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帳暖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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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貴人后又出了主意,覺得她們這樣的神仙組合只在香云堂表演,實在太過可惜,于是便叫人高調(diào)將之前在御花園搭的臺子重新修整,就這樣,施霓的練舞地點隨之也移到了御花園。 不被宮墻阻隔,這回出風頭的,實實在在換做了施霓。 秦姑娘在后半掩面撫琴,很多人其實并不知其身份。而施霓生動舞于前,還穿著那樣異域風情的衣衫,實在一出場便瞬間吸引到了眾多的眼球。 議論生起,確實不怎么舒耳。 那些宮人不知是哪個院的,開始時只是小聲說,而后看施霓沒受什么影響,便越來越肆無忌憚。 于是隱隱約約,施霓聽到了幾聲污言,字眼用得很臟。 “跳個舞而已,有必要穿得這么sao嘛?” “你看她還故意露著腰,依我看,她就是迫不急著想被男人扒光了吧?!?/br> “怪不得能和那位處得來呢,原來都是同一路人。” 施霓原本不想理會,自梁帝不再表現(xiàn)出對她的喜感,宮里便沒人再愿意敬著她。 之后,她巧合之下又相助了伶貴人,于是無形中叫宮中很多人都對她頗有微詞,對此施霓沒什么介意,人活得本就辛苦,總不能個個她都要顧及,做到問心不愧她便心安。 可秦蓁蓁則不好惹地直接停了樂,既沒人認出她,她倒是能先狐假虎威地威懾一把。 于是揚聲道:“這都是些哪來的蒼蠅?翁嗡嗡地亂我琴律,若再不走,小心你們沒命再出聲?!?/br> 這一聲吼得直叫人猝不及防,那些替主過來搗亂的宮人們,不知道秦蓁蓁的身份,于是果然顧慮地止了口,之后推推搡搡到底是慌著走了?!?/br> 她又對施霓出聲勸慰,“一切穢語,莫擾了meimei的舞興?!?/br> 兩人數(shù)日相處,彼此熟稔,私下里早已摒棄俗禮地開始姐妹相稱了。 聞言,施霓點頭,重新?lián)P鈴舞步旋轉(zhuǎn),將那些統(tǒng)統(tǒng)拋之腦后。 秦蓁蓁見狀,忙手指撥弦,附和上施霓的步履節(jié)奏。 配以婉轉(zhuǎn)悠長的琴聲,施霓邁出的花步款款生蓮流轉(zhuǎn),方才那些不善話語不僅沒叫泄氣,反而斗勁更足。 于是施霓腰肢曼扭,幅度不收,絲毫不復方才的扭捏,別人說她故意誘,那她就叫她們見見世面,知道若她想誘,場面該是如何。 接著,舞姿混以銀鈴叮鈴作響,她抬腿向上,而后緩緩輕落,眼神順勢挑起,渾身帶著妖氣又透盡渾然天成的妖媚。 若她有心引人,憑著她多年所學的花樣本領,這些實在僅僅是皮毛。 樂消舞止,施霓停下動作,剛一抬眼卻覺眼花。 霍厭為何會在…… 他威厲站在圍簇宮人成團之后,遠遠地目光睥睨,在他身后站著同樣身姿高大的一個陌生男人。 人群中,不知是誰率先回頭將他們發(fā)現(xiàn),于是有道聲音高高揚起。 “太子殿下……”這一聲先是驚訝,同時也吸引著旁觀的所有人回頭,之后那人領頭跪地敬拜,“奴才拜見太子殿下,參見霍將軍?!?/br> 眾人反應過來,在后忙緊跟著陸續(xù)伏跪。 見將軍自不必如此行禮,他們這一跪,跪的是大梁尊貴的東宮太子。 施霓目光微微怔然,聞言這才知曉,站在將軍身旁自帶儒雅氣質(zhì)的白衣年輕男子,就是先前出京賑災,一直未得回京露面的太子殿下。 于是她和秦蓁蓁一起,在高臺上垂目,而后微屈了下膝。 此刻,有兩道灼灼目光明顯停滯在她身上。 一道自是來自將軍。 施霓不是霍厭在那站了多久,更不知道她方才那毫無收斂,自放嫵媚的一舞,究竟有多少落入了他的眼。 而另一道,竟是太子殿下,施霓對此不禁困疑。 尤其,他垂落目光的火熱程度居然一點不比霍厭少,施霓確定,他們這是頭一次見。 