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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 第83節(jié)

    衛(wèi)瓚彎著眉眼笑了笑,自己轉(zhuǎn)了個身去換衣裳,待洗漱過了、換整齊了,人也都走了,便道:“沈哥哥,屋里的東西你隨便玩,書也隨便看,我晚上便回來了。”

    沈鳶說:“你愛回來不回來。”

    卻又遠遠地,不自覺地望了衛(wèi)瓚一眼。

    散發(fā)時像是登徒子,這會兒穿上了,倒是人模人樣的。

    就這么看一眼,把衛(wèi)瓚給招了來。

    衛(wèi)瓚懶洋洋問他:“你瞧我做什么。”

    沈鳶道:“沒瞧?!?/br>
    說話間,衛(wèi)瓚卻一手輕輕按著他的手,慢慢低下頭來。

    沈鳶已瞧出他要做什么來了,下意識把眼睛閉上了。

    許久不見有動靜。

    睜開眼睛,卻是衛(wèi)瓚盯著他笑,不待他發(fā)怒,便是一個吻落在腮邊。

    衛(wèi)瓚一走。

    沈鳶便幾分惱火地把自己往被子里一卷,咕嚕嚕往里頭一躺,卻是嗅著了不屬于自己的,衛(wèi)瓚身上的氣息。

    這時才發(fā)現(xiàn)衛(wèi)瓚連給他的軟枕頭都是兔子形狀的。

    ——真拿他當兔子養(yǎng)了。

        

    衛(wèi)瓚在家里頭圍著那小病秧子轉(zhuǎn)了好些天,乍一見出門見車馬人流,有那么點恍如隔世的感覺,卻是見什么都覺得歡喜。

    打?qū)m里回來,又去金雀衛(wèi)那頭,主要還是將那日捉來的巡吏處理了。

    不出所料,果真是收錢辦事,擾亂科場,按律當流。

    回府的時候繞了點彎路,去糖水鋪子瞧了一眼,這會兒買了一罐荔枝膏水。

    正逢著秋日,里頭還加了桂花一起煮,他記得有人說,最適宜傷寒的人來喝。

    這才提著燈籠回了枕戈院。

    發(fā)現(xiàn)后屋暗著,前廳燈火通明,往里頭一走,便見他爹靖安侯正大模大樣在他房里,瞧他新買的一把刀。

    一見了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問他刀是什么時候買的。

    他笑說:“上個月?!?/br>
    便見著他爹明顯流露出了一絲羨慕的神色,隔了一陣子,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聲。

    又問他:“去哪兒野去了,這會兒才回來。”

    衛(wèi)瓚便笑道:“科場巡吏那事今兒剛剛結(jié)了,連同幾個被搜查出夾帶的學生,一并懲處了?!?/br>
    靖安侯面色便沉了沉,道:“查出是誰指使的了?”

    衛(wèi)瓚卻輕輕搖了搖頭。

    靖安侯半晌沒說話。

    其實自打上回安王入宮陳情一事之后,靖安侯便隱約猜出自家兒子在忙活什么了,雖是前因后果想不大清,但順著甲胄案一攀扯,卻攀扯出這么一條大魚來。

    他本意應(yīng)當是將衛(wèi)瓚扯到后頭去,自己盯著的,誰知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

    靖安侯道:“今日圣上同我說,北邊兒的形勢瞧著不大好,如今鎮(zhèn)邊的孫將軍年紀大了,過陣子我又得離京去。”

    每至入冬,都是草原部落蠢蠢欲動的時候,靖安侯得去鎮(zhèn)著北方,護著那一片天寒地凍的土地。

    靖安侯問他:“你想跟著去嗎?”

    衛(wèi)瓚記得自己上輩子,一聽要去邊關(guān),定是眼睛眨也不眨就說要去。

    將領(lǐng)的舞臺從來都不在繁華京城。

    這會兒卻是沉默了片刻,笑著說:“不去了?!?/br>
    安王之事來的比他想象中還要快,他怎么可能把沈鳶和母親留在京城。

    靖安侯卻是看了他片刻,道:“也好,我再留些人給你。”

    燈火煌煌,父子倆對著瞧了瞧,有些話誰都嫌rou麻,誰都不說。

    靖安侯又找了個別的話題:“我聽你母親說折春病了,你把弄你院兒里來做什么?!?/br>
    “他房里的窗碎了一塊,透寒風,我這邊兒能暖和些?!?/br>
    “這會兒病剛好,沒準回去了?!?/br>
    衛(wèi)瓚往后頭黑著燈的屋看了一眼,心道這小病秧子估計是走了。

