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說他是直男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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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定力不足.......明明、明明是徐嘉珩先想這些的。 各自心懷鬼胎的兩人相對無言,尷尬氣氛中,還是奶球輕盈地拖著飯盆進(jìn)來,爪子敲著碗沿,期待地等著喻溫白給他添飯。 “我去吧,你坐著休息會,”徐嘉珩撈起往喻溫白身上撲的奶球,連貓帶盆抱出去弄吃的,客廳很快響起倒貓糧的清脆聲,時而傳來幾句碎碎念。 “......不能再吃了,再胖就把你送去減肥學(xué)校,一個月沒有罐頭?!?/br> “喵!” “撓我也沒用,你吃胖開心了,生病了半夜又是我送你去醫(yī)院?!?/br> “喵喵!” “你——” “別罵他了,”喻溫白從走廊出來,頭發(fā)還濕答答地掉水,眼尾泛紅,“奶球會瘦下來的?!?/br> 奶球從食盆里抬頭,呼吸還沾著罐頭汁:“喵!” 徐嘉珩受不了喻溫白可憐巴巴的眼神,妥協(xié)地倒完一整盒罐頭,起身看時間還夠,打算將告白計(jì)劃再次提上日程: “要不我們?nèi)ネ饷娉浴?/br> 歡快鈴聲中斷對話,徐嘉珩閉眼咬咬后牙,接聽的同時將手機(jī)拉遠(yuǎn)。 果然下一秒,徐嘉菀脆亮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哥!你今晚和嫂子出去吃飯之前,能不能把奶球送回家呀,我都好久沒見過他了!” 喻溫白疑惑:“嫂子?” “啊嫂子果然在你旁邊,嫂子好呀——” “你聽錯了,”徐嘉珩面不改色地將聲音調(diào)小,沉聲道,“徐嘉菀,好好說話?!?/br> 徐嘉菀蔫蔫應(yīng)和一聲,嘟嘟囔囔和徐嘉珩聊了幾句后,背景音突然響起開門聲:“囡囡,在和你哥打電話嗎?能不能過來一下?” “媽,你怎么偷聽我打電話啊?” 女生語調(diào)不大高興,距離較遠(yuǎn)聽不清交談,徐嘉珩垂眸,看喻溫白就這么濕著頭發(fā)窩在沙發(fā)里陪貓玩,轉(zhuǎn)身走向主臥浴室。 “......哥,媽問你要不要回來吃飯,”聽筒里傳來徐嘉菀小心翼翼的詢問聲,“爸今晚特意趕回來的,媽說一家人最好還是能一起跨年?!?/br> 話畢,又此地?zé)o銀地立刻補(bǔ)充:“媽還說了,嫂子要是,不是,你要是有朋友,也可以一起帶回家呀?!?/br> “知道了?!?/br> 徐嘉珩掛斷電話,拿著擦頭巾出來,在走廊看著沙發(fā)上被奶球舔的滿臉口水的喻溫白,心情復(fù)雜。 想要照顧喻溫白的心不假,父母的感受也無法不在意,他上次回去,目的就是和母親正式談這件事,卻因?yàn)楦鞣N各樣的原因被迫擱置。 他從不打無準(zhǔn)備之仗,哪怕早就了解對方心意,他也希望能走好這段感情的每一步,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不留遺憾。 可不知道為什么,仿佛只要涉及到喻溫白,事情就會猝不及防地一件又一件發(fā)生,好像他過去引以為傲的穩(wěn)重和萬全,都因?yàn)檫@個人的出現(xiàn),潰不成軍。 比如還沒告白,就著急忙慌地把人騙回來同?。挥直热绗F(xiàn)在,明知家里人的態(tài)度模糊不明,就想不計(jì)后果的把人帶回去。 那點(diǎn)想宣告全世界、面前這個人是自己的小心思像是狐貍尾巴,藏都藏不住。 “喻溫白?!?/br> 比大腦先反應(yīng)的是身體,徐嘉珩看清喻溫白眼底還未散退的笑意,突然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拿著毛巾上前。 