可怎么……他落下的目光卻更像是在看一位關系斐然的故人。 作者有話說: 將軍的危機感,有! 第50章 太子提前完成了南邊的賑災抗洪,比原計劃將近早了半月便直返上京。 他進宮后直接去了北宸殿,躬身面見梁帝細致言說災情如何,以及百姓民生的安頓細節(jié),涉及方方面面,他處理得無一不妥當。 誠心而論,皇太子蕭承胤是梁帝的第一個兒子,無論能力、眼界更或是霸氣野心,他都遠超他那些閑情散逸的諸位皇弟,而且身為皇長子,他骨子里自帶著蕭氏嫡子為君的王氣。 只是作為兒子,他的卓才的確會令父生傲,可若作為皇位繼承人來講,正當壯的梁帝自是難免會對其心生猜忌和顧慮。 梁帝在位近十年,算得無功無過,只是他本性貪樂享受,很多事情都是得過且過就好,可偏偏他親立的皇太子,勤勤懇懇,事事較真,有了監(jiān)國的權(quán)利后更是越僭過甚,對他下行的政令有所存異,甚至已百姓安居為借口,開始嘗試自己擬定新的法令,并向上進言。 對此,梁帝雖面上贊著他的為國為民,可實際卻早已心生不滿,只是礙于皇后,他才遮掩得好。 “你在外奔忙了三個多月,一會兒記得去看看你母后,她頗思念你?!?/br> “是。離著北宸殿,兒臣便立刻去母后那邊問安?!?/br> 之后直至離殿,父皇也未曾半句提及關于他想要的賞賜,只叫他看望完母后再去尋下霍厭將軍,將巡衛(wèi)營的接管事宜處理好。 當時,蕭承胤不禁一愣,才知五弟沒能把權(quán)利拿住,巡衛(wèi)營的權(quán)掌到底是被父皇借機收了回去,給了一朝堂外臣。 這僅僅是個警告?還是分權(quán)的第一步…… 蕭承胤心頭憂慮困疑,原本他提前半個月著急回來,目的就是仗功求娶施霓,免得夜長夢多,被旁人捷足先登,同時他也慶幸,父皇對施霓沒有想法,既如此,其他皇室子弟又豈是他的對手? 要到施霓,他是勢在必得,可現(xiàn)在照他的微妙處境,恐怕此事沒那么簡單,還需一番謹慎謀計。 于是出了北宸殿后,蕭承胤并沒有先去未央宮,而是臨時改道去了宣照門尋見霍厭,想從他口中試探一番父皇的態(tài)度究竟如何。 此時,霍厭正帶著屬下在宮內(nèi)巡邏,其實依著他軍候的身份,自不必事事親力親為,可自從他掌權(quán)巡衛(wèi)營之后,態(tài)度十分重視,幾乎日日都會帶人去內(nèi)宮圍苑警敏轉(zhuǎn)上一圈兒。 別人眼里,霍大將軍此番辛苦自是為了護圣上周身安危,事必躬親,盡忠盡責,可大概只施霓一人了解真相,有了這層掩護,他出入浮芳苑不知是方便了多少。 那么多次無人察覺的深夜?jié)撊?,誰能想到堂堂軍候大人如此玩忽職守,借著巡查進宮,之后再巧妙脫身,人人都以為將軍已負累回府歇息,卻是不知彼時的他,正肆無忌憚地壓在施霓寢榻香床上,將她的寢衣扒個光,捧著吮咬與她親熱纏綿。 為了貪這個樂,他自是日日“盡忠”,樂此不疲。 只是,他進的忠不是向梁帝,是施霓。 …… 聽巡衛(wèi)營的弟兄們說,西涼來的施姑娘最近常于御花園練舞,于是霍厭含著心思,臨時將巡邏任務不著痕跡地換到御花園附近。 最近因著辭花節(jié)即臨,他身上任務重了些,加之施霓也要為表演練舞,故而兩人碰面的機會總在錯過。 為不顯目的,霍厭隨意抬指挑選了幾位屬下同他一道前去,沒想到的是,他們聽聞巡衛(wèi)路線換在御花園后當即眼神冒光,興奮難擋。 怕被旁人看出端倪,霍厭沒理他們這沒出息的嘴臉,可才安靜半響,后面隱隱約約地又傳小聲議論聲。 霍厭本沒心思聽他們說些宮中閑話,可聽聞施霓的名諱從他們嘴里吐出,腳步便不受控地忽而頓住。 “去御花園巡邏好啊!之前我就聽宮里的太監(jiān)說,原本以為前些日伶娘娘為陛下獻的舞已經(jīng)是絕倫精彩,卻沒想到師傅不愧是師傅,伶娘娘再怎樣于是跟學,后來他有機會近距離見了施姑娘于高臺之上腰肢扭動,風情萬種,身姿簡直艷絕得曼妙,于是方才知曉伶娘娘到底還是沒學到其中韻味精髓,施姑娘才是真的人間尤物?!?