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烈成性[重生]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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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實是逆子! 靖安侯已恨得不行,他只知道這小王八蛋生性就是個惹禍的胚子,卻不想他膽子竟生出這樣下流的心思來。 沈玉堇就這么一個兒子,千辛萬苦養(yǎng)大了,竟就這樣讓這小子糟蹋了。 還是捆回來強行娶了的。 他這一路總算想明白了,為何衛(wèi)瓚和沈鳶每日里雞飛狗跳的不対付,原是以為自己兒子眼高于頂,沈鳶又是個綿里藏針的性情,不過是性情不和才這樣対上了的。 現(xiàn)下一想,怕不是這混賬兒子早早就対沈鳶存了不一樣的心思,恐怕私下里就已威逼利誘上下其手,只是沈鳶不好跟他說,才明里暗里與衛(wèi)瓚作対。 ——否則沈鳶那樣好的脾氣,那樣乖順的人,怎的就偏偏跟他那混賬兒子対上了。 靖安侯這一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回來的路上就差點兒沒厥過去,現(xiàn)下黑著臉問:“衛(wèi)瓚,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卻聽見那小王八蛋一本正經(jīng)說:“兒子這是體貼父親。” 靖安侯已讓他忍不住氣笑了:“體貼?你體貼我?” 衛(wèi)瓚一本正經(jīng)說:“兒子已非沈折春不可?!?/br> “萬一再耽擱幾年做這事,那時您年紀大了,可不就禁不住氣了么。趁著您還年輕扛得住氣,便將這事兒給做下了,實在是下策中的上上策?!?/br> 好一個上上策。 他竟生了這樣貼心的一個王八蛋。 靖安侯險些沒噎死在原處,只深吸了好幾口氣,咬牙切齒說:“給我打!” 他就不該給這小王八蛋收拾了十幾年的爛攤子。 收拾到現(xiàn)在,這攤子越爛越大,卻是害了沈家唯一的崽子。 他就是死了,都不知道該怎么跟沈家夫婦交代。 靖安侯越想越是窩火,只罵:“著實了打,軍中怎么打,此處便怎么打?!?/br> 只饒是如此,家將卻都是瞧著小侯爺在府中長大的,平日里小懲大誡也就罷了,行伍世家哪有不揍兒子的,這會兒見靖安侯發(fā)了狠了,卻越發(fā)放水,那軍棍高高抬起輕輕落下,輕飄飄的沒個力氣。 那逆子倒是裝得一副好樣子,臊眉耷眼的,卻連汗都沒掉一滴下來。 靖安侯黑著一張臉,只怒道:“打的什么玩意!你們來給他捏肩捶腿的么!他都快哼哼出來了!” “好,好,你們不打,我親自來打。” 說著將左右的棍子給奪下來。 便是劈頭蓋臉一通亂棍。 靖安侯這幾棍是實打?qū)嵉?,只往下落下了十余棍,便見那渾小子總算變顏變色,汗刷刷地落了下來,屁股上已見了血了?/br> 靖安侯這才怒道:“你自去找圣上退婚去?!?/br> 衛(wèi)瓚咬著牙說:“不去。” 靖安侯道:“我將你養(yǎng)得荒唐,便認了,不管你男的女的香的臭的,只不能去纏賴沈家的?!?/br> 衛(wèi)瓚說:“兒子也只纏賴沈家的。我娘說了指腹為婚的。” “早就定了的婚事,憑什么退?!?/br> 一対父子大眼瞪小眼,靖安侯惱火說:“訂的是女兒!你看看你是女兒嗎!” 衛(wèi)瓚說:“父親自當是,我便是了?!?/br> 靖安侯惱怒之極:“好,好,今日打死了你干凈,婚事也算是廢了?!?/br> 說著就將棍子高高舉起。 卻聽見外頭急匆匆闖進人來。 左右一連串的“沈公子”,沈鳶只遠遠喊了一聲:“姨父,這是做什么。” 靖安侯這會兒哪還敢看沈鳶,只舉著棍子,怒說:“你休要攔我,他做下這樣的事,我只打死這個孽障,向你和你爹娘賠罪。” 沈鳶這會兒見衛(wèi)瓚真挨了打,幾分急色,不假思索說:“姨父,婚書之事我本是知道的,衛(wèi)瓚并非是搶我來的?!?/br> 靖安侯聞言,卻越發(fā)心酸,說:“好孩子,你受了委屈,不必袒護他。” “我說他怎么素日就跟你過不去,原就是存了這巧取豪奪以勢迫人的心思,這番必是拿什么唬了你。” 又低頭罵衛(wèi)瓚:“孽障——你怎的威脅你沈哥哥的!” 衛(wèi)瓚:…… 沈鳶:…… 沈鳶這會兒也意識到是自己平日里裝模作樣得太好,這一時情急說了實話,倒沒人信了。 跟衛(wèi)瓚交流了半晌的眼神。 見靖安侯還要打。 