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卡后郡王是基建狂魔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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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紅瓷酒瓶不算小,葡萄酒也遠比時下的酒更濃烈,阮立喝了一壺酒之后,微醺之下竟然才思更為流暢,宣瑾瑜也為阮立的才華折服,收起了一開始的考校之心,誠懇道:“日后但凡阮立先生到店中飲酒,掌柜都不可收錢?!?/br> 掌柜連連點頭。他都已經(jīng)想好了,今天這事兒如何對外說。等天下人知道詩狂阮立到得自家鋪中,如何喝酒,又如何寫詩,自家這酒恐怕身價還要翻上幾倍呢!畢竟天下誰人不知,阮立最好喝酒? 阮立漸漸醉了,打起鼾來,宣瑾瑜見狀啞然一笑,讓伙計扶起阮立到后院歇息,她這才帶著隨從離開。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更新來啦~本章里的詩當(dāng)然是古人的,作者咕明天整理一下,貼到這里來(今天偷懶休息一會兒)。幾年前我和本地友人去過四川江油縣,去看李白的故居,發(fā)現(xiàn)后人立的詩仙墓碑前,放的全是酒,啤酒二鍋頭啥啥都有,除了酒沒別的東西。來的游客里也有帶了啤酒放在墓前的。老實說,我去過的名人故居景點,一般都是放花,這是頭一次看見放酒且只放酒的。詩仙喝酒人設(shè)不倒。 我問本地友人,是不是帶我去買點特產(chǎn)啥的,友人說沒有特產(chǎn),最好吃的就是肥腸,我很傷心,說,啊,為什么詩仙的故鄉(xiāng)最好吃的竟然是肥腸?我不接受!友人冷酷:吃不吃吧你就說。我說,吃。第二天又去吃了肥腸,江油的肥腸真好吃。 就在去年,作者咕跟一個做市場營銷的朋友談起去江油縣的見聞,重點講了肥腸,朋友陷入沉思:“哦,這么說來,江油縣為啥沒整個詩仙酒,一定能大賣吧。” 我????? 跟大家嘮點閑磕。 第71章 三桅帆船 天還沒亮, 裴佑就帶人出了城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終于看見一隊騎兵拱衛(wèi)著一輛藍布馬車而來。裴佑這才松弛下來, 迎上前去。 馬車緩緩?fù)W?,從里面走出一位美婦人,她容貌雍容華貴, 雖著荊釵布裙也難掩高雅氣質(zhì),正是裴佑親娘蘇夫人。 裴佑快步上前, 扶住蘇夫人:“阿娘!您終于是到了?!彼谑窒氯嗣媲八貋砻嫔渚? 可眼見得蘇夫人到來, 也不由放松了眉眼,流露出淺淺笑意。 自打裴佑獲封離京后, 蘇夫人就一直沒有見著兒子,她又剛剛經(jīng)歷了都城宮變,一路強撐著精神,乍見到裴佑, 也是心潮激動:“好好好,阿娘終于是見到你了!”說著說著, 蘇夫人竟然是淚如雨下?!澳翘鞂m中, 你父皇已經(jīng)……阿娘還以為, 此生都怕是不復(fù)相見了!” 見蘇夫人如此情狀,裴佑連忙低聲勸慰, 扶著蘇夫人又上了自己的寬闊馬車,帶蘇夫人回王府安歇。蘇夫人舟車勞頓, 只和裴佑細細說了當(dāng)日宮變的情景, 就沉沉睡去。 裴佑回到書房。