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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可我怎么會在你床上?還還光著膀子! 不然讓你折騰譚樂么?繼準(zhǔn)撐起身去夠床頭柜上的手機看時間,你衣服也吐臟了, 我給洗了晾在洗手間,估計早上能干。 啊、嗯。譚璟揚抿起唇, 腦子仍在嗡嗡響。 看著譚璟揚窘迫失措的樣子,繼準(zhǔn)的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放心吧小哥,爺又沒對你怎么樣~ 譚璟揚爺才是怕對你怎么樣了。 我去個廁所。譚璟揚起身,頓時又是一陣頭重腳輕。他走到柜子前擰開瓶礦泉水,咕咚咚喝下了大半瓶。 廁所里發(fā)出滴答、滴答的滴水聲,譚璟揚打開燈,關(guān)門看著懸在衣?lián)紊献约旱囊路謱⑵淙∠聛砭椭厥箘艛Q了兩把,掛在門外的把手上。 而后,他坐在馬桶上點燃一支煙,連悶了好幾口后才長長舒了口氣。 記憶漸漸回籠,醫(yī)院里的鬧劇又浮現(xiàn)在眼前。譚璟揚一下下叩著煙身,按亮手機翻看著最新一條通話記錄。是按摩院樓上那戶房東打來的,問他考慮好了沒,自己馬上就要入院了。 譚璟揚閉眼揉了揉酸脹的太陽xue,也罷,現(xiàn)在無論住哪里都比繼續(xù)呆在小舅家合適。 花灑噴出熱水,洗手間里很快便布滿霧氣。 譚璟揚站在淋浴下洗去了一身酒氣,再出來時不光重新變得清爽,眼底也有了主意。 天光又變得更淺了些,繼準(zhǔn)在譚璟揚去廁所后很快就又翻身睡去,譚璟揚躡手躡腳地走到兩張床中間,略作遲疑了下,最后還是去了譚樂那邊。 下次,可不敢再這么喝了。 這周末,譚璟揚正式帶著譚樂從小舅家搬了出來。 華子開了輛金杯車,幾個人進進出出地搬著東西。小舅袁成文坐在沙發(fā)上喝啤酒,把電視聲音開得老大,看著眾人的目光里滿是嘲諷。 趁著華子他們往車上裝東西,小舅冷冷地對譚璟揚說:你以為搬走這事兒就完了?眼鏡他們咬定了你才能還錢,最后還不是得找到你頭上。 是么,那就走著看吧。譚璟揚頭也不回地淡淡笑了下,你保重。 小舅咬牙,重重將啤酒罐砸向墻角,酒花四濺泛起白沫。 金杯車駛向譚璟揚新租的房子,擠在行李堆里的譚樂晃著腳,顯得特別興奮。 華子嚼著牙簽從后視鏡看向譚樂,問副駕駛的譚璟揚:晚上在你那兒吃火鍋?慶祝揚哥喬遷之喜。 譚璟揚點點頭:成啊,過會兒安頓住了,我就去趟超市。 酒就甭買了。華子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盤,我店里還有之前剩下的。 今天不喝了。譚璟揚笑了下,前幾天斷片了,胃現(xiàn)在還不舒服。 華子揚揚眉,一臉意外:難得啊,跟誰喝的? 繼準(zhǔn)。 哦,就你上次帶去房頂那哥們兒? 嗯。 華子舔了下嘴皮,繼續(xù)開車沒再說話。 譚璟揚扭臉看了他一眼,好笑道:怎么的,酸了? 華子揮揮手:瞎他媽扯。頓頓又說了句,其實還挺替你開心的,上一個你主動愿意帶去屋頂?shù)娜?,還是程罪吧。 聞言,譚璟揚的眼底微微一沉。 華子并未發(fā)覺,接著道:我記得他下個月就該出來了吧,也不知道今后怎么打算的欸,那天一起去接他啊? 嗯。譚璟揚應(yīng)了聲,垂在腿間的拇指不由得摩挲了下腕上的疤。 過了許久,才輕聲說:他們不一樣。 誰? 譚璟揚又沉默了下,才道:沒什么。 金杯車轉(zhuǎn)了個彎,進入到那一排開著殯葬用品店鋪的老街。 華子皺皺眉,壓低聲音問譚璟揚:怎么選了這么個地兒啊? 不是選了這地兒。譚璟揚目視窗外,是根本沒得選。 我倒不擔(dān)心你,就是小樂他 小樂。譚璟揚輕聲喊了句,你怕么? 坐在后座的譚樂使勁搖搖頭:跟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好小子。華子夸了句接著說,不過其實也真沒什么可怕的,誰沒這么一天不是?等到了下頭,巴不得有人記得給你多燒些。 封建迷信要不得。譚璟揚捶了下華子的肩頭。 嘖,別鬧,開車呢! 隔著老遠,譚璟揚便看見了樓下按摩院破舊隱蔽的小招牌。沒了夜里曖昧的紅燈,此時的按摩院除了破舊些,看著倒也還挺正常。 今天是個晴天,接近秋日的陽光也已不再刺眼,暖暖地鋪在巷子里,照在那些矮小錯落的店鋪上。 路旁臺階上的小野貓懶散地打著哈欠,揚起脖子讓人給它撓癢,瞇起眼一副滿足的樣子。 譚璟揚一愣,覺得給貓撓癢癢的身影十分眼熟。他穿著件淺灰色的衛(wèi)衣,藍色牛仔褲,白色的球鞋配一頂白色太陽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