男生柔順的頭發(fā)觸感向來很好,徐嘉珩站在他面前,耐心擦拭著:“怎么不擦頭發(fā)就出來,不怕感冒么?! ∮鳒匕捉柚倪@幾天,一直在用徐嘉珩的洗發(fā)水,現(xiàn)在薄荷清香交纏在一起,交雜著絲絲青檸甜味,一時間難分彼此。 落在發(fā)頂?shù)氖忠幌孪掳慈嘀l(fā)根,動作生疏但勝在溫柔,喻溫白不適應(yīng)地想掙扎,余光卻瞥見徐嘉珩笑容里的勉強(qiáng)。 額前碎發(fā)遮擋眉眼,他伸出手拽了下對方袖口,努力抬起眼問:“徐嘉珩,剛才你meimei打電話,是不是喊你回去?!?/br> 女孩在電話里的聲音很大,徐嘉珩又沒特意避開他,哪怕只聽了前半段幾個關(guān)鍵詞,也不難猜出這通電話的目的。 喻溫白能理解,跨年夜這樣特殊的日子當(dāng)然要和家人一起,如果他是徐嘉珩,他也不會在外人和親人之間做選擇。 “沒關(guān)系的,”喻溫白將徐嘉珩的沉默理解成默認(rèn),垂眸扯了扯唇,語氣盡力放輕快,“那我現(xiàn)在去換衣服吧——”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br> 不等他起身,徐嘉珩就先一步俯身開口,黑眸倒映著他身影:“就現(xiàn)在?!?/br> 喻溫白楞?。骸澳阏f的回去,是——” “或許現(xiàn)在不是邀請你的最佳時間,我也不能保證,你和我的家人會相處愉快?!?/br> 徐嘉珩語氣是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著急,像是怕一停下來就會被拒絕,話說得飛快:“但我父母人都不錯,我meimei也很喜歡你,而且家里廚師的手藝也很好?!?/br> “就算如果你實(shí)在不喜歡,我可以立刻帶你離開?!?/br> 一長串毫無邏輯的發(fā)言,讓徐嘉珩聽了都忍不住搖頭發(fā)笑,他用厚毛巾包住喻溫白的腦袋,輕輕捧起他的臉,最后問道: “說了這么多,就是想問問你,愿意跟我走嗎?!?/br> 作者有話說: 他愿意! 第32章 “小白哥, 你就把這里當(dāng)自己家,千萬別客氣哦?!?/br> 室外的露天長廊一眼望不頭,徐嘉菀穿著小洋裙在前方帶路, 身材窈窕, 抱著奶球感嘆道:“寶寶你怎么胖了這么多, 我都要抱不動了?!?/br> 小貓咪可聽不得這話, 奶球正要撒潑嚎叫,就聽喻溫白道:“我來抱吧。” 怕奶球難過,他只能違心道:“奶球最近沒剪毛,所以看著重了點(diǎn)?!?/br> “小白哥, 你是不是對誰都這么溫柔啊,”徐嘉菀深深感嘆, 看了眼后面的徐嘉珩, 冷哼道, “不像我哥, 奶球眼巴巴地要個抱抱都不給?!?/br> 徐嘉珩手里提著幾大盒保養(yǎng)品, 是兩人回來前路過商場時,喻溫白非要下車買的, 說空手拜訪長輩不禮貌。 拒絕的話幾次到嘴邊, 可看見喻溫白一臉認(rèn)真地站在貨架前挑選, 好心情還是戰(zhàn)勝了理智。 就像現(xiàn)在聽著meimei吐槽, 心情不錯的徐嘉珩也懶得解釋, 奶球只有尿他一床一包一電腦才來求抱。 他再次拒絕喻溫白想要提東西的手, 讓他去抱貓,忽然想起什么:“徐嘉菀, 下午醫(yī)生怎么說的?!?/br> 徐嘉菀天生有哮喘, 粉塵和灰粒都是誘發(fā)源, 隨著年齡長大已經(jīng)減緩很多,但徐嘉珩還是不準(zhǔn)她亂跑,出去玩都必須親自陪同。 這才有了兩人幾天前的爭吵:徐嘉菀想和朋友去鄉(xiāng)下玩,徐嘉珩怕灰塵會誘發(fā)哮喘,直接一口否決。 “醫(yī)生說避免人多和臟亂的地方就行,”徐嘉菀也不避諱生病的事情,當(dāng)著喻溫白的面吐槽, “你看我哥成天瞎cao心,出門兩天看個花燈都不行,小氣鬼?!?/br> 徐嘉珩不為所動:“你和他告狀也沒用?!?/br> 兄妹倆邊拌嘴邊走進(jìn)室內(nèi),喻溫白打量著宮殿般的別墅,緊張地摸了摸奶球,輕聲道:“如果你只是想看花燈,我可以做的?!?/br> 徐嘉菀睜大漂亮的眼睛,她去玩就是想自己也做一盞:“我現(xiàn)在就有材料,你今天能做嗎?” “以前學(xué)過,”喻溫白點(diǎn)頭,“但做的不太好?!?/br> “那我現(xiàn)在就去房間拿東西——” “先吃飯吧?!?