書房里, 軍師許寧坐于左側(cè), 裨將江鳴坐于右側(cè),還有數(shù)位謀士、將領(lǐng)也分列其座,齊王府眾人會聚一堂,靜等裴佑諭令。 在座都是心腹,裴佑也不必繞圈子,他開門見山,沉聲說道:“皇子裴駿欺天罔地,滅國弒君,狼戾不仁!今我誓欲大集義兵,匡扶射擊,剿戮群兇,諸位可愿與我一道?” 王府諸人聞言大喜,他們聚在齊王帳下,自然不甘心只做個謀士、偏將,都等著齊王日后問鼎至尊,自己也好博個前程,如今聽得齊王舉事,連忙轟然應(yīng)好。 裴佑吩咐各將領(lǐng)兵,從長都郡一路出邊關(guān),往東一路直取都城,眾將離去,只留下只留下軍師許寧,言稱有事相商。 許寧不僅cao心軍務(wù),還管著軍中錢糧之事,他一臉為難:“齊王殿下,我已籌集半月軍糧,眼下軍庫中所有銀錢都已經(jīng)換成了糧草,也就只夠大軍開拔一月所需,可后續(xù)軍費所需銀錢,卻不知如何是好?” 齊王府卜算富裕。齊王對手下人一向大方,不論是對帳中謀士將領(lǐng),還是對軍中士卒,從不曾短了銀錢,可齊王受封北川郡將將一年,能攢下多少銀錢來?以前若是打仗,自有都城供應(yīng)錢糧,可現(xiàn)在討伐裴駿,這龐大軍費又從哪兒來?打仗就是打后勤,想到此處,許寧憂心忡忡。 裴佑卻老神在在,說:“此事你盡可放心,我已和誠郡王通過氣,南安縣不日將送來五十萬兩黃金,以為軍費。后續(xù)還會再送些過來。” 五十萬兩黃金!這大手筆一下震懾住了許寧,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沒想到那郡王爺竟然如此大方。天上陡然掉餡餅,固然把許軍師砸得眩暈,可許軍師也難免想起,有豪商大賈曾言,立國家之主贏無數(shù),這誠郡王既然往自家主公身上投了整整五十萬兩黃金,日后也不知如何去還?說不得要把裴佑殿下賣出去才夠…… 許寧又看看齊王殿下,暗忖自己還是別瞎cao心了,說不定齊王殿下還巴不得呢。 齊王府討伐裴駿的檄文一出,長都郡第一個投誠,郡守顧貞慷慨陳詞,先是痛數(shù)逆賊裴駿罪狀,然后立刻投向了齊王府。等這封檄文傳遍整個軒國后,立馬就有其他人響應(yīng)。雍州郡郡守宋鶴卿、平陽王裴義宣等紛紛起兵,一路打往都城。一時間,新帝裴駿剛剛登基,卻已經(jīng)是山河欲傾。 高大宮城中,殿內(nèi)砸碎了一地珍寶,新帝面沉如水,旁邊宦侍盡皆不敢出聲。 裴駿咬牙切齒,竟然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這個老三,從小到大什么都要跟我搶,這皇位肯定是要來搶的,來人,請左衛(wèi)將軍來。” 左衛(wèi)將軍尹弘是裴駿的舅父,也是裴駿最倚重的親信?;率痰皖^出門通傳,只盼望著左衛(wèi)將軍能壓制這些反賊,好保住新帝江山,他們這些苦命人才有些安生日子。 齊王起兵檄文傳來南安縣時,宣瑾瑜正在看福順新送來的賬本,上面記著王府售賣紅酒的收入。 紅酒一經(jīng)推出,就受到商隊們的狂熱追捧。此等美酒美器,賣給世家王公,一瓶賺取百金也是易事。為了搶奪這批紅酒,商隊們可謂是智計百出,有的人甚至走路子都走到了李氏跟前。宣瑾瑜讓福順從各家商隊中篩選出了背景豪闊的大商家,只有這些通過篩選的大商家才有資格成為紅酒的經(jīng)銷商,可向南安縣購買紅酒。 通過cao控珍惜貨源,南安縣內(nèi)隱隱形成了一個可以cao縱軒國商貿(mào)的大商會。這也是宣瑾瑜有意為之。