    其實也沒太意外,沈鳶一個大活人,又不是真織女,還能讓幾件衣裳給絆住了么。

    只是心里頭難免空落落的。

    靖安侯哼了一聲,說:“我不在的時候,你顧著點兒他,少作弄他,否則仔細你的皮?!?/br>
    衛(wèi)瓚說:“爹,你什么時候出發(fā)啊?!?/br>
    靖安侯頓時又黑了臉:“怎么,你盼著我早點走?!?/br>
    衛(wèi)瓚便幾分懶散道:“不是,沈折春中狀元你是趕不上了,秋闈放榜,總得瞧一瞧他風光吧?!?/br>
    靖安侯只是粗通文墨,不大懂這些文人的晉身,只將信將疑道:“真能中?我聽他們說,一次只取幾十個人。”

    ——他爹能知道這,已經(jīng)是挺不容易了。

    衛(wèi)瓚道:“他厲害著呢,縱是不中解元,前三甲也是沒跑的。”

    “你年年見他國子學的旬考,哪次不是頭一名,別說取幾十個,就是只取幾個,那也必有他?!?/br>
    他這還是在他爹面前稍微謙虛了一下。

    其實他倒更想說,那小病秧子若不是頭名,一定是考官的問題。

    ……

    待將他爹送出門兒去,枕戈院便又靜了下來。

    衛(wèi)瓚以前從來不覺得枕戈院人少,如今倒覺得,的確有些少了,顯得冷清。

    一撩衣擺往后屋去,也沒心思叫人點燈,只懶洋洋往床上一倒。

    便聽得床上悶哼一聲。

    卻又忽得笑了。

    一回頭,瞧見那小病秧子正躺在床上,穿著他松松軟軟的舊袍,懷里抱著軟枕,眼睛亮得跟小貓似的,讓他壓了一下,幾分嫌地瞧他:“你好沉?!?/br>
    衛(wèi)瓚身上瞧著不顯,卻都是精rou,這么隨便往床上一倒,倒把他壓疼了。

    衛(wèi)瓚這才撐起身來,笑著問他:“怎么把燈都熄了?!?/br>
    沈鳶淡淡說:“剛剛姨父來找你,沒見著人。我怕他進來瞧我來著,就讓憐兒說我回去了。”

    怪不得一點兒亮都沒有。

    衛(wèi)瓚忍著笑問他:“怎么還怕人看啊?”

    沈鳶抱著枕頭不說話了,轉(zhuǎn)了個身裝睡。

    衛(wèi)瓚便說:“咱們倆關(guān)系好,誰也管不著咱們睡一個屋的?!?/br>
    “就算是他發(fā)現(xiàn)了,你就說是我獸性大發(fā),強迫你的?!?/br>
    “大不了也就再吃一頓板子,正好讓你高興高興?!?/br>
    沈鳶踢了他一腳,罵他又耍渾,卻讓他捉著了腳踝。

    他猜那衣袍下頭還是空蕩蕩的,想著沈鳶這樣在他屋里床上待了一天,便忍不住眼熱。

    沈鳶沒問他剛才跟父親那段話。

    他也就沒說。

    只是瞧著那小病秧子黑暗中,耳垂通紅,眼睛也亮閃閃的。

    他猜自己這時候還能再渾一點。

    他攥著這小病秧子的足,低下頭,唇碰到踝骨時,沈鳶顫了顫。

    他順著向上,一路吻到膝。

    他虔誠又熱切,被什么蠱惑了似的。

    留下了微紅的齒痕和濕漬。

    還想向上時,沈鳶輕輕按著了他的發(fā)頂,啞聲說:“衛(wèi)瓚,你別給我趁火打劫?!?/br>
    他便輕輕咳嗽了一聲。

    這無燭的夜色,正好掩飾兩個人的羞窘。

    卻忽然聽得沈鳶肚子“咕嚕?!币宦曧?。

    衛(wèi)瓚問他:“怎么沒吃飯?”

    “是我爹待得久了,耽誤你吃了?”

    沈鳶沒說話,他就當是這么一回事兒了,推開門去喊人擺飯,卻是正好想消一消身上的熱度。

    省的一會兒睡一起,讓沈鳶覺出他的禽獸來。

    卻聽身后沈鳶沉默了一會兒,問他:“你吃過了么?”

    衛(wèi)瓚其實是吃了的,半晌咳嗽了一聲,扯了個謊,說:“沒有?!?/br>
    又眼巴巴說:“我給你買了糖水了,荔枝膏水?!?/br>
    沈鳶慢騰騰爬起床來,有意按了按衣擺,遮住了自己的腿,這時候倒有些矜貴公子的派頭,若無其事說:“哦,那就一起吃吧?!?/br>
    只是腳踝透出一抹艷麗的紅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