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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你先回去躺著,我現在就出去買?!毖嗝魍ヱR不停蹄地去了明記包子鋪,發(fā)現已經關門謝客了。 他大聲敲著門,掌柜的打開門,想把他攆走。 “掌柜的,你就幫幫忙,再賣我一籠吧?!毖嗝魍ツ贸鲆淮y子說道。 掌柜卻一直擺手拒絕:“不行不行,我這東西都收拾好了,重新開火太麻煩了,你明兒再趕早來吧?!?/br> “別呀,我夫人馬上就要生了,就想吃一口你家的包子,不然這口氣上不來,死活生不了崽啊,就等著你的包子續(xù)命呢,你就當行行好,幫幫我們吧。” “……可我伙計都回去了,一個人忙活不過來呀?!?/br> “我來給你下手,你看成不成!錢我會照付!” 半個時辰后,燕明庭才提著包子回趙府,卻沒在房間里看見人影。 “趙夜闌……趙夜闌!”他焦急地四處喊道。 “叫魂呢你。” 趙夜闌的聲音并不大,得虧燕明庭耳力好,立馬轉身循著聲音去找到了人。 對方正在臥房后院種花,手里拿著一把小鋤頭挖了個坑,將一株桃樹放了進去。 “大晚上的,你不好好躺著,又是在做什么呢?”燕明庭走上前問道。 “還不快幫忙扶著?!壁w夜闌道。 燕明庭扶著桃樹,趙夜闌和高檀合力將泥土填好,才拍拍手完工。 “哪來的桃樹?”燕明庭忍不住問道。 “剛剛大人命我去城外山上去挖的。”高檀得意地拍拍胸脯,“輕功好,跑得快,厲不厲害?” 趙夜闌:“行了,別貧了,還不快去打水來洗手?!?/br> 三人洗完手,在房間里坐下,趙夜闌經過方才那一番折騰,又出了不少汗,他拿出帕子擦擦臉,忽然間見燕明庭的臉上有兩道黑漆漆的痕跡,不像是栽樹時蹭到的泥土,狐疑地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瞧了瞧:“這是哪兒弄的?” “我剛剛在灶前燒了會火?!毖嗝魍ソ忉尩?。 趙夜闌立即猜到緣由,明記包子鋪生意好得很,一旦掌柜關門,便是再多的銀子也難以叫他重新做。他本以為燕明庭會聰明點去找其他家的包子,反正他此時只是想吃個包子而已,哪家的都行,卻不想這家伙一根筋,為了買明記的包子,竟去給人家當伙夫。 “你為何不直接拿出你的將軍令牌,這點面子他一個包子鋪還是會給的?!壁w夜闌說。 “那不就是仗勢欺人了嗎?”燕明庭剛說完,臉就被人用力摩挲了兩下,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趙夜闌沒好氣地用帕子給他擦完臉上的污跡,冷哼一聲:“燕將軍剛正不阿,自然瞧不上我們這種仗勢欺人的家伙?!?/br> “你這又扯到哪兒去了?!毖嗝魍油频剿媲埃翱斐钥斐?,剛出爐的,熱乎著呢,涼了就不好吃了?!?/br> 趙夜闌拿起一個熱乎乎的包子,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又問道:“你幫人家燒火,他就同意給你做了?” “啊……是的?!毖嗝魍バ奶摰攸c點頭,“我說家里人急需他的包子,他就讓我去幫忙了?!?/br> 趙夜闌半信半疑地瞧了他一眼,繼續(xù)安靜地吃包子。 “等會還回將軍府嗎?”燕明庭問。 趙夜闌拒絕:“你自己回去吧,我明日直接去翰林院?!?/br> “那怎么行,罷了,我就在這多陪你一晚?!?/br> 趙夜闌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吃完包子沒多久,趙夜闌正欲睡下,卻被燕明庭攔住,對方笑瞇瞇地將一碗藥送到他面前:“來,先把藥喝了。” “……” “喝。” 趙夜闌接過碗,一飲而盡。 燕明庭好笑道:“你這人,每逢昏迷時就會把藥吐出來,反倒清醒的時候就能乖乖喝藥?!?/br> 趙夜闌沒有理會他,皺著眉頭躺下,忽然間嘴里一甜,燕明庭往他嘴里塞了顆蜜餞。 他僵硬了一瞬,感受到酸甜味道后,才緩慢地吃了起來,抬眸看向對方。 燕明庭笑道:“我那小弟以前不愛喝藥,非得纏著我喂點蜜餞糕點給他吃。怎么樣,喜歡嗎?” “不喜歡?!壁w夜闌翻過身準備睡覺。 “那你還吃得那么快。”燕明庭笑了笑,又打了個地鋪。 隔天醒來,趙夜闌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昨晚起來種樹不過是強撐著困倦,現在腦袋依舊有些混沌,但沒有告假,堅持去了翰林院。 高檀將他送到門口,正要回去時,卻被趙夜闌喊住,低聲吩咐:“你去找一下明記的掌柜問件事?!?/br> “是?!?/br> 阮弦見他身體不適,便過來幫他一起做事,兩人坐在一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提及到了殿試的情況,猜測誰會成為狀元。 趙夜闌敷衍地點點頭,只在對方問起看好哪個人時,有意無意地夸了幾句王桂生。 “我也覺得此人文采不錯,只是文章太過犀利,不知道能否入皇上的眼?!?/br> “能的。”趙夜闌篤定道。 阮弦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趙大人的意思是,皇上喜歡這種?” 趙夜闌勾了勾嘴角,不再多言,徒留他自己去琢磨。若是夠聰明,就知道后面該怎么辦了。 下午,翰林院接到命令,馬上起草詔書,殿試結果已出,進士及第已有人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