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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蔣成城準(zhǔn)時過來接她,戴拉拉將提早買好的生日蛋糕小心翼翼用野餐用竹籃裝起來捧在懷里,一路搭上他的車到w大后山最知名的情人坡看夜景。 因為已經(jīng)過了情侶們約會的時間,情人坡上沒什么人,兩人找了一處離人遠一點的地方,坐在引擎蓋上,她才小心打開。 “生日快樂?!?/br> 蔣成城很明顯愣住,眼波一轉(zhuǎn),想了想,“戴拉拉,如果我本人沒記錯,我的生日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 戴拉拉卻一臉理所當(dāng)然,“嗯,我知道,今天是滿月,我來幫你慶祝滿月禮?!?/br> 一瞬間蔣成城只感覺到啼笑皆非,但,他依舊覺得很受用。 原來只要敲開她,讓光透入,就能得到世界上最好的溫柔。 “好吧,我這個人不愛計較,你說我今天出生,我也可以接受?!?/br> 遇上她,底線是什么他不知道。 戴拉拉頗不好意思,從包包里拿出一個錦盒遞給他。 “以后每年生日,我都會準(zhǔn)時,保證不缺席?!?/br> 蔣成城接過盒子,打開看,是一個pick造型的項鍊,背面單刻了一個d字,看起來精緻講究,但又低調(diào)不彰顯。 只是這個d字?? 抬眉,故作不解地笑問她,“這什么意思。” “我的名字啊,你戴上了,就表示??”她臉一紅,有點說不下去。 意思是,只要戴著,去哪兒,他們都在一起。 就算她三個月后離開去東京,他們心也貼在一起。 很傻她知道,可是碰上他之后,她覺得一切的傻氣都有價值。 眼波一轉(zhuǎn),蔣成城也知道她沒說出口的意思,既然她臉皮薄不好意思,他就好心的收起調(diào)笑,不逗她了。 把項鍊遞給她,“替我戴上?!?/br> “???!苯舆^項鍊,戴拉拉嘀咕,“這項鍊我刻意挑長的,自己帶也可以啊。” 但是碎念歸碎念,她依舊俯身替他戴上。 但她不知道,這個動作,可以很好的將自己投懷送抱。 他要的,就是她的主動。 于是手一貼上,她便感覺到腰上一緊,溫?zé)岬臍庀⒕瓦@樣噴在她耳際,不期然的,渾身酥麻。 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菸草味,是她熟悉又心安的味道,耳里聽著他的心跳,她有片刻的迷離,覺得自己錯過他太多太多了。 差一步就要錯失彼此。 好在,好在。 她伸出手,而他沒推開。 半山腰的光害少,冬日星座的星子一顆顆點綴星空,雖見不到銀河帶,但隱隱能見獵戶座高掛南方中天,大大的漏斗形狀霸氣宣告她獨霸一方的氣魄。 蔣成城將她從面對面擁抱轉(zhuǎn)了身,改摟著她的肩,一如往常那樣,用欠抽的語調(diào)開口,“戴拉拉,怎么辦呢,接下來我得失業(yè)一段時間了?!?/br> 這么明顯的坑挖在那等著她跳,戴拉拉一愣,繼而失笑。 想想,這種時候,該說什么話他才會開心呢? 思考片刻,她啟唇,試著學(xué)他說sao話,“那不如,我養(yǎng)你?” 一瞬間男人表情一愣,消化過后,唇角一勾,竟露出無限欣慰的笑意。 “原來我們戴老師說起情話,連我都要甘拜下風(fēng),如果讓你換上男裝進入演藝圈,下一屆海王肯定就是你?!?/br> 被他調(diào)侃到已經(jīng)很習(xí)慣的戴拉拉笑了笑,十分誠懇看著他,“真的,我不騙你,溫海洋給我的待遇很好,過不久我應(yīng)該也有點能力養(yǎng)你了,而且,你借我的那一千萬,也有很大的機會可以拿回來還你?!?