲得開忠義伯府那扇大門。” 想起當(dāng)年長姐慘狀,徐墨秀鼻子一酸,險些也掉出淚來,側(cè)了側(cè)臉強(qiáng)自將淚意逼回去。徐念安微笑著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都過去了?!?/br> 徐墨秀看著她,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過臉對著淚流滿面的鄭夫人說完了事情的后續(xù):“阿姐眼看無望,我又流血不止,只得背著我求到靖國公府,半路遇著進(jìn)宮述職出來的國公爺。國公爺請了御醫(yī)連夜為我接骨治療,待情況穩(wěn)定下來后,第二天才送我和jiejie回來。因怕您擔(dān)心,我和jiejie便合力將此事瞞下,只說是不小心摔的?!?/br> 鄭夫人抱住一雙懂事的兒女放聲大哭:“我可憐的兒,都怪為娘沒有用,護(hù)不住你們……” “不怪娘,命運(yùn)如此,我們不怕的,只會比旁人更堅強(qiáng)?!毙炷畎驳?。 “娘您別擔(dān)心,我會努力讀書,考取功名,做娘和姐妹們的靠山。至于忠義伯府那些冷心冷肺的東西,娘不必理會,以后只有他們求著咱們的份?!毙炷愕?。 鄭夫人此刻除了點(diǎn)頭應(yīng)諾,已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久病之人,情緒大起大伏之后猶為疲累,徐氏兄妹服侍鄭夫人睡著后,輕手輕腳離開主屋,去了徐墨秀的屋里。 徐墨秀方才目光已經(jīng)在院中溜了一圈,問徐念安:“怎不見五妹,又上哪兒淘氣去了?” 徐念安笑道:“最近她可沒法淘氣了,和四妹一道被拘在我房里看賬本呢。倒是你,今日又非旬假,怎么突然回來了?可是書院有事?” 徐墨秀長眉微皺,一雙烏黑的眸子擔(dān)憂地望著她,道:“書院無事,是我聽說,你和那趙桓熙的婚期定下來了?!?/br> “看來聞名遐邇的蒼瀾書院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地方嘛!這才幾日,消息便傳得連你都知道了。”徐念安一邊在窗邊坐下一邊笑道。 徐墨秀疾走幾步跟著她來到窗邊,道:“你還笑,你可知你要嫁的是什么人?我婉轉(zhuǎn)打聽了一圈,趙桓熙這個人根本就很……” 徐念安見他說了一半又停下,追問:“很怎樣?很不堪嗎?” “倒也不能說是很不堪?!毙炷銗瀽灥卦谒龑γ孀拢暗媸潜灰蠓蛉伺踉谑掷锬鐞鄞蟮?,十歲吃飯要人喂,十二歲還尿床,十五歲下雨打雷還要哭著找娘,文不成武不就……總之,就是個很立不起來的人!想起你一生竟要托付給這樣一個爛泥一樣的人,我心里便一百個不愿意?!?/br> “一百個不愿意,那要如何呢?去找國公爺退婚,說我看不上他的嫡長孫?”徐念安問徐墨秀。 徐墨秀牙關(guān)緊咬,擱在小幾上的拳頭也緊握起來。 國公爺救過他,這兩年阿姐生意做得順?biāo)?,很難說不是得了靖國公府的暗中照拂。趙桓熙雖說嬌氣無用,可畢竟也不是大jian大惡,而他貴為靖國公府嫡長孫,娶徐念安為婦,說到哪里都是國公爺高看他們徐家。徐家再不愿意,也絕開不了這個口去退婚的。 “我今日見過他了?!毙炷畎埠鋈坏?。 徐墨秀眼中精光一盛,炯炯有神地盯住她。 “是個單純善良的少年,還有幾分可愛。”徐念安笑道。 徐墨秀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你瞧瞧你說的這些詞,是用來形容未來夫婿的詞嗎?” “他另有所愛,我和他說好了,成親后與他做對假夫妻,兩三年后,便以我無出為名,與他和離。他同意了?!?