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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霓裳帳暖在線閱讀 - 霓裳帳暖 第68節(jié)

霓裳帳暖 第68節(jié)

    太子默了默,仿若平常地又問,“宮內(nèi),近日可有事發(fā)生?”

    “宮內(nèi)?”

    宣王反應(yīng)慢了半拍,剛脫口而出地問完,就看到太子哥哥略微不自在的眼神偏離,于是他很快會意,太子哥哥說的應(yīng)該是施霓。

    當(dāng)下,蕭承凜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卻也只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強(qiáng)調(diào),施姑娘是太子哥哥先看上的,母后對自己有養(yǎng)育之恩賜,他決不能爭搶。

    “沒聽說有什么事,應(yīng)該挺好的。”蕭承凜這樣回,想了想,他又忍不住問,“太子哥哥,你會向父皇請旨賜婚嗎?畢竟你這次受了這么重的傷,該是要求什么,父皇都會允的。”

    “會嗎?”蕭承胤很難做到真的不心生想法,施霓那樣好,他做夢都想要,當(dāng)初他自請出宮賑災(zāi),為的不也是獲得她的籌碼,而眼下,很顯然他有了更穩(wěn)的底牌。

    “自然了!施姑娘本來就要嫁給大梁皇族,既父皇無意,順位也是太子哥哥?!?/br>
    此言,蕭承胤聽得十分順耳。

    而這時(shí),剛剛走到門口的皇后娘娘將這對話完全聽清,身姿一凜,當(dāng)即如臨大敵的模樣。

    太子還未取正妻,東宮沒有個正式的女主人,如此,怎可此時(shí)將異族女迎進(jìn)東宮,渾濁大梁皇族的純貴血統(tǒng)?若真如了胤兒的意愿,將來的皇長子說不準(zhǔn)就帶西涼血,此事別說她,就是圣上,還有那群大梁的蕭氏宗親又怎么能允得?

    此事,為禍啊!

    皇后自也有些手段,不會那么沉不住氣,當(dāng)下她面上沒顯什么異常,進(jìn)屋后也依舊有說有笑。

    可待宣王出宮,太子歇下,她便沒有絲毫猶豫地立刻乘上鳳攆找上皇帝,將自己的憂患懇切說出口,同時(shí)也算是提前給了皇帝提醒。

    而梁帝卻覺此事不是問題,眼下,施霓已被霍厭秘密送出宮去,并且處處都被霍厭的眼線防備著,又哪里鉆得了空隙再去和太子有所牽扯,若真如此,她不成了有通天的本事了?

    只是此事目前還不能宣揚(yáng),連皇后也不能說,于是梁帝口頭應(yīng)下,應(yīng)允皇后不會賜婚。

    卻沒想到之后才一日不到,太子便直接帶著蒼白病容,跪在北辰殿內(nèi)請求賜婚,若是平日,按梁帝獨(dú)權(quán)的個性,他不用想什么理由直接拒了便是,可太子如今才剛剛為他流過血,擋了刀,看著他那病殃殃的一張臉,梁帝直道可惡啊。

    這副可憐兮兮又慘無血色的模樣,不會是故意來引他愧疚的吧,此時(shí)再直言相拒,這不是寒了太子的心嘛。

    梁帝被架住了,眼下實(shí)在沒了辦法,是想著先口頭不清不楚地糊弄過去。

    于是回了句:“太子傷勢要緊,待你傷好,此事再做定如何?”

    這話說得沒毛病吧,梁帝生怕皇后來找他算賬。

    可沒想到太子面上非但沒顯半分失望,反而直直叩謝道,“謝父皇成全,等兒臣傷好,父皇再正式下召即可?!?/br>
    “……”他哪是這個意思?

    “太子,其實(shí)……”

    話未說完,就被太子出聲打斷,他再跪伏,誠懇直言。

    “兒臣為父皇擋刀,誠為自甘自愿,此時(shí)卻又提要求,還望父皇莫要猜疑兒臣的初衷?!?/br>
    梁帝的話被堵上,有點(diǎn)說不出來了,可他心知肚明,就如皇后所言,異族女不能進(jìn)東宮,這一點(diǎn)太子也該明白,可他為何就這般執(zhí)念呢?