/br> 這幾天她從朋友群里收到一個消息,原來取代她在前舞團c位的那個女孩居然搜集了證據(jù)也對總監(jiān)提出告訴,罪名是,強姦未遂。 那表示,她之前的提告更有說服力,絕對不是當(dāng)初他口中所謂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同時也表示,當(dāng)時舞團強硬要她付的違約金有可能可以拿回來。 瞧她興致勃勃的,蔣成城倒是沒多興奮,只是撐著下顎看著她,后來又似忍不住,伸手揉揉她腦袋說,“那些錢我不在意,主要是討回你的底氣,讓他們知道,你也不是好惹的主?!?/br> 簡而言之就是,有錢任性。 戴拉拉一直知道的,這男人,從來都不是需要去討好別人的人,他就是一個這么直接了當(dāng)?shù)拇嬖?,從不囉唆,從不計較,但也是這樣一個桀驁的人,卻每次都巴巴的來討好她,配合她,有時她想,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這樣的寵愛。 渾渾噩噩的兩年來,沒有人愿意相信她遭遇的事情,也就蔣成城,他什么也不追問,更不試探,他的不批評,其實就是最好的支持。 現(xiàn)在,她也想成為那個支持他的人,成為可以給他底氣的人,可是她不知道方法,也不知道他到底需不需要自己,她只是很想給他點什么,作為回報。 “我真的可以照顧你,畢竟,我是姊姊嘛。”她又一次強調(diào)。 只有小孩才會這樣強調(diào)自己的弱項,她是姊姊又如何,依舊是他捧在手心的主。 不過,佳人有心,他怎么能不成全。 馬上配合的點頭,“好,那我就讓你養(yǎng),但也不能這樣沒名沒份的。” 他把手放下,湊近她耳邊,溫?zé)岬臍饩屯略谒鷶U上,“至少得有個正式身份?!?/br> “那你想怎么樣?”她抱著自己雙腿,聲音壓得小小的,“我還沒甚么名氣,真的官宣的話,對你也不太好?!?/br> 私下她愿意告訴自己身邊親近的人,可是公開,她不能不替他想。 “你想官宣嗎?” 蔣成城轉(zhuǎn)頭看她一眼,往后一躺,單手墊在腦袋下,右手一扯,把她也一起拉到身上。 “不官宣也不是不行,就是,你知道的,談戀愛會讓人患得患失,你總要給我些保證?!?/br> “比如?”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盡力跟上。 “比如女生怎么獲得安全感,我就怎么樣?!?/br> 這??可真是難倒她。 “給你追蹤定位?”說著,她拿出那隻跟他交換過來的手機,馬上把上頭的桌布換成了他的照片,“這樣可以嗎?” “呿?!彼p笑了聲,拿起她手里那支本來屬于自己的東西,在上頭設(shè)置了自己的定位,接著高舉鏡頭,對她說,“拍一張合照?” “喔?!彼郧傻目拷?,依偎在他肩頭,對著鏡頭微微淺笑。 喀嚓一聲,是一張十足乖巧女朋友的形象照。 蔣成城端詳片刻,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有些不滿。?“怎么了?” 她湊過去看照片。 照片里的自己,沒上妝的臉蛋略顯蒼白,但因為兩人靠得極近,臉頰上有一團淡淡的粉,她覺得應(yīng)該是拍得不錯,怎么他似乎不是很滿意。 “要不,再拍一張?” 因為靠得近,她的氣息輕輕噴在唇上,蔣成城垂眸看了她一眼,把手輕輕環(huán)在她肩上,輕輕嗯了一聲,“行,再拍一張?!?論拍照,戴拉拉的經(jīng)驗不比蔣成城少,可是男舞者跟男朋友,到底是不一樣的。 戴拉拉屏著氣息,跟著他連續(xù)拍了兩三張后,小聲問:“這樣可以嗎?