/br> 徐墨秀吃驚地瞪大眼睛。 “作為交換,和離時他要送我一間宅院兩間鋪面,讓我能安身立命。我覺得這交易挺劃算的。” 徐墨秀眉頭愈發(fā)皺得厲害,“我贊成你和離,咱不要他的臭東西。到時候你回家來,你愿意再嫁就再嫁,你不愿意再嫁我養(yǎng)你一輩子?!?/br> “那不行!”徐念安立馬表示反對,“以你jiejie的能耐,在外頭再經(jīng)營個兩三年,說不定也能賺個一間宅院兩間鋪面了,憑什么給他趙桓熙白做工???好處不能都讓他一個人占了?!?/br> 徐墨秀又好氣又好笑,瞪眼道:“都這時候了你還在計較這些!” “計較這些怎么了?你和綺安惠安畢竟都未婚配呢。你再等幾年不要緊,可綺安惠安瞧著就是眼門前的事了。咱們這樣的家底,我不打算讓她們高嫁,只求夫婿人品好對她們好即可,少不得要給她們多陪嫁妝傍身。” “那你自己呢?”徐墨秀望著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徐念安。 “我嘛,就把靖國公府送來的聘禮盡數(shù)帶去,再加上一些我日常所用即可。將來和離時也省得再把嫁妝帶回來。咱們這樣的人家,就算把家產(chǎn)全給我當(dāng)陪嫁帶去,人靖國公府或許也看不上眼,既如此,還不如坦誠些,反正他們又不是不知我們的底細(xì)?!?/br> 徐念安一手托腮,臉上三分疲憊三分慵懶三分籌謀再加一分歉意,“阿秀,你別為我擔(dān)心了,我此行其實(shí)就為了找個機(jī)會孝敬孝敬國公爺,否則欠著他這么大的人情,卻沒有機(jī)會回報,心中總是不安。國公爺不是迂腐霸道之人,堅持與咱們家結(jié)親也是為了照拂我們,看我和趙桓熙實(shí)在過不到一塊兒去,他會同意我們和離的?!?/br> 徐墨秀神色依然郁郁:“但愿?!?/br> 離婚期差不多還有六七天的時候,殷夫人終于將婚事全部籌備妥當(dāng)。 從大門處一路走到嘉祥居,看著滿府的大紅燈籠和紅綢彩帶,灑金雙喜貼得到處都是,連下人都新做了顏色鮮亮的新衣。殷夫人站在廊下,十分的志得意滿。 雖然兒媳婦不是她中意的,但這場婚禮她十分中意,堪稱靖國公府近二十年來最隆重的一場婚禮。 她就是要叫全府的人都知道,她兒子趙桓熙才是這府里最金貴的嫡長孫,將來要繼承爵位的人,不是旁的阿貓阿狗能比的。 然還沒等她高興多久,天剛擦黑,她那一年到頭都見不著幾面的夫君,趙家嫡長子趙明坤便氣勢洶洶地來到嘉祥居。 是時殷夫人和趙桓熙正一起用飯,趙明坤正眼都不瞧一眼趙桓熙,十分嫌惡地叫他下去,又屏退下人,急赤白臉地將殷夫人大罵一通! “……長輩叫你主理中饋,那是予你信任,不是叫你隨意揮霍厚此薄彼的!” “孫子輩成個親,滿府下人換新衣,便是父親六十大壽都未這般不知節(jié)??!” “旭哥兒娶妻時,五弟妹何等賢惠,只叫一切從簡。旭哥兒十六歲過童試,在整個京中的公侯人家都是數(shù)得著的,何等榮耀!旭哥兒的媳婦還是武定侯的嫡女千金。你兒子又有何能耐?你兒媳是個什么出身?也值得這般鋪張浪費(fèi)!” “眼下春光爛漫百花齊放,還拿紅綢扎假花,當(dāng)我趙家的銀子是大風(fēng)刮來的不成?” “你明日便拿個賬目出來,比照旭哥兒的婚事,凡是多出來花銷的都不許從公中走,你自己貼!別自己糊涂還連累我在家里沒法抬頭!” 殷夫人尖叫:“趙明坤!你腦子被驢踢了?口口聲聲‘你兒子你兒子’,可著熙哥是我一個人生的,你兒子只有偏房院子里那兩個是不是?嫌棄兒媳出身低,你跟我說得著嗎?這兒媳又不是我選的!嫌熙哥的婚事鋪張浪費(fèi),你怎不去同爹說?是爹千叮嚀萬囑咐,不可慢待徐家女的!自己沒能耐,別處受了氣就只會撒在我們母子身上,你算什么男人?!” “住口!