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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 第35節(jié)

    而這些人甚至未必知道他們的主子是誰,不知道他們是為了做什么而cao練。

    只等著到時事起,一聲令下,便會成為謀反的棋子

    有了這名單,如今李文嬰的死活已不重要,甚至說,如今衛(wèi)瓚失蹤,眾人將目光聚焦到李文嬰身上的局面卻是剛好。

    沈鳶道:“怎么會在你手里?”

    衛(wèi)瓚道:“李文嬰并非善類,他既做了這要命的活,必定會留個底在家里,我便先去解了機關(guān),取了出來?!?/br>
    沈鳶道:“你了解他?”

    衛(wèi)瓚驀地笑了一笑,不說話了。

    沈鳶目光變換了許久,淡淡說了一聲:“小侯爺好手段。”

    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味道讓人討厭。

    仿佛衛(wèi)瓚已無聲無息棋高一著。

    這種感覺與妒忌如此近似,讓他一時之間分不大清楚,卻有些食不甘味,又吃了兩口,便輕輕擱下了勺子,有些疲累地靠在了床頭軟枕。

    衛(wèi)瓚見他吃過了,便將床上的案幾撤了下來,將那頁紙三疊兩疊,又輕輕塞進他的襟口。

    然后,頑劣地隔著衣裳彈了彈紙頁。

    分明是無意之舉,卻仿佛輕叩了他的心門一般。

    日光下,他能看到衛(wèi)瓚勾起的唇角,和幾分侵略意味的眸子。

    說的話,卻是慵懶親熱的:“沈哥哥,后面的事情,還需得你幫幫我。”

    他心中不甘未消,只冷笑說:“小侯爺憑什么以為我會答應你?”

    衛(wèi)瓚欺得更近了。

    連手臂都撐在他身體兩側(cè)。

    他不想看他。

    但更不想輸。

    衛(wèi)瓚說:“一個問題。”

    他說:“什么?”

    衛(wèi)瓚說:“你劫我,不就是要審我么?”

    “幫我這個忙,我回答你一個問題?!?/br>
    沈鳶幾乎瞬間就想到了好幾個取巧的問法。

    衛(wèi)瓚卻在他耳邊兒輕笑,說:“不許貪心?!?/br>
    “你若問的太大,我便不答了?!?/br>
    那聲音落在耳畔,微酥而guntang。

    沈鳶惱恨瞪他一眼。

    心道這王八蛋似乎已經(jīng)算準了他不會拒絕。

    到底是答應了。

    沈鳶沉默許久,問的問題,卻是最簡單的一個。

    “你……是衛(wèi)瓚嗎?”

    衛(wèi)瓚怔了怔,在他耳邊兒的聲音柔了許多,說:“你怕我是冒充的?”

    沈鳶瞧著他,定定說:“你若是,我許多事便都可以不問?!?/br>
    “但萬一你不是……”

    哪怕是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沈鳶垂下眸,在衛(wèi)瓚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冰冷復雜的面孔。

    衛(wèi)瓚卻悶悶地笑了起來,片刻后,一只手仍撐在他身側(cè),另一只手卻解開了自己的衣帶。

    外裳、里衫,直至一一敞開,露出些許結(jié)實而堅韌的腹。

    衛(wèi)瓚輕輕捉住了他的手,然后緩慢地探進了自己的衣襟。

    沈鳶沒有掙扎,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可觸碰到粗糙傷疤的瞬間,還是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衛(wèi)瓚便在他耳側(cè)緩聲說:“這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時受的,那時候不知死活,覺得很驕傲,卻被我爹罵得狗血淋頭?!?/br>
    說著,又引著他的手向下。

    腹部又有一淺淺的傷,衛(wèi)瓚說:“這是習武的時候自己弄的,我不像你規(guī)矩,學武的時候總愛自創(chuàng)招式,吃了許多苦頭,是我活該?!?/br>
    那些細細碎碎的、甚至已被歲月掩蓋至瞧不見的傷痕。

