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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連爆破的轟鳴漸遠,入耳的是忽忽的風聲,腦中是雪千尋剛剛那兩個字反反復復的回蕩。 她說:“救他?!?/br> 她要自己救他。東方黎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來的并沒有那么及時,是不是來的太晚了。 第117章 .只有我 ==================== 跳崖與攀崖終究還是不同,速度到了后面總歸使人難以掌控,縱是東方黎的武功落下來,也難免有些狼狽的摔到地上,何況仍不能動作的顧長風。好在東方黎猶記得墜落前搭他幾棵枝繁葉茂的樹借了力,否則就算不被火藥炸死,命也要丟在這里。許是因著被鐵爪所傷流了不少些,體內(nèi)的真氣也漸漸流通起來,漸漸可以行動。他勉強撐起身子做起來,有些復雜的看著在東方黎懷里的雪千尋,在落下來的時候自己心愛的人卻被另一個人牢牢護在懷中 ——最不幸的是,這個人是她愛著的;最幸運的是,這個人是她愛著的。 總有些情緒是難以形容的矛盾,它或許不那么強烈,淡淡的縈繞在心里,也不一定多么讓人痛恨,悲傷,但就是那么一點點,就讓你哭也流不出眼淚,笑也笑不得瀟灑。顧長風自嘲的笑了笑,看著東方黎把雪千尋扶正,搭了脈搏,秀氣的眉毛緊緊蹙成一團,嘴抿的泛出白色,心里卻出奇的沒有憤怒和嫉妒,甚至連擔心都少了許多。她曾經(jīng)說過,只有教主可以救她,那么縱然此教主已非彼教主,亦當如是。 “她怎么樣?” 東方黎聽在耳中,并未理他,拿開搭在雪千尋腕上的手把整個人橫抱起來,那顆心好似被一只手掐著扭了八個勁兒,說不出的酸楚??▽毜涞姆词伤菄L過的,其中滋味難以分說,是故任盈盈說的話她雖不全信卻也將信將疑,而如果真有其事,那個人大抵便是這個顧長風了。她當然不會因此怪責雪千尋,但對著別人卻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便想著這個人死了最好,只可惜…… “為什么救我?” 東方黎聞聲步子一頓,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本已打算放過這個不知道是哪來的顧長風,偏生總有些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冷冷的回頭看了顧長風一眼,卻見顧長風靜靜盯著自己懷中的人,嘴上帶著發(fā)苦的笑容。 “是她讓你救得我。”顧長風像是沒有感受到東方黎眼中的殺意,不緊不慢地道,“放心,我沒有碰她。” 東方黎挑了挑眉,瞬間柔和下來許多,但緊接著一顆心又被扭了十八個勁兒,既然連發(fā)生什么都沒有,雪千尋為何還要自己救他?! 顧長風不知道眼前這人瞬間心思百轉了什么,只是覺得剛剛提起的真氣又被壓下去一截,忍不住干咳了兩聲,垂眼道:“東方教主,我想與你聊聊?!?/br> “本座并不覺得與顧大人有什么可聊的。” “你竟知曉我?”顧長風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伸手把肩膀上的鐵爪拽下來,這已不是東方師兄弟各執(zhí)一個的玄鐵爪,而是東方黎隨意填制的仿制品,但尾端仍有小勾,一摘下來血水便從傷口涌動,顧長風面色不改,把那鐵爪在手中顛了顛,“你果然不是東方不敗。你是誰?為什么要占據(jù)東方不敗的命運?”他腦海中搜索著與東方不敗有關的人物,尤其是江湖中的人物,但卻想不到這般模樣的存在。 東方黎聞言也并不驚慌,淡淡地道:“你果然亦非這世上的人,本座不關心你為何是顧長風,你也不必來問本座為何是東方不敗?!彼m然拒絕回答,但也大大方方的承認,但顧長風卻笑了起來:“我本就是顧長風,又哪里來的緣由?不過是做了一場大夢,好叫我知道這世上有個讓我魂縈夢繞牽腸掛肚的女子罷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停留在雪千尋的身上,笑著笑著笑聲越來越低漸漸消散。 東方黎這才恍然,原來這個顧長風并非是穿越,而是重生,如此來講,他初重生之時便調(diào)查雪千尋了,倒是對雪千尋用情頗深。只是這并不是什么令人欣慰喜悅的事情,她的眉頭又輕輕皺起來,“這與本座并無干系?!?/br> “如何無關?你既知東方不敗,既如他一般奪得日月神教,既能識得我,你豈會不知曉那個女子是誰?雖你也算是為她上次黑木崖,當是比那個冷血狂妄的東方不敗好上幾分,但你既舍得讓她孤入險境,也敢說你配擁有她嗎?” “這與你無關?!?/br> 顧長風聞言猛地向前一步,嘲諷道:“你如此對待我所珍惜的人,如何與我無關?起碼在炮口之前以身相護的人是我,在她走火入魔時相伴的是我,你以為她便對我全然無意?你就不曾想想依著她的性格怎會開口要你救我?” “但能救她的人是我。”東方黎似是依舊平靜,甚至還帶了點不屑的笑意,“至于她心中的人是誰,你比本座更清楚。在你的夢中她只會深愛一個東方不敗,你夢醒后同樣如此。她叫本座救你,也必定是謝你舍身相救的情誼?!睎|方黎言罷轉身,卻未踏出步子,猶豫了一下陰冷地道:“她是本座的夫人,過去,現(xiàn)在,以后,都不會改變,也與顧大人毫無關系。這次夫人既然開口,本座便放你離去,若有下次相見,顧大人還想著要與本座夫婦扯上什么關系,就請顧大人先為我保管好你自己的項上人頭?!?/br> 她話音一落便大步離開,腳步匆匆,顧長風站在原地扔拎著那個玄鐵爪,輕輕的笑開,若他所猜不錯,雪千尋與這個東方不敗的關系還遠沒有夫婦之間那般親密,只看她的神態(tài)便可知多少還是受了情傷,照理說那也是趁虛而入的好時候,偏偏他看了卻只有苦澀心酸,無意冒犯,他想著細水長流,舍命相護,既是他誤把雪千尋拉進了圈套,便一定要帶她出來,但東方不敗卻來了。他想到自己適才剛剛見到東方不敗穿窗而入的場景,第一反應竟是放松了繃緊的神經(jī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