沈鳶心知這會兒裝可憐只能火上澆油,就是再說什么兩情相悅,靖安侯也必不能信。 忙正了正色,幾分溫和勸道:“姨父若要教訓(xùn)兒子,折春本沒資格插手?!?/br> “只是今日若真打死了小侯爺,豈不是要叫沈折春最后一個容身處也沒了?!?/br> 靖安侯怔了怔。 沈鳶見將人攔著了,才慢慢說:“侯爺不信折春旁的話,也就罷了??烧鄞罕揪驼f過,愿意為侯府半子,在侯爺夫人面前盡孝?!?/br> “莫說今日姨父打死了小侯爺,就是哪處打壞了,也皆是由沈折春而起。我往后怎么面対侯爺侯夫人,還怎么在侯府住下去?豈不是連這點緣分都斷了么?!?/br> “姨父,折春也沒有旁的親人,只有侯府這么一個地方可留了?!?/br> 幾句話堵得靖安侯上不去下不來,看著沈鳶,險些落下一滴老淚來。 最后“唉”了一聲。 只亂棍打了衛(wèi)瓚幾下,連聲罵了幾句“逆子、孽障”,卻將棍子扔在一邊,“鐺啷啷”作響,卻是抹著眼睛出門去了。 秋日里的風颯颯的,沈鳶依稀能聽著,侯爺嘴里含糊嗚嗚了兩聲“夫人,讓夫人回來”。 又含糊了兩聲:“逆子、逆子?!?/br> 沈鳶遠遠望著,說不出是好笑更多一些,還是心底的柔軟更多一些。 卻聽得衛(wèi)瓚在邊兒上有氣無力,含著笑意喊他:“沈哥哥。” 沈鳶低頭瞧他一眼,心知這王八蛋算準了他心軟。 只倚門撇過頭去,嘀咕:“這會兒倒記著喊沈哥哥了。” 第103章 傍晚時,林大夫過來看過屁股上過藥。 昨兒還風光八面的新郎官,眼下就面朝床屁股朝天地撅著,連腫脹帶層層紗布、包得跟個小山丘似的。 還沒來得及品味新婚的羞澀和濃情蜜意,倒是好好嘗到了沈折春的薄情冷性、幸災(zāi)樂禍。 給他上藥的時候,沈鳶的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只知道笑話他:“這回可真是打爛了,這兩天都撅著吧?!?/br> 中狀元那天,都不知道沈鳶有沒有這般歡喜。 衛(wèi)瓚悶哼一聲說:“我爹怎的回來這么早,我還以為多少會等我娘回來的?!?/br> 沈鳶輕輕瞟他一眼,說:“你還好意思說?!?/br> 沈鳶讓衛(wèi)瓚折騰得腰酸腿軟,一早爬不起床來,不料想迷迷糊糊在床上聽說靖安侯回來了,帶著棍棒就往衛(wèi)瓚那兒直沖而去,眼見著就是要將衛(wèi)瓚一氣暴打的架勢,哪里還睡得著。 匆匆忙忙爬起來要走,奈何衛(wèi)瓚在他身上留的印子太多,不一一遮上,別說他沒臉見靖安侯。 就是靖安侯見了,只會火上澆油。 是以翻箱倒柜借了知雪的脂粉,又尋了平日看著妥帖的衣裳,省得滿眼的大紅將靖安侯刺激得發(fā)了狂,當場將衛(wèi)瓚揍沒氣兒了。 衛(wèi)瓚前夜里要不折騰他,今天還能再少挨許多板子。 是以這會兒看衛(wèi)瓚屁股腫得老高,也不心疼,只覺著解氣。 衛(wèi)瓚倒還不老實,聽了便笑問他:“讓我看看,都遮了哪兒了?” 沈鳶坐在床邊不理他。 衛(wèi)瓚便心思忍不住亂動,渾鬧著、勾了沈鳶的衣領(lǐng)往里頭看。 只見那層層疊疊的錦繡衣裳下頭,果然是曖昧不清的紅痕遍布,肩頸一帶尤其讓他作弄得一片狼藉,連兩顆紅豆都腫了一圈兒。沈鳶的身子受不住太多,他便格外愛同沈鳶做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親熱,倒留下許多痕跡來。 這樣的靡麗浪蕩,這樣的故作正經(jīng),如今都是他的。 衛(wèi)瓚眼眸烏暗,正想說兩句渾話,卻忽的一陣劇痛,活魚似的彈了一下。 原是沈鳶幾分惱意,戳他傷痕累累的患處。 本就腫得老高,讓沈鳶這一戳,便越發(fā)火辣辣的疼。 沈鳶見他吃痛,忍不住又戳了一下。 衛(wèi)瓚又彈了一下。 最后沈鳶眼睛明顯亮了,不自覺揚起手來。 衛(wèi)瓚眉心一跳:“沈折春!” 沒用,到底是重重在他傷處揍了一巴掌。 “啪”一聲脆響,雪上加霜。 揍得衛(wèi)瓚悶哼一聲,離水活魚似的彈跳起來,卻是齜牙咧嘴說:“沈折春,你好歹毒的心腸?!?/br> 沈鳶這才出了氣似的,將自己襟口攏好,只低低笑了一聲:“色膽迷天。” 衛(wèi)瓚說:“咱倆誰色膽迷天,你動手動腳地亂揍人屁股?!?/br> 沈鳶輕哼說:“你都好意思把我綁回來,我對自己的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br> 衛(wèi)瓚說:“你再說一次,我是什么人?” 沈鳶自知說漏了嘴,緘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