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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冷靜!”楚止安撫道,“不用你做什么,你替我下注就好。” “你要做的事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覺得應(yīng)該賭什么,你就往相反的地方扔銀子,明白了嗎?” 茅勇:“?”這是什么古怪的要求? 他再三確認楚止神志清醒沒有說錯,這才忐忑地跟隨著公公往前走去,每拋一次銀子就要猶豫地往楚止那里看一次。 楚止神情自若,一點也不慌,他之前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親身證明了只要押注反著買,別墅就能靠大海! 這一波發(fā)家致富,全靠反買了! 與尋常賭坊不同的是,皇宮的賭坊明日才能公開放出結(jié)果,將銀子全部花光后,楚止就要滿意地離去,但一位年輕的公公忽然從密道里鉆出來,阻擋了下他的去路,他便停下腳步,注視著那位公公。 “晦氣!”那公公進屋后拍打了下衣襟,蹙眉抱怨道,“門口的假山跌落了,正巧絆了我一跤!” 說到這里,他才看見楚止,先愣了下,這才恍然大悟:“是來參加賭局的吧,可結(jié)束了?” “對?!背沽?xí)慣性盯著他的腰間看,忽然道,“公公,是不是摔倒的時候掉了什么東西?” 這公公一愣,連忙低頭查看,果然發(fā)現(xiàn)象征著地位的腰牌不翼而飛,心中一慌:“誒呦,腰牌怎么沒了,這可丟不得丟不得??!” 他連忙再次鉆出了密道,身影消失了不到一會兒,便又回來了,這一次臉上已經(jīng)平和了許多。 他感激地看了楚止一眼,行禮道:“多謝這位公子了,要是丟了腰牌咱家可就麻煩了?!?/br> 楚止擺了擺手:“舉手之勞?!?/br> 這公公似是在糾結(jié)如何回禮,猶豫一會兒,良久,才低聲道:“其實……這里還有一場特殊的賭局,本來一般人都不能參加的……不知二位可有興趣?” 茅勇自然是不感興趣的,但楚止眼睛亮了:“什么賭局?” “事關(guān)明日奇能異士大會?!惫Φ溃斑@里有三十二名參選人員的信息,就賭誰能夠奪冠!” 茅勇一聽,反而激動了起來,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簡單了,楚大俠不能奪冠那誰能奪冠,這肯定贏?。?! “買買買!”茅勇一高興,就已經(jīng)率先說出口了,“這肯定要買啊?!?/br> 他看向楚止,卻發(fā)現(xiàn)楚止神色淡淡,竟恢復(fù)了平常的模樣,似乎根本不感興趣:“我對此不感興趣,你若想買,就自己下注吧,我可以借你銀子?!?/br> 茅勇驚了,不對勁啊,這明著送上來的銀子楚大俠怎么不賺,卻偏偏賺那虛無縹緲的呢! 這不是傻嗎??! 他連忙焦急地提醒道:“楚大俠,你三思啊!” 楚止卻完全不為所動,任憑茅勇急得上躥下跳抓耳撓腮就是不下注,沒辦法,茅勇只能咬牙掏出全部家當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這十兩銀子一般來說公公都瞧不上,畢竟這里最低也是百兩銀子起步,不過看在二人之前已經(jīng)砸了不少銀子的份上,他還是勉為其難地應(yīng)了下來。 賭了楚止贏后,兩人很快便離開了密道回歸文華殿。 一路上,茅勇猶猶豫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向楚止的眼底也藏著恨鐵不成鋼,楚止看在眼里,有些忍不住笑了:“你是好奇我為何不賭?” “是?。 泵┯曼c頭,在他看來楚止這么愛賭的人,這次不賭簡直不科學(xué)。 楚止卻朗聲道:“我這人呢,有個規(guī)矩,有三不賭?!?/br> 茅勇:“哪三不賭?” 楚止:“廚藝不賭,人命不賭,害人之事不賭。” 茅勇:“后面的都能理解,為什么連廚藝都不賭啊?” 楚止笑了:“因為賭一個明知道自己會贏的事,實在是感到渾身無趣啊?!?/br> 茅勇愣了。 他看著楚止離去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 他沒有這樣一刻如此靠近楚止,楚止的瀟灑,楚止的隨性,都如同銘刻般烙在他的心中。 或許……就是這般任性隨心的楚止,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江湖俠客,有楚大俠所在的地方,才是他真正向往的江湖啊。 * 二人回歸時早就天色已晚,茅勇便留在了文華殿住宿了一宿。 翌日,本該是面見圣上舉辦奇能異士大會的時刻,劉公公卻突然間帶著一群侍衛(wèi)將這幾座宮殿團團包圍,并令里面的人全部出來。 見他冷著臉,不發(fā)一言,周圍侍衛(wèi)煞氣旺盛,眾人都察覺到了似乎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各個噤若寒蟬,不敢說話,只能不斷地掃過四周判斷情況。 而在確認了三十二個人都在這里后,劉公公蹙緊眉宇,終于高聲道:“咱家聽說昨日有人不懂規(guī)矩,夜晚離開殿內(nèi)四處行走?!?/br> 這一句話剛落,眾人便神色各異,頓時明白了什么。 茅勇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整個人六神無主立刻看向身側(cè)的楚止。 然而楚止面不改色站在原地,甚至還能對他一笑。 這笑容竟奇異地讓茅勇安心了許多,慢慢鎮(zhèn)定下來,握緊雙拳。 “這事可大可小,若是那人愿意主動站出來承認,咱家可從輕發(fā)落。”劉公公冷笑一聲,“但若是被咱家親自揪出來,那可是要砍頭的大罪,明白了嗎?” 說到這里,他故意停頓了一會兒,給人自首的機會,但在場的三十二人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