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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東錦整個人瞧著迷迷糊糊的,那表情跟窩在沙發(fā)上的耳朵簡直一模一樣,明顯是沒睡醒。袁故原本是抱著譚東錦不配合他直接把人踹出去的想法,這時候看著譚東錦那模樣,一時之間竟是覺得下不去手。半晌,想象了一下三百斤重的譚東錦的模樣,袁故覺得他的心又硬了起來,譚東錦,把衣服換上,出去走動走動。 譚東錦沒抵抗,乖乖把運動服套上了。 袁故拖著他就走出了門。一大清早街上的人還很少,為數不多的幾個晨跑的都是頭發(fā)花白的大爺大媽。袁故回頭看了眼自家那不成器的,沒想到穿著件白色運動衫的譚東錦立在陽光下的模樣還挺好看。輕風拂過,吹起他的衣領,譚東錦伸出修長的手指壓了壓,背景是梧桐深深。 那一幕忽然就讓袁故覺得,這日子,還挺好的。 袁故把袁大頭拎過來,這段日子公司的事兒有點忙,他趁著難得的周末把家里的東西都牽出來遛遛。譚東錦,你晨跑過沒?剛把狗鏈子纏到手上,袁故忽然想起來這一茬,看向那邊一直盯著自己看的譚東錦。 譚東錦回憶了一下,挺老實地回了一句,沒有。 沒有也正常,袁故想起以前譚東錦的生活狀態(tài),覺得譚氏少東天天在大街上晨跑也是不大科學。思及此,他問了句,那你應該會晨跑吧? 應該,會吧。譚東錦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猶豫地看了看袁故的臉色。 袁故覺得他這哪像是交了個男朋友。 拽了把袁大頭,他扶額對著譚東錦嘆道:你跟在我身邊,就是早上跑步活動下筋骨,跑完會很舒服。不用跑太快,跟著我跑就行了。說完袁故就跑了出去,袁大頭也很久沒活動了,一下子就活躍起來,連跑都帶著跳的節(jié)奏。 譚東錦看著同樣穿著白色運動服的袁故,一人一狗的背影在大片晨光里,倒映在他的眸子里,他嘴角輕輕上揚,慢慢跑著跟了上去。 這些天公司的事兒有些忙,袁故其實也有段日子沒好好活動過了,繞著紫金山跑了一大圈,他的呼吸也慢慢地重了起來。低頭看了眼,袁大頭跑得正歡實,明顯是正在興致上,接著他扭頭看向一直跑在他身后半步左右距離的譚東錦。 后者呼吸平緩,臉色如常,不緊不慢地跟著,整個人和剛開始跑的模樣沒有任何差別。 袁故那一瞬間產生了極恍惚的感覺,他低頭看了眼表。沒錯,是跑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啊! 扯了扯袁大頭,袁故慢慢停了下來。譚東錦也跟著他停了下來,看著他問道:跑完了嗎? 袁故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人壓根連汗都沒出!袁故微微喘著氣,想了一會兒,把袁大頭的鏈子綁到譚東錦的手上,袁故平靜地說:我去買瓶水,你帶袁大頭接著跑,你小心點別讓袁大頭嚇到人,他萬一跑瘋了你一定要拽住他。 譚東錦低頭看了眼袁大頭,袁大頭正好也瞪著一雙深棕色的圓眼睛看著譚東錦,然后不屑地別開了眼。譚東錦抬眼看向袁故,他好像,不怎么愿意? 沒事,他害羞來著。袁故把鏈子在譚東錦的手上纏好了,伸手輕輕推了譚東錦一把,去吧,剛一圈跑了一個小時,這樣,你沿著原路跑,我在這兒等你,你二十分鐘后跑回來。 譚東錦被推出去后回頭看了眼袁故,后者正瞇著細細長長的眼,抱手站在梧桐樹下。譚東錦猶豫著,慢慢回頭跑了起來,結果袁大頭蹭一下就竄了出去,譚東錦拽著繩子的手微微一緊,節(jié)奏一瞬間加快了不少。 二十分鐘后,袁故喝著水,看到譚東錦沿著原路跑了回來,步伐輕盈迅速,后面跟著舌頭快舔到脖子的袁大頭。袁故喝水的動作就那么生生頓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表,不多不少,指針剛好移了四格。 袁故眼見著譚東錦放緩了腳步跑到他面前停下,除了額頭上多了層薄汗,氣息依舊均勻平緩,臉色不變。袁大頭一看見袁故,就撲過去,在他腳邊趴下了,腦袋斜斜搭在前爪上,哼哧哼哧喘地厲害。袁故看了眼地上平攤著的袁大頭,又看了眼譚東錦,半天終于把手里喝了一半的水往前遞了遞,喝點水? 譚東錦接過水喝了口,看向袁故,我跑完了嗎? 袁故盯著他看了很久,終于問了一句,你,累嗎? 還行吧。譚東錦頓了一下,回了這么一句。 袁故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慢慢說了一句,算了算了,你胖點,我也養(yǎng)得起。這看起來,帶著譚東錦運動比養(yǎng)一個胖子難多了。 袁故抬眼看著譚東錦那一身的白色運動服,說來這個人真的不像是快到而立之年的男人,無論是臉還是氣質。尤其是現在穿著白色運動衫臉上發(fā)著薄汗,一眼看去幾乎是少年的模樣。袁故鮮少看見穿寬松運動服的譚東錦,這一瞬間他似乎能看見少年時期的譚東錦,穿著校服走過cao場踏過茵茵草地慢慢走到他面前。 那樣青澀沉默的眉眼。 半晌,袁故拍了下手從石椅上站起來,譚東錦,我真是服了你了,走吧,回家。說著袁故就轉身欲走。 譚東錦跟了上來,他側過頭看著一旁的袁故,剛走幾步他忽然就停下了腳步。袁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