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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袁因終于輕輕挑了下眉,有點能耐啊。 袁故真不好意思告訴袁因,這一切其實多虧了陸參的友情參與。他低頭輕輕踢了下自己的腳,慢慢開口道:哥,我想了想,我還是不待在南京了。 袁因冷冷輕哼了一聲,怎么,想躲?袁故你挺有出息啊。 講真我倒不是怕他。袁故抬頭看了眼遠方,哥,我就是覺得心里不安定,我總擔心這么下去,會出點什么事。哥,其實我們沒必要陪譚東錦耗著,不值得??粗h方鱗次櫛比的矮房子,袁故眼神有一瞬間的悠遠。 那邊袁因頓了許久,緩緩道,這樣吧,袁故,我今天問你句實話,你現(xiàn)在對譚東錦是怎么想的? 袁故整個人靜了一瞬,想了想他猶豫開口道:這么說吧,見不到的時候沒什么感覺,見到了,還是有點情緒起伏,覺得有些感慨。眸光動了動,袁故忽然低頭略顯煩躁地說:你說他當年也不是這樣的啊,怎么現(xiàn)在瞧著那么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真他媽滲人。 在袁故的印象里,譚東錦這人無論是到什么境地,都應(yīng)該是從容不迫的,怎么都不至于淪喪成今天這副樣子。袁故想起譚東錦蒼白的臉色和瘦削的體型,那副隱忍的樣子,眉頭忍不住又皺了起來,哥,他這三年都在干什么? 不知道。袁因?qū)嵲拰嵳f,他沒那個興趣也沒那個閑心去關(guān)注譚東錦一天到晚在家琢磨什么,只要譚東錦不在他的視野里弄出動靜,袁因根本不想看他一眼。 袁故頓了會兒,回到了原來的話頭上,哥,我還是出去吧,畢竟國外的事兒也挺多的。 恐怕太遲了。袁故抬眼看了眼墻上的時間,溫喬這兩天就回來了,以他的效率,我覺得你就算出國也沒什么事兒干了。還有,你跑出去又能怎么樣?你當譚東錦上不了飛機是吧? 愣了一會兒,袁故訕訕說道:也是。他現(xiàn)在走,譚東錦后腳就會跟上來的可能性還挺大的,現(xiàn)在登機都需要身份證明,其實反而查起來比較容易。袁故正想著,忽然,他猛地抬頭重復(fù)了一邊袁因的話,等等,你剛說溫喬回來?袁故下意識看了眼地上的袁大頭,脫口問道:他回來干什么?怎么沒和我說? 袁因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溫喬又不是袁氏的員工,他想去哪兒要干什么用不著向你匯報的。 袁故尷尬地咳了一聲,他下意識就把溫喬當成是自己人了,卻也忘了溫喬其實不能算是他的員工。話說回來,這么一想,那小子之前倚老賣老,磨洋工蹭假期,也挺合理? 就在這時,袁因似乎是漫不經(jīng)心,似乎是提點般的輕輕說了句,袁故,溫喬挺不容易的,你有空多關(guān)注些他,別真什么都看不見。 袁故默了一會兒,輕輕點頭,我以后會注意。想了一會兒,他忽然說道:這樣好了,他什么時候回來,我去接他。 這兩天吧。袁因覺得袁故這小子難得上一回道,越是最后越是零碎的事兒,越是費時間,他估計還有幾天忙。這樣好了,他回來我發(fā)短信通知你,你直接去機場接他。袁因的語氣忽然飄忽了一下,說起來,好像有件什么事兒袁因皺了皺眉,一時竟是沒想起來,聲音也越發(fā)輕了下去。 袁故卻是直接干脆地回了一句,行,那就這么說定了,你到時候給我發(fā)短信,如果我沒回你,直接打我電話也成。 行。袁因點點頭,叮囑道:那就先這樣說吧,你早點回家,其他的事等溫喬回來再說。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忽然袁因想起什么似的對袁故說道:對了,這兩天要不要給你配輛車? 別,媽現(xiàn)在覺得我和車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的東西了,見到我碰方向盤,她晚上不要睡了。就這樣吧,我現(xiàn)在自己打車也挺方便的,哥,那先這樣,我掛了。 袁因輕輕嗯了一聲。 耳邊的聲音戛然而止,袁因輕輕轉(zhuǎn)著手機,撫著光滑的屏幕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他總感覺有件什么事兒沒和袁故提。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事,公司方面的事兒袁因一般都記得極為清楚,所以是什么? 袁因猛地抬眼,想起來了,南京過兩天橙色暴雨預(yù)警,這外面如今陽光是盛,但是隨時會下暴雨,而且今年還是特大暴雨。原本南京一年中都有兩天洪澇成災(zāi)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兒,袁因也是今天早上陪著袁母吃早飯時看電視聽天氣預(yù)報提過一句。 嘖,溫喬這時間也是撞得巧,萬一剛好過兩天下暴雨漲水的時候回來,恐怕得游過大半個南京城才能到家。 思及此,袁因抬手給溫喬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直接說道:溫喬,你盡早回來,過兩天要下暴雨,大半個南京城到時候基本都在水里了 這邊大街上,袁故掛了電話,低頭揉了下袁大頭的腦袋,走吧,回家。他輕聲道,一雙眼也不知在沉淀著什么情緒。 興許是因為坐了太久的飛機,也興許是這兩年被溫喬養(yǎng)的嬌氣了,回到南京的袁大頭當晚竟有些水土不服的征兆,一直耷拉著耳朵趴在窩里,見誰都不搭理,唯有袁故過去的時候,動一下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