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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遙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殷紅的血流出來,浸入紅色薄衫中,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可莫要分神,這可不是跟師傅和師妹打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得丟了小命。 宋錦遙手一轉(zhuǎn),銀紅鞭子上面的小刀片盡數(shù)嵌入鞭身中,她幾個跨步,將鞭子一揚,那鞭尾正中那妖物,妖物嘶叫一聲,抬起手看自己的手臂,絲絲血跡小股流出,他齜了齜牙,之后看向宋錦遙的目光更加兇狠。 那妖物與宋錦遙纏斗些許時間,漸漸不敵。 這會兒,它扶著身邊的樹干,嘴里直直喘氣,看向宋錦遙的時候,突然笑了出來,那老鼠腦袋竟然吐出人言來:“你就沒想過,我本來就打不過你,卻為什么要跑到你面前來嗎?” 宋錦遙眼睛瞇起。當(dāng)時在山下跟他上來,也只是隱隱覺得他有些怪異,還未想到他是妖物,而后上了山慢慢才發(fā)現(xiàn)這點,可她卻沒想到這是半月前的那只鼠妖。 也是,他分明打不過自己,又為什么要跑到自己面前來?除非...... 除非,他有幫手! 也是在此時,那鼠妖說著,“也該到時間了。”他看著宋錦遙一笑,猛地大喊道:“白沉,你還不出來?!我就要死了?!?/br> 在他話音落下后,不過片刻,左上角那處林子里,湖水開始咕咚咕咚冒出泡來,湖水?是的,湖水,原來這竟然是六湖山主峰上的那片湖。 也就是傳言中那湖中霧氣里面住著神明的那片湖。 那湖里咕咚咕咚冒泡,之后一陣水霧沖天而起,一長條白影直沖長空,之后,猛地向宋錦遙沖來。 宋錦遙還未看清楚那白影是什么東西,就只覺得胸口一悶,那白影不知什么部位撞在她的肚子上面,直把她撞得飛了出去,路上的野草和小樹苗都被宋錦遙壓倒,最后直直撞在一棵大樹的主干上面才停下來。 噗—— 宋錦遙吐出一口血來,她只覺得胸肺都要被撞碎,內(nèi)里五臟六腑都移位了,連手上的冰心都險些要握不住。 這白影太過霸道,到底是什么東西? 那鼠妖看她受了傷,眼里一抹陰狠閃過,幾步踏過來,那爪子眼看就要抓到宋錦遙臉上,宋錦遙心說你個死妖怪,可真是會找地方,這爪子要是抓下去,她這臉還不得給破相了。 宋錦遙平時最寶貴自己的臉,沒了銀子,寧愿少吃兩頓飯,也得把自己這張臉給伺候好了。 眼看那爪子就要抓到自己臉上,宋錦遙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往旁邊一滾,之后鞭子一摔過去,正中那鼠妖的眼睛。 “啊——” 那鼠妖驀地尖叫起來,捂住自己的眼,嘴里狠狠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br> 宋錦遙心道,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你想毀了本姑娘的臉,本姑娘就先把你的眼睛給弄瞎了。 “啊——” 那鼠妖兀自還在那里叫喚,宋錦遙正想又一鞭子抽過去,后面卻一股勁風(fēng)呼嘯而來。 糟了,還有那個白影。 宋錦遙心想今天怕不是會死在這里吧,她摸向腰間,心道,大不了...... 哧—— 一股破空聲音自上方而來,一把利劍滑過那白影的身體,利劍過后,紅色血流驀地從那白影身上涌出來,沾了宋錦遙一身。 宋錦遙:“......” 那利劍插入土里,劍尖向下,余下一截銀色劍身,隱隱泛著光,透著一股子寒氣,劍刃鋒利無比,劍柄卻樸實無華,呈純黑色,卻又給人一種壓迫之感。 若是仔細(xì)看,卻又會發(fā)現(xiàn)那劍身上面的花紋,或者說,那并不是普通的花紋,更像是一種字體,但是卻無人認(rèn)識。 那白影看見這把劍,驀地將那還在尖叫的鼠妖卷了,自天而下,落入那湖面中,咚的一聲,濺起一片水花。 宋錦遙捂著胸口,咳了兩聲,看著那把劍,心道這是哪家的人物,竟把那白影給嚇跑了? 在軒里的時候,師傅師妹雖然老是說她不干些正事兒,但是過起招來,師妹沒一次打得過她的,她有時候還能跟師傅過上十幾招,按理來說,年輕隱門一代,她雖不算頭部,但也算個佼佼者。 那白影幾下就把自己打成重傷,可見這妖物的厲害。 而這執(zhí)劍人居然能把那白影嚇跑,莫不是比它更厲害了,這是何方人物? 嚓嚓幾聲,是踩碎葉子的聲音,宋錦遙往后面一看,眼前是一雙純白色靴子,鞋面質(zhì)地很好,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才舍得用的東西。 她抬起頭往上看,前面那人身穿月白錦紋長袍,層層疊紗而下,有風(fēng)吹過,薄紗前擺被吹起,飄飄揚揚。 上身并不是素白,那里以最好的錦州繡線繡了白色卷云紋,邊上以絲絲金線繡成,增添了一絲矜貴意味。 腰封為銀色,絲縷金色長條在后面作裝飾。 護(hù)腕部位繡了一只金色的鳥,很是好看。 最出色的是她在后面束了的頭發(fā),以一根紅色絲帶綁了,那黑色發(fā)絲上面沾了些許水霧,朦朦朧朧。 而那一根紅發(fā)帶兀自飄揚著,像是在昭示著什么。 清澈,而又高貴。 宋錦遙現(xiàn)在模樣頗為狼狽,身上都是血不說,剛剛撞到樹上,連頭發(fā)都散了些,臉上還帶著摔到地上的污泥,若是對面那人換了她師妹,她定是要恬不知恥,笑意揚揚地給她也抹上一臉泥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