你這潑婦,簡直不可理喻!” …… 房里的謾罵聲越來越大,傳得整個院子都快聽見了。 趙桓熙站在廊下,直勾勾地看著院中那株謝盡了桃花,卻被紅綢花裝扮得分外喜慶熱鬧的桃樹,一動不動。 聽著房里動靜越來越不像樣,知一有些害怕,小聲道:“爺,要不我們先回房吧?!?/br> 趙桓熙仰頭看著漆黑的夜幕,心情也跟這夜幕一般,黑沉沉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他很想找個人好好說說話,可這滿府里,他找不出一個可以聽他說心里話的。唯一一個能聽他傾訴的人——黛雪,還被禁足在芙蓉軒里。 他深深地埋下頭去,在父母不顧體面的爭吵謾罵聲中,背影寂寥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8章 趙明坤走了,房里一地碎瓷狼藉不堪,殷夫人倒在蘇mama懷里哭得死去活來。 “嫡子大婚,我忙前忙后忙了兩三個月,他一點(diǎn)忙沒幫不說,到了還要幫著旁人來罵我,天底下哪有這樣狼心狗肺的爹?” “口口聲聲拿旭哥兒的婚事與熙哥的做對比,旭哥兒是什么身份,熙哥又是什么身份?作為嫡長孫,熙哥婚事規(guī)格高出旭哥又怎么了?一個個眼珠子滴血地瞧著,好像多花了這一點(diǎn)銀子靖國公府就要倒了似的!” 殷夫人哭罵了幾句,又低聲咬牙切齒道:“定然又是佛堂里的老虔婆在幫著五房那寡婦打壓我呢!老虔婆,裝模作樣吃齋念佛,心早偏得沒邊了!她心里要真坐著佛祖,她人在府中庵堂,佛祖得坐在京城外!” 蘇mama本來一直在替她撫背順氣,聽到這句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殷夫人驚詫地仰頭瞧了她一眼,紅著眼哭罵道:“你這老貨還笑,沒瞧著我都快被人欺負(fù)死了嗎?” 蘇mama忙收斂笑容,繼續(xù)殷勤地給她撫背,一邊撫背一邊勸道:“夫人且放寬心,五房那是人趴著想熱屁吃呢!就因?yàn)楫?dāng)年五老爺跟著國公爺上戰(zhàn)場戰(zhàn)死了,就妄想讓旭哥兒繼承爵位以作補(bǔ)償?當(dāng)我朝的禮法是鬧著玩的呢?老太太為了此事跟國公爺鬧別扭住在佛堂好幾年不出來,國公爺不是也沒松口么?國公爺心里清楚著呢!私心大不過禮法去。” 殷夫人很想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蘇mama說的就是真的,鐵打不動的道理??伤睦飬s又絕望地知道,不是這樣的。 繼承爵位,所謂立賢不立嫡長,本朝早有先例,而開此先例的,還是珍妃的母家——成國公朱家。 什么立賢不立長,不過是成國公府的嫡長子與珍妃不是一個媽生的,而老二卻是與珍妃一個媽生的罷了,誰看不明白? 可是這個先例一開,國公爺若是覺著趙桓旭比她的桓熙更能將靖國公府繼承發(fā)揚(yáng)下去,上書朝廷請封趙桓旭為靖國公世孫,是有可能獲準(zhǔn)的。畢竟趙桓旭那么出息,正如趙明坤所言,十幾歲就過了童試,滿京城的公侯人家里頭都尋不出幾個。再加上他還有個為國捐軀的爹…… 而她的桓熙呢,軍中實(shí)權(quán)大概率要被姓杜的賤人生的趙桓朝奪去,若是連爵位都落不著,那他還剩什么? 殷夫人越想越驚懼越想越后悔,后悔從小到大對趙桓熙太過溺愛,保護(hù)得太好,以至于他長到一十六歲,想成一件事,手段還只有一哭二鬧三絕食。趙明坤那個狗東西就別提了,從不正眼看這個嫡子,便是連國公爺,怕也是不喜桓熙的,不然為什么獨(dú)獨(dú)把毫無家世依仗的徐家女配給桓熙,而不配給別房嫡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