    未思索通徹,他只好先應(yīng),“你是寡人的孩子,寡人怎會多心其他?!?/br>
    話落,霍厭有公事要稟,邁步進(jìn)了殿。

    這時(shí)太子已起身,見來人是誰,當(dāng)即難掩喜悅著急分享,太子自視與霍厭交好,于是看霍厭走近,直拉著他胳膊,滿眼喜色地說。

    “序淮啊,過些時(shí)日,請你吃頓酒如何?”

    聞言,霍厭收眼,沒立刻拜見梁帝,反而用一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對上太子的懨懨病容。

    “殿下,還是先將傷養(yǎng)好再說吧?!?/br>
    話落,霍厭冷淡收眼。

    而太子早已習(xí)慣了他的這副冷凜模樣,當(dāng)即并未多想什么。

    自然更沒察覺,聞言后,霍厭眸底瞬間閃浮而出的寒意。

    方才在門口,他早已將太子與皇帝的對話聽得清楚。

    想要施霓,妄想。

    怎么他的寶貝,身邊總圍著些煩人蒼蠅?

    ……

    過去七日,將軍一日也沒來過,施霓一人在小院住著,的確難免有些失望,于是慢慢也把每日晚睡的習(xí)慣給改了。

    反正將軍也不會來的,她還苦等著誰呢?施霓嘆氣悶悶地想。

    可越是想得理所當(dāng)然,現(xiàn)實(shí)便總會與想法背道而馳,施霓就這一天睡得早些,才剛進(jìn)入夢鄉(xiāng)不久,通著暗道的石門便被人從里輕輕扣了兩下。

    而施霓這時(shí)正睡著,自然什么也沒有聽到,咚咚又兩下,還是無人理睬,于是霍厭等的有些不耐,直接動手轉(zhuǎn)了開關(guān),門開,徑自走了進(jìn)來。

    果然睡著了,他走近床榻,看著榻上姣好的一張睡顏,克忍不住地直接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這幾日為了牧游云的事,又引蛇出洞,又各方周旋,實(shí)在身心都疲累。

    忙完這些,他總算得空能來她這尋尋溫柔軟香了。

    可人,竟睡得這樣香甜。

    霍厭輕喟一聲,而后自顧自將衣衫褪落,之后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的,直接上榻往她被子里鉆。

    真香,光這么聞著他就覺欣悅。

    他是有心把人捉弄醒,于是伸手直接往施霓腰上抱,可她倒好,很快尋了更舒服的姿勢,蹭來蹭去的,在他懷里睡得更香了。

    霍厭在她這根本不避著,所以當(dāng)下,他衣服褪得干凈,于是施霓貼挨在他胸膛,小臉被燙得愈發(fā)得彤紅。

    而施霓入著夢,恍恍惚惚地只覺自己在沙漠正在尋綠洲,可綠洲沒尋到,自己懷里又莫名多出一個火爐,她抱著繼續(xù)趕路,可卻覺得好熱好難受,好想把火爐丟掉。

    可無論她怎么用力丟,那火爐就跟自己長了腳一般,甩走又會重新再回來,施霓正鼓著腮幫生悶氣,可突然發(fā)覺,火已經(jīng)不知不覺燒到她身上,她自己整個都仿佛要引著了!

    腦袋混沌,意識回籠,施霓慢慢睜開眼,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做了奇怪的夢。

    正準(zhǔn)備伸個懶腰,卻發(fā)現(xiàn)施展不開,施霓這才頓住,猛地定了定睛,之后反應(yīng)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將軍來了。

    不僅來了,還把她作弄醒。

    “將軍……”

    施霓剛睡醒愛粘人,看著他的俊臉,忍不住嬌氣哼聲地想要他抱。

    霍厭眼神暗了暗,和她躺一處,他是早就被折磨得不輕,聞聲終于滿意了些,于是很快傾身覆上,把人實(shí)實(shí)抱緊懷里。

    抱上瞬間,施霓怔愣地眨了眨眼,之后意識到什么,瞬間背脊一僵。

    她……沒穿衣服?

    兩人正虛蓋著被子,所以她方才沒察覺,可現(xiàn)在這么貼近一抱,她幾乎是立刻就想明白,為何自己會夢到被火燒。

    垂眼,余光掃到一旁,果然看到自己不知何時(shí)被褪落的肚兜系帶。

    施霓臉一紅,又惱又羞。

    “將軍又欺弄人……”

    霍厭坦然得很,早認(rèn)定人是他的,做這些已經(jīng)完全不顧慮了。

    就像最開始諾應(yīng)她的,一切等到出宮后,所以現(xiàn)在,他想要什么都不會收斂。

    “之前惑我,現(xiàn)在,還作不作數(shù)?”