/br> 隨即有人嘖嘖地低聲附和,笑容也促狹,“當然略有耳聞,此事差不多在宮里都傳開了,我還聽說施姑娘那輕紗舞衣是露著腰的,身上還掛著精小的銀鈴鐺,一舞姿擺動起來直鈴鈴作響……你說她怎么就這么懂男人,就這媚樣,任誰看了能挪得開步?怕不是深夜寂寥入了夢,滿心想的都是那悅耳的鈴?!?/br> “你們說什么?” 霍厭忽的擰眉出聲,口吻含著警告,即便隔著些距離,也依舊能叫人覺出其神色的威戾凜然。 聞言,方才那兩位笑語揶揄的手下,立刻汗毛冽起,緊接又生畏地將頭緊低下去。 “在官職,謀其位,自當謹言慎行。方才那些話若是叫旁人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巡衛(wèi)營,養(yǎng)的全是些吃閑飯的長舌婦人?!?/br> 任旁人粗話玩笑施霓,他怎可容忍? 霍厭斂息瞇眸,當下是強忍著升騰怒意,又百般自我克制,這才叫自己避免曝露過多情緒,以免令人生疑。 于是他只好借疏職的由頭,嚴厲責辦,不容他們得以輕饒。 “目無尊卑,妄議貴人,實在該罰。從明日起,你們兩個不必再護巡皇城,并一起調(diào)到翁寺執(zhí)勤一月,連帶本月和下月的俸祿也一概罰下?!?/br> 翁寺,那是關押重刑犯和死囚的地方…… 去那里當差,實在和身為巡衛(wèi)營值官的體面沒得比,而且翁寺看守這差事實在寒苦,兩者相比,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兩人面色煞白,心想著,他們雖的確議論了伶貴人幾句,可這處罰是不是也太重了些…… 思及此,被罰的其中一位有些不甘心,忙聲音微顫著輕饒開口道:“將,將軍……剛剛的確是我們口無遮攔,胡言亂語了,冒犯了貴人,還請將軍念在我們是初犯的份上,能給次機會,我們以后定會謹言慎行,絕不給巡衛(wèi)營招惹禍端!” 另一位聽了,忙也緊跟著附和,“對對,剛剛我們就是私下開些玩笑話。再說施姑娘眼下還沒成真的小主,沒準我們往外宣揚此事,正得她滿意呢。如此一來,她不是更有機會能引到富貴皇室子弟,我看她那舞就是待嫁的籌碼,等著飛上枝頭變鳳凰?!?/br> 他自作聰明地言說分析,不料話音剛落,霍厭便臉色忽的陰沉更甚。 緊接就聽一聲冷冷的低吼聲壓抑傳來,此番語氣冷沉,明顯已是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去翁寺?lián)Q守一月的懲處,加罰到兩月!除此外,例銀再額外扣除三個月!” 兩人簡直目瞪口呆:“將軍……” “再討?” 他們不敢了,再討下去,恐怕這身官服都得脫。 直至將巡衛(wèi)營的黑甲脫下,被下罰的兩位官兵也不知道,霍將軍到底為何會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就算是因為妄議了貴人,可他們也不過只說了伶娘娘不痛不癢的一兩句,唯一有些過火的話其實都在施姑娘身上。 再說,將軍他素來與西涼人生隙,又怎么可能因為此女發(fā)火責難? 思索不明,他們便只能當將軍今日心情不好,而他們則是倒霉才不偏不倚撞上了槍口。 …… 重新選了兩位看著嘴巴有把門的,霍厭你才收斂神色,抓緊向著御花園出發(fā)。 只是不想走到一半,迎面碰巧和太子撞上?;魠捵匀恢划斒菧惽?,卻不知太子是專門在等他。 自上次皇家宴會相聚,兩人差不多已有一年未見,雖有些年少情義,但畢竟一個身為皇子,一個為大梁武臣,總歸是分著尊卑。 于是遽然間見這一面,兩人以禮相待,客套太過。 蕭承胤將行禮的霍厭止住,當即忙說,“序淮,在私下里,我們兄弟二人不介這些虛禮?!?/br> 霍厭卻堅持把禮行完,而后認真道:“規(guī)矩不可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