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烈成性[重生]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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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御駕走得容易,后頭的事情卻數(shù)不勝數(shù),接手的官員不明情況匆匆而來,衛(wèi)瓚連同梁侍衛(wèi)留下的幾個金雀衛(wèi),被交接事宜拉扯得團團轉(zhuǎn)。 處理完這許多事,已是月上中天,苑中士子都已離去了,只剩下匆忙打掃的宮人和士兵,他才終于有時間去找沈鳶。 遍尋不著,后來才發(fā)現(xiàn),沈狀元已累得在別院廊下睡了。 這一場宮亂,將他的體力耗盡了,卻是倚著微涼的宮柱打盹,紅袍已皺皺巴巴、眉心也微皺,頭上那一枝紅杏卻仍鮮艷地綻著。 他見了,便慌忙脫了外裳,將人整個兒裹住,生怕著了涼。 復(fù)又坐下,將人攬著輕輕搖動了兩下,低聲喊了兩聲:“折春,沈折春?!?/br> 沈鳶只眼皮動了動,輕輕“唔”了一聲。 衛(wèi)瓚說:“帶你換個地方再睡好不好?該著涼了?!?/br> 沈鳶輕輕“嗯”了一聲。 卻是沒睜眼,顯然已是困得厲害了,也不高興換什么地方。 他便笑了一聲,低下頭,壞心眼啄吻沈鳶的臉頰、眼皮。 一下又一下。 將沈鳶被他親得癢了,煩得揮手來推他,卻又半點兒力氣沒有,推也推不開。 這才無奈將眼睛睜開,聲音里含著幾分沙啞喃喃:“你做什么。” 衛(wèi)瓚悶笑一聲,不愿讓他再睡,只在邊兒上故意問:“夢見什么了?怎么皺著眉頭。” 沈鳶卻是半睡半醒、幾分惱意地看他,喃喃說:“夢見我做了這么許多,你一來,又把風(fēng)頭都搶走了。” 衛(wèi)瓚沒想到還真夢著他了,見四下無人,卻是將沈鳶身上的衣裳裹得更緊了,將沈鳶整個人都拉進懷里,在耳邊低笑說著話:“今日誰也搶不去你沈狀元的風(fēng)頭?!?/br> “你曉得那些文人怎么說么?” “會文殿,別苑,兩宮大火。” “燒出一個涅槃的沈狀元。” 衛(wèi)瓚的聲音很輕,一句一句地復(fù)述。 只是這些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倒比旁人口中說出來威力更大。 沈鳶耳根便漸漸染上幾分紅,眼底的睡意也褪去了,半晌輕輕哼了一聲:“吹捧得這么rou麻。” 衛(wèi)瓚說:“那你還笑。” 笑得他魂兒都要沒了。 第84章 這個春日,整個朝堂都掀起了軒然大波,衛(wèi)瓚尤其是忙得腳不沾地。 葉書喧與昔日太子盛愔一案鬧得沸沸揚揚,后頭更難辦的還有辛人夾在其中。 三皇子與安王勾結(jié)謀亂,被沈鳶一箭射死了,辛人自然不肯認下此事,幾封書信前來質(zhì)問糾纏。 可嘉佑帝這些年苦苦練兵興武,為的便是這種時刻不再受人轄制,大祁已并不是當初那個只能親手將儲君送做質(zhì)子的時候,對那些書信里暗藏的威脅意味,嘉佑帝卻是提也不提。 非但不提,朝上但凡有主張對辛低頭的,也是反駁的不留情面。 聰明人都瞧了出來,此事斷無回旋之地。 此事拉拉扯扯了許久,書信來來回回,聽聞辛那邊的老皇帝又犯了毛病,幾位皇子之間暗潮涌動,一時之間竟稍稍將三皇子這事情暫且按下了,只說,若三皇子尸骨暫不歸還,請將明瑜公主送返,辛愿出幣資酬謝。 這也算是讓步了。 這時眾人才想起,京中還住著一個被辛送來聯(lián)姻的明瑜公主,如今出了這等事情,聯(lián)姻已是不能,留著也無甚大用。 嘉佑帝當朝點選了大臣cao持此事。 卻又私下將衛(wèi)瓚叫了來,將一道密旨予了他:“辛內(nèi)勢不穩(wěn),此番護送明瑜公主,還不知會生出什么變數(shù),你也隨著去。一旦有變,也好隨機應(yīng)變?!?/br> 衛(wèi)瓚一怔。 隨即明白這話里頭的意思。 辛祁如今情勢本就緊繃,再加上辛國如今大局未定,態(tài)度如何也沒法兒明確判斷,最合適派去邊境的人,就是他這個閑散卻會帶兵的小侯爺衛(wèi)瓚。 衛(wèi)瓚便是單膝著地,鄭重道:“必不負圣上所托?!?/br> 嘉佑帝自打盛愔落葬之后,接連許多日都不見笑臉,每每上朝都教重臣提心吊膽,如今倒是難得笑了一笑:“驚寒如今也有本事了,不是當年只知胡鬧的渾小子了?!?/br> “從前只覺你尚且年少,行事沖動,此行你與沈折春商議著行事,我也放心一些?!?/br> 衛(wèi)瓚聞言,竟是一怔:“沈折春也去?” 