如今的誠郡王府,早已不是宣瑾瑜剛剛穿越過來時的落魄模樣,王府的庫房里堆滿黃金,商鋪和田產(chǎn)也遍布各郡,財力可與小國比肩,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可在齊王身上下注,支撐如此龐大的軍費開支。 新帝裴駿弒父篡位,裴佑手握兵權(quán),又與裴駿有舊怨,斷然不能安然度日,兩方必有一站,贏家才有活下去的資格。宣瑾瑜早已裹挾進了裴佑的陣營,不可能袖手旁觀。她念歷史系,權(quán)謀心術(shù)雖說沒學(xué)明白,但至少知道,若沒有權(quán)勢軍隊守衛(wèi),她一手經(jīng)營出的南安縣只是鮮美肥rou,四周的豺狼虎豹無不垂涎欲滴。因此,宣瑾瑜命福順取出五十萬兩黃金,耗去郡王府近半身家,支援給裴佑做軍費。福順也明白自家王府和齊王府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也把此事當(dāng)做第一等要事去辦。 戰(zhàn)火一起,南安縣苦心經(jīng)營的商路就發(fā)揮出了重大的作用。新帝裴駿嚴令禁止軒國各郡與北川郡、長都郡交易,可南安縣的商貿(mào)收入其中六成都靠和西域往來,只要這條商路不斷,南安縣的根基就能穩(wěn)住。而有了金銀,自然就有鋌而走險的商人從軒國內(nèi)地前來南安縣,高價販賣糧草。 除去商隊帶來的糧草,之前北川郡因為用了南安縣提供的農(nóng)術(shù),今年秋收也入庫了大批糧食。手中有錢有糧,裴佑的軍隊勢如破竹,一連打下了陽沁、陽興、遼成三郡。 南安縣外最大的河流便是玉帶河。自從南安縣開挖水渠灌溉農(nóng)田后,縣廷府就一直組織農(nóng)夫,不斷拓寬玉帶河河道。洪災(zāi)之后,長都郡廷府也對水道治理空前重視,徹底清挖了錦水河道,錦水便是玉帶河的上游,因此,玉帶河的河面是日益寬闊,水流奔涌不息。 往日里玉帶河邊總有不少縣民,有約著一起來浣洗衣物的婦人們,或是趕著牛馬來飲水的牧民,不過最近縣廷府派出了數(shù)隊獄掾,封鎖了十里河道,嚴禁居民靠近。 宣瑾瑜打算造船。此時交通運輸只能仰仗牛車、馬車,哪怕有了水泥直道,這過低的交通效率也一直是她的心病??稍炱囈膊滑F(xiàn)實,她想來想去,發(fā)展船運還算有點希望,在系統(tǒng)里千辛萬苦抽出了造船圖紙后,她把圖紙交到了南安大學(xué)校長許由手中。 如今的南安大學(xué)早已不是剛開始建立時的模樣,數(shù)萬兩黃金砸下去,誠郡王求才若渴、兼容并包的胸懷早已經(jīng)天下皆聞,各路人才蜂擁來此,南安大學(xué)現(xiàn)在已和后世大學(xué)一樣,左手抓教育,右手抓科研?,F(xiàn)如今縣廷府若需研制什么物事,只需傳告給南安大學(xué),許由便選取院中合適人才開始立項,調(diào)撥經(jīng)費,往往項目周期結(jié)束,自然便有成果出來。 郡王爺親自下令,列為第一優(yōu)先級的造船項目,南安大學(xué)自然是抽調(diào)出了最好的人才??ね鯛斚朐斓拇腥Ψ?,造船的圖紙依舊來自于郡王,這圖紙和當(dāng)世任何一種船只都不相同,粗看只覺得是異想天開,可細看來,可那圖紙卻處處標(biāo)示得明明白白,由不得人不相信。 這次造船項目由南邊過來的船師羅南負責(zé),機括學(xué)院師生為輔。