    衛(wèi)瓚一道一道數(shù)給他。

    最后牽著他的手引至后背,輕聲說:“這是為了你挨的。”

    沈鳶的神色頓了頓。

    衛(wèi)瓚說:“我第一次當面說你沒有父母,我娘拿藤條抽的?!?/br>
    “我娘不是我爹,沒打過人,不知道輕重,也不知道怎樣不會留疤,一邊兒抽一邊抹眼淚?!?/br>
    “最后留了疤,她又心疼,又說我再犯還要打?!?/br>
    說著說著,竟笑了。

    說,我是衛(wèi)瓚。

    “你最恨的那一個?!?/br>
    第29章

    日光下。

    那位小侯爺?shù)囊陆笤谒媲俺ㄩ_,眉梢眼角皆幾分狂悖,眸中的溫柔,卻真得不能再真。

    沈鳶的指尖動了動。

    緩慢地,細致地摸索著那傷疤的輪廓。

    細長的、淺淺的一道,在溫熱結(jié)實的皮膚上,跟其他更猙獰的疤痕相比,顯得秀氣而平淡。

    可仿佛就是這樣一道疤,叫他的臉頰一寸寸緋紅了起來。

    是病熱還沒有消。

    又或許是被日光曬透了。

    他許久,才慢慢抽回手。

    他想到了衛(wèi)瓚在秋千下吻他的那天晚上,也是這種令他不快的慌亂。

    衛(wèi)瓚笑了一聲,坐起來,慢悠悠系上自己的衣扣。

    沒有半分不自在。

    衛(wèi)瓚問他:“確定了?”

    他卻撇過頭去,淡淡說了一聲:“我不曾見過小侯爺?shù)穆闵恚阏f是便是罷。”

    衛(wèi)瓚笑了一聲,說他嘴硬。

    卻反倒是他亂了心神。

       

    衛(wèi)瓚竊出來的那份名單,讓照霜暗地里給送回了侯府,囑咐說:“你將這東西交給我爹,他自然知道后頭該怎么辦?!?/br>
    沈鳶說:“梁侍衛(wèi)那邊呢?”

    衛(wèi)瓚笑了一聲:“金雀衛(wèi)既然被截,那便是有人將消息泄露了出去,他們自己屁股沒擦干凈之前,我可沒膽子用他們?!?/br>
    沈鳶說:“倒也是。”

    如今的確是最好的時機,衛(wèi)瓚這位小侯爺失蹤的恰好好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文嬰身上。

    包括幕后的安王。

    現(xiàn)在表面上一切都風平浪靜,可他相信安王現(xiàn)在一定動用了金雀衛(wèi)里頭的眼線,死死盯著李文嬰。

    若是能殺了李文嬰,安王便能保全自己的死士。

    若是李文嬰吐口了,安王也會迅速得到消息,壯士斷腕舍棄掉一部分,將另一部分轉(zhuǎn)移出城。

    衛(wèi)瓚決定讓他爹好好利用這個時機,讓他爹將安王那些死士一鍋端了才好。

    又給他爹傳了口信,說昨夜被沈鳶救了,現(xiàn)在兩個人在宅子里住著,侯府人多眼雜,便暫且不回去,在外頭住著了。

    對外只說他失蹤了就是。

    照霜回來的很快。

    靖安侯這許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幾乎只看了名單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后回信痛罵了他整整三大頁紙。

    逆子狂悖,小兒無知。

    為了不去國子學念書,什么招式都能使出來。

    他估摸著這信是他娘代筆的,因為最后筆鋒一轉(zhuǎn),讓他好好照顧沈鳶。

    注意事項又寫了整整兩頁。

    更糟心的是,掩人耳目轉(zhuǎn)了好幾個彎,假人之手,送來了奇大無比兩個包裹。

    一拆開,全是他的功課。

    附帶他爹的二次訓誡:說這包裹是他爹靖安侯親手給他打包的,囑咐他這幾天不要惹事,勤學不輟,下次季考再丟他老子的臉,就把他打爛了。