后一想,護送公主一事,必在康寧城外交接,沈鳶動了心思也實屬正常,只是…… 衛(wèi)瓚皺著眉道:“他那身子,怎么不還得調(diào)養(yǎng)個一年半載,這會兒只怕不適宜顛簸。” 嘉佑帝卻眉目間流露出幾分欣賞來:“此事是他自請的,別苑內(nèi)亂,你與他當記首功,朕本欲擢他官位,只是他卻自請了這樣一個差事。” “他說不欲入翰林,若此番回來,能與兵家事打交道,便再好不過?!?/br> “此次別苑內(nèi)亂,足見其機敏才干,到底是沈玉堇的兒子,朕又如何不成全?” 衛(wèi)瓚怔了一怔,半晌沒說話。 心知嘉佑帝說得都對,只是心里頭仍是復(fù)雜。 半晌,卻是見嘉佑帝將一冊奏疏放在邊兒上,抬眼皮看了看他,道:“你呢,想要點兒什么賞,這會兒趕緊說了。” 衛(wèi)瓚心知這會兒算是嘉佑帝幾日難得一見的好脾氣。 半晌輕輕咳嗽了一聲,卻是說:“圣上聽說過前朝有個宰相,叫費光的么?” 嘉佑帝抬了抬眼皮:“是有一個,是位賢相?!?/br> 衛(wèi)瓚翻了好幾夜的書,才找到這么一個恰到好處的人,慢慢說:“臣聽聞,這個費光……他似乎娶了個男妻。” 嘉佑帝批著奏折,“嗯”了一聲:“前朝的確有此風(fēng)俗,只是在世家官宦中罕見?!?/br> 衛(wèi)瓚說:“我聽聞如今也有些地方,還有這等風(fēng)俗,有好些家境不好的,娶不起妻子,便男子與男子相婚,結(jié)成一對兒過日子,收養(yǎng)棄嬰或過繼子嗣,過得也很是和美?!?/br> 嘉佑帝這會兒已批了三五冊奏疏過去,還以為這小子是要跟他說些民間疾苦,提出些政見來,便頗為耐心地聽著,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哪知這個小王八蛋鋪墊了半天,一開口說:“圣上覺著,臣也娶一個如何?” “……” 嘉佑帝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衛(wèi)瓚說:“臣以后想娶個男人過日子?!?/br> 話音剛落,嘉佑帝的奏折就飛他臉上了。 難得一見的好脾氣蕩然無存。 嘉佑帝:“滾出去。” 衛(wèi)瓚灰頭土臉出去了。 隔了一會兒,又從殿門口探了個頭回來,如年少時,幾分不好意思地喊了一聲:“……姑父?!?/br> 嘉佑帝沒好氣道:“誰是你姑父?” 衛(wèi)瓚說:“圣上現(xiàn)在不答應(yīng)就不答應(yīng),可先別跟我爹我娘說啊?!?/br> 嘉佑帝說:“滾?!?/br> 衛(wèi)瓚又一溜煙沒影兒了。 嘉佑帝自己坐在那,仿佛一夕之間又回到衛(wèi)瓚年少時,貓嫌狗憎,滿京城到他御前告狀那會兒。 旁人只道是靖安侯辛苦,哪知那會兒他也辛苦的厲害。 一想到這小王八蛋現(xiàn)在還有著要緊的差事,連給他安排幾個名門閨秀相看都來不及。 怕不是一早就算好了的,比小時候還難搞。 嘉佑帝頭疼欲裂。 …… 衛(wèi)瓚這會兒也揣著一肚子的事兒,心里頭正琢磨著怎么能把嘉佑帝擺平。 嘉佑帝并不是獨斷專行的脾氣,相反,在國事之外,都相當好說話,這事兒同嘉佑帝說,遠比同他爹說要來得靠譜。 只是跟男人成親其實還不是最難辦的一關(guān)。 要把連中三元的沈狀元娶回家,才是最難的事情。 再加上一想到沈鳶要拖著那半好不壞的身子,跟他去康寧城,他心里頭就難免幾分惱。 這時一時忽上,一時忽下的,將將回到枕戈院兒門口,卻見人正往外頭搬些箱籠書卷的,一看就是沈鳶的那些家伙什。 衛(wèi)瓚挑著眉,聲音幾分冷說:“這是做什么呢?” 屋里知雪正帶了人收拾呢,見了他一愣,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搭茬。 卻是自沈鳶抱著幾冊書自里屋出來,將書卷往知雪手中一放,溫聲說:“叨擾小侯爺這許久了,這會兒也該回松風(fēng)院了?!?/br> 他這話一出來。 房間里頭便冷了好幾個度。 衛(wèi)瓚卻是冷聲說:“沈鳶,你本事大了?!?/br> “人說搬就搬?!?/br> “去康寧城,連知會我一聲也不知會。” 沈鳶忍著笑,示意知雪她們出去,這一眾小姑娘要多機靈有多機靈,提著書拿著瓶瓶罐罐,逃得飛快。 沈鳶一面去收拾桌案上的筆墨,一面輕聲說:“康寧城的事兒,你不是也知道了么?哪就非得特意跟你知會了。” “再說,老在你這兒住著,也不是那么回事兒?!?/br> 衛(wèi)瓚說:“不是哪回事兒了?” 沈鳶說:“就是外頭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