羅南初來時一口閩南鄉(xiāng)音,和北地話大相徑庭,和大家聊天時只能連說帶比劃,好在他在此地生活數(shù)月過后,便能把北地話說得有模有樣,至此大家才交流通暢。 來看帆船首次下水的有縣廷府眾人和參與造船項目的科研人員,古靈也在其中。古靈負責(zé)的織造署在造船一事中出力甚多,只因她手底下的織娘摸索制出了最重要的配件——帆布。厚實緊密的帆布耗去了大量棉線,為此宣瑾瑜特地下令,所有棉花一律不再對外售出,全部抽調(diào)來做帆布,這才保證了原料供應(yīng)。 此時棉花種植還未徹底推廣,棉線還是個稀罕物事,所以船工們也知道光一塊帆布就價值不菲,用起來十分小心。集合織娘、船工、木匠、機括學(xué)院師生等人之力,終于造出了這艘三桅帆船。 河面上靜靜用纜繩牽著一艘木船。船身長六丈,寬三丈,深一丈,因為船體構(gòu)造精巧,吃水淺,以玉帶河的水量也托得住,上面立著三個長長的木桿,羅南一聲令下,幾個面色赤黑的小伙就靈活地爬上桅桿,放下了風(fēng)帆。 寬闊潔白的帆布唰地一下在船上招展起來,映襯著藍天碧水,儼然一道風(fēng)景,眾人紛紛贊嘆起來,好漂亮的船!這不比南方那些笨重的樓船好看! 羅南在船上扯著嗓子喊道:“請郡王爺下令試航!” 宣瑾瑜點點頭,旁邊人連忙揮旗示意,羅南便帶著水手cao縱船舵,木船就在玉帶河航行起來。眾人伸長脖子觀看,只見那白闊的帆布兜滿了風(fēng),木船便輕巧迅捷地在河面劃開。羅南試航了一里后,漸漸在眾人視線中遠去時又帶著水手調(diào)頭開回。在羅南看來,這三桅帆船體形狹長,調(diào)轉(zhuǎn)方向十分靈活輕便,而船上縣廷府眾人已經(jīng)是目瞪口呆,羅南航行回來的時候分明是逆風(fēng),船上也無人劃槳,可船也開回來了,這是怎么回事? 宣瑾瑜站在河岸上,仔細看著三桅帆船試航,對于速度和轉(zhuǎn)向的反應(yīng)十分滿意。這三桅帆船不愧是后世西班牙稱霸大航海時代的水運利器,吃水淺,載重多,利用風(fēng)帆就可以逆風(fēng)而行,恰好正適合眼下的河道運輸情況。如今載物載人用的大型樓船,造價高昂,而且沒有風(fēng)帆,只用人力搖櫓劃槳驅(qū)動,因此需要配備多名水手,留著載重的空間便少了,而且樓船吃水深,只適用于南方的大河,在北方幾乎難以施展開。 看來有了這三桅帆船,才可以開展水運了。羅南帶著水手又從船上下來,等候郡王吩咐。 既然試航成功,不如就讓這三桅帆船跑上一趟貨物試試載重。宣瑾瑜便說道:“宋冬,這兩天縣廷府是不是有一批水泥要運往長都郡?我看這次別用馬車了,改用這三桅帆船試試看。” 宋冬低頭應(yīng)是,南安縣經(jīng)常給長都郡城提供水泥,水泥沉重,往往運送一次要耗去數(shù)十輛馬車,也不知道用這船是個什么光景?宋冬也好奇起來。 作者有話說: 昨天想了半天劇情,先碼了一下后面的大綱再動手寫,所以晚了,對不起(輕輕跪下)。今天的更新來了,啾咪~ ——引用說明—— “皇子裴駿欺天罔地,滅國弒君,狼戾不仁!今我誓欲大集義兵,匡扶射擊,剿戮群兇,諸位可愿與我一道?” 這一段在三國演義第五回 曹cao討伐董卓檄文的基礎(chǔ)上做了改編。 第72章 青鳥號 錦水河邊, 搭起了一處草棚,里面擺放了數(shù)張桌椅, 長都郡守顧貞帶著一干書吏正在草棚內(nèi)等候。 聽說今日從南安縣玉帶河那邊, 有船只運送水泥而來。 