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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妖匯集在此處,若微生齊看上了哪個,必然會與之動手。 被銀眷一語道破,微生齊略略尷尬。 “今日之前,我的人生之中,只有修煉,我從未仔細看看這個世界,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來屠戮的,從前在我的眼里,有些看不上妖修,可今日之后,你們帶我看過了妖界的眾生百態(tài)……” 雖然心中依然不舍,但…… “這煉器的材料,我不要了,妖的性命也是性命?!?/br> 銀眷聞言,在微生齊面前一向冷峻的眉眼終于舒緩了一些。 他取出百寶袋,遞給了微生齊。 “這是我們收斂妖尸時,得到的煉器材料,如今我們用不到了,這些邊角料就給你吧?!?/br> 姜染的劍即將鑄成,剩下這些材料,送給微生齊正好。 微生齊隨意打開百寶袋看了一眼,本來不抱希望,可當人看到袋子里的東西之后,滿臉震撼。 “騰蛇骨,天狗牙,蠱雕羽……你……你……你管這叫邊角料?” 微生齊粗略地算了一下,這其中的珍奇異寶足足有幾十種,無論是哪一件,拿出來都要引起萬人爭搶,這兩位就這么隨隨便便送了? 忽然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我一定是在做夢吧! “拿著吧,銀眷的百寶袋都快滿了,留著也是個累贅?!?/br> 姜染知道微生齊為人耿直,無功不受祿,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隨即又勸說道:“實不相瞞,你師父送你的這把銅錢劍,被我重新串過了,拿來唬人還可以,但當防身的法器,著實有些可笑了,你得抓緊為自己煉一把屬于自己的武器?!?/br> “若你覺得實在不好意思,那我們在金碧城池的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姜染左思右想,認真措辭,才勉強為他找了個理由,“當個護衛(wèi),對,護衛(wèi)!我們?nèi)币粋€護衛(wèi)!” “好。我可以當你們的護衛(wèi),只是即便如此,你們給的也太多了?!彼匦麓蜷_百寶袋,只在其中挑選了一件必須的煉器材料后,將其余的東西全部還給了銀眷。 “我只需要這一樣?!闭f實話,微生齊確實對百寶袋里的其他東西很心動,但是他這人,不貪,說好只拿一樣,就一樣。 之后,這位金丹期的“護衛(wèi)”便迅速進入了角色,矜矜業(yè)業(yè)地跟在了二位身后。 姜染與銀眷在長街上走了一遭,確實發(fā)現(xiàn)了些異常。 他湊到銀眷的耳邊,小聲道:“我發(fā)現(xiàn)這長街上的妖修都是些稀罕的種族,還有那些修仙的,法器也多半不凡。” 銀眷側(cè)過頭回他,“我也注意到了,這些入城之人,都是特意被篩選過的?!?/br> 整個金碧城池里的生靈,個個都是行走的“奇珍異寶”??! 所以說金碧城池門口貼著的兩位門神一般的妖怪,就像是在擔當篩選者的工作。 但凡是想要入城的妖怪和修仙者,身上有他們看得上眼的東西,就會故意放水,放他們進來。 至于他與銀眷之所以能進來,完全是個意外。 “所以桑濁能進來,是因為他身上的血rou被看上了?” 銀眷仔細想了想,可能性很大,這個城池絕對不能久留,問題是,他們找到桑濁后,大不了帶他一起走。 可其他的妖怪和修仙者,必然不會聽他們的話,一同離開。 “這城主連妖都都敢侵吞,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人物?!眴螁问撬滞萄歼@一點,銀眷就不會放過他。 他們目前還是以尋找桑濁為主。 姜染隨意找了間鋪子,買了筆墨紙硯,畫下了桑濁的樣子。 “這地方連長街店鋪都應有盡有,而且看這街道的走勢,還有兩邊的鋪子種類,倒是有種在模仿陵陽城的感覺?!?/br> “岳麓街,茶居巷,都被這城主原封不動地照搬了過來,我倒要看看我的棺材鋪在不在?!?/br> 姜染拿著桑濁的畫像,一路走,一路詢問。 妖怪們見到畫像,紛紛搖頭,表示沒見過。 姜染有些失落地開到了茶居巷原本棺材鋪的地方,發(fā)現(xiàn)那處也開著一家棺材鋪,只是鋪子的掌柜是一只妖。 姜染覺得,若他是桑濁,見到此情此景,必然會故地重游。 于是急忙拎著畫像去問棺材鋪的掌柜,掌柜的依然搖搖頭。 “街道上每天來來往往的妖修這么多,我哪里記得住啊,再說了,我有些臉盲,你莫要為難我了?!?/br> 見到姜染滿臉失落,換銀眷上前交涉。 銀眷取出了姜染的一件大氅,遞給掌柜的,“您聞一聞,這衣衫上的氣味,最近可曾在此處聞到過?” 妖修的嗅覺大多靈敏,與其直接問樣貌,不如詢問氣味。 桑濁離開的時候,身上還穿著姜染的衣服,自然與姜染身上的氣味類似。 那掌柜的嗅了嗅大氅上屬于姜染的氣味,腦中靈光一現(xiàn),“還真聞到過,我記起來了!就在一個時辰前,那是個男子,在我鋪子門前莫名其妙地站了一會兒后,才進來?!?/br> “他一進門,我問他買不買棺,他也不搭理我,徑直往后院走,轉(zhuǎn)了轉(zhuǎn),便離開了。” 掌柜的之所以對這氣味記憶猶新,是因為這味道,還怪好聞的。 “那他后來往哪個方向走了?” “月出樓!”掌柜的朝著半空指了指,“就是那座最高的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