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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夜闌瞅他一眼,敲了下他腦袋:“不會說話就不要說?!?/br> 小高笑瞇瞇地捂住嘴。 用過膳后,小高端著一盆熱水過來給他擦手,趙夜闌正在院里散步,一邊消食一邊盤算著計劃,忽然間,想到另一件事:“將軍府的人怎么還沒來?” “???” “昨日不是說來商議提親的事嗎?人呢?” “哦,那老管家叫人帶了個口信來,說是將軍忙著府里的事,就不過來了,到時候一切從簡?!毙「邤Q好帕子,剛要遞過去,就見趙夜闌慍怒走上前,一腳踢翻盆子。 “從簡?他憑什么要從簡?” 水潑了一半,盆還在地上打轉(zhuǎn),小高趕忙扶好盆,弱弱地說:“大概是不想聲張?” 盆又被趙夜闌踹翻,他接過帕子使勁擦手,冷眸微縮:“他一個丑八怪還敢嫌棄我?我趙夜闌家大業(yè)大,頭一次成婚,怎能隨便?備轎,去將軍府瞧瞧這老豬精!” 作者有話要說: 燕明庭:我英姿颯爽賽蘭陵王! 趙夜闌:你老豬精。 燕明庭:退!退!退!退!退! 第4章 將軍府并不叫將軍府,而是定國公府,乃是燕明庭父親在世時賜的宅子,但因一家先后出了兩大名將,百姓們更習慣稱之為將軍府。 主人常年征戰(zhàn)沙場,幾乎沒有什么人住,平時只有一些粗掃仆人,和一位老管家。 覃管家自小便在將軍府當差,許是上了年紀,看著小主子從小就跟著老將軍上場殺敵,一天福都還沒享到,就被百姓們傳成了煞星。如今已二十有七,別家男子這個年歲都已經(jīng)兒女環(huán)繞了,他家將軍還孑然一身。 這兩天賜婚的圣旨一傳到府中,他先是一喜,再一聽是要娶趙夜闌時,直接嚇暈過去了。 也不知將軍是怎么想的,得到消息后竟然傳信給他,讓他好好主持府里的事務,靜候歸來。 不管這主子們到底是個什么想法,他總要做好分內(nèi)之事才行,急忙命人重新修葺府院,這許久不住人的地方收拾起來也著實費神。 當下人告訴他趙夜闌來了的時候,他差點沒反應過來,從梯子上摔下來。他拍拍褲腿,小跑到主廳,便看見那傳言中無惡不作的權臣,烏發(fā)雪膚,松姿柳態(tài),哪像是十惡不赦的惡人,分明是跑錯了地方的仙人吧? “趙、趙大人?”覃管家錯愕地看著他,“你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趙夜闌皺著眉頭在他身上打量一圈,覃管家順著視線低頭,發(fā)覺衣裳沾了些灰,忙拍了拍。 “別拍了?!壁w夜闌抬手揮了揮,后退幾步,與他隔些距離,環(huán)視一圈,“燕明庭呢?” “趙大人是來找將軍的?”覃管家納罕,隨后期期艾艾地開口,“大人,這不符合規(guī)矩呀?!?/br> “什么規(guī)矩?” “拜堂之前,新人不能見面。” “你在跟我說規(guī)矩?”趙夜闌微微瞇起眼睛,見他瑟瑟發(fā)抖起來,才冷漠地錯開眼,“將軍府的事都是你在打理?” “是的?!瘪芗依蠈嵃徒坏攸c頭,“不過大人放心,等您過了門,賬本這些自會交到您手上的。” “我沒興趣?!壁w夜闌給小高使了個眼色。 小高立馬掏出一疊小冊子,交給覃管家,“這些是我們家大人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麻煩您給準備上。以防聘禮上出現(xiàn)一些大人不需要的東西,造成浪費,明日我們會將所需要的聘禮單子送過來,到時候你照著上面的去準備就成,也省去你的功夫?!?/br> 覃管家捏著那厚厚的冊子,顫顫巍巍地打開掃了兩眼,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愕然道:“這、這些……還只是平日里的吃穿用度?” “自然?!毙「咝Σ[瞇地說,“聘禮更不能怠慢。” “茲事體大,小人也做不了主啊?!瘪芗铱迒手粡埨夏?,“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將軍的意思是一切從簡,走個形式就好了,畢竟將軍府不是那么富?!?/br> “燕明庭呢?”趙夜闌打斷他的話,又問一遍,偏過頭咳了幾聲,臉上的表情比剛進門時還冷。 小高立馬催促:“我們大人風寒本就沒好,大老遠趕過來,將軍怎么還不出來見客?” 覃管家急忙解釋說:“將軍去和部下們喝酒了。大人你放心,等將軍一回來,我馬上就告訴他這件……” 話未說完,就見趙夜闌轉(zhuǎn)身離開,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心道這可不是個善茬,往后將軍府可有得熱鬧了。 趙夜闌前腳剛走,燕明庭后腳就回來了。覃管家趕忙將這件事告知對方,燕明庭拿過那個冊子,奇道:“他剛剛來過了?” “是的,還說明日再派人送聘禮的單子呢?!?/br> “聘禮?”燕明庭回憶著剛才的場景,忽然笑了笑,“那我撞見他們了?!?/br> “是嗎?見到面了?” “沒有,天太黑,他們沒看見我?!?/br> 方才燕明庭走出巷子口,看見一頂轎子從將軍府的方向走過來。 正納悶時,轎子從他面前經(jīng)過,起伏顛簸時,簾子蕩開一角,借著轎內(nèi)的燭光看見一截白皙的脖頸,隨后聽到一道略到惱怒的聲音:“聘禮上再多加幾顆瑪瑙翡翠!他不是良駒多嗎?再多要幾匹來遛狗……咳。”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啊?!瘪芗页畹貌坏昧?,一想到將軍即將要娶這么個貪財之人,就想去老將軍的牌位前磕頭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