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說他是直男 第4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回十一歲、炮灰進行時、和影帝在戀綜組CP后爆紅了、重生成貓后我踹了影帝、穿書文男主拒絕被攻略、七個渣攻都覺得孩子是他的[穿書]、我在無限流里開安全屋、今天又發(fā)現(xiàn)一個穿書者、我靠畫畫被影帝組cp后爆紅了、單純美人是男配[快穿]
徐嘉珩幽幽嘆氣,不情不愿地挪開沉甸甸的腦袋,明顯帶著起床氣的瞇著眼睛,像是在無聲地譴責(zé)喻溫白嫌棄他。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徐嘉珩居然這么粘人。 哪怕站直身體,某人不安分的手也虛虛環(huán)在喻溫白腰/窩兩側(cè),見人局促不安地想逃,惡劣地直接將人抱起來。 身體突然騰空,喻溫白驚呼一聲,下意識地雙手抱住徐嘉珩脖子。 徐嘉珩低笑出聲,怕人著涼,隨手從掛架上扯下厚毛巾鋪在大理石臺上,才將喻溫白穩(wěn)穩(wěn)放上去。 “我那邊水池壞了,想借用下你的,”得逞的人眼里藏著狡黠笑意,“可以嗎,男朋友?” 最后三個字被故意咬成重音,喻溫白甚至沒心力去想水池怎么突然會壞,背脊緊貼著身后的鏡子,抬手去推靠過來的胸膛。 太近了,他快被某人早晨過分強烈的雄性氣息壓的喘不過氣。 他不懂才一晚上過去,徐嘉珩怎么變成這樣:“......這樣沒法洗,你讓我下來?!?/br> “那男朋友幫幫我吧,”蓄謀已久的徐嘉珩不肯退讓,將洗臉巾塞進喻溫白手里,“洗完臉就抱你下來。” 對于喻溫白今早的異樣,他其實有些疑惑:雖然昨晚才正式在一起,但他們早就經(jīng)歷過牽手和擁抱,昨天下午都差點快進到最后一步,喻溫白為什么今早突然害羞。 毫無察覺的喻溫白用水沾濕毛巾,拗不過只能挺起腰:“你彎點腰,這樣我夠不到?!?/br> “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你難為情,”徐嘉珩隨意笑了笑,感受著溫?zé)崛彳浀挠|感一下下落在臉上, “來的時候看到你在樓下和我媽說話,在聊什么?” 說話時,他聽話地閉眼俯身,在洗手池臺擰干毛巾的喻溫白一轉(zhuǎn)頭,就猝不及防地對上徐嘉珩放大數(shù)倍的臉。 近到呼吸交纏,喻溫白驚地身體猛然向后一倒,眼看就要撞上后面的鏡子。 意料中鈍痛感遲遲沒到,蝴蝶骨被寬大的掌心穩(wěn)穩(wěn)扶住,隨后是徐嘉珩調(diào)侃聲:“怎么慌成這樣,像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一樣。” 喻溫白顯然沒適應(yīng)「男朋友」的身份,一對視就心虛低頭,手撐著臺面挪動身體:“沒有——” 話音未落,余光里有卡片從褲口袋里滑出來,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聲響。 空氣有一瞬的寂靜。 徐嘉珩一眼就看出掉出來的是黑卡,彎腰撿起時,腦海突然閃過某個畫面——來客房前,他在二樓走廊看見他媽給喻溫白的東西,好像就這么大。 瞌睡瞬間消失,回憶里名片大小的卡片,逐漸復(fù)原成現(xiàn)在手里黑卡的模樣。 單說知道他媽給喻溫白黑卡還好,但喻溫白今早突然的驚慌和心虛,徐嘉珩忽地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昨晚告白時分明答應(yīng)的很好,今早在收了他媽的黑卡后,就像這樣不讓碰也不讓抱了,實在很難讓人不多想。 轉(zhuǎn)瞬之間,各種狗血劇里富家婆婆甩給窮苦小子一張支票、然后趾高氣揚地喊他和自家孩子女兒分手的場景,都在徐嘉珩腦海里過了一遍。 徐嘉珩深吸口氣,努力放穩(wěn)情緒:“這是我媽給你的?里面有多少錢?” “......可能有幾萬,”喻溫白敏銳地察覺到對方壓抑的負(fù)面情緒,拽了拽徐嘉珩衣袖,不確定道, “我知道我不該收這個錢,但我真的拒絕不了......” 幾萬? 電視劇里好歹都是百萬千萬為單位,怎么到他這里就成萬為單位了? 