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烈成性[重生] 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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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瓚沒說什么,只懶洋洋又趴回去,低低笑了起來。 嚴父慈母,乖乖巧巧的新兒子。 如今全家只他一個壞人了。 可那又怎樣呢。 他到底是給了沈鳶一個家了。 第104章 也合該是衛(wèi)小侯爺身強體健,待到晉桉成親那日,已能從床上爬下去了,只是迎親的事情是不能了,按大祁舊俗,須得未婚的少年郎陪著迎親,沈鳶這會兒已沒資格了,衛(wèi)瓚更是不必說, 這倒也是好事。 如今若是衛(wèi)瓚跟沈鳶陪著迎親,只怕滿城的人不看新郎官兒,倒都看他們來。 酒席倒是一起去吃的。 晉桉這日的確是風光俊俏,新郎官兒一身正紅,頭上又簪了一朵紅花,身上淡淡的桂花香,誰瞧了都要贊一聲好模樣。 娶得那許小姐個子小小的,跟個子高挑的晉桉相比,越發(fā)顯得玲瓏可愛,只是出門時,轎子后頭一直有幾只貓喵喵叫著跟著。 敲鑼時給驚走了,待園里擺席的時候,大貓帶著幾只小貓,又在墻頭上眼巴巴地瞧著。 沈鳶見了著實可愛,便離席伸手去摸,那貓也很是親人,非但不跑,還懶洋洋蹭了蹭他的手背,一副拿他當擦背板的慵懶模樣。 晉桉笑說:“本是些野貓,許小姐一直喂著的,這會兒知道許小姐出嫁了,也跟著來了。” 旁人便笑:“還一口一個許小姐呢,成了親就該改叫娘子相公了?!?/br> 這一句話倒是叫三個人都不大自在。 衛(wèi)瓚沈鳶也是新婚,卻又跟晉桉不大一樣,面面相覷看了半晌,又皆撇過頭去。 晉桉也面生窘色,匆匆囑咐后廚拿些魚來,既是婚宴,便將這幾只小貓也宴一宴。 衛(wèi)瓚便笑說:“喜歡不妨養(yǎng)一只。” 沈鳶想了想,道:“不了吧,大毛二毛長得太壯了,怕是要欺負它們。” 大毛二毛精力旺盛,憐兒一個人都照顧不過來,天天被兩只狗遛得滿處跑。 更何況這幾只懶洋洋的小貓團了。 衛(wèi)瓚說:“那養(yǎng)在外面院子里,大毛二毛留在侯府?!?/br> 沈鳶這倒眼睛亮了一亮,說:“這倒是個法子?!?/br> 再回席上時,昭明堂一群人都瞧著他倆笑,你撞我我撞你的,不知在打什么機鋒。 沈鳶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衛(wèi)瓚卻將沈鳶的手握著了,道:“瞧什么瞧,成親那日不早都瞧過了么?!?/br> 眾人便唏噓起哄:“好哇好哇,成親幾日,就護食起來了?!?/br> 衛(wèi)瓚便笑:“怎的,這幾日沒收拾你們了?” 眾人嘻嘻哈哈道:“你還收拾我們,我們可都聽說了,你讓你爹給揍得起不來床?!?/br> 衛(wèi)瓚便挽袖子道:“來來,讓你見見我起得來起不來。” 眾人這才避讓著沒繼續(xù)起哄。 也是這會兒都忙著灌晉桉的酒,先頭衛(wèi)瓚這個渾人就沒給他們機會,只將人揍了一地,就自己進洞房去了,倒留著這些人一瘸一拐去外頭擋酒。 這會兒衛(wèi)瓚也來了興致要去灌。 讓沈鳶輕輕瞧了一眼,只說:“大夫還不讓喝酒?!?/br> 衛(wèi)瓚說:“知道了?!?/br> 便將酒杯給放下了。 又讓人撿了閑話,沖著衛(wèi)瓚擠眉弄眼:“好呀,衛(wèi)二哥這會兒可聽話了?!?/br> “成了親的人,道真是跟咱們不一樣了。” 沈鳶耳根一紅,衛(wèi)瓚也有些不好意思。 