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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生來有罪,但要給一個群體定罪,就必然要將他們定義為生而有罪。” “我只知道戰(zhàn)爭是有罪的?!?/br> “不斷發(fā)動戰(zhàn)爭獲利的人也是有罪的?!?/br> “所以我回來了,一切都在我的射程范圍內?!?/br> 他像是在和梅少爺的尸體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遠處亮起了低矮的燈光,他瞇起雙眼猜測,那是元帥的人還是rc的人?但無論是哪一方,他都不擔心,他已經把結局寫好,即使是元帥也無法苛責他。但如果是rc的人,那會少些苦吃。 “老大!”是大雪沙啞的大嗓門。 反革笑了起來,他揚了揚手,又用力地拍了拍身旁的地面。 清幽小院琉璃光,難得熱鬧。 “合著你支開我們,就是為了一個人跑去執(zhí)行任務?”煙槍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治療床上的反革。 “多看點書有什么不好,你個文盲?!?/br> “我文盲也是你教出來的,你不得先反省反省自己?” “……” 正在反革努力思考如何反擊的時候,祝清愿推開門走了進來,他沒有穿醫(yī)師的白衣,而是穿了一件青色的麻布衫子,更顯得氣質更加清冷孤高,拒人千里之外般。 “你出去吧。”反革對煙槍說。 “哎喲…”煙槍這一嗓子陰陽怪氣,兩個字轉了三個彎。 “滾,快滾?!?/br> “得,我哪敢打擾你…” “別逼我起來揍你?!狈锤锇咽止悄蟮缅P然作響,仿佛那是十根鋼筋。 煙槍趕緊腳底抹油溜了,借他九條命他也不敢打擾他們老大“春宵一刻”。 祝清愿看了一遍儀器上的數字,智能運算和他的行醫(yī)經驗都確定反革的傷勢不會有大礙,他把一旁的半透明擋風移了過來。 “你很適合穿青色?!狈锤锟滟澋?。 “你也很適合在床上躺著,消停?!弊G逶笡]好氣地說。 他僅有的兩套白衣都被反革濺了一身血,剛剛清洗完,正在烘干,所以他只能穿便裝。 “你不趁機收集些我的血液樣本,研究研究?”反革笑著說。 “我知道你是稀有血,不要再強調了,我已經準備好偷你的血去賣錢,你小心點兒,晚上可別合眼?!弊G逶刚驹诜锤锎策?,表情似笑非笑。 “隨便,都給你。”反革隨意地笑了笑,失血過多和腹部的大洞讓他臉色蒼白,有些年紀的男人臉色一旦不好,英俊也會打折扣。 “不上止疼,能睡得著覺?”祝清愿雖然語氣不佳,但聽得出他話里的擔憂。 “麻痹的藥多少都傷害腦子?!狈锤锏卣f。 “劇烈的疼痛一樣傷害神經?!弊G逶咐湫?。 “我能忍,這種程度?!?/br> “隨便你,可別半夜來求我給你打?!弊G逶皋D身要走。 反革笑了一聲,輕快地說,“我半夜還等著你來偷血呢?!?/br> 祝清愿走到門口,迎頭撞上了一個高塔一樣的男人,祝清愿并不矮小,但這個男人足足比他高出兩個頭。 雖然琉璃光平日里只是掩門,曾被無數香客誤入,但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還是頭一位。 “這位先生,拜藥王在大殿,不收香火錢,我現在可以帶你去?!泵鎸θ绱司奕?,祝清愿依舊氣定神閑。 “我來見我的老朋友?!蹦腥瞬粌H極為高大,嗓門也格外低沉,如同隆隆雷聲。 祝清愿回頭看了一眼掩在擋風后面的反革,“你是誰?” “我是他的老朋友。”男人卻不報家門。 “你是誰的老朋友?”祝清愿語氣不善。 “里頭躺著的那個人?!蹦腥寺暼鐫L雷,震得祝清愿耳膜發(fā)麻。 “清愿,讓他進來。”反革的聲音從室內響起,聽起來好像比剛剛又虛弱了幾分。 祝清愿心想這位爺又在唱哪出陰陽戲,但還是側身讓男人進了屋,他在門口等了片刻,反革沒有任何指示,他便踏出門檻,又順手帶上門。 ——沒什么可擔心的,反正反革又不會蠢到引狼入室。 男人長得過于高大,動作就沒那么靈巧敏捷,毗沙門也是如此,但不妨礙他們的力量仍然讓人恐懼。 毗沙門渾身的肌rou都像是鐵砣一樣,肌rou太過發(fā)達已經沒有了清晰的肌rou分割線,尤其是腹部,非常堅硬,和幾乎防彈板沒有區(qū)別。 男人的步頻不高,但步幅極大,三四步就已經站在了反革的床前。 他高如炮塔,寬似防御壩,站在床邊,一大片黑影罩在了反革身上。 反革抬了抬手,指著一旁轉椅,“你自己搬過來坐吧。” 男人轉頭看了一眼轉椅,搖了搖頭,“它會被我坐塌?!?/br> “你怎么不擔心把我的地也踩塌?” 男人沒有說話,他那顆遠大于常人的腦袋頂上只有薄薄的一層頭發(fā),現在很少有人會剃成這樣的青皮,除非是新兵或新囚。 他不說話,反革自然也不會主動攀談,兩人一站一臥,同時沉默著。即便并未劍拔弩張,但各自那駭人的威懾力,讓室內的氣氛降到冰點。 最終還是不請自來的男人先開口打破僵持,“你是我哥的同僚,也就是我的長輩,我應該站著?!?/br> “你還有臉提你哥。”反革冷冷地說。 “我是一個出身貧民窟的人,想要晉升,必須沒有污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