太陽xue連帶著眼皮突突直跳,徐嘉珩幾次想質(zhì)問,他在喻溫白心里居然只值幾萬塊,話到嘴邊又想起喻溫白坎坷的成長經(jīng)歷。 未經(jīng)他人苦,確實沒資格高高在上地指點——比起單純的憤怒,他更在意的是幾萬塊的事,喻溫白甚至不愿意和他商量。 氣氛如同冰封一般,喻溫白輕聲問:“你......在生氣嗎?!?/br> “沒有,”徐嘉珩對上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就忍不住心軟,心疼蓋過怒氣,最后只是抬手揉了把喻溫白頭發(fā),“我出去一下?!?/br> 說著他拿著黑卡轉(zhuǎn)身想走,離開前,還記得給喻溫白穿上剛剛掙扎時掉落的拖鞋。 沈女士品完茶正往二樓走,見徐嘉珩穿著睡衣從喻溫白房間里出來,頭發(fā)還亂蓬蓬的,吃驚道:“大寶,你昨晚不會是在小白房間里睡的——” “媽,你現(xiàn)在忙嗎,我們談?wù)??!?/br> 偌大的主臥里兩人對坐,沈妍被自家兒子盯地渾身不舒服,忍不住問道:“新年大早上的,這是要干嘛呀?!?/br> 徐嘉珩將黑卡放在化妝臺上:“媽,這是你給喻溫白的么。” 沈妍看見卡先是愣了愣,無奈道:“是小白告訴你的么,我才跟他說過別說的——” “他什么都沒說,是卡自己掉出來了?!毙旒午聃r少地打斷母親說話,口袋里的手緊攥成拳,語氣也算不上好。 他敢把喻溫白帶回來,除了心急是一個原因,還有就是他相信父母的素質(zhì),就算反對同性戀,也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 “我理解你們一時接受我的性向,我貿(mào)然把人帶回來確實欠妥,沒有考慮過你們的感受?!?/br> 徐嘉珩看著父親沉著臉從衣帽間出來,直接把話攤開明了說:“但這些負(fù)面情緒和偏見,不能成為您羞辱喻溫白的理由。” “你說什么呢,”沈妍一頭霧水,“我不就給禮物小白一張卡、讓他替我買個茶葉嗎,怎么就羞辱他了?” “不就給他一張卡——” 徐嘉珩話猛的一頓,察覺到不對勁:“那為什么不讓他告訴我?!?/br> “我買茶葉還能是給誰?還不是想偷偷給你爸準(zhǔn)備生日禮物,當(dāng)然不能提前說啊,”沈妍被兒子質(zhì)問的氣到發(fā)笑,轉(zhuǎn)念一想突然道,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什么惡婆婆,給小白卡是為了讓你們分手吧?” 一眼被識破的徐嘉珩:“......” “你怎么和你爹一樣啊,看著悶葫蘆一個,內(nèi)心活動比誰都多,”沈妍無可奈何地抬手敲徐嘉珩腦袋,臉上再次浮現(xiàn)笑意, “你爹當(dāng)時也是,聽說媽給我塞玉鐲子,就以為我被迫收禮后要被趕出去,氣的從飯局上趕回家掀桌,后來被爸狠狠揍了一頓?!?/br> 英雄不提往事,徐父臉上掛不住,只能冷著臉訓(xùn)兒子:“家里沒有皇位要你繼承,自己擦亮眼睛,但再敢和你媽這么說話,皮帶抽你?!?/br> 事情反轉(zhuǎn)的猝不及防,徐嘉珩滿腔義正言辭無處發(fā)泄,半天只憋出一句反駁:“徐嘉菀說,媽你因為我出柜的事哭過?!?/br> “小寶怎么也成天亂說話,”沈妍沒想到是被小女兒出賣,快要無話可說,“mama不介意你的性向,是害怕你受委屈?!?/br> 時代進步不等于同性戀被大多數(shù)人接受,至少在世俗眼里,這種性向就算不低人一等,也絕不能登大雅之堂。 身為人母,沈妍只希望孩子幸福健康,想到徐嘉珩很可能無法像其他人一樣,毫無顧忌地大聲表露愛意、甚至還要接受流言蜚語,就忍不住為兩個人感到難過。 “你明明喜歡男生,mama卻自私地給你介紹那么多女孩認(rèn)識?!?/br> 沈妍說著眼眶又發(fā)紅,愛憐地為兒子整理衣領(lǐng):“每次想到你只能拒絕、卻不敢和父母坦白,該有多難過無助啊。” 正因為如此,她對喻溫白除了愛屋及烏的喜愛外,還有一份額外的感激,是他讓徐嘉珩終于有勇氣和家里坦白,起碼讓他們做父母的能在孩子有難言之隱時,多少能幫一點忙。 “兒子,想做什么就去做,”徐父輕輕抱住低頭拭淚的沈妍,輕拍著夫人肩膀安撫,沉沉道, “性向的事父母給不了你建議,但至少在財力上,不會讓你受委屈?!?/br> 沈妍小聲贊同:“誰敢說大寶小白閑話,就用錢叫他們長長教訓(xùn)?!?