總說不出是怎的一種情愫,在兩人之間無聲流淌。 唐南星在那嚷嚷,說:“我一早就說他們倆好了,結果沒人信?!?/br> 旁邊那人嘀咕,說:“得了吧,你還說沈折春是女的呢?!?/br> 唐南星說:“不信你問問他們,什么時候看對眼的,是不是從衛(wèi)二哥挨了打之后。” 眾人果真來起哄。 沈鳶垂眸笑了笑,只算是默認了。 衛(wèi)瓚卻眼神飄了飄,說:“不是?!?/br> …… 自喜宴回侯府的路上,衛(wèi)瓚將馬車叫停了,哄著沈鳶下來,說走兩步,散一散酒氣。 沈鳶說:“怎么忽然要散步?!?/br> 衛(wèi)瓚便在衣袖下輕輕握著了他的手,說:“家里頭我爹礙事,還不如外頭松快?!?/br> 這些天衛(wèi)瓚都在床上撅著晾傷,沒法兒跟沈鳶親熱,沈鳶怕夜里壓著他,也沒睡一張床。 好容易傷好了一些,正準備搬到一張床上去。 他的天下第一好爹靖安侯卻出動了。 沒事兒就來院里坐坐,親切詢問沈鳶被欺負了沒有,夜里還派探子在門口鬼鬼祟祟竊聽。 靖安侯心里,沈鳶那小白兔的形象根深蒂固,怎么也不肯相信沈鳶是心甘情愿跟了他的。 哪怕侯夫人也說了幾回了,靖安侯仍是想起沈鳶被搶親就氣得老淚縱橫,已跑去給沈玉堇做了好幾回法事了。 若不是有侯夫人攔著,這會兒只怕求嘉佑帝主持和離的折子都遞上去了。 惹得沈鳶也沒法子,生怕這會兒再跟衛(wèi)瓚親熱,叫靖安侯聽見了,又給衛(wèi)瓚招來一頓好打。 衛(wèi)瓚也頗為好氣:“待回頭小院收拾好了,就去住幾日,難不成我爹還會爬墻頭么?!?/br> 沈鳶想起他親手布置的小院,不知怎的,也勾了勾唇角,說了一聲:“好?!?/br> 這會兒天色已將暗了,兩人漫無目的地閑逛,買了一小碗梨湯喝,又去瞧了一陣子變戲法,買了些圖畫顏料和絲線。 沈鳶瞧著小侯爺認認真真在攤邊兒挑針線,總覺著有趣。 待沈鳶走得累了,也不必去什么地方,只倚著墻歇歇腳。 衛(wèi)瓚說:“你騎過驢么?” 沈鳶道:“不曾?!?/br> 衛(wèi)瓚說:“這市里有租的,一會兒給你租一頭,你坐著逛,我給你牽著?!?/br> 沈鳶便低頭笑著說:“好。” 隔了一會兒,沈鳶若無其事問:“唐南星問的那個問題,你怎的沒答?” 衛(wèi)瓚說:“什么?” 沈鳶頓了頓,說:“你何時對我……” 他沒往下說,衛(wèi)瓚卻明白了。 衛(wèi)瓚說:“你要不猜一猜?” 沈鳶望著他說:“我不知道?!?/br> “……你做黃粱夢的那日?” 衛(wèi)瓚卻低低笑了一聲,說:“你既不知道,那便不告訴你了?!?/br> 其實連衛(wèi)瓚自己都不甚曉得。 興許是見沈鳶在湖畔讀詩,上前詢問,卻反被嘲諷的那一日。 又或許更早,是見沈鳶帶著一車兵書,幾分羸弱,跟在母親身后進門來的那日。 那些渾渾噩噩的情愫,哪里是一時半刻能說得清、道得明的。 沈鳶讓他戲耍得心里頭一惱,卻又在他屁股上頭渾甩了一巴掌。 “啪”一聲悶響。 衛(wèi)瓚悶哼一聲,捉著他的手,嘀咕說:“沈折春,你不會已打得順手了吧。” 沈鳶挑眉看他說:“不讓?” 衛(wèi)瓚說:“讓。” 卻將沈鳶往巷子深處拉了一拉。 他們在巷狹小幽暗處擠在一起,繾綣的藥香融在一起,他瞧見沈鳶眼底盈盈的笑意。 衛(wèi)瓚忍不住垂首吻他。 只含了含唇,又吻至鼻尖,額頭。 沈鳶喃喃問他:“這些日子還睡得好么?” 衛(wèi)瓚便說:“已好些了。” “不做噩夢了,但總是跟你睡更舒服些?!?/br> 聽見沈鳶低低“嗯”了一聲。 便低頭與沈鳶吻在一處。 唇齒間的游戲是玩不盡的。 從前是唇槍舌劍,如今是玉露金風、情意纏綿。 巷子外有少年人奔跑而過的笑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