下面的人拉長脖子,望著安安靜靜的水面,小聲問:“顧大人, 聽南安縣那邊說,船是辰時出發(fā), 船開過來說不得就要兩三個時辰, 現(xiàn)在還不到巳時, 我們就在這里等,是不是太早了?” 顧貞沒有接話。誠郡王早已寫信跟他言明, 此次南安縣通過水路運貨到長都郡城,用的是一種南安大學(xué)制作的新式船,速度比平常船只要快上一點。顧貞和小郡王打了這么久交道,素來明白郡王從不無的放矢, 既然郡王說要快上一點,恐怕這船行必然迅捷。顧貞心中好奇, 他也想知道這新式船到底有多快, 便帶著手下人在河邊等待, 想要親眼目睹。 就在這會兒功夫,手下人見顧貞專注地盯著河面, 自己偷偷打了個呵欠,低頭喝起熱茶。突然, 他聽見同僚一聲驚呼。 他抬頭一看。迎面駛來一艘木船, 那木船上, 迎風(fēng)飄揚起三面巨大的白色旗幟, 風(fēng)吹著旗幟烈烈而動,船行如箭,船上明明沒有水手劃船,卻直直朝他們開過來!可今天,明明是逆風(fēng)! 手下人瞠目結(jié)舌,呆愣愣看著這奇怪的木船,就連手中茶碗也不覺傾倒,淅淅瀝瀝的茶水流出,都沒顧上看。 顧貞面上還作鎮(zhèn)定,心中驚駭也不比其他人少幾分。他厲聲喝道:“還愣著干嘛?還不幫忙停船?” 手下人連忙帶著衙役迎上去。 邊關(guān)河流水淺,常年不用水路,就算有船,也只是能載三四人的小船,去河里撈魚吃罷了,因此長都郡城也沒有修建碼頭。羅南見離河岸近了,便降了風(fēng)帆,有會水的水手綁了纖繩往岸邊游,和衙役匯合,數(shù)人靠人力拖拽纖繩,把船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停在了岸邊。 羅南跳下船,對顧貞施禮后道:“郡守大人,草民羅南受誠郡王之令,送來貨物,還請郡守大人查驗。” 顧貞頷首,和顏悅色說:“羅先生辛苦了,喝口粗茶解渴?!?/br> 手下人聞言,連忙引羅南去草棚稍事休息,自然有人前去點數(shù)貨物。這次走船運來的貨物是水泥,一共運來了一萬斤水泥。 顧貞得知這船載重一萬斤水泥而來,也吃了一驚,往日里需要五輛馬車才能運來的貨物,一艘船便輕松運來,瞧這速度,比馬車還快!而且馬匹體力再好,也越往后走越慢,這船用水力和風(fēng)力,即使航行數(shù)天,也都是一樣的速度。最難得是,這船也不知道是如何造的,吃水甚淺,又能逆風(fēng)行駛,恐怕今后船運即將成為運貨的主流。 顧貞不知道的是,因為此次是三桅帆船頭次載貨,羅南為求穩(wěn)妥,只裝了部分艙位,若是全部載重,這艘船的載重在三萬到四萬斤之間。 卸下貨物,羅南拿上長都郡城開具的收貨單子,駕駛著三桅帆船返回。這消息自然也傳回了郡王府。 三桅帆船首運告捷,也令宣瑾瑜振奮不已。這些日子她和裴佑書信往來,也知道前線雖然一口氣打下來三郡,可越靠近都城,新帝裴駿的軍隊愈發(fā)龐大,而裴佑卻是遠離北川腹地,深入敵方,在這種情況下,保證后勤運輸就成了制勝關(guān)鍵。這也是宣瑾瑜著急試航三桅帆船的原因。 宣瑾瑜召來了羅南。 “若是全力制作這三桅帆船,首批能夠拿出多少艘船來?”宣瑾瑜問道。 羅南身為船師,對船只產(chǎn)能自然一清二楚:“回郡王爺話,因為這船著急使用,所以首批三桅帆船我們就一口氣造了五艘,今早運貨到長都郡用的只是其中一艘,另外四艘隨時可以下水?!弊铋_始接手這造船項目時,郡王爺就明確提出要求,不必考慮損耗銀錢,目標(biāo)就是既要盡快研制出三桅帆船,又要盡快擁有一只船隊,因此,羅南沒有等試制成功后才開始造船,而是一口氣就先造了五艘。 