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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生一不注意,就被人擠到了旁邊,而趙夜闌卻燕明庭護得好好的。 “安靜下來,聽我說,現(xiàn)在我們會先帶三百人離開這里,送到渠州去,誰愿意去?”趙夜闌說。 大家漸漸靜了下來,一時間沒人說話,因為他們舍不得離開,在這里找到了活干,還有吃有住,一時半會餓不死。誰知道離開這里,出去會不會面臨死亡? “渠州攏州那邊沒有干旱,但是淮州這里就說不準了,再熬下去很可能會把這里最后一滴水也抽干了,到時候就只能等死。趁現(xiàn)在還能勉強維持水源的情況下,離開才是更好的選擇。你們放心,路上會有人給你們送食物和水,不會拋下你們不管的?!壁w夜闌說完,四處看了一下,將王桂生拉到旁邊來,道,“這位是新上任的丕縣知縣,他也會和大家一起離開,這樣你們可以放心了嗎?” 王桂生道:“不錯,我們不會拋棄你們的,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去。這周圍已經(jīng)旱了,聚在這里也遲早會坐吃山空的。” 那些人被說動,有人問:“趙大人,你能保證我們路上不會餓死或者渴死嗎?” “只要你們乖乖趕路,不耽誤其他人的行程,就會有人按時將食物送過去。”趙夜闌道。 “那我聽趙大人的,我去就是了?!?/br> “我們也去?!?/br> “我正好在渠州那邊有親戚,正好去投靠他們了。” 王桂生一邊清點著人數(shù),一邊拿起本子登記。這時,趙夜闌和燕明庭兩人從他身邊經(jīng)過,余光瞥見兩人攜著手,他一愣,手不自覺劃了一下,驚訝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這二人就這么牽著手走到了府衙門口,趙夜闌松開手,燕明庭一頓:“你為什么松了?” “熱?!壁w夜闌手心里全是汗,“你少在這給我裝委屈。” 燕明庭立馬破功,笑著跟上去。 新知府已經(jīng)在師爺?shù)慕榻B下,將衙門里的事務(wù)都了解了一遍。剛松一口氣,就被趙夜闌拉去說目前的情況,眼下的當務(wù)之急是將義舍里的人疏散到其他各地去。 他已經(jīng)拿著銀子送去賑災(zāi)點,以及派人去其他沒有旱災(zāi)的地方準備食物和水,隨時準備前往接應(yīng)難民。 “人手和銀子物資我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你盯好這些環(huán)節(jié),不要出任何差錯?!壁w夜闌道。 “你把這些突然交給我,那你呢?” “我得去一趟知州,那邊形勢也不容樂觀。淮州這邊暫時控制下來了,你也來坐鎮(zhèn)了,我再親自去一趟知州?!壁w夜闌不慌不忙道,“燕明庭會給你這邊留一些人手,剩下的我們會帶去知州。朝廷撥下來的災(zāi)銀你就用在淮州這方面,我向商戶們募集的銀子會一道帶去知州那邊。” 趙夜闌倒是不擔(dān)心他會在這個時節(jié)貪污,此人做事謹小慎微,不會在初上任時就膽大妄為。 早早地用完飯后,一行人趕在傍晚出發(fā),晚上會涼快些。 馬車里坐著的是趙夜闌和尹平綠,燕明庭則和左冉在外面看守幾大箱銀子。 趙夜闌和尹平綠商量了一會到知州之后的計劃,隨后掀開簾子看外面所經(jīng)之地的干旱情況。 片刻后,他又看了幾眼。 少頃,他再次掀起簾子。 如此反復(fù)幾次,他注意到尹平綠忍笑的表情,尷尬地解釋道:“我只是看看田里的情況。” “嗯,這一片田還沒走完呢,大人你就看了七/八回了。”尹平綠忍俊不禁道,“大人可是在偷看將軍?” 趙夜闌啞然,既沒承認也沒否認,沒多久,手又忍不住去掀簾子,意識到后便放下手,尷尬地摸了下鼻子,裝作無事發(fā)生。 尹平綠低下了頭。 趙夜闌分明看見她瘋狂上揚的嘴角。 “……” 尹平綠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道:“左冉跟我說,將軍其實一直想給你寫信的?!?/br> 趙夜闌一頓,疑惑地看向她。 “不過當時在趕路,又怕你收不到信,就寫好后扔進江里了。他每天都催促船夫快一點,都恨不得自己去劃槳了?!币骄G笑道。 趙夜闌微微勾了下嘴角。 “將軍還跟左冉說,大人你……” “我怎么?” “你當眾吻他了?!币骄G捂住臉,“他時常跟副將們炫耀?!?/br> “……” 趙夜闌掀開簾子,直勾勾地看著落后幾米的燕明庭,對方接收到他的視線,騎著馬來到馬車旁邊,問:“是不是想喝水了?”說著就將水囊遞給了他。 趙夜闌喝了一口,不多,又還了回去,道:“你過來一點?!?/br> “怎么?”燕明庭眼睛一轉(zhuǎn),不知想到了什么,回頭看了眼后面的隊伍,這里有不少人都曾親眼目睹趙夜闌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吻他的場面,紛紛露出了好奇看熱鬧的目光。 燕明庭心猿意馬地湊過去,笑瞇瞇地問:“你這是又想親我了?” 趙夜闌伸出手,在他臉上狠狠掐了一下。 燕明庭捂著臉,然后裝作被親了一口的樣子,重新回到隊伍中,得意極了。 深夜,大家原地休息一會,趙夜闌舉著火折子,查看附近田地的狀況。 燕明庭與他一同轉(zhuǎn)了一圈,回去時,靠在旁邊的樹下小憩,有些口渴,便從馬車里拿出一壇荷花釀喝了起來。 “沒有水了嗎?”趙夜闌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