/br> 徐嘉珩被這反轉(zhuǎn)弄得哭笑不得,想解釋他其實并沒受委屈,門外就響起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喻溫白站在門外,打斷別人家事讓他十分窮迫:“不好意思,我剛和哥哥說了,茶葉明天就能寄出。” “是不要錢的,”他開門就一眼看見梳妝臺的黑卡,心一沉忍不住輕聲道,“請不要再吵架了......” 徐嘉珩拿著卡離開時的表情就很不對,轉(zhuǎn)身又直接去了父母臥室;喻溫白隱隱覺得事情是由自己而起,在房間里焦躁地等了會,還是按耐不住地跟過去想問。 在走廊他就聽見臥室里的人吵起來,聽不大清具體說什么,但徐嘉珩的聲線比平時激動很多。 連路過的管家都停下腳步,沖著喻溫白笑呵呵地來了句「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有活力呢」。 果然是因為茶葉收錢的事生氣了吧,喻溫白默默地想。 他匆匆回房間給顧清逢打電話,委婉地表示想要些師父的茶葉;顧清逢聽是徐嘉珩家人爽快答應(yīng),五分鐘搞定寄送的事情后,還囑咐喻溫白謝謝人家昨晚收留。 再次回到長廊時,臥室里的人還在說話,房間里傳來的女聲夾雜著泣音。 喻溫白越聽越心慌自責(zé),控制不住地想如果徐嘉珩因此對自己失望,改口說昨天的約定不作數(shù)了,他該怎么辦。 習(xí)慣了逃避所有社交,時隔多年再次直面負(fù)面情緒,對面還是徐嘉珩;讓喻溫白在敲門時,長袖下的手都在發(fā)顫,掌心被冷汗浸濕。 他實在不擅長處理人際關(guān)系,童年經(jīng)歷讓他在對沖突和語言攻擊總會本能退縮,站在門外說話時尾音都在輕抖,表情不變,臉色已經(jīng)慘白。 他其實知道的,除了害怕招惹麻煩,他更害怕被徐嘉珩丟掉。 像是沙漠里彈盡糧絕的旅人遇到綠洲,在驚喜運氣爆棚外,內(nèi)心深處總會深處一絲對幻象的恐懼。 因為寶物得來的太過輕易,以至于不斷陷入患得患失的怪圈,反復(fù)地質(zhì)疑和找退路,好讓一切如果終將結(jié)束,自己該怎么辦。 喻溫白掌心攥緊,垂眸低聲道:“我就是想告訴阿姨一聲,如果打擾的話——” “不打擾,”徐嘉珩敏銳地察覺到情緒不對,站在門前長臂一伸把人拉回來,“你來了也好,我正和我爸媽出柜呢?!?/br> 喻溫白一愣:“???” “看你自己鬧的這一出,把小白也嚇到了吧,”沈妍佯怒地斜了兒子一眼,向喻溫白告狀, “小白你評評理,阿姨什么時候侮辱你了?” “......” 客房里,喻溫白坐在床邊發(fā)愣,呆呆看著洗完臉的徐嘉珩走出來,再次確認(rèn):“所以你是以為我為了錢和你分手,才生氣的嗎。” “......咱能別提這事了嗎?!?/br> 徐嘉珩尷尬地將頭發(fā)揉亂,否認(rèn)道:“以及我沒有生氣,只是有點著急?!?/br> 人生頭一次鬧這種烏龍,難堪不說,不知道要被父母和徐嘉菀那個小丫頭笑話多久。 “可是你聲音很大,”知道徐嘉珩是怕他受欺負(fù)才去吵架后,喻溫白眼睛就變得亮晶晶的, “我在走廊都聽見了,你平常不會這樣。” “出柜當(dāng)然先得有氣勢?!?/br> 徐嘉珩不知道喻溫白突然又傻樂什么,彎腰去捏他的臉,想起他當(dāng)時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表情:“是我態(tài)度不好,嚇到你了?” 喻溫白乖乖讓他捏臉,聞言搖頭。 “可我想不通,”徐嘉珩順勢在床邊坐下,手撐著床面身體后仰,“既然不是卡的問題,那我能問問,你早上為什么躲我么?!?/br> “一晚上就變心,是突然發(fā)現(xiàn)不喜歡我了?” 徐嘉珩銳利的眼神像是獵物,在喻溫白慌忙想反駁的表情中,困懶語調(diào)慢悠悠地控訴著。 “沒做男朋友前每天都主動牽手,現(xiàn)在才剛在一起幾個小時,就不給碰也不給抱了,說話也不情不愿的?!?/br> “不是——” “我明白了,”徐嘉珩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應(yīng)該是到手覺得沒意思了吧,覺得我給不了你新鮮感了,所以就能隨便拋棄糟糠之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