五艘三桅帆船。那載重大約在十五萬斤到二十萬斤之間,這運力也算不錯,但還不夠保險。宣瑾瑜又問:“若是要再造五艘,不,是十艘船,需要多少時日?” 羅南胸有成竹:“十日即可?!?/br> 十日?宣瑾瑜頓覺驚訝,她雖然沒造過船,可十天是不是也太快了? 看著郡王爺驚訝神色,羅南解釋說:“王爺,最開始考慮到盡快組建船隊的需求,我們就從南方收了一些和三桅帆船類似的船型,一共二十艘,都在庫房里存著。畢竟這三桅帆船最難做的其實是桅桿,如今試制成功只需將庫房里存著的船取出,安裝桅桿和風(fēng)帆即可,織造署那邊也早已經(jīng)備好了帆布材料,這改裝當(dāng)然比新制要快?!?/br> 沒想到羅南竟然安排地如此妥當(dāng)。宣瑾瑜難免欣慰,眼下南安縣終于稱得上是人才濟濟,大家各自做事,也是忙而不亂,胸中自有成算。她這個做主公的,也滿意不已。 宣瑾瑜將這種新式三桅帆船命名為青鳥號。首批五艘青鳥號組成船隊,滿載貨物,運送裴佑大軍前線。 遼成郡邊線,挨著青屏山處,密密麻麻駐扎著軍營,正是齊王裴佑的軍隊,有過萬將士在此處安歇。 大牛穿著一身軍衣,上面沾滿塵土和臭汗,他卷起樹葉,輕輕吹上一曲家鄉(xiāng)小調(diào)。等這場仗打完了,就可以回家了,年輕的士兵有些疲憊。 他剛吹完,旁邊一個機靈的小瘦子就竄過來,這是小七。“大牛哥,給,軍衣曬好了,你換換。” 小七遞過去一套干凈的軍服。小七個子不高,力氣不大,大牛對他頗為照顧,也因此小七對大牛十分感激,洗衣服的時候捎帶著把大牛的一起給洗了。 有了干凈衣裳,大牛也振作起來,兩人打了一桶水,脫得赤條條,就著涼水沖刷了一把頭臉,秋日的時候也凍得直打哆嗦,這才穿上了干凈衣衫,渾身舒爽許多。這時也恰到了軍營開飯的時辰。 也不知道今日午食是些什么。大牛和小七往開飯的地方走過去。 “我猜今天還是些菜糊糊,說不得會加上兩個面餅子,剛打下了遼成郡,齊王殿下都會給大家伙加點好吃食。”大牛說。行軍途中哪能吃著什么好的?運送糧食都是難事,往往就是菜糊糊,豆糊糊,面餅子已經(jīng)算得上是好吃食。齊王軍待遇已經(jīng)不錯,至少管飽,從來不曾讓大家餓著肚子趕路,這次打下遼成郡,齊王肯定要給大家加點好的,說到這兒,大牛似乎已經(jīng)聞到了香噴噴的面餅子的味道。 小七性格活潑外向,和其他營的軍士也關(guān)系極好,他說道:“大牛哥,我聽說有補給送過來,說不得今天能吃得更好些?!?/br> 大牛聞言,卻是不信:“你小子,瞎想什么?我們都一路打到遼成郡了,和北川郡隔著那么老遠的距離,算算日子,哪能有補給送到?” 小七也不生氣,只嘿嘿一笑,大牛哥這話說得有理,北川郡離此地,恐怕有萬里距離,哪能這么快送些給養(yǎng)?不然也不會這幾天軍中都是省著吃糧了。聽說許軍師還在想法子,打算在遼成郡買些糧食哩。不過軍中人多,就是買些糧食,也不過夠幾日的花銷。 等到了放飯的地方,小七和大牛排起了長隊,卻覺出不對來。 今天的飯食,怎么這般香?那香味直往大牛和小七鼻子里鉆,他二人接連吞咽幾口涎水,奇怪,這可不是麥面餅子的味道! 就在這時候,前面領(lǐng)到飯食的幾個軍士喜笑顏開走過,一邊走一邊就對著碗呼呼喝了起來,一看他們臉上滿足神色,就知道碗里的吃食味道定然好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