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烈成性[重生]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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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瓚說:“沒什么想吃的,母親喜歡些湯湯水水的,你按你平日里口味準(zhǔn)備就好?!?/br> 沈鳶:“好?!?/br> 一室寂靜。 “折春,”衛(wèi)瓚忍不住說,“你若難受,就沖我發(fā)一發(fā)脾氣?!?/br> 沈鳶說:“我有什么難受的,又不是頭一回了?!?/br> “我也犯不著拿你撒氣,省得這院里頭大大小小的,都覺著是我委屈了你?!?/br> 衛(wèi)瓚說:“誰覺著你委屈我了?” “你告訴我,我自跟他說理去?!?/br> 沈鳶抱著胸,指尖捏著自己的衣袖,倚在窗邊,看了他好一陣子。 一直到窗外的晚霞紅透了,沈鳶幾分蒼白的面色,也染上了淡淡的色彩。 沈鳶才開口說:“我總覺著,我有一日是能比過你的。” “若是治好了身子,我上陣殺敵會比你兇猛?!?/br> “若是我足夠風(fēng)光,姨母也會更看重我一些?!?/br> “明知道都是些不切實際的話,我總哄著自己信?!?/br> 沈鳶低低嗤笑了一聲。 衛(wèi)瓚其實上一次見沈鳶在他的房里,抱著那燒了半張的殘畫落淚時,便已有了一種奇妙的感受。 這幾日以來,連同著安王的舊事,林大夫的診斷,沈鳶的態(tài)度越發(fā)兇不似兇,冷不似冷,這種感受也越來越強烈。 像有什么在漸漸碎裂,又像是什么塵埃落定了一樣。 最終有什么柔和的,破碎的,靜默的碎片,在夕照晚霞下,反射的瑩瑩的光。 沈鳶定定望了他好半天,才說:“衛(wèi)瓚,你站那兒別動。” 衛(wèi)瓚沒有動,只立在原地。 等著沈鳶輕輕走上前了兩步,小心翼翼避著他的傷口,幾分慌亂,幾分遲疑。 卻是極其緩慢地,用力地抱住了他。 沈鳶像是在擁抱他。 卻又像是在擁抱一個無比想擁有的、未來某一日的自己。 沈鳶不得不與理想中的自己訣別了。 哪怕衛(wèi)瓚消失了,他也無法取代衛(wèi)瓚。 靖安侯需要的是衛(wèi)瓚,侯夫人需要的也是衛(wèi)瓚,未來還會有更多的人需要一個衛(wèi)將軍。 總有一些東西失去了,便是窮極一生,再也無法得到了。哪怕他再眷戀、再渴望,想將別人的搶來、奪來,也再不是那些東西了。 沈鳶擁著衛(wèi)瓚,尋著衛(wèi)瓚的唇,輕緩地,細(xì)致地吻他。 舌笨拙鉆進(jìn)口腔的一瞬間,是無比貼近自己夢想的剎那。 沈鳶眼底碎片似的光點,破碎了又聚合,聚合了又破碎,最終卻沒有落下淚來。 只是不甘心地用手掌一寸一寸丈量衛(wèi)瓚的身體,用唇舌糾纏著衛(wèi)瓚的心神,仿佛恨不得通過這樣的舉動,將衛(wèi)瓚的一切都奪走似的。 饒是如此。 沈鳶也不得不承認(rèn),夢該醒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沈春卷(內(nèi)心流淚):八塊腹肌……嗚嗚,我做夢都想有的八塊腹肌啊……沒了……嗚嗚嗚…… 小侯爺(內(nèi)心猙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彌陀佛,別親了別摸了……我快扛不住了…… 第74章 這日傍晚,枕戈院置辦了一桌子的飯菜,菜rou為主,沒什么魚蝦河鮮,俱是清淡滋補。 侯夫人便見著了衛(wèi)瓚這一身的傷,坐在桌邊細(xì)細(xì)看了好半晌,心疼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卻是擰著一雙眉輕聲說:“怎么這樣不小心,辦差也辦成了這樣?!?/br> 衛(wèi)瓚只一聽這話,便知道沈鳶到底是藏了一半,沒將他是為他尋醫(yī)的事告訴母親。 目光不自主看向沈鳶。 沈鳶立在侯夫人邊兒上,一副面不紅、氣不喘的模樣,只是目光還是閃爍著飄開了,沒敢跟他對上。 衛(wèi)瓚便是勾了勾唇角說:“這次是有些莽撞了,下次一定留神?!?/br> 侯夫人又道:“都傷成這樣了,還起身做什么,早知你這樣,我也不吃什么了?!?/br> 倒是沈鳶溫聲打圓場,道:“大夫說了,這時候也該稍微動一動了,總待在床上也不好?!?