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烈成性[重生]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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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鳶笑說:“你為她費了這許多心思,為何不歡喜?” 這屋里頭一群人也不知怎的了,拍胸脯的拍胸脯,松口氣的松口氣,嘀咕說:“歡喜就好,歡喜就好。” 被晉桉看過去,又忙做興高采烈推杯換盞之態(tài)。 沈鳶低著頭,慢慢抿了一口杯里的糖水。 也不提要回侯府的事情了,半晌想了想,慢悠悠說:“怎的偏偏不見唐南星?” 晉桉隨口道:“他太蠢了。” 沈鳶說:“什么?” 晉桉頓了一下,笑說:“不是,我是說……他這些日子過了御前考核,配了差事給他,這會兒正忙著呢。” “你不曉得,他本得了京里的差事,卻是唐伯父嫌他性子跳脫,辦事也不牢靠,便要他明年去北疆待一陣子,好生磨礪磨礪,也去一去身上的浮躁。” “這會兒正在家里收拾行李呢?!?/br> 沈鳶將杯盞中微甜的蜜水喝盡了,卻是輕輕笑了一笑:“你們倆倒有意思。” “要成親的整日喝酒作樂,明年就要離京赴任的人,卻不急著出來會會朋友了?!?/br> 那一雙眼睛,襯著席間忽明忽暗的燈火,剔透烏黑得黑曜石一般,看得人心里頭發(fā)慌。 晉桉哈哈笑了兩聲,干巴巴說:“確實,確實。” 不多時,沈鳶離了席,晉桉將人送回屋去,一回來,便見這宴席上的人嘻嘻哈哈將他拉回來,問他:“怎樣了?怎樣了?他還說了什么沒有?!?/br> 晉桉說:“再沒說什么了,興許就是隨口一說?!?/br> 昭明堂的人各自松了口氣,又各自回去劃拳玩骰子去了。 晉桉卻道:“只是日子也快到了,往后都多拉著他玩,少說話?!?/br> “沈折春那腦子轉(zhuǎn)得太快,衛(wèi)二自己都騙不住的人,倒要我們來騙?!?/br> 一人笑嘻嘻道:“唐南星還在外頭鬧著,說咱們不帶他呢?!?/br> 晉桉道:“讓他老實些,就他那腦子,叫沈折春一問,不是什么都露餡兒了么?!?/br> …… 沈鳶白日里打理這院子里的事,晚上又跟著同窗一道玩鬧,待到了晉桉婚期的前一日,那秋千已吊上了,芭蕉也栽得了。 沈鳶一早吃了一小碗杏湯,并著幾樣米糕點心,涼豆糖姜,卻是酸甜清淡正合時宜。 晉桉進門兒來便笑:“衛(wèi)二總說你是南方來的小公子,吃得精細(xì),果真不假?!?/br> 沈鳶說:“憐兒煮的杏湯還有些,我叫她給你舀一碗?!?/br> 晉桉輕輕咳嗽了一聲,連連擺手道:“不必,不必,我是有事來尋你的。” “明兒就是迎親的日子了,我家里人聽說狀元郎要跟著迎親去,專為你做了件衣裳?!?/br> 沈鳶笑說:“這我還是頭一遭聽說,陪著迎親的還有新衣裳穿?!?/br> “你這狀元郎自然是不同的,旁人縱是想要,還沒人給做呢?!睍x桉打趣著,便將一個包袱遞與他,笑說:“你穿著試試,若有不合適,我好趕緊拿回去給你改一改?!?/br> 沈鳶也不推辭,只拿了衣裳進內(nèi)室去,沒多久便低聲喊:“晉桉,這衣服似乎做錯了?!?/br> 晉桉面色幾分緊張,卻笑說:“怎的做錯了,哪兒不合適,你先穿著,我也好看看怎么改?!?/br> 沒過多時。 卻見沈鳶一身紅裳華美,綴玉飾珠,膚白而發(fā)黑,素日幾分溫文爾雅也化作另一種艷色。 倒比他當(dāng)日狀元郎那一身還要奪目上幾分。 饒是晉桉已見慣了他外表昳麗,也驚了片刻,半晌沒說出話來。 知雪“呀”了一聲,說:“這不是喜服么?” “晉公子是不是拿錯了?將你自己的拿了來?” 沈鳶垂眸看著衣袖上隱隱的金絲紋繡,只覺著不知為什么,有幾分困,半晌沒說話。 便聽晉桉支支吾吾說:“嗯,的確是做錯了,你先穿著,我……我去問問……” 沈鳶喃喃說:“我先脫了還你,這不像樣子……” 話音未落,卻是皺眉扶了扶額頭,一陣發(fā)昏。 晉桉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低聲道:“折春,你怎么了?” 沈鳶開了開口,卻一合眼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不知從哪兒冒出了許多人,仿佛一下就都涌了進來,只聽得許多人七嘴八舌在耳邊吵嚷。 “你們藥翻他做什么?” “廢話,能哄他自己把衣裳穿上都是好的了,不然怎么把他弄上轎,你斗得過他那腦子么?” “林大夫已控制好藥量了,就這么一陣子,不會傷了身的。” “要不就在這兒成親算了,左右這院子也是衛(wèi)二的?!?/br> “虧你說得出,在這兒成親算怎么回事,總得過侯府的明路,進侯府才行?!?/br> “我哪懂這個啊,我又沒娶過……” “要不要綁一下,萬一半路醒了,從轎里跳下來傷著自己怎么辦?” “他這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的,你們也忒謹(jǐn)慎了。” “你清醒點,這是沈折春?!?/br> “……那還是綁了罷。” 又過了一會,有人扶著給他挽發(fā)戴冠,又七手八腳給他塞進了轎子里頭去。 遠(yuǎn)遠(yuǎn)似乎聽得知雪氣鼓鼓道:“我就知道你們不安好心,就是欺負(fù)照霜不在公子身邊兒……憐兒,你也幫著外人,平日里公子都白疼你了……” 憐兒帶著哭腔說:“我也不知道那杏湯里什么時候混進藥去的……” 又有人低聲賠罪:“知雪姑娘,得罪了,此番也是受人所托……” 沈鳶昏昏沉沉就睡了。 那迷藥的分量不重,沈鳶沒睡許久,便讓鑼鼓聲給震醒了。 果真身上沒什么力氣,一身赤紅金線的喜服還在身上穿著,手腕用紅色的錦緞綁縛在身前。 倒是沒有給他蓋什么蓋頭,只是左右聽得盡是鑼鼓嗩吶一路吹奏喜悅之聲,沿路又有糖果銅板撒擲之聲,隱隱有唐南星在外頭的抱怨:“你們都跟著鬧,只我什么都不曉得?!?/br> 晉桉道:“你別壞了事,我就替衛(wèi)二哥謝謝你了?!?/br> 沈鳶總覺著他聽著了衛(wèi)瓚的聲音,可卻因著這鑼鼓聲響,沒聽真切,只聽得外頭吹打聲中依稀議論紛紛,隱隱聽得狀元郎、小侯爺云云。 卻是越聽不著衛(wèi)瓚的聲音。 越想聽聽,這人是不是騎著銀電在外頭,如他一般披著喜袍。 他瞧著身上摻了金絲的喜服樣式,便曉得是侯府世子賜婚才有的制式,晉桉如何穿得。 左右那些送親之人也的確都是昭明堂的少年郎。 只是送的是他。 什么晉桉娶妻,從一開始就是誆他的,轎子是他的,迎親是來迎他的,只怕他那布置了許久的宅子也都是他的。 不許他回侯府,只怕是侯府也趁著侯夫人不在,緊鑼密鼓地在張羅著婚事。 衛(wèi)瓚真要跟一個男子成親。 他身上一絲力氣也沒有,卻是血氣一個勁兒往頭頂上涌,說不出是歡喜還是驚慌,心臟卻跳得那樣厲害。 只覺著這轎子不知走了多少里,少說大搖大擺繞了城好幾圈,生怕旁人都不知道這婚事似的,吹吹打打,好容易落了轎下來。 沈鳶忍不住抿直了唇角。 外頭也不知怎的,響起了眾人嘻嘻哈哈的笑聲,依稀說:“衛(wèi)二,你也有今日?!?/br> “你快些看吧,沒準(zhǔn)兒沈狀元早跑了?!?/br> 便有人掀起了轎簾。 沈鳶抬眼去看。 外頭的是一身喜服的衛(wèi)瓚,卻是怔怔瞧了他好一陣子。 衛(wèi)瓚鮮少穿正紅,這會兒卻穿得很是俊美,只是剛一見便呆了一陣子,仿佛耳根也讓這喜服染紅了似的。 讓周圍人起哄過了,才清醒了片刻,低低咳嗽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問:“路上磕著了沒有。” 沈鳶眼神跟他對上,身上沒力氣也就罷了,嘴上也竟沒說出什么來。 半晌只輕斥了一聲:“荒唐。” 心跳聲聲如擂鼓。 不知是斥責(zé)他,還是斥責(zé)自己。 衛(wèi)瓚便低低笑了一聲,定定看著他,半晌說:“藥可不是我讓下的,你別記恨在我身上?!?/br> “只是……” 衛(wèi)瓚一用力,將他整個人從轎子里橫抱了出來。 卻低低在他耳邊笑說:“也甚合我意?!?/br> 旁邊喜娘還急著想遞牽巾上來,這下卻壓根兒不用了。 衛(wèi)瓚在眾目睽睽下將人抱了個滿懷,也不顧人手還綁著,活似強盜搶親似的,打正門直接將人給抱進去了。 衛(wèi)小侯爺成親似乎本來就該是這樣的,既不講什么禮法,也不講什么規(guī)矩,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跟他在一起了才好。 那嗩吶吹奏之聲又一次震天響,掩蓋了少年郎們混鬧似的唏噓喝彩聲。 沈鳶耳根登時窘得通紅。 第10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