    他是指她先前自薦枕席的事,施霓聽懂了,紅著臉欲言又止地想要說什么,可霍厭直接親過來。

    她好想將軍的,所以根本沒閃躲兩下,就開始忍不住地配合地回應(yīng),這院落偏僻,也無人知道里面住著人,雖然平日里的用度都是最好的,可她難免還是覺得有些孤單。

    她想一直有將軍陪著,可他不來,她又怕驚動將軍府的人,故而也不敢隨意走那暗道。

    這時(shí),他啞聲問,“可想我?”

    施霓隨心而回,摟著他聲音自然地嬌嗲,“想,好想。”

    霍厭正值血?dú)夥絼?,哪里受得了這么綿綿顫顫的勾引,于是再忍不了,直接掐住她的腰,就想來實(shí)的。

    “霓霓,寶貝……”

    施霓懵了懵,方才一直想說的話終于還是脫了口。

    “還,還在月事呢?!?/br>
    施霓有些歉意,將軍開始時(shí)沒問,又親得她沒法回答,而且她也沒想到將軍今晚就這樣迫不急想動心思。

    “不早說。”

    他嗓音已經(jīng)沙啞到極致,暗眸吻著她的脖頸,滿滿的意猶未盡,“只縱火卻不滅,霓霓,你是想燒死我?”

    “……不敢?!彼p輕乖順地回。

    可霍厭聽了卻更氣,于是咬牙切齒地捏住她的臉蛋,有些惡狠狠意味地開口道,“都已經(jīng)做了還說不敢,我看屬你最會恃寵而驕?!?/br>
    施霓眨了眨浮著一層水霧的美眸,軟在他懷里貓一樣的小聲說,“將軍縱我?!?/br>
    “你也知道?”

    霍厭眉梢一揚(yáng),根本不準(zhǔn)備放過她,手放她腰上指腹摩挲,聲音顯得更沉,“這事沒法縱,今兒你躲不過?!?/br>
    話語間,他每個字都帶燙,貼著背把她壓到床榻里側(cè),施霓還沒反應(yīng)過來,腿縫就有所感,她一下不敢亂動了。

    “親我?!彼珠_口命令。

    身子被他桎梏著背對,她背身扭頭實(shí)在太艱難了些,施霓緊抿住唇,被欺負(fù)得眼框都帶著霧汽了。

    ……

    將軍府內(nèi),程夫人犯了夢魘,過子時(shí)醒過一回后便如何也睡不著了。

    方嬤嬤伺候體貼,聞著主屋的動靜跟著也醒過來,于是忙親自去小廚房做了碗安神助眠的湯水來。

    程夫人服下后,困意還需一會才能來,于是便把周圍伺候的仆婦丫頭都遣下去繼續(xù)補(bǔ)眠,唯獨(dú)留下了方嬤嬤,叫她同自己敘敘話。

    “方才奴才剛起時(shí),尋看到將軍書房那邊現(xiàn)在好像也還亮著光,前幾日宮中混進(jìn)了刺客,將軍奉命督查此事,想來定是辛苦,最近幾日將軍幾乎就是住在了書房,熬著大夜案牘勞形,如此下去這身子如何吃得消?要不一會待夫人睡下,我做點(diǎn)宵夜給將軍送過去?!?/br>
    聞言,程夫人心疼自己兒子,不免也是輕嘆一聲,可想想后還是搖了搖頭。

    “罷了。序淮做事素來不喜被人打擾,我們還是別去犯他的忌諱了,明日囑咐廚房做些補(bǔ)身的藥膳給序淮送去,他這陣子忙,連和我一起吃頓飯的時(shí)間都沒了?!?/br>
    方嬤嬤看到夫人面浮愁容,趕忙寬慰,“將軍深得陛下看重,也是好事?!?/br>
    “話雖如此。只是序淮如今尚未娶親,身邊沒個人在,他又不懂照顧自己,為了公事這么連夜得熬,身子怎能受得住?”

    這話,程夫人說出口時(shí),滿心都是憂慮和心疼。

    可她該是如何也想不到的,幾乎話落同時(shí),她眼中那兢兢業(yè)業(yè)為國事憂心cao勞的兒子,此刻早就離開書房進(jìn)了暗道,通進(jìn)盡頭的香閨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