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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過又瞧了一眼偷偷看向東方良的趙夢婉,無奈搖了搖頭,縱馬道:“幾位貴客,請!” 第93章 .大當家 =================== 又走了兩日方抵達狂云幫,這幫派駐地便在巴丹吉林最大的一片綠洲,旁邊有三個不小的湖泊,綠樹成蔭,身處其中萬萬想不到周圍便是無盡的黃沙。 在沙漠中這是最寶貴的領土,能占據(jù)它的,自然也是最具有實力的人。而狂云幫作為這里的主人,其勢力與威望便不想而知了。東方良等人到這里時已是傍晚,那傳說中的魏大當家卻沒有立時見他,而是傳人叫他與鄭先生好生休息明日設宴,順便把這兩日一直纏著他的趙夢婉扯了回去。自從希兒離了溪谷,東方良便再沒被人這般纏過,雖然那趙大小姐時不時的還是想偽裝一下溫柔一下收起些嬌蠻,但還是叫他覺得疲憊又無奈。他目送趙夢婉三步一回頭的遠去,心底突然生出些荒誕的感覺,若是你曉得當初你與你娘的性命險些就喪于我的劍下,如今只怕是要一劍刺來才是。 “難得見東方公子這般發(fā)呆,在想什么?” 東方良聞聲看過去,鄭先生端了一大碗酒在那搖頭晃腦的品味,他換了身干凈的衣服,長長的胡須也搭理的整齊,又回復到中原時大儒的模樣,東方良收了眼神道:“明日便與魏大當家見面,鄭先生不事先準備一下么,倒有閑心在這喝酒?!?/br> 鄭先生笑了笑,仰頭喝了一大口,只是這大漠的酒似乎格外烈,他張口呼出口氣,好似能噴出火,又道:“我準備的一切都是若她不見我該如何,這魏大當家一個女子能在異族土地上大下這樣一番基業(yè),自然不是蠢笨之人,她肯見我,就已經(jīng)說明她將同意合作?!?/br> 在沙漠上應對風暴他是狼狽的,但若上了他的主戰(zhàn)場,他便會神采飛揚起來。東方良瞧著他那副精神百倍的模樣,低頭笑了笑,忽然便想起當初一起學藝時的東方希,希兒身子骨弱,武功常常是學不好的,但別的天賦卻要比他們師兄弟強上許多,尤其是奇經(jīng)周易,九宮八卦,每每師父對這木頭師兄弟恨鐵不成鋼的時候,那小師妹便露出得意而又自信的模樣.....他忽地伸手去撈了一把,卻撈了個空,悵然收回手,又發(fā)現(xiàn)手里多了一碗酒。 “沙漠上你送我救命的水,如今到了這里,我借花獻佛還你一碗酒?!?/br> 東方良看了看鄭先生,他眼力極好,早那二人之前便瞧見了綠洲,后來送水袋自然是刻意為之。既然是刻意,那救命的水又豈是這么容易還清的?他輕輕一笑,舉起碗來,一飲而盡。 狂云幫的大當家叫魏瑾顏,是個帶了書香氣的女子閨名,但她從未做過合乎大家閨秀禮儀的事情,甭管是那風風火火肆意妄為的前二十年,還是歷經(jīng)世事沉穩(wěn)霸氣的后二十載。但她的住處卻是別致的,便在這最大的綠洲里最大的湖畔邊上,一座二層高的小木樓,她人在上面那層,對面坐著趙二夫人,一套精致的茶具便擺在兩人面前,趙夫人洗了茶為她斟上一盞,再扭頭便見遠處匆匆趕來的女兒。 魏瑾顏端了茶抿上一口,笑道:“不知不覺之間,婉兒也大了,我聽吳六說,她似乎對那中原來的東方公子有幾分好感?!?/br> 趙夫人與魏大當家關系不錯,也沒什么忌諱,搖頭嘆道:“大當家也是過來人,少女情懷,本是如此。聽六哥說那位公子生的英俊,武功深不可測,婉兒動了芳心或也是緣分?!?/br> 魏瑾顏聽她這話倒是愣了一下,沉吟道:“莫非你也有意?” 趙夫人搖搖頭,“怕就只怕那深不可測,據(jù)報那位公子本是中原那位頗有名氣的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的師弟。如今看來他卻投了那位寧王爺,大當家不覺得古怪嗎?” 魏瑾顏盯著漸近的趙夢婉,低聲道:“我對這個人知道的倒是比你早些,你可還記得幾個月前我到蘇州祭拜?彼時寧王約我一見,我因你和婉兒的消息急著趕回來,只放了老三留在那里?!彼貞浀溃骸澳菚r候這位東方公子也在寧王身邊,老三沒得我指令不敢擅自做主,對這位東方公子卻是印象頗深的。在我瞧來,他不似投了寧王座下,更像是一種合作。這東方師兄弟皆出自我一位故人門下,別的不敢多說,但必不是干預屈居人下,為人驅(qū)使之輩?!?/br> 趙夫人聽魏瑾顏說起故人,眼神卻是漠然的,不用多猜也知道這“故人”必是當初連云寨未滅之前的舊識。她聞言不再多問,關心起大當家對自己女兒的態(tài)度來,小心道:“那大當家的意思是,不去管婉兒的這段感情?” 魏瑾顏勾了下嘴角,嘆道:“你以為你想管便管得住嗎?放心,這里面故事多著,成不了?!?/br> 大當家說成不了,那便定然成不了了。趙夫人有些放心,又有些為自己女兒這份注定了沒結(jié)果的感情感到遺憾,轉(zhuǎn)了話題道:“寧王這邊,大當家真的打算與他合作?” “有何不可?”魏大當家放下茶杯,視線轉(zhuǎn)出去顯得有些放空,她突然笑了起來,眼睛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幾百條性命,二十余年的仇恨,今日既然有了這機會,我若是不好好珍惜,豈不是辜負了小叔多年的心血?” 趙夫人沒來由的覺得渾身一冷,張了張口卻沒能說出話來。連云寨被滅門的時候她還不認識趙濟,自然也沒有親眼見證過,不過大當家的仇恨她也是知曉的。只是....為了那二十年前的仇恨,而今又要葬送多少條性命呢?狂云寨好容易在塞外打下根基,又回去淌那渾水,究竟是好是壞,誰能分得清楚。她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扭頭向著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