/br> 溫婉聲音從連接一二樓的回環(huán)樓梯傳來,穿著淺色印花裙的女人走下來,揉了揉撲過來的女兒腦袋:“今天有客人來家里,你最好乖一點(diǎn)哦?!?/br> 徐嘉珩的母親沈女士比預(yù)想中健談很多,眉眼嘴角帶著笑,知性溫婉中又不失這個年齡少有的天真,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 喻溫白是第一次被邀請做客,見到長輩就忙想把登門禮送出去,結(jié)果東西全在徐嘉珩手上,他又抱著貓不方便,急的手忙腳亂。 “媽,這是喻溫白給你買的,”徐嘉珩把東西遞過去,旁若無人地和喻溫白咬耳朵,“別慌,我給也是一樣,我媽不會介意?!?/br> “來家里吃飯就吃飯,還帶什么東西,太破費(fèi)了?!?/br> 沈妍習(xí)慣了徐嘉珩成天面無表情,哪里見過自家兒子這么溫柔地和人說話,不由得多看了喻溫白幾眼。 纖瘦內(nèi)向的男生穿著寬松的米色毛衣,高領(lǐng)遮著小半張臉,露出精致漂亮的眉眼,整個人安靜而柔軟,乖巧地抱著貓站在徐嘉珩身邊。 雖然不確定他和徐嘉珩的關(guān)系,但看兒子女兒、甚至連奶球都這么喜歡,沈妍作為母親,難免會愛屋及烏。 更況且,喻溫白垂著眼、靜靜聽人說話的樣子,乖順地讓人心疼。 “這還是大寶第一次帶人回家,得好好招待,”沈妍讓管家去催徐父下樓,熱情地領(lǐng)人去餐廳, “小白有什么想吃,或是忌口的嗎?!?/br> 喻溫白正要否認(rèn),徐嘉珩就想也不想地報出三四道菜名,末了囑咐道:“rou燉爛些,糖醋小排記得用冰糖,還有油鹽不要太重,麻煩了。” 喻溫白被沈妍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的耳熱,拽了下徐嘉珩衣袖:“......別說了?!?/br> “嗯?”徐嘉珩又囑咐了句蒸米飯要多放水、口感越軟糯越好,才回頭看人,“怎么了,剛有說的不對的嗎?!?/br> 口味偏清淡,但喜歡吃甜的、rou和米飯喜歡燉的爛糊的。 這幾天下來,徐嘉珩早就把喻溫白的飲食習(xí)慣,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不用麻煩,”喻溫白不想頭次做客就留下挑食的壞印象,輕聲反駁道,“我都能吃的?!?/br> 廚師反正要現(xiàn)做,調(diào)個口味有什么難的;徐嘉珩怕他較真,改口道:“沒事,是我要他們改的,你跟著我的口味勉強(qiáng)吃一點(diǎn)吧?!?/br> 這話能糊弄喻溫白,卻糊弄不了沈妍;兄妹倆打小一個滴糖不沾、一個嗜糖如命,現(xiàn)在徐嘉珩連排骨都要多放糖,中間沒鬼她才不信。 猜測得到印證,沈妍招呼三個孩子先去餐廳吃水果,就上樓去找徐父。 徐父倒是符合預(yù)想的寡言少語,晚飯前忙完公事姍姍來遲,對喻溫白只淡淡說了句「不要見外」,之后除了和徐嘉珩聊幾句公司里的事,很少開口。 相比于沉默的父子,外向的母女倆就顯得格外健談,徐嘉菀恨不得把她愛吃的每道菜都讓喻溫白嘗一遍,沈妍則事無巨細(xì)地問個不停。 從小被灌輸食不語寢不語,喻溫白每次回答問題,都要放下筷子認(rèn)真思考,尤其在被問及家庭情況時,愣了愣,懸在空中的手慢慢收回來。 “阿姨,我沒有父母,”他輕聲道,“我是小時候被師父撿回來的棄兒?!?/br> 他很少提及家事,卻也并不忌諱,只是單純覺得沒有必要,也不想造成比如此刻的冷場——兩位長輩臉色一頓,連沒心沒肺地徐嘉菀都放下甜糕。 “對不起,是阿姨唐突了,”沈妍面露歉意,語氣越發(fā)柔和,“但你師父一定是很偉大的人,才能讓你好好地長大?!?/br> “......我媽就這樣喜歡cao心,但她沒有別的意思,如果冒犯到了你,我替她和你道歉?!?/br> 飯后,徐嘉珩帶喻溫白參觀后院當(dāng)散步消食,月色路燈將兩道身影拖長,別墅區(qū)的周圍一片靜悄悄。 撞破夢境后的尷尬還在,喻溫白雙手揣兜,慢吞吞得跟在徐嘉珩身后,時不時默默踩一腳男生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