要不要換個動作?” 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挪過來,點頭,“也行,換個動作。” 隨即坐起身,朝她敞開雙手,手指勾了勾,“過來,抱著拍?!?/br> 這姿勢超出她理解范圍,正當(dāng)她愣著,蔣成城已經(jīng)將她摟入懷中,下巴抵著她額頭,一手扣牢她腰際,一手高舉著手機。 “笑?!?/br> “??” 這動作太親密,戴拉拉是怎么都沒法自然微笑的,果然拿起手機一檢查,她就看到鏡頭里的自己咬著唇,呆著一張臉不知所措。 蔣成城看了也不是太滿意,稍稍用力捏了捏她臉,“怎么跟被勉強的一樣,好歹也是拍過宣傳照的人吧?!?/br> 戴拉拉覺得自己有些冤枉。 “我沒怎么跟男人這么親近過,不能怪我。”她小聲辯駁。 “那跳舞的時候呢?”蔣成城好笑地問,“難道你都把舞伴當(dāng)同性生物?” “不?!贝骼瓝u搖頭,一臉正經(jīng),“舞伴只是個會呼吸的有機體,我們更在意的是,不要出錯,如果今天我的舞伴是一隻小豬,我也可以演繹出深情款款?!?/br> “??” 到今天他才知道戴拉拉在乖巧外表下有著奇特的腦回路,既然如此,那么他想做的事,就不能循序漸進。 盯著她的唇,目光漸漸幽深。 戴拉拉接收不到他的意圖徵兆,突然想起什么,低著頭在包包里拿出兩張,“對了,這我的新劇《唐吉軻德》的——” 票字沒說完,尾音已經(jīng)被他給吞了。 吻來得突然,帶著點青澀跟粗野,卻如火炙烈。 她因為錯愕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這樣被直接含住了雙唇。 蔣成城用舌尖撬開她的牙齒,狠狠的吻入,兩人的唇都感覺有些疼,但不妨礙他的侵入。 起初的慌亂過后,她閉上眼,溫順小意地承受,這副模樣使得他更放肆,一寸一寸侵略,眼中的慾望也無所遁形。 但,也僅能是如此而已。 荒郊野嶺,能干嘛呢。 片刻后,兩人喘息漸緩,蔣成城輕含著她下唇舔弄,像是嬰兒咬奶嘴,愛戀纏綿的咬一口后,才不捨放開她。 最后那一下咬,讓戴拉拉瞬間渾身酥麻,感覺連指尖都在發(fā)燙。 她飛快抬眼,看到他沾滿水光的紅潤雙唇,咬咬唇,腦子竟然浮現(xiàn)四個字——意猶未盡。 真是瘋了。 半山腰的空氣突然稀薄了幾分,兩人都意識到一些事,如果再不趕緊走,也許就要發(fā)生點什么。 蔣成城將她抱下引擎蓋,等她雙腳落地,又用力抱了一會兒,才放開。 “戴拉拉?!?/br> 走回車上時,他突然喊住她。 戴拉拉停下腳步,回過頭,不明所以看著他,“怎么了?!?/br> 蔣成城又恢復(fù)了平日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雙手環(huán)在胸前,懶懶看著她,“剛剛那個才算是我的初吻,你拿了,可就要負責(zé)啊?!?/br> “??” 戴拉拉覺得,如果這個城市有睜眼說瞎話比賽,蔣成城稱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 坐上了車后,大概是感應(yīng)到她正腹誹什么,蔣成城轉(zhuǎn)過身,又深深看她一眼。 戴拉拉偏著頭,臉上的紅潮未退,怕他又來一次,小心地退了退,“怎么了?” “沒事,就想看你?!?/br> 嘴角噙著笑,蔣成城沒再吻她,發(fā)動車子駛下山。 第一次吻,實屬情不自禁,第二次吻,他要她深刻記著。 往后的一輩子,有那么多的第一次,他都要給她留做紀(j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