/br> 侯夫人又是心里難受,又是拿他沒法子,只低著眉道:“年紀(jì)小時便愛惹禍,人都說你年紀(jì)大了就好了,哪知年紀(jì)一大,卻更叫人cao心了?!?/br> “我若早知道你這樣,就該逼著你也讀書去,考個文官來做,也省得我這一宿一宿睡不著?!?/br> 衛(wèi)瓚卻是哄著侯夫人笑道:“我就是想考,也未必考得上,娘真當(dāng)貢院是菩薩廟呢,進(jìn)去有求必應(yīng)的?!?/br> 侯夫人讓他貧嘴的來氣,半晌擱了筷子,輕聲道:“我如今看你跟你父親沒一個好的,只折春能叫我省點心。早晚有一日,我便帶折春回江南過日子去,憑你們爺倆怎么折騰,我也管不著了,只留著折春養(yǎng)我的老?!?/br> 沈鳶卻是臉不紅氣不喘,溫文爾雅說:“折春聽?wèi){姨母安排?!?/br> 衛(wèi)瓚心想,這小病秧子只怕心里頭都開出花兒來了。 只是一想著剛剛沈鳶那失落得仿佛一寸寸碎裂的神色,便覺著,叫沈鳶得意得意也好,如今也只有他娘最能哄這小病秧子開心了。 只是見著沈鳶這模樣好笑,又在桌子底下,偷偷拿手輕輕去捉沈鳶的手。 只說:“成,咱們家沈解元最省心不過了。” 便見那小病秧子面色一頓,偷偷就把手撤走了。 衛(wèi)瓚見了倒更起勁兒,又伸手去捉。 那小病秧子知他有傷,不敢掙扎得太厲害,讓侯夫人瞧出行跡來,便讓他摸了個透。 十指糾纏。 沈鳶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是在長輩眼皮底下做壞事的小孩,生怕被捉了包似的,抽了好幾下沒抽出來,倒讓他順著袖子往上,輕輕摸到了細(xì)軟的手腕內(nèi)側(cè)。 衛(wèi)瓚實在有些壞心眼兒,就愛看沈鳶這受氣忍辱似的樣子。 侯夫人問衛(wèi)瓚:“怎的傷了右手了么?用左手吃飯。” 衛(wèi)瓚悶笑一聲:“右手使槍使得狠了,這會兒還抬不起來呢?!?/br> 這會兒說話的功夫,沈鳶氣急了,擰了他一把,才終于將手掙了出來,故作無事舀了湯喝。 衛(wèi)瓚笑了笑,卻是光明正大、當(dāng)著母親的面兒夾了一筷子rou給沈鳶,笑著說:“你這菜rou吃得比我還少,只喝湯哪有力氣?!?/br> 沈鳶忍不住惡狠狠剜了他一眼。 見侯夫人只是含笑,才慢騰騰低下頭去吃菜。 …… 這一頓飯衛(wèi)瓚吃得興致盎然,沈鳶吃得提心吊膽。 待到了夜里頭,沈鳶送侯夫人到院門口,回來時,正瞧著衛(wèi)瓚屋里頭燈火通明的,似乎衛(wèi)瓚正在里頭換藥。 便沒進(jìn)去,只坐在階前吹吹涼風(fēng)。 照霜見了,便拿了個墊子來,給他擺著,又將手爐也取了來:“深秋了,公子別受了寒了?!?/br> 沈鳶便笑了一聲,半晌輕嘆說:“衛(wèi)瓚傷的那樣,我白日里還見著他就這么在廊下坐著呢?!?/br> 他與往常不大一樣。 照霜猜不透,他是酸,還是遺憾,或者兩者兼有。 好半晌,照霜才聽見沈鳶嘀咕問:“照霜,我自己學(xué)不了武,便總督促你練,你惱過我么?” 照霜怔了一怔,才輕聲說:“我若說了,說了公子別笑我。” 沈鳶說:“不笑你?!?/br> 照霜說:“我真的想做將軍?!?/br> “我留在公子身邊兒,也不全是因為忠心,是因為公子真的教我本事,真的看重我。” “到了旁人身邊兒,我不過是個與別人不同的侍女,但在公子身邊兒,我是一個有本事的人?!?/br> 沈鳶側(cè)頭看時,其實能瞧出照霜眉眼的漂亮,她若是個男子,一定是個幾分溫柔的冷面郎君。 如今是個姑娘,除去身邊的人,卻鮮少有人能瞧著她柔的一面了。 沈鳶看了好一陣子,卻是笑了一聲:“照霜有志氣?!?/br> 照霜問:“公子不覺著我野心勃勃?” 沈鳶低低笑了一聲:“這世間的姑娘,憑什么就得無欲無求,清凈如水,什么都得等著別人給才能要?!?/br> “我難道不也是想要馬上封侯?同樣是學(xué)武,哪有我能這般想,你卻不能的道理?” 照霜便抿唇笑了笑,說:“看吧,這就是我為什么守著公子?!?/br> 隔了一陣子,又說:“我聽林大夫說了……公子現(xiàn)在怎么想?” 沈鳶不說話,想了許久,低聲說:“我以前想成為衛(wèi)瓚。” 衛(wèi)瓚是人群里最好的那一個。 也是他原本就應(yīng)該成為的那一個。 照霜問:“現(xiàn)在呢。” 沈鳶低著頭,不說話了。 卻是忽地眼神飄了飄,道:“你找知雪她們玩去吧,我跟人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