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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笙腦子在想,按門鈴的動作倒是并不含糊。 按完在原地等了片刻,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沈涔云以為是住邊上的鄰居大半夜的出了什么事,結果看見是江予笙站在門外,登時有點驚訝。 “笙笙?這么晚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江予笙提起手中還有一點余溫的東西:“阿姨,您吃關東煮嗎?我?guī)Я藘煞?。?/br> 一分鐘后。 江予笙坐在了白芡家的沙發(fā)上。 女人給她端過來一杯溫開水,坐到她的身邊,還沒開口,先發(fā)現(xiàn)了她不安分的眼神——正不斷朝著白芡房間的方向瞥。 她暗自失笑,也不再沒有眼力見地留她陪自己聊聊天:“笙笙把水喝了吧,芡芡應該正在看書,笙笙去敲敲門,找她聊聊天?!?/br> 江予笙聞言,登時收回了視線。 一向在教室里行為肆意的家伙,這會兒在女人面前,卻是表現(xiàn)得再乖巧不過。 雙手平放于膝蓋上,后背挺直,坐姿端正不說,就連聲音都被壓得溫軟了許多。 “沒事的,我也可以在這里陪阿姨聊聊天的?!?/br> 沈涔云當然聽得出少女客氣禮貌的話,她笑:“阿姨在給芡芡織毛衣,沒法一心二用,所以笙笙還是去找芡芡吧。” 江予笙本來就想去找白芡,聽她這么一說,也就不再故作矜持,將沈涔云特意為自己倒的水一飲而盡后,拎著另外一袋關東煮去了白芡房門口。 她叩指敲了敲。 聲音剛歇,里頭傳出來少女溫聲的回應。 “mama我門沒鎖,你直接進來就好啦?!?/br> 江予笙覺得耳根子有點燙。 她還是第一次這么溫柔地說話呢。 這個討厭的家伙! 怎么可以連聲音都這么好聽! 小兔子不在門外多停留,聞言,忍著耳根的紅意,推開門走了進去。 少女果真如女人所說的那般,還在書桌前看著書。 護眼的臺燈光在她斜上方打下來,為她整個人,灑上一層淡淡柔和的暖光。 江予笙看得有些呆。 白芡沒聽見女人繼續(xù)走進來的腳步聲,便側過了頭主動問:“mama,怎、學姐?!” 她太過詫異,聲音里便少了剛才叫人時的柔如春水的軟意。 一桶冷水猛地從腦袋上方倒下來,將江予笙自耳根處開始燒起的熱意,瞬間澆滅。 為什么不像剛才那樣跟我講話了! 怎么能差別對待呢! 心頭有些泛酸的小兔子,悶著聲應她一句:“嗯,是我。” “現(xiàn)在這么晚了,學姐你怎么會來?” 那股酸味因她的詢問發(fā)了酵,江予笙不滿地瞪她:“你不歡迎我嗎?” 白芡:?這是歡不歡迎的問題嗎?現(xiàn)在都十點多了??! 瞧見眼前人的神情,少女無奈,熟練地再次順起小兔子炸開的毛:“我怎么會不歡迎學姐呢,學姐能來,我當然很開心啦?!?/br> 江予笙的臉色因她安撫的話而好轉,提著關東煮過去,將東西放到她的書本旁:“還有點溫度,你先別看書了,把它們吃了先。” 白芡遲疑地問:“學姐,你該不會只是為了給我吃這個,才特意從你家過來的吧?” 被戳中心思的小兔子,登時羞得紅了臉,她支吾著反駁:“才不是!你瞎說!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她輕笑著追問:“那學姐這么晚了還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什么?我沒記錯的話,學姐住的小區(qū),離我家應該有一公里左右吧,難不成學姐是一不小心就散步散到了這邊嗎?” 江予笙自然不會愚鈍到聽不出這句話的揶揄味道,臉上紅云未散,使得她現(xiàn)在說的任何話,聽起來都帶上了點心虛的味道。 “那是因為我媽的朋友就在這個小區(qū),她今晚在朋友家里喝酒,剛才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她,所以我才過來的!” 說謊這種事,有一就有二。 小兔子第一次撒謊時的表現(xiàn)就已經讓人覺得“可圈可點”,現(xiàn)在又一次捏造假的事實,更是冷靜得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說完,她繼續(xù)煞有其事地補充:“我是路上順便看到有賣關東煮的,下午的時候你不是幫我在超市付錢了嗎,所以帶上來給你,只是把它算作是利息,你借我的錢,等周一到了學校我就會還你的,所以你別瞎想!我只是順帶來看看你!順帶!順帶!知道了嗎!” 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詞,被她不自覺重復了數(shù)次。 但白芡并沒有關注到這點,她的注意力全然被江予笙前面的話給帶走。 趙嵐昭有朋友住這里? 她怎么不知道? 原劇情里沒有吧? 轉念一想,自己都能成功阻止江予笙和渣男相遇了,趙嵐昭女士多了個住在這個小區(qū)里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太讓人意外的事。 便信了少女的話。 “原來如此,那就謝謝學姐給我?guī)У臇|西了,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學姐不是還要去接阿姨嗎,那學姐快去吧,阿姨應該在等學姐了?!?/br> 上一秒還在暗自夸自己懂得隨機應變的江予笙,這一秒就被啪啪打了臉。 她是蠢蛋! 編什么理由不好! 偏偏編這個! 啊啊啊,怎么辦怎么辦! 我要被趕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